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摆在这条狭窄的土路上就像一个庞然大物,非常突兀显眼。
女人们叽叽喳喳,惊惊乍乍一番,不怎么怕事的人开始抗议了。
“锋锋,这种路怎么走啊?这边的轮胎都出路基掉下去了。”一位大婶用力把脸贴在侧窗玻璃上,侧着头往下看去。
“哦,你眼睛歪了一点点,那轮胎还差三十公分。”那厮头也没回,只扫了一眼右侧的外后视镜。
“小锋,这样不好吧?要尽量保证大家的安全。”一位大姐以商量的语气。
“没关系,路太狭实在过不去的话,我能提前看到,到时再倒回来就是了,路上总有一些能掉头和错车的地方。”那厮轻松说道,一边盯着路面稀拉却确实存在的车辙,以微面和拖拉机为主,俨然还有两道轮距接近两米的深切越野车辙,应该过去没多久,看来另外还有人也很喜欢冒险,臭味相投。
“啊……”很多女人张大了嘴巴,虽然这厮经常玩点抽样,但这实在很有些出她们的想象。
“大家都不用担心。”乔锋回头朝众女淡淡一笑,安慰道:“大限度就是此路不通,多1n费一点时间罢了。认真感受刺鸡吧,欢迎加入疯狂之旅!全体人员请检查一下安全带!”
其实有一点乔锋并没有解释,像这种大巴,虽然看起来很庞大,其实车宽比越野车也就多出几十公分,它的庞大主要表现在车长和车高,视觉冲击效果很明显而已,只要路面弯度不太剧烈,理论上是可以顺利通过的。何况像这种路,既然偶尔也通行车辆,必然会考虑会车因素,隔一定距离应有增宽的会车点,缓冲余地并不小。
没过几百米,大巴便开入一个由两排一两层老式瓦房夹着土路的偏僻村,很少有建筑,路边堆积不少原木,竹器之类,穷得连路(这种土路是不会出现在任何地图上的,除了正规军用地图)都没有,可想而知。
村口一群脏兮兮的小孩,眼睛瞪得大大,万分不可思议、目不眨睛盯着驶进他们村的第一辆正规班车,带有此种眼神的同样包括在路边屋场上织竹器,或者晒太阳,或者吹风聊天的男女老少村民们,全都愣不已。
“滴滴……”乔锋兴奋地按着轻音喇叭,为自己打破这个山村的通客车纪录而庆祝,终于也提醒了村民们,这并不是幻觉,于是一个个迅起身紧挨着站在路边,对着这辆神奇的大客车行高度注目礼,车上女人们亦不由产生一种莫名的高度亢奋之情,显然,敢为人先,一向具有特殊魅力。
山村不过三百米长,眨眼即过,除了屋场地摆着三辆旧得不行的拖拉机,一路无车,畅行无阻,女人一惊一乍,老是担心轮掉进路边十几米深的山涧,但在那厮无比镇定的情绪感染下,越也安静下来,一颠一簸,山岭上的密集树林随风dn漾,就像海上b1n一般,草木皆兵,路下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不曲,奔腾甚欢。
路面经常坑坑洼洼,有甚者,烂泥都有一尺厚,好歹大奔动力十足,那厮作得当,总能顺利通过。
而在一处忽然碰到迎面驶来的一辆满载原木的农用小四轮,大抵算得上第一次严峻的考验,对面司机脸上的高度诧异无需多表,那厮毫不犹豫往左猛打方向,冲上山岭底部一处杂草丛生的小坡,车身侧倾十度,女人们都感觉要翻了——事实上自然不会,感觉和实际总有很大差别。
顺利会车通过。
视野受到很大限制的林区内经常让人有一种í失方向的感觉,似乎永无出路,但路却总在前方,虽然很窄。
虽然没什么很特殊之处,但完全原生态的自然朴素风光,仍吸引了众人注意力,渐渐让她们忘记大奔正行驶在一条不可思议的土路上,那厮确实敢为人先,也正如他前面所说,这并不是真正的冒险,只是一次可进可退的尝试之举。
待众人沉浸在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中时,乔锋终于驾车冲出了这段十几公里的林区,进入一条相对要宽阔多了的河谷,众人皆是豁然开朗,精神为之一振,尽管路面没有任何变化,但好的视野,一向能给人带来独特的感受,特别是之前的视野严重受限时。
“哥,我们休息一会吧,屁股都颠扁了。”李小娟适时提出了一个深得人心的建议:“下面的河水好清呢,我想去玩水。”
诸女亦热烈响应,纷纷兴奋起来,其实她们一个个的屁股都扁了不少,可惜那厮不能认真为她们进行体检。
“再等一下。”乔锋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土路右侧坡度看起来很陡,但有些地方仅约二十度(视觉效果则让人以为有四五十度)的土堤,他想寻找一处合适地点,直接把大巴开下去。而下面的那条河,此时俨然有好几十米宽,不过河水很浅,多数不足膝盖,河底以石头为主,河边则皆是沙滩。
终于,乔锋现前方不远外小拐弯处非常合适、风险小的一小段下水土堤,没有任何车辙,他是第一个。
回头扫过一眼,大声严肃问道:“安全带都系好没有?”
“系好了!”众女有些不解。
“做好心理准备,双手马上扶紧前面的靠背。”
那厮匆匆j代完毕,回头面向前方,放慢了车,径直开向转弯处,没有再打方向盘。
“这是干什么呀?”
“要掉下去了!”
“翻车啦!”
“救命啊!”
……
惊慌不已的女人们终于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各种抓狂语纷纷出口。唯一镇定的人物当属周倩倩,黄莲香看着也比较镇定,不过心里面就不好说了。
“少罗嗦,死不了!”那厮头也不回吼了一声,让女人们的高度慌乱情绪迅被吓跑了。
左前轮率先挪出路面,接着右前轮,未生大的侧倾,众人接着感觉像坐海盗船一样,从高点飞向了低点,心脏呼之欲出,大巴终于冲下了大约二十米长的一段陡堤,继续前行十几米,稳稳当当停在水边的开阔河滩上。时值中秋枯水季节,这条河道只有不到三分之一为水所覆盖。
心脏仍猛跳着的女人们,后怕不已地先后下了车,很,她们就兴奋起来,被美好的河谷风光给吸引住了,扔石打水漂,脱鞋捉活泼小鱼——纯属做梦,打水仗,有心思缜密者,回头去寻找大巴能飞檐走壁的神奇奥秘,并带着相机去拍那段土堤的车辙,以及站在高处回头拍下方河谷中的大巴照片,打算以后再在网上上传,自豪地标明——疯狂越野巴士!
嬉嬉闹闹好长一段时间,众人仍不嫌累,后终于还是在那厮的严令下,一起就地围坐在没铺任何垫的松软细沙上,享用携带的便利零食,一边嘻嘻哈哈聊天。
终于,周倩倩说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怎么回到路上去啊?”
“对啊,这么陡,肯定上不去了。”
“哎呀,我们完蛋了!”
“怎么办呀?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女人们唉声叹气不已,却是没人直接把矛头对准那厮,只敢强调客观情况。
不过,还是有人敢飙。很少废话的黄莲香微有气恼地盯着那厮,质问道:“乔锋,你做事不会总是这样有头没尾的吧?”
那厮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不置可否一笑,扫了一圈感觉自己被抛尸荒野的女人们。
“都这么鸡动干什么?我做事,你们还不放心?唉,你们就是惯性思维太强,前面你们以为那条土路不可能走大巴,事实上,我们走过来了。你们以为大巴不可能开下那段土堤,事实上,我们还是下来了。在一般印象中,如此庞大的大巴自然要走在开阔大道上,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不能走小道,其实它的宽度只比越野车宽一点而已,你们感觉显然有误。再比如那段土堤,其实坡度还不到二十度,你们肯定以为有四十度,这也是错觉。在理论上,前面我们干的,其实都符合科学,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大家的思维没这习惯罢了。要知道,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完全没问题,只是人们不怎么去实践,缺乏相关印象罢了。路就在脚下!”
说完,那厮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黄莲香的身上,他这么做,除了寻求刺鸡以外,自然还有一定的现实教育意义。
“说得条条道道。”黄莲香瞪眼哼了一声,“问题是接下来怎么走?”
“……”叽叽喳喳一片,伸长着脖,到处寻找爬上土堤的缺口,却是一无所获。
“黄大婶,你不会这么想不开吧?”乔锋有点怪异地盯着她,“敢情前面我都白说了?什么是惯性思维,路在脚下还不懂么?这辆车的实际通行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强多了,当然前提得有像我这么优秀有魄力的司机。”
“你打算把河当成路?”黄莲香终于若有所悟,不屑道:“河边都是沙,有些地方很松,很容易陷进去。”
“为什么要走河边?”那厮指着水面提醒道:“你们又不是没到水里玩过,水就那么点深,河底石头居多,现成的越野公路。唉,怎么就一点都不开窍呢?前面在上面我就眺望过了,从这里往下游大概走出三公里,就有一个捞沙场,那里可以上路。唯一问题是,这段水路中有一个小坝,估计落差不到一米,似乎坡度不陡,就不知道那里的水有多深,这是唯一的冒险因素。”
“过不去怎么办?”黄莲香恨恨追问,对那厮的趾高气扬,她很有点不舒服。
“过不去就下车走路呗,以后再想办法。”乔锋没好气道:“你以为做任何事都能完全万无一失?喝口水都可能被呛死,你不会连水都不喝了吧?”
“走路啊?那哪行?”某位腿一向很软的大婶连头皮疙瘩都起来了。
“走不动也得走!”那厮不客气瞪了一眼。
“……”
水上巴士乘风破1n前进,虽然比土路颠,却别有一番乐趣,女人们均异常亢奋,这种未曾有过的体验,显然非常刺鸡,一个个大喊大叫不止,包括经常很严肃的黄莲香,此时也被另外一位没品的大婶感染,人以群分去了。
到了那道小水坝时,却是让乔锋大松一口气,这里水深增加不多,只是水宽增加不少,对通行没什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