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他信奉的是哪一种教?”艾利克斯饶有兴趣地问。
“他平时不做礼拜所以应该不是基督和天主教,好像有一次他请假回家乡朝圣,可他平时行为举止丝毫不像是穆斯林。”杨木说。
“我们大家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天竺人口口声声说的神山一般是指哪一座?”美兰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
厉方得到了提示;拿出一本书刷刷刷翻到某一页上说:“《马克塞斯自然地理笔记》中有一章介绍了一个叫雷尔神山的地方,据说是十年前地壳变动而形成,在天竺当地被誉为飞来的神山… …”
“我们中国人称它不周山。”美兰一把抢去厉方的书插嘴说。
“当时社会上纷纷流行的说法是这座山的突然出现与外星人有很大的联系。雷尔教派借此大做文章,以本教派的名字命名这座山。那个天竺老头口中的神真的是外星人吗?我只知道科学家中愿意服伺外星人的可不多啊。”月神不甘示弱地提出疑点。
“啰嗦,啰嗦,你好啰嗦! 在联盟地区被称为神山的就几座,把佛教神山撇开,也就这么一座了。在这儿干坐着又永远不知道答案,横竖也要走一遭。”显然,杨木对于他第一次团队外出任务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家伙竟情不自禁哼起天竺名曲: “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命运伴我奔向远方奔向远方,到处流浪到处流浪,我没约会也没有人等我前往,到处流浪,孤苦伶丁露宿街巷,我看这世界象沙漠,那四处空旷没人烟 ,我和任何人都没来往都没来往,活在人间举目无亲任何人都没来往,好比星辰迷茫在那黑暗当中,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到处流浪… …”
月神再一次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看法是;一个人在茫茫雪山中生活那么多年并非易事;除非他利用基地车建立了一个供给系统;如果卫星能在神山上探测到这类建筑我们就动身。”艾利克斯的提议很在理,没有什么人反对。
“那就暂先这样,你们一找到卫星探测图之类有力的证据就通知我们吧。”厉方送走了艾利克斯和月神。
“你是不是有机密的事要谈?”美兰看出他不习惯在太阳组织面前倾诉全部想法。
“是关于慕容恪,其实他有跟杨木联系。”厉方用眉毛向杨木示意他接过去说。
“我是说阿恪这个人啊,还是从开头说吧,当年组织先安排奥兰尼和乔瑟夫撤回本国。阿普,阿恪和我是后一批逃离的,可惜我们在中途摆脱不开拓跋南的跟踪,而且阿普又受了伤。因为阿恪鲜卑利亚族的身份容易被追踪,他知道跟我们在一起会引起很多不便,所以就回去了。但这么多年来,他没把我的行踪泄漏给拓跋南可见他是个可靠的人。所以我在想组织要不要发展一下他?”杨木舔了舔他滑稽的厚嘴唇。
“拓跋南这个专制的土匪显然是不得民心的。如果慕容恪站在我们边,对付他就简单得多了。”美兰愉快地说。
“现在还不是联系他的最好时机,我会试探他的思想和立场有没有被拓跋南同化,不过说心底话,他这个人本质还不错,你觉得呢,厉方?”杨木用期待着他赞同自己观点的眼神看着厉方。
“我觉得他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他的来历很不简单,不是吗?”厉方如是说。“三流的家庭,一流的科学家。”
美兰感兴趣发出了一声:“哦?”然后无比热切地看着厉方和杨木期待着下文。
原则上杨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表达的机会,于是他侃侃而谈了起来:“阿恪的父亲是位个性粗鄙的赌徒,一生中有四分之三时间是在赌桌上度过的,屡赌屡输,屡输屡借。”
“他妈妈呢?”美兰打断了他。
“你往后听啊,阿恪六岁那年,有一回他父亲的债主找上门,他被逼吓得没办法,就去商店偷钱结果被抓。她母亲回来找不到他上街四处询问慌乱下被车撞死。他父亲性情为此变得相当古怪,认为是阿恪害死他妻子,对他动则拳打脚踢后来他还差一点为此丧命。唉,可怜的小恪。阿恪十六岁的时候他和父亲一块逛街时他父亲突然跑到路中央被车撞死。后来因为贫穷阿恪去了神学院学习在那儿结识了一位牧师身份的学者,带他走进了科学的圣殿。两人二十多年来情同父子,奇怪的是他三十七岁时突然在量子理论领域发表一篇论文公然和牧师代表的流行学派唱反调,这让他一举成为奥秘师。”
“我记得是反量子理论领域,论文名是《反量子完全湮化动能的理论探析》。”这一次是厉方打断了。
“差不多嘛,注意注意,精彩的来了。再后来这个牧师被送进了监狱,什么理由杨叔我年纪大记不得了,反正很多人猜测举报信是阿恪写的。事实上他的那篇论文后来为反量子武器技术上的很多难题提供了解决思路。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他被选进小组成为墨提斯的一员。”
美兰不想带有偏见,但从慕容恪的背景听来他并不那么令人信服。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来自太阳组织的确认消息,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出行,这一次美兰他们靠着太阳组织伪造的身份护照直飞天竺北部的达摩。以前美兰只知道天竺处于赤道附近,极度炎热,到了才知道北部原来有茫茫一片的雪山区。而且和穆斯林一样,住在这里的男子头上也裹着头巾,女的披着纱丽;他们的皮肤都很白皙,是雅利安白种人的后裔。
走在市区里达摩的建筑也别有一番风味,尖顶风格的房屋,房檐上雕刻着湿婆等神灵,微风吹过,叮叮咚咚的清脆钟铃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过来阵阵咖喱菜肴的香味。远处可以依稀见到耸立着的雷尔神山的山峰,是附近雪山区中最高的一座,海拔五千多米,景色十分壮观。
艾利克斯建议大家先到达摩市路宝店里看看有无出售雪山路宝,那是一种在严寒风雪*速度较快的喷气式代步工具。果然,大家发现一个外表类似小型喷气式飞机的机器标着“雪山路宝”。美兰,厉方和杨木都没有登雪山的经验第一次见到这玩意。而杨木见到新鲜的机械就像小孩子见到糖果一样兴奋,爱不释手地在光脑控制板上摸来按去。不久他发现空旷的大厅内摆放着其他多种路宝,他就像一只两眼放着绿光的饿狼在这些路宝之间穿梭,一会拍拍这个,一会亲亲那个,眉飞色舞。可是他随即想到一个令自己沮丧的问题,现在路宝差不多可以说是人手一台,可因为不断地逃亡本大名鼎鼎的机械师却没有你说丢脸不丢脸?
购买了雪山路宝后大家找了家宾馆先住一夜,相约次日清晨六点门口集合启程。
如果遇到特别重要的事当天美兰总会不自觉地早起。这一天也是一样,她想人生第一次征服雪峰装备当然要有备无患的好。首先要有足够的衣服以及基本的卫生用品;扎营装备方面帐篷和睡袋自不必说;工具方面冰镐,绳子和登山杖可能会派上用场;食物方面有水,饼干和面包,对了,别忘了功能食品——不死丸;武器方面她想不出除了激光眩目器之外有什么好带的,还是交给艾利克斯和厉方考虑去吧。她又将金话筒,千里眼和天线宝宝一古脑儿全塞进背包里吃力地拎到门口时,发现其他的人原来早已到齐。大伙纷纷钻进车厢后,月神启动GPS导航和控制板,雪地车风驰电掣一般向神山前进。
整个山脚段雪地车是在一大片草坡上行驶,其间耸立着一根根根枯木。仰望神山,半山腰以上才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世界。一个小时后雪山路宝载着五人到达了山腰。即使坐在车里也能感到寒意骤起。山坡越来越陡,越陡越窄,大家感觉自己几乎像一只在雪岭中攀爬的蜘蛛,茫茫四野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的踪迹。路陡然改变了角度,在这个急转弯处,一面是结了冰的崖壁,另一面是万丈悬崖,突然一个强烈的颠簸,大家还没来得及思考,车身就翻了过来。美兰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呆了三秒左右,直到听见有人在喊她名字。她回过神来,额头有点疼,看见艾利克斯正启动逃生按钮,玻璃顶篷“啪”一声四分五裂,原本窒息的空间注入了一股新鲜空气。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抬住她的腿将她抱了出去。杨木也没受什么伤,很快自己爬了出来。月神的腿被椅子压住,艾利克斯伸手去帮忙,她终于也出来了。只有厉方似乎撞得不轻被杨木拖出来后仍闭着双眼。
幸好几分钟后他苏醒过来,只是一脸惊恐。“没事了,路宝翻了,刚才帮你检查过,就是脸上擦破点皮。”美兰安慰他。
不知从何时起,漫天飘起雪花,在零下十多度温度下徒步行走,根本是举步维艰。杨木回到翻了的路宝旁,他不愧是机械天才,立刻开始进行修复工作,一双手舞得飞快就如魔术师一般,合成一体的各个零件在他手中飞舞一时再度重归整体。
“其他地方修好了,发动机有点问题,载不动这么多人了。”杨木评价道
“这破地方的商品什么质量啊!”月神揉揉膝盖不满地发牢骚。
“是我的错。昨晚我看到它觉得好奇,手发痒就拆了,结果一个电子板掉进下水道里。本以为三下两下拼补后不会有问题的,谁晓得今天出了意外。”杨木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噢,原来我们在这儿喝冷风是拜老杨你这个天才机械师所赐啊。”美兰见气氛有点僵,嘻嘻哈哈要去扭他耳朵。
艾利克斯镇定地从旅行包中翻出绳子和登山杖发给大家,月神也没再说什么,只有厉方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嗨,厉方哥哥,背上背包走吧,别心疼那破机器了,反正艾利克斯哥哥有的是钱。”美兰以为他在为翻车的事介意,拍拍他的肩说。
艾利克斯笑了笑,月神脸上却稍显出愠色。
山陡路滑,艾利克斯走在前面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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