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机会让切原搞到她的签名呢?
终于,她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了签的那一堆合同上,社长那天,将她从实习员工升到了正式员工,当时她记得,自己签了一堆的文件。难道说,就是在那个时候,让切原鱼目混珠了一把,还是说,社长也是帮凶?
将手中的那张纸狠狠地揉了起来,奈绪的表情几近失控。她真怕自己会在这里就失态地痛骂切原,只能趁着情绪崩溃之前,将报名表用尽全力拍在桌上,然后冷哼一声,大步离去,甚至连跟她一起来的橘杏都没有打招呼,便踏出了网球社办公室的大门。看来是时候,回家去把刀磨磨亮了。
橘杏正跟自己的哥哥说这个前因后果的问题,见奈绪突然走了,急得她一边叫着“等等我”,一面拍了哥哥一下算是告别,接着便也冲了出去。网球社里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起刚刚那姑娘跟切原的关系,各种猜测皆有,除了观月在一旁若有所思,笑而不语外,只有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头白发格外惹眼。旁边一个小正太不停地摇着他,激动地叫道:“亚久津前辈,你快起来,有好玩的事情呢。”
那个银头发的家伙却直接一瞪眼,闷声道:“不要命令我!”
橘杏追了出去,一直跑到楼下时,才算追上了奈绪。她刚刚一直忙着给哥哥八卦,没有听清奈绪和观月他们的对话,此时好奇心起,就忍不住问道:“奈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啊?是不是有人恶做剧你啊?”
奈绪给了橘杏一个女鬼般的眼神,阴森森地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叫切原赤也的家伙,我非宰了他不可。”
出乎奈绪的意料,当她说出“切原赤也”这个名字的时候,身边的橘杏居然比她还要激动,脸色立马一沉,咬牙切齿道:“奈绪,你跟这个切原,是朋友吗?”
“哼,我跟他是仇人!”
橘杏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绽放出光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哼,切原赤也,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这下子倒轮到奈绪吃惊了,她扭头问道:“怎么,你跟切原有仇?”
“哼,谁跟他有仇,我看到他我就生气。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他死在我手里。”
橘杏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的光芒,就如同乾的眼镜反光一般。奈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叹这世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立海大里,比自己狠的人,真不是一个两个,比如刚刚那一屋子臭男人,还有面前这个可爱的小女生。
因为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报不了戏配社的名了,奈绪颇有一肚子的怨气。走出校门后,她跳上了一辆公交车,直接就去到了侦探社里。随便想想也知道,切原自然不会在那里,社长石田凌听说了切原做的事情之后,指天誓日地保证,绝对没有参与此事,自己对于此事毫不知情。
奈绪看他发誓那股子真诚的劲儿,以及他那逼真的表情,只能暂时相信,他与此事无关。在一连给切原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的情况下,奈绪拿出了最后的杀招,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日落之前我要是见不到切原的话,就别指望我去帮你们跟踪那个什么手冢国光了。”
石田对这个员工一向是有些怕的,事实上,他对谁都有些害怕,连初中生秀悟都不敢得罪,一直活在一种孬种的情绪之下。面对奈绪的威胁,他权衡了一下,最终做出了明智的选择,答应了奈绪的要求,转而向自己的表弟切原开刀。
奈绪见他答应后,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于是拎起书包回家,大吃一顿后安然地睡去,在睡梦里还一直见到自己拿着大西瓜刀,正对着切原那颗海带头,狠狠地砍了下去。怨念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果然不出奈绪的所料,第二天还没到日落前,不过是刚刚吃过午饭,她正往教室里走的时候,接头暗号就向她发出了讯号。一颗小小的石子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脚边,把她吓了一跳,再看看四周,每个人似乎都很镇定地在走路,没有人要对这颗石子负责。
奈绪朝着树丛张望了半天,终于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在那里晃来晃去,真后悔今天出门时怎么没在包里放把刀之类的,当下也只能无奈地走上前去,用力推了一把装神弄鬼的切原,忍不住骂道:“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居然这么害我?”
切原一把拉住奈绪的手腕,先示意她安静,然后悄悄地将她给拉了下来,两个躲在草丛后面悄声地说着话。
“你小声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
“干嘛,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切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不想让网球社的学长们看到了,不然将来你进了网球部,他们肯定会以为我要对你循私的。”
“哼,已经迟了,现在恐怕全网球部的人,都在传我和你的关系了。”一想起昨天的那个情景,奈绪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群大男人挤兑一个女孩子,毫无绅士风度可言。
切原一听,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啊,糟了,这下子我一定会被他们笑话的。”
奈绪不高兴了,瞪着眼睛道:“怎么,我长得很给你丢脸吗?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扯上关系?切原赤也,这全是你造的孽!你害自己也就算了,连我也不放过,我平时亏待过你吗?”
“没有没有,奈绪你一向是最善良的了。”切原一想到奈绪有时露出的鬼魅眼神,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他有些害怕的感觉。
这样的糖衣炮弹,奈绪自然是不吃的,她看着面前的切原,将他拉了起来,问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不,想让你体验一下网球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嘛。”
“你自己慢慢体验就好了,何必将我拉进来呢?”奈绪好气又好笑,“好了,现在我也没别的要求,只要你想办法,让我退社就可以了。学校的规定真是变态,大一只让报一个社团,我已经有想要去的社团了,现在被你这么一闹,完全就把我给拌住了。”
“这个……”切原有些为难地说道,“奈绪,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社团有规定,一定要跟部长打一球才能退。”
“我知道,昨天那个什么观月已经跟我说了,说什么一定要打回部长的一球才行。你也知道的,我根本不懂网球,怎么可能打得回去。要不然,我何必来找你呢?你闯下的祸,难道不应该解决吗?”
“应该应该。”切原虽然恶劣,认罪态度一向良好,也就是说,他发疯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一旦清醒了过来,又会变成一个老实人,真是典型的双重人格。
可是,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只能老实招认道:“奈绪,我觉得,你既然进了网球部,就好好享受网球的乐趣吧,不要去想退社的事情了。部长的球,不是你能接得住的,别说你没学过网球,就算你打得不错,也未必……”
“那你教我几招吧。”奈绪不耐烦地打断了切原的唠叨,“反正只要打回去一球就可以了,也不用赢球,你教我几招你的绝学,对付你们部长,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下子,切原的脸拉得更长了,他认命地低头认罪道:“奈绪,我觉得你还是打我一顿的好,出出气就算了。至于退社的事情,真的,不要再想了。部长今年已经大三了,你最多熬两年,熬到部长毕业了就没问题了。网球社现在大多是大三的学长们,等部长毕业后,我一定会继任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放绿灯通行。”
“切原赤也!”奈绪磨牙道,“让你教几招网球,怎么这么多话啊。我告诉你,是你把我带进沟里的,你就得负责把我给拉出来。我已经够仁慈,都没让你破坏网球社的规矩,只是让你帮我提高水平罢了,我如此牺牲,你怎么还是不领情呢?教我打球,真的这么困难吗?”
这下子,切原真的要哭了:“奈绪,求求你,不要逼我了,我们部长,真的不是你练一天两天就可以打回他的球的。”
幸村去了医院
奈绪和切原的谈话,就在一种不愉快的气氛中,快速地结束了。当切原飞也似地逃走之后,奈绪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恨不得从嘴里喷出火来。
接下来的第二天,便是新学期网球社第一次的部活。切原自从昨天逃跑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见到奈绪的时候,她会当众不给自己面子,直接痛骂他卑鄙无耻。他那一颗心,真是实实地吊着,饱受煎熬。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一次部活,奈绪居然就缺席了。这可真是让切原既喜且忧。喜的是,暂时可以躲开奈绪,面子可以保住了。忧的是,不知道奈绪会不会就此逃掉所有的部活,一次也不来参加了。他之前忘了告诉她,立海大是有规定的,虽然社团活动不计学分,但每学期必须保证一定的出勤率,否则不予合格,会影响到升级的问题。
切原一急之下,就想掏出手机给奈绪打电话,谁知道乾和柳早已闪到了他的身后,用一种阴森的语气一搭一唱道:“切原,你的女朋友,为什么没有来参加部活?”
“以我的推测,切原被那女生骂的机率是100%,而他回嘴的机率是0%。”
“切原,你很不像话,你想要女朋友跟你一个社团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也不能做先斩后奏的事情。”
“莲二,经你这么一分析,切原挨那女生的巴掌可能性上升为50%,一个星期内和好如初的可能性降为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