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最后的一片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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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最后的一片炮灰-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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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最后一片炮灰

  小白

  春天对于我来说似乎就是一个不能抑制住睡意的季节,我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揉揉眼睛,拖着疲倦的身体习惯性的走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凌乱头发下那张浮肿的脸,头开始一阵阵的发晕,走出洗手间,我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皱皱巴巴的香烟,随着打火机“啪”的一声脆响,整间屋子便一瞬间烟雾缭绕,烟云仿佛凝固在空气中,久久未能消散。在窗户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映射下,空气显得更加浑浊,我每吐出一口烟都会增加空气中尼古丁的浓度,我一贯的动作都是这样的没有意义,一切行为都显得如此没有必要。曾几何时,我的激情在燃烧殆尽后灰飞烟灭,我开始已经习惯了千百日如一日的生活,我就这样不知荒废了多少天,最不能原谅的是这样状态下的我甚至还理直气壮的在这个空间里分享着别人的氧气,我是如此的罪大恶极。

  顺着阳光照射的方向走去,光越发的刺眼,站在阳台我顺着窗户向往外望,远处工厂内的烟筒散发的滚滚浓烟是眼前唯一的生机,大概是因为人们都在午休的原因,小区里安静的可怕,一只白猫卧在一辆汽车底下,眯着眼睛蜷成一团。

  这种氛围在持续了几分钟后,很快被一个走进小区的陌生人悄悄的打破,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车棚最里边的角落,在一辆自行车旁停住了脚步,脑袋向左右张望了一下后掏出了一串钥匙,劣质的车锁仍然是非常不靠谱的,随后发出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一辆崭新的坐骥就被降服后改投易主了。我如何能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来静观眼前发生的一幕,就要从8年前忆起。

  在我的印象中,在2000年到2010年以前这10年的时间,七街的变化幅度相对于90年代到2000年的面目前非要收敛的多,但是时代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扮演了掠夺我回忆的元凶。

  大概是在2001年我踏进了初中的校门,在那所中学的第一年确实让我感受到了这完全是与小学不同的一个环境,首先学校广阔的塑胶操场、楼道大厅的大理石地面、明亮宽敞的教室、干净整洁的厕所、高端的多媒体设施,但是这仅仅是在刚开学的几个月前,而当学校里夹着尾巴做人的小地痞、小流氓、小混混们渐渐熟悉了生活环境开始扬起尾巴高调做流氓的时候,学校一度陷入了龙蛇混杂的局面,而中学老师的放纵更加大了各路英雄豪杰统一江山的决心,然而若想统一全楼道,厕所必然是兵家必争之地,每当我走进厕所,各路牛鬼蛇神在里边吞云吐雾,并吹嘘着自己的英雄事迹的时候,我便顿时没有了尿欲。

  除了厕所以外,操场必然是两军交火的重要场所,也迫使灌篮高手、足球小将们失去了得瑟的资本,然而战争贩子并不受大多数人讨厌,反而经常打了胜仗的会得到人民群众的拍手叫好,而打了败仗的也不乏有让人心生怜悯,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例子。我之后也成为了另一个领域的杰出分子,可是我们偷自行车的始终牛逼不起来,这个行业的特性使得我们必须低调,而无法像他们一样张扬。谈到我们的盗神生涯,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是我们的领路人、明灯,指引着我们步入辉煌,他就是步安杨。

  初中的课堂是如此无聊,从课桌上最后一次抬起脑袋的最大意义是代表着我们要放学了,擦擦课桌上的水口,背好书包,等待放学的号角响起,等待老师的一声喝令,我们随时准备冲破牢笼,奔向自由之地,然而当全班同学都拥挤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高申总能够力压群雄,利用自己独创的卡位技巧把别人挡在后面自己得以第一个冲出去,后来这项技术被高申运用在了挤公交车的时候,并且效果极佳。俗话说大树下面好乘凉,高申那肥大的身躯总是能够掩护我,追随他的脚步我总能够第二个冲出教室。

  高申是我的一个发小,从小学我们便在一个学校,到了中学我们又被分到了同一所中学,这使得我们可以相互照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我们觉得我们有难同当的几率永远大于有福同享,因为我们刚冲出教室门口便直接投入了年级主任的怀抱,年级主任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捂着胸口对我们说:“疯了吧你们?既然这么着急想抢着第一个冲出去,那今天就让你们最后离开学校”。

  从学校门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们确定自己确实是最后两个走出校门的,周围明显相较放学高峰期要寂静多了,得以让我们清楚的听到学校墙外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咣咣咣”的响声,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我们定眼观瞧,树坑里一名学生举着板儿砖砸自行车,我们通过他的蓝色校服断定他是我们学校初二的学生,我们停止了脚步,继续观望,突然那名学生举着板儿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显然他是发现了我们,愣了几秒钟之后,他把砖放下,手指朝上,竖起整只右手前后摆动以呼唤我们过去,高申看了看我说:“走,过去看看”我们俩走到他面前,那名同学满面堆笑的掏出两根都宝烟递到我们手里,我想要拒绝的嘴还没有张开,他迅速的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火伸到了我面前:“小兄弟,初一的吧?别客气别客气!抽根儿”。我叼着烟感叹道,他掏打火机的速度真是快,倘若他掏的是枪,那我们两个此时早已经成为两具尸体了。

  我和高申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自行车锁,相互对了一下眼,那位同学立刻拍着我们的肩膀说:“兄弟俩,坐下说话”。说着我俩就被他按坐在了地上,随后那笑咪咪的脸渐渐严肃了起来,并故作深沉的深吸了几口烟抬起头对我们说:“事以至此,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也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这辆自行车是我偷的,我一哥们打算150收,我也是痛快人,不多废话,在坐的二位兄弟一人50,今天是周三,两天时间我就可以把钱拿到手,周五下午你到我们班来找我,初二六班步安杨,想必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胸卡上写着的清清楚楚,我跑不了的,对吧,但是学校里边丢车,周一的大会上肯定要说这事儿,如果有人问起你们有关今天的事儿,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高申抢过话来说:“我今天什么也没看见,放学就直接回家了。”步安杨用力的拍着高申的肩膀道:“好样的!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兄弟我发财自然少不了你”话音落后,步安杨双手将板儿砖举过头顶,用力的向下一砸,车锁最后的抵抗宣布结束,随后步安杨把自行车扶起来骑上去,再向我们做了告别后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周五的下午,我们兵贵神速的从拥挤的楼道杀到了初二6班门口,步安杨一眼就看见了我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们面前,小声的说了句:“跟我走”。

  我们跟着步安杨走下了楼道后被他带到了操场的一角,这时候我才清清楚楚的打量了一下步安杨,一个中等身高的白胖子,身形整比高申还大了一圈,一双眼睛活像一对黑色玻璃球,叽里咕噜的乱转,从外表一看就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这时候步安阳从兜里掏出了两张50块的人民币,递到了我们手里:“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说到做到!钱你们拿好,我还有重要的事,就不跟二位兄台多逗留了,你们多保重吧,后会有期”这一串话出来之后,就差个左手抱拳的手势了,我和高申攥着各自手里的50块钱眼含泪水的望着步安阳飞驰的背影,感叹道钱居然可以来的这么容易。

  回家的路上高申问我:“你看到他拿板儿砖砸车,你就已经知道他是偷车的了?”

  我回答:“不知道”。

  高申说:“我也不知道”。

  高申继续追问:“那他告诉你他是偷车的,你注意看他胸卡了?”。

  我回答:“没注意”

  高申说:“恩,我也没没注意,那我再问你,他告诉咱们他的车是偷的,他也告诉咱们他是几年级几班的,他还告诉我们他的名字,你打算将他举报?”。

  我回答:“没打算”。

  高申咧着嘴淫笑不止:“哈哈哈哈,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是啊是啊,白捡钱的好事!”我也附和着说。

  其实当时作为初中生的我们,心智还不够健全,理解能力仅限于此,自作聪明的我们并不知道,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上道儿了,拿了步安杨的钱,我们就等于心甘情愿做了他的同党,不仅出了事谁也跑不了,而且将来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拉我们入伙,50块钱迫使我们上了贼船,并且步安杨已经身披一张处分,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虽然再来一张处分很可能就让他提前毕业了,但是步安杨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万一出了事人家抱着一条命换我们两条命的思想,对于存有远大抱负的步安杨来说,从学校被开除算的了什么呢,而我们显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但是跟步安杨真心实意的做朋友,要远远好过做他的敌人。当然这些都是后来我通过跟步安杨日久天长的接触所了解到的,而当时我们对步安阳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对于我们的处境也完全不清楚,倒是步安杨的老谋深算确实与他的年龄不符。

  我从小就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有钱人,因为我是个有多少钱就能够花多少钱的人,没有钱也能干瘪着,有10块就花10块,有50块就花50,有100块也能花100块,就算将来我有一亿,我实在花不了了,咱还可以丢了它,很少能有人像我一样在丢了东西之后还能做到坦然自若,当丢东西成为一种习惯,这种坦然自若就不难理解了。

  仅周六周日两天我已经将50块钱挥霍完毕,我当时就在想白来的钱果然不禁花,因为以当时我这个年龄的消费水平和家庭条件的限制以及当时物价来说,两天50块钱也算的上是高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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