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跳也可以这麼磨人,秦空浸淫在这陌生的感觉里,脑子晕乎乎的,她囁嚅道:“你……你為什麼……会喜欢……我?”
鄢云意外的挑了挑眉,他还以為这个固执的女人只会抓著两人身份差距这点拼命钻牛角尖,死都不会问他这个问题呢!
他调侃道:“你想我说‘喜欢一个人有理由吗?’这麼感性的话吗?”
秦空呲牙,“正经问你呢,正经回答。”
“你问得太突然,我没準备过答案。”鄢云不禁认真的琢磨自己到底怎麼喜欢上她的,第一次遇见她,噢,那绝对不是什麼美好的回忆,因為她正在同一个男人在约会,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应该算约会吧?
当时他刚下飞机,江瑉堵在路上,让他到咖啡厅等,於是他便去了,说实话等人是一件苦差事,既无聊又枯燥,就在他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坐进了他后面的位子,接下来他听到一男一女在对话,说不到两句他明显感觉那女的在敷衍,然而男的没听出来,继续自吹自擂,那女的看似含羞带怯的回话,但每一句都棉里藏针,非常巧妙的明褒暗损,这机智有趣的女人逗乐了他,让他產生想看看她长有一副怎样面孔的衝动,於是转过头去,却只看到对方的后脑勺,清爽干练的短髮,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他猜她是都市白领。
接著情节忽然急转直下,她一把推开咖啡杯,娇弱的话音一转,冷硬的说:“没喝,看能不能给退钱,车呢我自己打了回去,路费自付不影响你今后买三鹿。”
呵呵~~说得还押韵呢,他张开嘴刚想笑,冷不防她站起来,包包一甩打到了他的鼻子,痛是不痛就吓了他一跳,她毫无知觉打到了人,逕自扭著小腰风情万种的走出去,赶巧碰上江瑉正要进来,不知為何她闪到一边像要躲,难不成她认识江瑉?可也因為这样他覷见了她的侧脸,红扑扑的脸蛋,水亮亮的杏眼,带有几分狡黠,有几分慌乱,然后快速的跑开了。
本来惊鸿一瞥,消失在茫茫人海的人想再见,那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的渺茫,结果他们有缘到隔天的晚上就不期而遇,这回她的表现叫人简直莫名其妙,明明在机场她看见江瑉的反应是认识的,却不晓得什麼原因楞是装作不认识,她机关枪似的对答搅糊涂了他和江瑉,若不是之前听过她正常说话,他真觉得她脑子小时候是不是发高烧烧坏了。
最始料未及的是跟她第三次见面,儘管知道她是他公司的员工,不过公司上下近千名员工,平时也不一定都能碰到,大概他们真的很有缘,上班刚三天两人便狭路相逢,而且她竟胆大包天到公然在会议上偷拍他!
这个不停转换角色,不停出现在他眼前的小女人,惟一不变的就是爱好装疯卖傻,如果她有意想引起他的注意,那麼她成功了,他的兴趣完全被挑起,他倒要好好看看她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
捉弄她不光是找茬儿报仇,其实是因為想看她蹩脚的表演,看她怎麼自圆其说,看她怎麼蒙混过关,不论委屈、吃瘪、哀怨、沮丧,她的每个反都那麼搞笑,让人忍俊不禁,化解了他初来乍到这个陌生城市的孤独,不知不觉的希望常常能见到她,和她在一起总获得极大的乐趣和满足。
或许江瑉没说错,“一直故意欺负一个女人是会动感情的”,当他想抽身时却发现他们之间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套住了,紧紧的牵绊著甩也甩不开,他的理智发出警报,不能再这麼玩下去,不能再对她投入过多的关注,特别得知她心里始终放著一个人,默默的深深的爱著的时候,聪明的他才不要傻乎乎的搅和进去,起码搅和的物件不该是如此普通一般的女子。
可就是这普通得不能更普通,一般得不能更一般的女人传出了婚讯,呼啦啦炸得他彻底乱了章法,成天暴跳如雷,一大堆工作摆在案头,他静不下心来处理,见谁骂谁,偏偏江瑉还跑来刺激他,说人家要结婚了,身為上司兼朋友应该去恭喜她,屁,恭什麼喜?喜从何来?!
一想到新郎不是他,他的心理跟猴挠似的难受,终於明白过来,他怕是真的爱上她了。
想到这儿,鄢云无奈的笑笑,一路走来好像都是他纠结烦恼,她照样过她的小日子没有任何回应,他的魅力被无视得很彻底,遂鬆开一隻手摸摸秦空的脸,“因為你好欺负,所以喜欢你。”
肆玖回
秦空瞠目结舌,难不成这廝喜欢的其实是奥特曼身后那只甘心挨打的小怪兽?卧槽,你是S并不代表我就是M好不好?丫的简直综合了希特勒、东条英机、黄世仁、陈家和这些罪大恶极人渣的黑暗体质,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鄢云盯著她傻住的表情,十分清楚这会儿她一定又往歪处想了,可见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很同情自己的吻上她的唇,暗忖著“作战方案”,第一步先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一点一滴渗透她的生活,她的世界,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他。
哎,鄢云在她嘴里叹息,顺遂了一辈子,遇上她这个剋星,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秦空一觉察他蠢蠢欲动的舌尖,立刻打了激灵,涣散的神智全数回笼,动手撑住他的脑门,“……不要!”
鄢云心头一酸,恋恋不捨的舔了舔她柔软的唇瓣,抬起头,放下她,“看起来我得去冷处理一下,借厕所用用。”说著起身走进了浴室。
秦空愣愣的捂著嘴,望著他关上的浴室门,这恶霸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好说话了?她还以為他才不会理她的感受继续强吻她呢!誒?他借她的厕所“冷处理”,该不会在里面一边幻想她,一边打手枪吧?!
嗷嗷嗷~~秦空你丫的思想太色 情了,现在中华民族到了最纯洁的时候,你一定要含蓄、含蓄……
这时大毛凑过来瞪著一脸緋色的女主人,好奇的伸出舌头学鄢云舔了舔她的唇,吓得秦空跳起来,不要了吧?被恶霸亲完,还要被畜生佔便宜,她这点嫩豆腐没剩多少留给小武的了……等一下!秦空倏然一僵,上次小武求婚时吻她,她以為那是自己的初吻,可今天鄢云爆料说之前趁她喝醉他就啃过了……
卧槽,这还了得!?秦空甩开大毛唰的站起来,惨遭遗弃的大毛趴到沙发上委屈的呜咽,漾著泪花看她,秦空用力啐了几口:“呸!呸!呸!靠,老娘要杀了这个偷鸡摸狗的混账王八蛋!”
她气咻咻的冲到浴室门口,抬脚要踹门又紧急的顿住,奶奶的把人轰出来了又怎麼样?她的纯洁已经被玷污了,她的初吻已经犹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復返了,内牛满面。
鄢云洗了个冷水脸,不期然瞄到洗手臺上摆著的一对口杯和牙刷,单眼皮下一片沉沉阴鬱,条件反射似的把其中一隻杯子移得远远的,嗯,嫉妒这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会打乱部署好的棋局,今天给她的衝击够大了,鲁莽冒进只怕适得其反,把她吓得缩进壳里,一切又将重新再来,他耐心有限经不起反復折腾。
镇定了片刻,他开门出去,沙发上除了大毛不见秦空的踪影,该不是又给他逃了吧?正这样想著,厨房里传来响动,他侧头发现那小女人仰著脖子咕咚咕咚的灌水,挺高的胸部显现出美好圆润的线条,当下某处一紧,鄢云咬著牙关调开视线,注意到晒在客厅一头的照片,他踱过去一张张的欣赏,忍不住被上面的壮丽风景吸引,他扬声问道:“这是哪儿?”
秦空听到提问,伸头看了一眼,“塔克拉玛干。”
“你小武老师跑到那麼远的地方啊?”这个武任秋的确有两把刷子,拍照技术相当精湛纯熟,感觉得出他投入了大量心血,扑捉和发掘大自然最美好的画面,只是想到这些画面牺牲了一个女人七年的青春,他就觉得掉价,於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可真是辛苦了。”
秦空走出来,懒得计较他语气中的不以為然,简单的说:“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鄢云笑一笑问:“他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等这麼多年?”
秦空最不愿提的就是这个,何况还是他来提,板著脸把遭他唾弃的“感性的话”翻出来说:“喜欢一个人有理由吗?”
每个人都有软肋、硬伤,霎时彼此的“软肋”杠上了“硬伤”,均吃力不讨好,周围气氛转而冷凝直下,大毛“嗷唔”低鸣一声,躲到沙发脚远离颶风圈,隔岸观火。
须臾,秦空服软,避开他毒辣的注视,盯著鞋尖说:“你一直想要一副他的作品,这事儿我会跟他提的,回家等信儿吧。”
下逐客令啊?鄢云勾起嘴角,“那偏劳你多费心,不过现在嘛……”他看看腕表,“快中午了,走,吃饭去。”
秦空蹙眉,这人怎麼就那麼强呢?整出那麼多破事儿,她能心平气和的跟他一起去吃饭吗?
刚要回绝,只见他摇了摇右手食指,“别说不去,这顿是我姐点明了要请你的,换件衣服準备出发,友情提示千万不要搞到让我亲自动手来帮你,当然我是很乐意代劳的。”
什麼叫引狼入室?秦空扶额,没好气的嘟囔:“等我一会儿。”然后甩头走向房间。
没多久两人双双出门,上了车,鄢云打著方向盘,自我解嘲道:“难得设宴请客,居然如此不受人待见,世道不好啊。”
秦空撇嘴,“鸿门宴谁爱去?”
“做人厚道点,打我们认识第一天起,吃来吃去的还少吗?貌似我挨整的次数比较多吧?”
好像他说得没错,他们与“吃饭”二字结下了不解之缘,见面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了吃喝,她就跟他圈养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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