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一带威信扫地,并受到了排挤。
之所以我们竟然在吃饭时候出现掏不出钱的情况正是因为我们也很少涉及偷盗了,越发的向无产阶级靠拢,我们与同龄人不同的是,我们16岁的生活简直就是46岁人的生活,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人的变化也是很少能从自己身上被发现的,我们开始觉得像高申这样腆着将军肚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是何等的*,我们开始唾弃这种生活状态,因为我们是跨世纪的少年,我们是祖国的花朵。然而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有人残害祖国的花朵,我们还是会反抗的。
那天铁门一阵巨响,我出去开门,聂小林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出事了,高申被人围了,快去救人”。
“啊?!在那?”我着急的问。
“火车站广场呢!快点吧,别问那么多了”。说着聂小林拉着我就往外跑。
每次听人提到火车站广场我总会感觉热血沸腾,对于七街的人来说,能在火车站广场打场架就是入行的一个标准,如果打赢了那就是实力的象征。那时候七街的那些痞子中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不服?火车站广场码人”。
一路上,我脑中不断的闪现出和对手搏斗的各种画面,越想就激动,越激动脚下的步伐便越快,但高申比我们回来的还要快,我们顿时愣住了,高申灰头土脸的跟我们打了一个照面。
“怎么样了”我急切的问道。
“没什么,挨了几脚,这事儿完不了!”高申的嘴唇颤抖着说道。
“明天把李楠他们叫来”聂小林说道。
“我跟他们约好了,明天在火车站广场码人”高申说。
“咱们这几个人够用吗?不然让李楠再找点人吧?”我说。
“弄他,我有办法,明的不行就给丫来暗的”高申咬牙切齿的说。
“揍你的人是谁?”我问道。
“解飞,他找不到步安杨,拿我们出气”高申说。
“解飞?就他还能打架呢?”我语言中充满着不屑。
“他认了个大哥,天天跟碎催似的给人家跑腿办事,人家就罩着他”高申说。
“敢情就是个碎催,瞧你这点出息,让这么个人给揍了,明天说什么也办了丫挺的”聂小林说。
第二天下午,我们叫上了李楠、肖筝和卷爷,5个人一起打了一辆车,停在了火车站附近,广场中央的解飞身旁停了两辆面包车,里边装满了脑袋,着实让人心惊胆寒。
高申异常的镇静,对方在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失去了耐心,解飞和面包车里的人点头哈腰的装了一会孙子,两辆面包就全部离开了,解飞也打了一辆车走了,高申对司机说:“跟上他”。
随后我们的车子一直跟着解飞的车子到了聂小林家的小桥边,我对聂小林说:“他住你们家这边,你可够倒霉的”。
聂小林满不在乎的说:“那可好啊,我见着他一回就揍一回”。
这时候前边的车子停下,解飞下了车。高申一挥手:“下车!干他丫挺的”话音未落,顿时车门四开,我们很有气势的冲了出去,然而这时候从解飞的车里又窜出一个人,那人从怀里抻出一把片儿刀,照着冲在最前边的李楠上去就是一刀,李楠下意识的转身一躲,刀划过了他的后背,顿时我们全部傻眼,站住不动了。
解飞扑哧一笑:“忘了跟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大哥,你们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吧,七街有名的老狼”。
听到“老狼”这个名字,顿时我们又是心里一惊,这厮是七街有名的小混混,据说他上初一时候把人家腿给打折了,被学校开除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外边飘着,七街这一代的游戏厅、台球厅、迪厅的人都给他面子,他手相当黑,打架从来不跟人废话,拿刀就砍,还有传闻说他一个人放倒了四个成年人,当然他的很多光荣事迹大都是道听途说,究竟他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我们是从来没看到过,而且我觉得越是在社会上被大肆渲染过的这些风云人物在实际生活中就更显得往往与传说中的行为背道而驰。
老狼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片儿刀说道:“怎么样,你看我这刀擦得亮吗?”。
大概楞了有几秒钟的时间,突然后便穿出聂小林的声音:“亮你妈个逼啊”。顿时我们全部回头把崇拜的目光投在了聂小林的脸上,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聂小林居然能这么爷们,反观老狼的脸色一下骤变,手中的刀差点掉在地上:“你他吗说什么??再说一遍!”。
话音未落,后边又传来了聂小林的声音,“亮你妈了个逼”。老狼抄起刀冲着聂小林就冲过去了,聂小林反应神速,撒腿就往后跑。眼见老狼追出去聂小林50多米,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我们一伙人全部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然而我们忽略了一个比我们更加不知所措的人,就是站在我们身旁的解飞,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解飞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大哥,我错了”。
高申一把揪住解飞的头发:“二弟,你没错,我错了!”。接着上去就是一脚踹在解飞的脸上,解飞还没来得及倒在地上,早已绕到他身后的李楠助跑过来一记飞腿,重重的踹在了他后背上,顿时解飞一个“狗啃屎”就趴在了地上。
随后我们和卷爷也冲上去对着他的“尸体”一顿乱踹,圈里人称之为“圈踢”。参与圈踢的人一般下场就是白鞋出来变黑鞋,黑鞋出来变灰鞋。
这时候老狼从远处拎着刀喘着粗气的向这边走过来,卷爷连喊:“完了完了,只有老狼一个人回来了,小林肯定被砍趴下了”。
肖筝说:“不对,据我的推理,小林肯定是逃了,你看老狼的刀上都没血,肯定没砍着人!”
卷爷嘟囔着:“恩,推理的好,推理的好”。
当老狼看到趴在地上的解飞,顿时两条腿像踩了风火轮一样就冲了过来,我们第一反应就是跑。老狼在后边被越落越远,跑在最前边的李楠在路边打了一辆黑车。车子启动后,我们从车窗里透过玻璃看着老狼庞大的身躯渐渐缩小,直到消失在了夕阳下。
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们个个都如同封建社会的大姑娘一样,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度不敢在街上抛头露面。在大街上晃悠着实是一件危险的事,说不定哪天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后边一阵阴风,脑袋就被人家开瓢了。我们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人家是越混面儿越广,打过架的地方都会留下他们的传说。而我们是越瞎折腾道儿越窄,打过架的地方我们就再也不敢在那里出现了,虽然后来的几个月中我们和聂小林唯一的一次见面的时候,聂小林告诉我们那天他把老狼打了一顿,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别人敢说,但你不敢信。
<;肆>;
我在家装了几个月的好孩子,这些时间里,我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无聊的每一天,和兄弟们也很少联系了。但没想到在短短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看到了。
那天肖筝、聂小林、李楠到我家找到了我,从他们透露着恐慌的脸色和急促的喘气声中,我便意识到是出大事了,我们打车到了医院,李楠拉着我穿梭在人群中,途中经过几辆飞驰的担架车,并伴随着着“让开,让开”的叫喊声。李楠一把推开急诊室的门,高申耷拉着脑袋蹲在病床边,卷爷闭着眼睛四角朝天的平躺在病床上,衣服上还残留着已经干固的血迹,一个吊瓶顺下来一根管子通到鼻子里,我顿时感觉眼前发黑,像瞬间全身血管都被抽干了血一样,周身完全失去了力气,头一阵阵的犯晕,两条腿就快要支撑不住整个身体,我靠着墙坐在了地上。李楠他们低着头不忍看这一幕。突然间急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卷爷的父亲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后面是不知所措的卷爷的母亲,看到这样一幕,卷爷的母亲只望了一眼就已然兜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卷爷的父亲则是用仇视的目光注视着胆怯的高申,医生赶了过来,对卷爷的父亲说:“不必紧张,没什么大事,只是头破了个口子,需要缝几针”。
卷爷的父亲一手插兜,一手指了指我们四个人说道:“没你们什么事就该干嘛干嘛去”说着又指了指高申“高申,去外边打个电话把你爸爸叫来”。我两腿发软的随着聂小林和肖筝走出了急救室,只听见后边的门“咣”的一声撞上了。
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整个烙印永远的留在我身上,我恨他们,我恨他们破坏了属于我的东西。你们可以破坏你们自己的那一份,但你们却破坏了属于我的那一份,从那次事发生以后,卷爷和高申都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而后来我也将离开他们。
父亲为我在上海安排了一份工作,起初我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做,直到我离开北京的前两天的晚上,我依旧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打开录音机收听着广播,而父亲却反常的轻轻推开了我的房门,进来后父亲先是“啪”的一下关掉了录音机,我抬起头紧张又胆怯的望着他,而他走到我床边坐下后,却平和的问了我一句:“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想法吗?”。
我回答:“没有”。
父亲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你知道吗?是该锻炼锻炼你了”。说罢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当时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每次他总是要啰嗦我很久,这次是我见过他最简洁的一次。
如此重大的决定,我却没有对兄弟们所提起,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我不想再给大家增添更多的麻烦,当我萌生这个不告而别的想法之后,我顿时发现我确实长大了,明显成熟了。但我却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在走前的一天的晚上,我仍然想尽了办法见了刘燕一面。
当我鬼使神差的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