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吧?”
“呸!亏得你有脸说这话!”孔岫痛心疾首,扫开服务员帮忙斟茶的手,让他边去,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大大的灌了一口,结果烫到了舌头,她“哎哟”一声连忙吐舌散热,逗得小武开怀大笑,孔岫用力把杯子砸到桌上,咣当巨响引得其他茶客纷纷侧目,她无视,厉声道:“老娘不是秦空,她当缩头乌龟憋得了七年,老娘可憋不住,你丫心里到底怎麼想的,今儿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小武收敛笑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悠然的吞云吐雾,半天没出声,孔岫不耐烦的拧花了眉头,“我靠,跟我这儿装什麼深沉?我告诉你,别说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没感觉到,你他妈就是一块石头,给人抱著捂著七年也该热乎了吧?”
小武吐了口烟,淡蓝的烟雾弥散,氤氳著他俊秀的面孔,深邃黢黑的眼眸,“我当然知道秦空对我的感情,那丫头傻乎乎的等了我七年,是个人都知道。”
“你知道你还那样对她?”孔岫努力控制脾气,话说得咬牙切齿,“上次她向你表白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為你那句不阴不阳不咸不淡的敷衍,她就决定非你不嫁了,你倒好,堂而皇之的跑来相亲,你的良心被狗啃啦!?”
小武弹掉烟灰,满是懊恼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果然适得其反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方法能够打消她想和我在一起的念头……”
孔岫懒得跟他磨嚕苯亓说钡乃担骸拔艺媸遣幻靼祝憔烤瓜铀颤N?讨厌她什麼?要是你不喜欢不爱,直接跟她说清楚唄,女人青春宝贵,她还有几个七年能让你没完没了的耗下去,是个男人的话就担起责任,给她幸福!”
小武懨懨的笑,“孔岫,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是什麼样的人,兴致一来扛著相机抬脚就走,无拘无束天南海北的闯荡,我无法想像自己有一天会為一个人而停留,甘於平淡过著朝九晚五的生活,这样不是我疯了,就是把对方折磨疯了。”
孔岫不屑的撇嘴,小武露出诚恳的表情接著说:“我需要的不是家庭,我需要的是自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既不嫌弃秦空更不讨厌她,反而很喜欢她,但我配不上她,我付不出同样的深情,我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幸福,我不想她一直等,到头来空等一场!所以明知道她喜欢我却故意装傻,就是希望她儘早认清事实,放开执念找到真正属於她的爱情,你懂吗?”
“我懂!”孔岫撑直背脊,“你说的我都懂,可惜秦空不会懂,她对你的感情到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到了黄河也不死心,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程度,不管你之前是不是存著替她著想的心思,总之她把大好的青春浪费在了你身上,哪怕你们将来最终会往离婚协议书上签名,但这个当下你就是欠她一张结婚证书!”
小武怔愣的瞪著孔岫,后者加重语气道:“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然后甩头揪著包快速走了出去。
孔岫下到停车场,一路使劲儿跺著鞋底,他奶奶个爪儿,这都什麼破事儿啊?怎麼全给她摊上了?她寧可今儿没那麼凑巧碰到小武,没有意气用事抓著他说了这麼一通!
“秦空,不要怪姐多事儿,我也是想快刀斩乱麻,是好是坏我真他妈的顾不上了,姐只盼你将来有个好结果,万一没有……他妈的也能至死地而后生!”孔岫抡拳头嗷嗷嗥了几声,心底鬱结的那股子闷气就是发不出来!
她返身靠著车,视线越过前面几辆车看到一辆车的车窗开著,从里面冒出嫋嫋的蓝烟,不知起了哪门子邪行,她得得得走过去,拍著人家的车顶吼:“喂,兄弟借支烟来抽!”
车里的人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蒙了,一直没动静,孔岫差点想破口大駡:卧槽,这麼抠门儿干嘛?不就借支烟又不是借你的命!
就在她伸出脚打算踹车轮的时候,突然眼前递来一支烟,接著银光一闪,一簇橘红的火苗蹿起,孔岫勾起唇接过烟捲夹在指间,低头凑过去就著火苗吸了两口,点了烟她长长的吐了口气,心里舒服多了,她道:“谢了,兄弟。”
“不客气,我完全是出於美女的玉腿和我的车胎考虑。”一把低沉迷人的好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
单单一句话孔岫马上嗅出此人身上散发著“同类”的味道,她娇嬈的露齿一笑,“交换一下手机号吧,改天约你出来喝一杯。”
“OK。”
肆壹回
大毛的亲和力真是无狗可及,牵著它在院子溜达一圈马上跟几家母狗发展出华丽丽的JQ,临回家前几条恋恋不捨的母狗跟在屁股后面猛追,当然也有一票嫉妒得红眼的公狗一起围堵,搞得秦空满身臭汗才勉强拽著它上了楼。
拉开大门一室温润的柔光倾泻,秦空看到小武坐在沙发上,眼睛盯著电视却是发呆,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入迷,她轻声的问:“你回来啦?”
大毛挣开她欢快的蹦过去,趴到小武身上凑著鼻子闻他的脸,小武一边呵呵笑一边挠它的头,秦空羡慕不已,她也多希望能够这样与他没有嫌隙的亲昵呀!
换了鞋,秦空走近两步又问:“吃饭了吗?”
小武摇摇头,秦空马上说:“我去把饭菜热热,你也真是的,要回来吃饭就打电话说一声嘛,你看现在只能吃剩饭剩菜了。”
说著她就要转身进厨房,小武一把拉住她的手,“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空见他难得的面色严肃,当即心头突突的跳,猜不透他要跟她说什麼,该不会又要出远门或者要她搬走,别在这儿烦他吧?
小武拽著她坐到自己旁边,悠悠的望著她半天没说话,搞得秦空愈发的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出,连大毛也感觉出气氛不对,老老实实的趴下,瞪著圆滚滚的狗眼注视他们。
小武长出了口气,“秦空……我们结婚吧。”
秦空以為经过鄢云那枚超级雷震子的洗礼、锻炼、培养,她的抗雷性已有了长足的进步,没有什麼事情能随随便便雷倒她,可没想到这会儿她还是被雷飞了,三魂七魄统统出壳,惟留一具空皮囊杵在小武面前。
“嘿,你怎麼啦?”小武伸手拍拍她石化的脸,如果她不是还有呼吸就跟一假人木偶似的了,他歪著脑袋朝她无辜的笑,然后自我解嘲道:“我三十三年来第一次求婚,麻烦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不然我会觉得自己这样很蠢!”
求婚?!他说求婚?!秦空最后一丝稀薄的神智彻底退散,茫然的看著小武两片薄唇在动,听觉机械的运转,“我知道现在提结婚很突然,你都没有心理準备,不过我怕再拖下去,我会失去勇气,所以……其实你不用急著马上回答,考虑几天答復我也行。”
仿佛中了定身咒的秦空稍稍掀了掀睫毛,“……小武、老师……你……你是不是发烧了?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舌头打结,即使满腹惊疑,但千言万语无论如何都表达不清楚,因為他刚才说的太震撼了。
小武叹气,手一带温柔的将浑身木木的她搂在怀里,柔柔的摩挲她的背,秦空傻傻的僵硬的靠著他,他的体温、他的气息、他的心跳无不昭示其真实存在,然而她还是禁不住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又做梦了。
小武驀然感到一阵心酸,在他的想像里,当她听到他的求婚,应该不是喜从天降的尖叫,就是“终於等到这一天”的慟哭,怎麼也没料到她居然揣测自己是因為生病或是喝醉所以才向她提出结婚的请求,生怕只是闹了个误会空欢喜一场。
哎,过去他究竟对她做了什麼,让她如此的不自信,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得让人心疼,孔岫说得没错,他欠她而且欠了很多很多!
“秦空,我没有发烧,我也没有喝酒,我是真心的……”他推开她一点,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俯唇印上她闭得死紧的唇,“对不起,吓到了你;对不起,冷落了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麼多年……总之,对不起!”
虽然他只是贴著她的上唇来回刷了两下就离开了,不过带给秦空的衝击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她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整张脸腾得爆红,接著两隻杏眼像通了电源的灯泡,由弱到强发出錚亮的光芒,黑曜石般的眼珠里映出小武真诚中带著些羞赧的脸,他的每一字每一句久久縈绕耳边不散,以她对他的瞭解,她十分清楚明白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儘管其中没牵涉到一星半点情啊爱啊,可她知道这已是他能说出的最甜蜜也最动人的情话了!
原来“对不起”三个字比另外三个字更具有杀伤力,心臟无法克制的怦怦狂跳,好像有什麼东西正迅速在体内涨满,汹涌著想找到出口喷涌而出,秦空用力憋住,清了清喉咙,结果声音依然沙哑得不像话,“小武……”
小武怜惜她苦苦压抑情绪的样子,情意绵绵的又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或许将来我未必是个合格的好丈夫,可是我会尽我所能去努力的,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回秦空没有再迟疑,她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连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说到最后伴著两行隐忍已久的清泪滑下……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做梦也好,她都要抓住这一瞬间的幸福!
这一夜秦空没办法闔眼,当她打电话给孔岫时,孔岫很莫名其妙的嘀咕:“动作还真快,早知道这招管用,我早他妈使了。”
秦空顾不得问她是什麼意思,裹著毯子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压抑的嗥:“啊啊啊~~他吻了我!他吻了我呀呀呀~~老天爷,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