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奈绪喝完那杯乾汁,柳和裕太才放开了切原。切原本想直接冲上去做紧急抢救的,可是当他看到奈绪只是站在那里皱着眉头轻咳几声,其他一切状态良好时,嘴巴不禁张成了O型,同时在心里不住地感叹:早就说过了,她是个女巫嘛,果然不出所料,这么变态的东西喝下去,居然没什么问题,简直比不二周助还要不二周助。
乾的镜片一闪,明显有一丝失望的神情,他收回了奈绪手里的杯子,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青醋得做改进了,连个女孩子都喝不倒,如何放倒立海的正选们。”那一刻,所有的人,尤其是正选们,都对奈绪怒目而视!
奈绪在那里咳了半天,总算是舒服了一些,这才睁开眼看看四周,突然有一种万径人踪灭的萧瑟感,好像身边围着的所有人,都被风化了一般。
切原还算有良心,第一个冲过来,关心地询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你觉得呢?你要不要也喝一杯试试?”奈绪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去问琴弹,“副部长,我可以回家了吧?”
琴弹是女生中少数喝过乾汁的人,深知其威力之大,看到奈绪居然安然无恙,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愤怒,只是此刻,她唯有点点头,淡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奈绪,你等等我,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回去。”切原有些不放心,怕奈绪的体质异于常人,现在不发作,回家的路上发作,要是晕倒在路边就不好了。
“好吧,我先去喝口水。”嘴里的酸味实在太重,这可真是让人难受。奈绪一面说,一面摆摆手,刚想要离开,橘杏却冲了过来,语气不善地对切原道:“我会送奈绪回家的,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要不是你,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你可真是个扫把星。”
“橘杏,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成天找我麻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发疯,我就当着你哥的面打你!”
橘桔平被点名之后,忍不住轻咳了一下,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宝贝妹妹啊。不过橘杏战斗力相当旺盛,根本不怕切原的威胁,跳着脚骂道:“怎么,你以为我怕你吗?我就要说,扫把星扫把星,凡是跟你有关系的人,全都会因为你而倒霉!”
“你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真的要揍你了。”
“你揍啊,我知道,你当然敢啦,你是出了名的打球野蛮型选手,我哥当年跟你打了一场球,就被你害到住院。你这种恶魔,向来是无恶不做的,打女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奈绪见他们两人吵得欢,突然有点头痛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劝不住,索性也就不劝了,只是轻声说了句:“你们慢慢吵,我离开一下。”说完,就飘着出了网球场的大门。不行了,胃开始不舒服了,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奈绪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了起来。
切原和橘杏根本没听到奈绪的话,还在那里针尖对麦芒地吵着。
“切原!”幸村的声音及时地响起,多了几分责备的口气,“马上回来继续练习,你今天比平时多练一个钟头。”幸村说完这句话,竟跟谁都没打招呼,自顾自地走掉了。不过他清楚,切原是肯定会听自己的话的,在这个立海大里,还没有一个人,会公然反抗他这个神之子。
走出网球场的幸村,突然觉得有些冷,却依旧没有将外套穿起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披外套的穿法,曾几何时,他屹立于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场里,身边跟着他最为信任的两个朋友。而如今,柳依旧在自己的身边,另一个却已离自己而去。
“幸村,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你。”耳边总是回响着这句话。幸村抬眼望着天空,突然发现,真的,起风了。他那双蓝紫色的眼眸中,似乎只有在独自一人时,才发散发出几许悲伤的感觉。
奈绪离开球场之后,就奔去了最近的教学楼,钻进了女生厕所,直接吐了起来。幸好这会子已经放学,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教学楼里没有班组在上课,大家都忙着去食堂或是回家,上自习的人还没有到来。奈绪可以放心大胆地吐个不停,哪怕声音大了一些,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这个叫乾贞治的家伙,绝对是个大变态,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制造出这样恐怖的东西来给人喝呢?一向自诩很爱吃酸物的奈绪,这一次也是完全招架不住了。不过她要是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被荼毒后屹立不倒的人物,心里一定会小小地得意上一把。
总算将肚子里的酸液吐出了大半,奈绪趴在洗手池边上,大口地喘着气,待身体回复了一些力气之后,这才支起身子站定,看着镜中被折磨地略显憔悴的脸孔,便扭开了水龙头,洗了一把冷水脸。
一切收拾停当后,她终于走出了女厕所的大门。一走到门口,对面男厕也同时走了一个人出来。那人一见奈绪,便开始卷着刘海坏笑道:“啊,是切原的女朋友啊。”
奈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叫了声:“观月前辈。”
观月支着下巴,细细地打量了奈绪几眼,继续笑道:“怎么,你终于还是进了网球部啊,果然一切都是按照我的剧本来进行的。”
奈绪没好气地想,我进网球部是切原搞的鬼,关你什么事情,难道说,这个馊主义是你给他出的?回想那一日观月的表情,似乎事先并不知情。切原也曾说过,他是趁观月吃午饭的时候偷偷在电脑里输入自己的入社资料的。看来这个叫观月初的家伙,真的只是一个自恋的家伙罢了。难道说,长得有点姿色的男生,都跟他一样的想法?
观月得意地炫耀了一把,便绕着刘海走掉了。奈绪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明白,是观月的那身打扮出了问题。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羊毛马甲,下面一条笔挺的西装裤,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怎么看也不像是打网球的模样。说起来,今天在网球社,确实没见到他,这个家伙,难道只是去网球社打酱油的?
观月不知道奈绪的想法,却跟奈绪一样,同样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直到走下楼梯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刚在路过某一间教室时,竟然看到了幸村的影子。他似乎站在窗前,向前望着什么,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看好戏的幸村
奈绪当天晚上回到家里,连晚饭都没有吃,就累得倒在了床上。睡到半夜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胃痛给痛醒了。果然,那个青醋还是相当厉害的,虽然过得了自己嘴巴那一关,可是自己那柔弱的胃,却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奈绪躺在床上,只觉得胃部火烧火燎般地疼痛,让她不禁攥紧了被子。只片刻后,她的额头就冷汗直冒,想要再挺一下,实在还是没有挺住,只能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胡乱找了盒止痛药,连水都没喝,直接吞下去两粒。
吃完药后,她顺手将药盒往抽屉里一扔,刚想要倒头睡下,却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到了那盒止痛药的外包装。这盒药,似乎有些奇怪呢,不像她平时吃的那种止痛药的牌子。奈绪好奇心起,索性打开台灯,细细地看起了盒子上的说明。
原来,这是上次她牙痛去医院时,医生特意开给她的止痛药。医生说了,牙痛跟其他疼痛的原理是不同的,引起牙痛的那种病菌,不是普通的止痛药对付得了的,得用专门的止痛药才可以。
这盒药,看上去很面熟的样子。奈绪支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跟踪手冢去医院的时候,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美女,当时她的手中,拿的就是这样的药。自己帮她捡过药,印象还是有一点的。难道说,那人也是牙痛吗?奈绪好笑了甩了甩头,心想这关她什么事情呢,不过是萍水相逢有一面之缘的人罢了。甚至她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
胃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奈绪只得关掉台灯,缩回被子里继续哼哼去,心里暗暗想着,明天就扎一个叫“乾贞治”的小人来,好好地刺他几针。
接下来的两天,奈绪一直在痛苦中拼命地挣扎着。如果说幸村是网球社的王者的话,那么那个琴弹诗织,绝对就是个魔头了。每天的社团活动,都是在剧烈运动中开场,在剧烈运动中收场,所有的女生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甚至连一向体力不错的橘杏,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星期四那天,她跑完十圈后,拍着奈绪的肩膀,有气无力道:“我总觉得,琴弹副部长是故意的,好像非要折腾死我们似的。”
“你才发现她是故意的吗?”奈绪翻了记白眼,“让一个女生还管一群女生,自然是如鱼得水了。不要指望她会怜香惜玉了,在她的眼中,我们都是竞争者,是她的敌人。”
“竞争者?我们有跟她争什么吗?”橘杏大为不解。
“争宠啊?争那些个男社员爱慕的目光啊,一堆女人跟一堆男人凑在一起,总是逃不掉这些事情了。更何况,那些个女生确实花痴,整天在那里部长长部长短的,我看要不是琴弹那杀人的目光镇压着,只怕那些人,会直接扑向部长,把他打包回家了。”
橘杏一想到这个情景,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两人正好走进网球场内,橘杏就忍不住想去看幸村一眼,再次回味一下奈绪说的那个情景。只是没想到,她运气不好,一抬头看到的不是幸村美人,而是切原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孔,气得她鼻子里“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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