流萤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与他分开,头皮却被扯得很疼,闷哼了声。
“别动,头发缠到扣子上了。”手塚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后,不急不忙的分离她的头发。
对于他的慢动作,流萤显然是不耐的,冷淡的说,“快点。”
“拔下来吧。”乾说道,“缠了个死结。”
手塚听取了意见,将扣子拉扯了下来,流萤坐直了身体,头发上还挂着扣子,人显得相当的有趣。她迫不及待的要站稳,却被一股股的袭来的气流逼得又坐到他的腿上,飞机在颠簸了几下过后,她的胸前多了一只白皙的大手,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然而,这只手的主人,没有意识到,它所处的位置那么的不合适宜。
少年收了收手指,才发现手中的触感柔软的不可思议,似乎还有小小的凸起,手指情不自禁的按压了几下,惹得怀中的人身体僵硬。与此同时,他身下通过大脑传来的感觉,犹如电击般让他彻底清醒,他急忙收回的手臂,可惜这并不能阻止流萤朝他腹部击去的肘关节。
流萤站了起来,俯视着捂着腹部,咬紧下唇,忍着痛楚的手塚,他额头上密密麻麻渗出了汗水,握成拳头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就这两点很能说明她给他造成了多大的痛楚。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她的眼角瞥见了他两腿之间撑起的帐篷,嘴角抖了抖,抓起座位上的毯子扔到他的身上,“丢人。”
手塚心中也来了股怒气,到底是怒气还是羞愤,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也是因为你!”
流萤坐下,系好安全带,冷哼了声,打开遮光板,撑着下巴欣赏小小的窗口外浮动的形状各异白云,“你见过母猪能上树,还是公猪能下仔①?”
“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泷泽谦之。”手塚开口道。
“是的,那是因为多数男人没他有钱,有权,才不会如他那么放纵。”流萤回过头,挑眉,“就算没钱没权的,也可以靠一张脸一张嘴和你们两腿之间的脏东西。”
手塚很清楚,她说这番话是事实,却还是反问道,“那他呢?”
流萤瞬间脸色煞白,阴郁的看着他,轻蔑的挖苦道,“你能跟他比吗?”
“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手塚认真的对她说。
“啊哈。”流萤淡淡的一笑,如果不是这种场合她都要给他鼓掌了,“你机会还少吗?”
手塚思趁着这句话,如她所说,他靠近她的机会比其他人多得多,只不过,是他没有好好把握,但是就算没有以前的矛盾,她的心也不会属于他,而这一点,是在学园祭之后他想明白的,他摇着头,“你从没有给别人半点机会。你以为这是他所愿看到的吗?”
流萤欺身过去,拽着他的领带,仰视着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将声音压低到只有她和他能听见,冷漠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手塚微蹙眉头,轻轻的说着,“你不需要给我机会。”他力持自己的手规矩的放在腿上,接着道,“你只需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不该这么下去。”
流萤的双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出来,松开了他的领带,蹬掉鞋,侧身蜷缩在椅子上,关上遮光板,枕着自带的“枕头”合上眼,排除一切干扰,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总不能平静,他总能成功的干扰到她的情绪,想到这点,她突然睁开眼,用力打了下小桌板,声音很响,引得周围人都注意到她的怒气。
连塞着耳机的楚忘渊都怯怯的不敢大声咀嚼食物,僵在座位里一动不动。
“可怕~~”菊丸蹭着椅背往后缩了缩,又看了看瞪着大眼,努力吞咽唾液的大石,低喃道。
空姐走了过来,仍旧带着笑意,“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手塚替流萤答道,“抱歉,再给我一杯咖啡,热一点,谢谢。”
“好的,请稍等。”
空姐走后,乾眼尖的发现她手掌侧面出了两道划痕,渗着血,推了推手塚,说道,“流血了。”他随后掏出了几颗糖,“脾气这么爆,估计是缺糖分了。”
流萤也自觉失态,拄着额头,一言不发。
乾俯身将糖放在了小桌板上,这时,手塚也从包里拿出了创口贴,他拿起她受伤的右手,却被她抽走,并被夺了创口贴。
“以后生气了,打我们就好,别这么自虐。”乾嘟囔着,“手塚抗打,打他不要紧,放心的打。”
流萤忍不住哼笑一声,心情稍微比刚才好了一些,处理好伤口之后,拿起了糖,剥开了糖纸,吞了下去。
这之后,没多久,广播响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谢谢!”
流萤打开了遮光板,飞机正在下降,太阳西斜,黄昏已尽。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外面温度十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请你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从行李架里取物品时,请注意安全。您交运的行李请到行李提取处领取。需要在本站转乘飞机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请到候 机室中转柜办理。感谢您选择全日空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站在机舱内的流萤,满怀着激动的心情看着窗外,这是她魂牵梦萦的土地,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①:这段对话的意思是,手塚说他只是因为她才会有这样的生理反应。流萤则是顺着这句话,将这个点扩大,说到了其他男人的身上,意思是,男人们如果真如手塚所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有外遇、朝三暮四了。当然,这与现实是相违背的,才会说,“母猪都能上树了”,这句话。
C7 倒霉的日子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飞机停好后,人们纷纷站了起来,从行李架中取出行李,由于流萤和楚忘渊的行李多,都办理了托运,她只需拉着她的弟弟,随着人流往前就可以了。
下了飞机办理了入关手续,通过了安检,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去领取行李,流萤也不例外,她让菅生带着楚忘渊先出去,泽田则坚持要留下帮她提行李,当然,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从一组和二组的某些人手里抢下来的。
“就这三件?”泽田以为她带了许多行李,挑着眉。
流萤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箱子,拉出拉杆,“还不多?”
泽田看了看周围,“你算是少的了。”
“走吧。”两人一起走出出口。
“你电话响了。”泽田停下脚步,看了眼她的风衣口袋。
流萤掏出手机,在看了电话号码后,淡淡一笑,“我准备进了酒店再打给你们的。”
泽田指了指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人,拿起所有的行李,示意自己先过去。
流萤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后,又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熟悉的人,这才说道,“一雅,车子检查了吗?”
“嗯,检查了。”一雅的语气并不怎么好,“不单是助力器没油了,就连刹车也是坏的……”
只听他憋了口气,好久之后才能将怒气平息下来。
“一雅。”流萤停顿了一下,向前走着,同时,也在思考。
一雅听出了她的犹豫,轻快地问道,很乐于她依赖他们解决问题,“要我们做什么?”
“把车子的残骸找……啊!”流萤闷叫了声,“哐”的一声后,人已经匍匐在了地上,白色的手机甩出去很远,电池与主机分了家,看上去有些可怜。
“小姐?这位小姐,你有没有事?”穿着黑色范思哲正装的高挑的男性,他的谈吐与乌黑的发,表明了他是位东方男性,他弯腰轻松的将她从地上捞起,边用纯正的中文说道,“抱歉!”
流萤咬着唇,看了看旁边倒下的行李,不用猜就知道它应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她打电话之际,没有瞧见脚下的障碍物,脚尖绊到了沉重的行李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除了手掌和膝盖有些擦伤,似乎没有大碍。
“抱歉!”男人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模样,带着深色的太阳镜,虽然看不见他的双眼,但却不难看出他应该属于极俊秀的类型,微蹙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在看到她膝盖上的红肿后,掏出手绢,蹲下身,按在她流血的膝盖上,冷静的开口道,“需要去医院吗?”
“流!”还没等流萤说话,乾贞治跑了过来,接过了男人手里的手帕,紧张的叫着她的名字。
不二将捡到的手机,将它们拼凑好,放在她的衣兜里,蹙着眉,显然不当刚才那一幕滑稽可笑,语气中明显带着担心与一闪而过的斥责,“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你会说英语吗?”男人站了起来,一听她是日本人,便用流利的英语进行交流。
“我会中文。”流萤低头看了看那条已经染上血迹的手帕,后,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自己撞上你的行李的,对不起。”
男人一愣,随即淡然的一笑,俊秀的脸庞透出对她的赞赏,“你是中国人。”
流萤扶着腰,有些痛苦,扯了扯嘴角,似是调侃自己,“某种程度上,算是JBC。”
“你的腰怎么样?”男人细心的发现她的小动作,蹙着眉,“要不,我带你去医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