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年华谁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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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年华谁与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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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心情十分舒坦的看这个城市的夜景,突然发现自己总是难以心情自然的看这座城市的一切,觉得所有存在着的东西都存在的太理所当然,所有建筑物的平地拔起,所有霓红灯下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跟我没有一点关系,那些高大的建筑物面前竖立的五星红旗不会因为我死了降半截,大马路上奔驰的轿车也不会因为我撞死在马路上而挑选黄道吉日集体消失以无车日为我哀悼,我要死要活都一个样。 

  
  五颜六色的灯光代言了整个黑夜,灯红酒绿下的糜烂生活更是许多所抗拒不了,解放前的夜上海流连了多少名门望族多少汉奸走狗多少红毛绿眼的鬼子,解放后改革一开放,各种精神生活上的舶来品相继发扬光大,丰富了夜广州夜北京夜南京等等更多的夜,到底是先有婊子还是先有嫖客?就像不知道先有鸡还先有鸡蛋,反正能扯上关系就是一窝人。高子经常引用老狼《晴朗》里面的词唱“我爱这暧昧的夜晚,小姐不落单,禽兽玩的欢”,本来高子五音不全,唱这段的时候字正腔圆,比刘三姐还刘三姐。 

  
  电闸一关,城市与农村溶为一体。 

  
  一刻钟时间到了小区门口,我打算先上去看看,钱方面说的过去就下来把东西拿上去,免得到时候东西拿上去谈不拢了多尴尬,还浪费表情。我细细的打量了下这个小区,小区的楼房都差不多有十多层高,小区的路灯很柔和,花圃也整整齐齐的,花圃间的小园子里还有歇息的老人在教小孩子数12345,小孩子说上山打老虎没说678910。

离开学校(7)
刘华一路都在讲他和林文兰之间的事情,说他们相遇在一个下雨的星期五下午,刘华开车经过政法大学,林文兰差点被车撞到,然后和电视里的情节差不多,刘华把车一停十分关心的询问撞着没受伤没,刘华说当时他真希望林文兰被自己的车给撞了,只要不撞残废还能站起来就行,刘华当时坚持说自己撞着林文兰了,没外伤也有内伤,而且这伤一时半会表现不出来,为了避免落下后遗症还是上医院瞧瞧,人家压根没被撞上,硬就被刘华扭转事实说的在情在理,林文兰实在扛不住刘华疯狂扑上去的热情上了贼车,结果医院证明林文兰没伤,刘华说再查查,不查扎实了不放心,结果又查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刘华就对林文兰说,你把你电话告诉我,以后要是出现啥状况随时可以找我,林文兰说不给,有状况也不找你,然后拎起包包就走了。

  以后不管顺不顺路,刘华都要走政法大学那条路,希望能再次相遇。

  虔诚并不能等来期望中的画面,但是往往就是偶尔的邂逅会让你兴奋不已(刘华的原话)。几个星期后刘华参加了老同学聚会,去的人基本上都带了家眷,所谓的家眷就是刚谈上的男女朋友或者一切条件谈妥快要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刘华在聚会中又见到了林文兰,当时心想坏了,她会是自己哪个同学的女朋友?一打听才得知林文兰是跟着朋友来的,现在没男朋友,得知消息十分准确后刘华的心落了听,既然没男朋友,那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撒丫子狠狠的追。老同学见面各自寒暄,林文兰又不认识人,刘华趁此机会陪着林文兰度过两个多小时,聚会散了的时候,刘华找到同学要到了林文兰的电话号码,尔后的日子软磨硬泡终于让林文兰半推半就的做了自己的女朋友,而且成功的在今年夏天求婚成功,婚期定在明年的夏天。

  刘华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娓娓道来他和林文兰曼妙的爱情发展历程,我也差不多都在敷衍了事,而且尽量敷衍的像模像样。刘华满脑子的都是他和林文兰,我满脑子都是我和我的窝,甚至明天会怎么样。

  突然而来如做梦般的运气没有冲昏我的头脑,我在想房租会不会很贵,虽然我还没有看到房子是什么样的,但是房子在天心花园啊,以前偶尔也会看楼市相关的信息,虽然我没有具备任何能购买一套房子的能力,但是我有足够的信心在不久的以后(这个以后不会让人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我坚信),在某个商业繁华的地段的某个楼区会有属于我的一套宽敞的房子,抱着这样的信心每次翻阅报纸翻到楼市一栏的时候我从不直接跳过不看。

  天心花园地属碑林区与雁塔区交界的地方,近一点的人流量特别多的旅游景点有大雁塔,稍微远一点便是大唐芙蓉园,大雁塔有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大唐芙蓉园更是皇家御苑,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游客摩肩接踵前来观看,西安市民更是疯狂涌向附近的小区,房地产商也逐步把周围的楼价抬高,抬的再高都要住,就连修建中尚未封顶的住宅区都遭受疯狂的预购,钱一掏就等着施工队伍收线。景区附近的许多平房住宅区都在城市建设的方案中决定要拆,许多平房里蹦出来的挣够了流动人口租房租金的房主也开始拍着腰包杀向小区要住层楼。住房是很难,有钱就能支起一片天。

  越接近房子,我就越觉得忐忑。我大概的在心里确定了一个极限数目,决定超过那个数就撤退随便去哪找个招待所先住下,明天再摸着一砖一瓦去找住的地方。

  房子在七楼。

  两室一厅,刘华打开门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跟随其后进入黑漆漆的房子,电灯按钮打开,房子里面便一片雪亮,我扫了一眼整个房子,家具不多,简单但是显得很有格调,这么好的小区里面的房子即使不摆任何家具格调都相当错落。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底气单薄。

  房租你看着给,我知道刚毕业的大学生也没什么钱。刘华在不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总是能先入为主,并且不绕弯子直达关键。

  我沉默片刻,脑海里面飞快的计算了一次银行卡上的存款和身上剩余的钱减去多少才够我每天还能喝的起汤。

  500。我咬了咬牙,决定撑死就这个数,我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能成,下去拿东西。刘华相当果断,等我回过神来,刘华已经站在门口了。

  我忽然感觉西安这片土地是很温暖,西安人贼他妈的可爱。二话没说让我500住小区,我这也没遭多大的罪,没遭逢什么大难,这么大后福就往我身上扑过来了,把我捧到云里雾里飘的晃荡荡的,突然而来的顺心事冲破了我最后一道防线,我彻彻底底被冲昏了头脑。

  搬东西进电梯的时候,我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刘华哥,真的太感谢你了…。把东西搬进房子以后,我终于忍不住要说声感谢,并且尊称一声哥,人家本来就比我大,我叫声哥,辈份上也合情合理。其实“谢谢”这两个字已经在喉咙口上徘徊了许久,只是口不开,它出不来,我怕再不说它就要回到心里去了。千恩万谢也不足以表现我十分十分感激刘华的心情,要是没有和他这一疙瘩相遇,我还真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有多愁。

  以前在政法大学门口第一次遇见林文兰,结果我就和她好上了,现在又遇见你,这叫什么,缘分算不算?刘华笑着说。

  我匝匝的点着头,忙不迭的说好。

  刘华坐了一会就准备走,临走的时候递给我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华夏广告创意设计公司,总监刘华”。

离开学校(8)
终于回到了家——天心花园3号楼7楼A,把手里的东西像扔进垃圾堆一样甩掉,然后像电影里头人死了僵硬倒地一样机械的趴倒在沙发上,柔软的感觉贼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猛兽般的洪水冲击的松垮疲软之后突然倒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绵软的身体倒在绵软的沙发上,或许能起到以毒攻毒那般的效果,躺不大一会就能恢复元气。我顺手摸到身边的软垫垫在屁股下面,这是最近我慢慢养成的习惯,因为时常有人说我走路的时候,身体从侧面看就是一单书引号,因而我觉得睡觉或者躺着的时候把屁股垫高,这样就能达到以后走路呈挺拔不屈姿态的效果。

  搬出学校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回过宿舍看桃花谷其他五仙。至于一大群男人为什么要叫自己桃谷六仙后面再做介绍。

  零头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我找到工作没有。

  我说瞎操你的心,凭我满腹经纶说上天就上天说下地就一定下地的本事找工作那是手到擒来。

  零头说谁知道你现在是在摆路边摊还是在哪个村哪个暗巷手捧钵盂念叨大姑大婶行行好。

  我说你觉得我就那操行,人家北大毕业的去卖猪肉当屠夫,我一西安政法大学倒腾出来的就乞讨?

  零头说我们不就是怕你也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非主流么,好歹你也是咱这一窝子出去的人,作为始作俑者,我们当然是希望你没有被腐蚀没有堕落,你大红大紫了咱也添光。

  我说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你们的好意,社会的激烈形式没把我给挫倒,城市的繁荣发展没拉我做垫背,新时代的悲情角色没有拉我做代言,我苟且的很快活。

  零头说你继续苟活吧,得空就回宿舍瞧瞧我们水深火热的形式,苕皮都扛不住了。

  住进天心花园的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牙没刷脸没洗,不干别的,我光着脚丫子把二室一厅来来回回仔仔细细观摩了一大早晨。

  其实刘华走了以后,我已经差不多每一块地板砖都踩踏过,每一件家具都抚摸过,灯光照耀下的事物我都觉得不真切,所以我迫不及待的起了个大早,我从厕所兜到厨房,再从厨房穿过客厅到阳台,一切我认为有的它都有了,一切我认为可能会有的,它也有了,一切我认为没有的,它还是有了。一切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和没天理,我想证明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我不想学电视里千遍一律的捏自己一把,我站在阳台上,我想从七楼跳下去,我觉得我当时大脑肯定还是处于被冲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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