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同路娴静达成协议,事情也就是彻底失败了,那人家位了保住自己,最简捷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掐断一切线索。而他夏阳正处在这众多线索交汇的中间环节,掐断他一个人,就可以掐断那些大人物和阳光度假村的所有联系。因此,此时路娴静的任何真实情况都不能传扬出去。
那么,就撒谎说协议达成了?也不行,人家会叫你马上把路娴静给公安局的说明书送过去。他夏阳拿什么送呢?而且,现在就是想造一份假的说明都没办法了,因为即便是假的说明应付过去了,可外边这样多的人还是等着要见到路娴静的。如果路娴静这个人不同时放出去,人家还是不会丢手的。可路娴静一放出去就什么都露馅了。所以,根本的根本还是要路娴静降服才是。
夏阳这才明白,他抓路娴静的这步棋走的实在是太不高明了,真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路娴静成了一个烫手的糍粑,粘在爪爪上,想甩也甩不脱了。
“喂,我在问你的话,你听见没有?”秦主任见夏阳不吭声,便在电话那边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夏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说话就等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等于事情碰到了麻烦,等于把这边现在的情况不打自招了。夏阳急中生智,连忙说;“我听见的,刚才身边有外人,现在我已经到了外面的平台上了,有什么事,秦主任你请讲。”
夏阳的解释合情合理,秦主任的口气缓和了一些:“我在问你,与那个北京来的女记者的协议达没达成?”
“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接触,谈了很久,她已经被我说得有点动心了,我现在故意让她一个人呆在一边仔细地想一想,我保证她会想通同意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慢吞吞的。”秦主任在电话里头又气愤地喝叱了起来。“不管怎样,最迟明天,必须把这件事办好,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夏阳知道,真正不好过的只是他一个人,姓秦“我们两个”之说,只不过是一句带有安抚性质的虚套。这是这些官老爷们惯用的伎俩,他夏阳是再清楚不过了。
“你私自摄像拍照,就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这件事还不能处理好的话,我就是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夏阳明白这才是真话。他眼珠子飞快地打了几个转,立刻说:“那些磁带和照片,凡是我找到了的,都已经销毁了,另外我还在尽量回忆和查找,看还有没有遗漏掉的。我这个人秦主任你是知道的,有点马大哈,手上的东西喜欢随手就塞在什么地方,时间一久,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不过秦主任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把那些东西统统地找出来,统统地烧毁,保证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夏阳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向姓秦的表示他正在按照他的指示办事,而实际上是给姓秦的一个另外的信息,就是说他现在手中也许还会找得出那些东西,如果想对他采取什么不利的行动的话,谨防那些磁带照片会流传出去的。
姓秦的老奸巨滑,当然听出了夏阳的弦外之音。就说:“找得干净就尽量找,实在找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最多不过是个生活作风问题嘛。现在的社会风气,这种事情太多了,清也清不完,处理也处理不完。所以,现在你的重点是攻那个记者,使她尽快与你达成协议,然后你把人赶紧放出来,不然的话,会闹出大乱子的。”
夏阳见姓秦故意不拿那些录相带和照片当一回事,就知道他们心里面更加把它当成了一回事。这些官老爷通常都是这样,心里很在意,却往往不挂在嘴巴上。夏阳早就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了,这一点他十分看的清。就像他们来到阳光度假村一样,看上了哪个风骚娇美的公关小姐想日她了,却不明着说,还在外表做出一点儿也不上眼的样子,但那眼神却早就给跟随其后的夏阳传递了一个信息:老夏,今晚就把这个水嫩的小姐洗干净了送我房里去让我玩让我日。另外在此之前不能在接待其他客人了,一定要保持今天她那个地方的洁净。
秦主任现在对夏阳说的这些话也使夏阳也从这话中得到了一种信息反馈,就是姓秦的已经听出了夏阳的弦外之音。
只要听出来了就好,只要听了出来,他们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秦主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保证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夏阳在电话上信誓旦旦地向姓秦的表态。
“那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什么大风大浪你没经过?什么样的女人你夏总经理会对付不了?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儿,有什么事情在电话上联系。”
“好、好……”夏阳冲着电话连连点头。
等到对方挂断电话后许久,夏阳才关掉手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大汗,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夏阳挂了电话又捏着手机在那里发了好久的呆,才怀着一种深深的忿懑和委屈回到关路娴静的房间,里面几人正忙得不亦乐乎。
阿丽和胡利川在两边挟持着路娴静的身子,扶着她的头,王德正在笨手笨脚地为路娴静缝头上的伤口。看样子他是真的不在行外科。他只是在行在这度假村里为那些怀了孕的公关小姐们打打胎,刮刮宫。但即使是这样,这阳光度假村里也少不了他的存在,那些官老爷们都有个毛病,日小姐的时候都喜欢赤lulu的肉搏战,直接肉对肉,不喜欢戴劳什子避孕套,他们说像是给小二哥穿了个塑胶雨衣,影响快意。所以,那些小姐们也不敢违抗,也就难免怀孕的多。
路娴静仍然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却已经能够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路娴静的声带彻底哑了,声音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63。艳朵这样沦落了
能哼出声音就证明路娴静已从深度昏迷中挣脱了出来,对痛苦有了一定的感觉,这无疑是个好的迹象。但夏阳心头一点儿都没有轻松,反而更加忧心忡忡。这个路娴静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又应该采取什么办法让她就范?即使达成了协议就了范,又能让她顶着一脑壳的绷带出去吗?
这一连串的问号,如同一记记重拳,接连不断地打在夏阳的胸口上,使他六心不定,坐立不安,一口接一口不停地抽着烟。
火车冲出了最后一个隧道,驶进了广阔的江汉平原,风驰电掣地向着鄂西北的重镇襄樊驶去。
列车的12号硬卧车箱内,黑皮从5号上铺爬卜来,见躺在下铺的艳朵还蒙着脑袋睡大觉,就轻轻地拍打了她几下:“还在睡?”
艳朵转过身子平躺在床上,妩媚的对黑皮轻轻地摇摇头:“人家根本就没睡着。”
“那就起来清醒一会儿,襄樊就要到了。”
“什么时间了?”艳朵慵懒地坐起来,举起手,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多钟头嘛。”
“餐车开始供应午餐了,就在上面吃了饭,到了襄樊下了车就不出站了,就在里面换乘去东陵的过路车。”
艳朵像个娇柔的妻子,温柔地看了黑皮一眼,顺从地点点头。
那天晚上从马鞍山下来,黑皮他们遭到了夏阳的暗算,亏了黑皮反应敏捷身手矫健,他是在车子冲下悬崖的那一刹那用力撞开车门跳了出去,才死里逃生的。
那一次,黑皮不仅损失了已经到手的10万元钞票,而且还失去了一位心腹兄弟络腮胡,从而与夏阳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不过,黑皮毕竟不是那种只知杀人放火的莽汉,他是富有江湖经验的职业杀手,虽然他从感情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山去当场给夏阳来个三刀六个洞。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根本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相反,他还得赶快躲避夏阳派来的人的追杀。因为夏阳如果在事故现场没发现他的尸体的话,就会立刻采取行动。
现在,黑皮的存在,就是对夏阳最大的威胁。夏阳一天不拔掉他这颗眼中钉,一天都会食不甘睡不稳的。
如果是个对个,十个夏阳也不可能是黑皮的对手。然而,在东陵,夏阳的后面有一个强大的政治集团,仅凭黑皮和手下这几个兄弟,是不可能与之抗衡的。因此黑皮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天晚上就带着艳朵离开了东陵。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黑皮知道他要报这仇用不着等上十年,只需要等上个一年半载,等夏阳稍微放松一点警惕后,就杀回东陵找夏阳算总帐。这笔帐不算,着个仇不报,那他黑皮在江湖上也会被同行小看,在兄弟们面前也会失去了威信。所以,这步行动是必然的,毫无疑问的。
没想到,出走还不到一个月,黑皮和艳朵就在离东陵千里之遥的一个火车站的候车室,无意中听见两位旅客的闲谈。
在与黑皮和艳朵背靠背的座位上,一位旅客告诉另一位旅客,说最近东陵市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一位在某个外资企业打工的白领丽人突然失踪了,在失踪前曾给她在北京当记者的朋友寄过一盘录相带,当那个女记者拿着录像带赶到东陵市没两天,也突然失了踪,报社和公安局的人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一点线索,听说那女记者所在报社的北京领导正在过问这件事。
两人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艳朵是那些众多的、被胡利川用花言巧语或用酒精药物迷住本性而失身的女人之一。不要以为胡利川这个人是一无是处的,只是夏阳的一条走狗。其实,他还是很有一些本事的,阳光度假村里能有这么多的“高级波斯小母猫”,个个都是绝色女子,很大一部分都是靠胡利川弄来的。这个胡利川有一张讨年轻女人喜欢的帅气的面庞和一张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巧嘴儿,这巧嘴儿也很能博得女人的欢心,哄女人开心是他的绝招。他就靠着这两项特长,与夏阳狼狈为奸,帮着阳光度假村搞来年轻漂亮的女人,然后,再由夏阳用卑鄙的手段将这些女人降服,留在度假村里,成为夏阳的摇钱树,成为那些官老爷们泄欲的高级工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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