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去吃饭?”奈绪眨着眼睛,有些顽皮地看着幸村,不打网球的部长,总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的,跟他说话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吃过饭后,要不要找个地方,我们去打场网球吧。”幸村突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着实吓了奈绪一跳。
“哎,打网球?”奈绪笑得有些尴尬,“部长,你不会是想要嘲笑我吧。你跟我打网球,就如同大学生跟学龄前儿童比算术题一样,等级实在差太多了。我们两个,打得起来吗?”
“你觉得自己的水平,真的只是学龄前儿童吗?”幸村突然也顽皮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招呼道,“走吧,还是先去吃饭的好。有人说要请客的吧?”
意志不是万能的
提出请客吃饭的是奈绪,不过挑选餐馆的任务,幸村似乎很主动就揽了过去。他在前面领路,招呼奈绪上了一辆公车,坐了几站后下车,接着便熟门熟路的,带着奈绪进了一张日式的餐馆。
奈绪这一路都跟着幸村,话都没说一句,心里只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他到底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难道要拉去卖了吗?奈绪走在幸村后面时,还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觉得最近似乎不太胖,甚至有些瘦,若是论斤的卖的话,只怕卖不出个好价钱。
一直到两人进了这家名为“花の里”的餐馆坐下,美丽温和的女老板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后,幸村这才一面翻着菜单,一面笑道:“这附近有一家网球俱乐部,既然你请吃饭的话,我就请你打网球好了。”
奈绪一面捏着菜单,一面在那里走着神,心里暗想着:打网球?也不知是打球还是打我,想让我出丑就直说吧。堂堂立海大学网球社部长,职业网坛都极力拉拢的高手,居然要跟自己一只小菜鸟打网球,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奈绪的沉默并没有让幸村生气,他依旧和气地笑着,然后合上菜单,点了一份烤鳕鱼套餐。奈绪一点儿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一心想着饭后的网球赛,于是胡乱点了份鳗鱼套餐,食之无味地吃了一顿自己掏钱的午饭。吃的时候,她还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幸村,见他满面春风,心情大好的模样,吃得非常满足惬意,奈绪的小心肝就忍不住越跳越快。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得想个法子混过去,取消这场比试才好。她虽然平时有些自恋,但还没有自大到这种份上,别说跟幸村打球会赢,就算是输得不太惨她都没抱希望,她觉得,那一场球打下来,应该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幸村在那里不停地发球,然后自己拿着球拍傻站着,球落到自己半场后弹出去,幸村轻松得分。
而轮到她发球时,她甚至在考虑,自己怎么才能不太丢脸地将球给打过去。什么旋转,什么角度,她是完全不可能打得出来的,难道,就打一个最普通的,连转速都没有的发球?这未免也太丢脸了吧。
这真是一顿叫人毕身难忘的午饭。等到吃完放下筷子后,奈绪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心,已经满是冷汗了,还没拿球拍,她就紧张成这样了,她真怕自己一会儿进入球场后,会害怕地直接晕倒。幸村精市这个人,似乎远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心无诚府,那么和善可亲。
他的笑容,他的礼貌,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一种保护伞,而他提出任何要求,别人似乎都无法拒绝。因为他是如此地友善,以至于会让人觉得,拒绝他就是一种犯罪,就是在欺负他,就是一个大大地错误。有些人的压迫感,是来自表像的,比如像冰帝的部长真田,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会让人紧张起来。可是幸村给人压力,却是无形的,云淡风轻间,已经令对手缴械投降了。
中岛奈绪啊中岛奈绪,难道你真的准备投降了,真的要接受这样的“挑战”了?奈绪茫然地付过午餐钱,然后站起身来,再次跟在幸村后面,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到底是现在直接拒绝呢,还是待会儿被打趴下后再丢脸?反正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丢脸一回了。
幸村对这里似乎很熟的样子,看上去,他经常来这里吃饭,跟中年女老板是熟人,而对于网球场在何处,他似乎也很清楚,一直在前面带着路。直到走出几百米后,他才突然停了下来,特意在那里等着奈绪,等到她走到跟自己平行时,这才不动声色地重新抬脚,继续往前走。
奈绪一直低着头,一副魂不守摄的模样。她走神的原因,幸村当然心知肚明,看着这样的奈绪,幸村不禁笑得更高兴了:“中岛,你不用这么紧张,只是打一场球而已,放松一些吧。”
奈绪心想,我能放松得了吗?这个事情,也不是我想放松就能放松的,就好像让一个平民去打奥特曼或是怪兽,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胜算的。不管心智多么坚强,不管精神多么强大,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了,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得了的。
如果大叫几声“我一定要赢幸村精市”就能打赢的话,奈绪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就在安静的街道上大喊出声。
她郁闷地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幸村,喃喃道:“部长,我再请你吃顿饭吧,球就不要打了,好不好?”听上去,怎么有点恳求的意思,奈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平时对切原,她可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果然人跟人的气场是不同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中岛奈绪,现在就是被压的这一个。
幸村依旧是那样一副如天使一般的笑脸,轻笑出声道:“饭已经吃过了,我胃口没有那么大,也吃不下了。还是去打球吧,正好消化一下,打完球要是饿了,倒是有胃口再吃你请的饭了。”
去死吧,说来说去还是要打球,居然还打蛇随棍上,妄图再敲自己一顿。奈绪气得脸发红,恨恨地瞪了幸村一眼,心想我再请你吃饭,我就是个二百五了。
幸村一面走一面抬起头来,望了望略显耀眼的阳光,突然站定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中岛,你同我比赛,是一定会输的。”
“是啊,一定会输的。”奈绪顺着幸村的话头接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对,跳脚道,“你明知道我会输,还要打,你这个人……”
“可是,我相信你可以在比赛中,突破自己的。”幸村没有让奈绪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突破自己?”奈绪心里哀叹,其实,我并不想有什么突破啊,部长大人。
幸村却已经从自己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一下了又回归了正常,冲奈绪一点头示意,说道:“好了,走吧,慢慢地走过去,半个小时差不多,正好可以打球。”
奈绪忍不住甩掉一头的冷汗,这个幸村,到底要干什么?居然还要再走半个小时,是想打球前就累死自己吗?虽然知道吃过饭立马运动不好,可是,走这么久,脚也是会痛的。奈绪真是后悔,早知道今天出门应该穿裙子和皮鞋,幸村再“变态”,也不会拉着那样的自己打球吧。
总之,说什么都太迟了,一切都已要晚了。奈绪就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幸村处置了。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真的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一家网球俱乐部。幸村付了压金,又租了两副网球拍,然后领了牌子,去到指定的网球场,准备开战了。
这是一个室内网球场,每间球室都是隔开的,好让顾客有独立的空间,以免受旁边人的打扰。这一点倒是不错,这样来说,至少自己大败而归的场面,只有幸村能看到。奈绪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随即又忍不住恶毒地想着,这个幸村,该不会就是准备握着自己这个把柄,以后好做威胁吧。总之这个人,以后真的要小心了,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因为他救了自己一回,就心生感激了。和他走得太近,或者说做朋友的话,有可能会死得很惨的。
奈绪握着球拍,眼一闭心一横,在那里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终于下定决心,就这样“死”在幸村面前算了,赶紧打完一局球,然后一拍两散吧。
幸村站在奈绪对面的半片球场,走到网前伸出手来,要与她礼貌性地握手。奈绪看着那只手,纠结了半天,本来是想打掉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打也打不过他,只能敷衍地握了一下,然后掉头要走。谁知道手腕却一下子被幸村给握住了,紧接着,自己的手里就多了一个网球。
“女士优先,你先发球。”幸村冲她点头道。
奈绪就这么拿着那个网球,一直走回到后半场,然后才回过神来。她真的很想打球还给幸村,然后告诉他,全由他发球好了,打到6…0需要发24个球,请他老人家在五分钟内完成为好。
可是幸村看起来却是很认真,丝毫没有要羞辱奈绪的意思,反倒一副诚恳的态度,真的是摆出了要与她好好切磋的态度。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直这么笑眯眯的,奈绪只能无奈地拿起球,想着平时切原和橘杏教自己的动作,打出了打一个发球。
一直到球打出去,奈绪才发现,其实自己的球技,完全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烂。这些日子的强化训练,已经让她慢慢地有所积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发球,竟也能打得似模似样了。虽然不是高手的水平,但与初学者相比,已是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了。
可是奈绪知道,自己再怎么进步,与幸村的水平那也差了不止一个峡谷,幸村打出的球,哪怕是非常随意的一挥拍,那回过来的力道与速度,也是十分惊人的。
可是,出乎奈绪意料的是,就在她听天由命准备放弃接球时,却忽然发现,幸村将一个几乎没有转速的球,非常恰到好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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