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看了看表上显示的金额,再瞄瞄他穿著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脑中某根神经逐渐绷紧,丫的装叉拐骗娘家妇女就算了,该不会还想坐霸王车吧?
鄢云翻了半天才想起压根没带钱,因為酒会就在他下榻的饭店举办,晚上换了衣服直接下楼应酬,自然没想起要往兜里收钱。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麼尷尬,特别是发现司机大哥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堂堂锦美集团分部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付不起打车的钱……传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秦空趁著鄢云东摸西找的当口,爬到门边想开门下车,鄢云赶紧拉住她,突然看到从她腿上滑落的包,顿时灵光一闪,揪过来伸手掏钱包,打开红色的小钱包,惟一一张粉红毛爷爷孤零零的插在里面,他抽出来递给前面快要暴走的司机大哥,秦空大概闻到了美妙的钱的味道,一把扑过来喊道:“啊啊~钱钱钱!我的钱啊啊啊~~”
鄢云拎开她,很瀟洒的对司机大哥说:“麻烦你了,不用找了,谢谢。”然后抱起秦空直接下车,秦空挥舞著爪子扒著门框狂嗥:“放屁,他妈的谁说不用找?他大哥剩多少找多少,一分都不能少!”
司机大哥撇著嘴嘟囔:“凶什麼凶?我又没说不找……”
鄢云满头黑线,赔笑道:“真不用找了,她喝醉了胡闹的,不好意思。”说著抠开秦空的手指,拽牲口似的拽到路边,秦空不依不饶的吼:“钱呐~我的钱呐~~”
鄢云好气又好笑,这丫头真是死要钱,几十块零钱也看不开,手上使力拖著她走进楼道,“闭嘴,大半夜的乱嚷嚷扰民,当心员警抓你去关起来,罚你的款。”
一听到要罚款,秦空立马消停了,“要罚多少啊?”
“一百万!”鄢云胡诌了个数字,秦空吓得噤若寒蝉,咬著嘴一声不敢吭。
秦空是消停了,但问题又来了,他单凭印象找到了她住的楼,不过貌似这一期的楼房没电梯,也就是说他要把她背上六层……
“嗯,你还能走吗?”鄢云不抱希望的问。
“我能!”秦空比广告里的明星喊得还气壮山河,喊完还后怕的捂住嘴,贼眉鼠眼的到处望,生怕不知打什麼犄角旮旯蹦出一员警来逮她。
鄢云垂头叹气,“那好,先走走试试吧。”实在不行,他只好能者服其劳了。
扶著秦空上楼梯,虽然一路走走停停,幸运的是秦空还真撑到了最后,鄢云看著廊道两头相对的大门,问道:“哪一户是你家?”
过了几秒没听见回答,他侧目一看,秦空竟靠著墙壁,站著就睡著了,还发出细细的鼾声,鄢云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大手挠了挠她乱糟糟的短髮,“哎,败给你了。”
在她包里找到大门钥匙,鄢云试著去开其中一扇门,钥匙插不进去,那麼就是另一家了,他转身扶起秦空,踱过去开门,旋了几圈,锁头卡啦一响,他按习惯往外拉,岂料门扉撞到脑袋搭在他肩上的秦空,“哎哟!”
秦空原本脑门上就有个肿包,这下伤上加伤,痛得她狠狠一抽,瞌睡也跑得一乾二净,起床气一来她劈里啪啦爆捶身边的鄢云,“我靠,你脑残啊?枉费党和人民培养你这麼多年,开个门都不会!”
鄢云既没有道歉,也没有跟她计较,探手进去把墙边的开关拍下,屋子里霎时一片明亮,他扯著她,“进来。”
秦空想揉额头上的伤,可刚一碰到一咪咪她就呲牙咧嘴,频频抽凉气,奶奶的咋那麼痛?这小子该不会偷打了她吧?
鄢云环顾了一周,发现这房子不比他新买的房子东西多,偌大的客厅除了一张米黄色的折迭沙发,几乎空无一物,完全不是一般人想像中一个女人的家。
“脱鞋!”身后的秦空驀地喝道。
鄢云低头看看光洁的木地板,再看看脚上的皮鞋,“哦。”
他才“哦”完,居然看到叫别人脱鞋的某人,堂而皇之穿著鞋子走了进去,他终於认识到,这女人的酒还没醒。
鄢云苦笑著打开立在门口的鞋柜,迅速扫视一遍,在最底层看到了一双男用的室内拖鞋,他马上别开脸,鞋底蹭著地板咣咣咣的走。
秦空扑向沙发,头又不小心触到了沙发扶手,她呜呜的痛呼,左脚别右脚蹬掉脚上的鞋,趴跪成一团可怜兮兮的哆嗦,鄢云见状握住她的肩把她扳起来,“刚才谁逞英雄说能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秦空憋著一口气,斜著眼睛看他,“死没良心的臭小子,老娘是看你花容月貌没动真格的,你要再敢欺负我,老娘揍得你不知道花儿為什麼这样红!”
鄢云哈哈大笑,“秦空你可真是个人才啊,平时老装傻充愣,才华都被埋没了。”
秦空拍开他,“嘖嘖嘖,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二皮脸,挨駡还那麼乐呵,贱!”
鄢云挑眉,“你挺恨我的吧?故意借酒装疯趁机报復,对不对?”
“哼,就你这小样儿,我不稀得搭理。”秦空爬下沙发往浴室晃去。
“你家药箱放哪儿?”鄢云扯下鼻子里的卫生纸,上面的殷红血跡让他眉心纠结。
“那间,床头柜。”秦空顺手一指,然后“嘭”的关上浴室门。
鄢云进了她指的那间屋子,立即闻到满满的玫瑰花的清香,开灯一看原来墙角放了一大束鲜艳娇嫩的红玫瑰,旁边是掛著带白色纱帘的窗户,夜风撩起帘子滚著波浪,接近床边的地上铺著淡粉色的氊子,氊子上丢了几个松鬆软软的大靠枕,他联想她躺在上面,沐浴著迤邐一室的月光,抖著腿愜意自得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她会标榜自己纯洁得月光都能穿透呢,这个典故是这样来的。
双人床上只摆了一个枕头,旁边全是娃娃和绒毛玩具,鄢云抓起一隻毛毛虫造型的娃娃掐了掐,心情愉快的说:“……不错,还算过得去。”
“誒,我说药箱你找到没找到啊?”
鄢云听到声音回过头,就见秦空套著一件大T恤,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髮,一摇三晃的蹲到床前,扒开柜门捞出一隻盒子,“没眼力见,这点东西都找不到。”
她的身上散发著浓浓的牛奶的味道,有点甜有点腻,鄢云眼角跳了跳,站著没动,秦空不爽的瞥他一眼,径直走到氊子上盘腿坐下,白嫩嫩雪花花的大腿嗖的一下映入眼帘,鄢云嘴角抽了抽,还是站著没动。
秦空翻了一会儿,怒了,哗啦把盒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一地,她指著说:“过来,帮我上药!”
鄢云盯著她一动不动,秦空抬头又嚷:“发什麼楞?过来呀!”
是你叫我过去的……鄢云缓缓的挪著步子,很矜持的坐到氊子的边边上,视线游离了很久,终於在一堆药里找到了消肿的药膏,他拧开盖子还没开始说话,便见秦空早闭上眼睛,扬起了脖子。
沁凉的药膏涂到红肿的部位,没有心理準备的秦空抖了一下,接著感觉指尖力道适中的揉开药膏,隐隐的刺痛让她往后瑟缩,“痛的话忍一忍。”然后清洌乾净的气息徐徐的吹过来,驱散额上的疼痛和热辣,哇塞,谁呀这麼温柔的呵护,好像她是块宝似的。
秦空好奇的睁开眼,一张精緻漂亮的脸庞近在咫尺,销魂的单眼皮,直挺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方正的下巴……而且他的小眼神咋那麼像天上的星星呢?一闪一闪的,似乎带著电流,她的心都酥麻了。
於是乎罪恶的魔爪伸了出来,抚摸著美人儿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秦空淫 笑道:“弟弟,你的小模样真招人爱,素质不错手艺也好,把姐姐伺候得好舒服,姐喜欢你,今晚从了姐吧,姐来疼你!”
远在城市另一头的孔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丫的谁他妈想我啦?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咚!”
“哎哟我的亲娘~~哇啊啊啊~~~”
贰陆回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声嘶力竭的呼唤一遍遍响彻房间,拷问著“皇上”也拷问著熟睡的人们,仿佛没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復绝不甘休。
设置為渐强的魔音在抵达顶峰时,一下刺入秦空耳膜,震得她元神归位,大力翻身就像每天早晨那样去抓放在案头的手机,谁知一脑门“咚”的撞上床沿,痛得秦空哀鸿遍野,泪眼迷蒙间居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哇靠,没那麼邪门吧,睡觉睡到滚落在地都无知无觉?
秦空耙耙头髮,迷迷瞪瞪的爬起来,结果难以置信的看到她的床上搁著一双光裸的大脚丫,从size判断无疑是一双属於男人的大脚丫!
“哎哟我的亲娘~~哇啊啊啊~~~” 这声尖叫压倒了“紫薇格格”,以绕梁三日之势如破竹的威力令床上某人“叮”的一声弹起,於是睡眼惺忪的鄢云纳入视线,他眯著困倦的细长眸子,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混沌表情,手里还拽了两隻她最爱的毛绒娃娃……他穿越了吧?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秦空只好接著放声嗥。
“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皇上,你还记得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啊啊啊啊~~”
鄢云没好气的插在两种混乱的声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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