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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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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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地下偷偷发笑,对他们很有好感。果然,一周之后我们便混在了一起。
  我上初中以后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开始注意自己的发型和衣着,对我妈给买的童装非常不满。我还曾经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将近半盒的发蜡试图把自己乱糟糟硬如钢针的头发梳成分头,然后油头粉面的骑上破车出去找长雷他们玩。我的自我感觉良好,老妈则把我的行为讽刺为:驴粪蛋儿表面光——代沟之深可见一斑。
  流行风向来难以预料,初一上半年突然流行白袜子黑布鞋,而且鞋面是灯芯绒、鞋底是棕红色的才是正宗。于是所有人脱掉小学时的白网鞋和足球鞋,清一色的换成俗称“片儿鞋”的黑布鞋。每天中午,学校门口等待开门的男生都是一样的打扮——脖子上吊着“军挎”,(军用挎包。)书包带放到最长,衬衫的前三个钮扣打开,脚下一片黑白分明。
  几个月后又流行带手链,学校附近的小摊上各色廉价的金属手链的款式便多了起来;再过了一段时间流行方边大墨镜,然后我老爸工地上的电焊墨镜又倍受青睐,先后转借了无数个人戴上过瘾;没多久又流行萝卜裤,校园里大多数男生又开始穿着面料下垂裤裆很长、剪裁极不合身的肥大裤子招摇过市;然后流行紧身短小的牛仔上衣……
  截止到88年底,我市校园流行的最时尚男生装束为:方边黑墨镜,银色宽项链和手链,极短款深蓝色牛仔上衣,肥大的萝卜裤,军挎书包带尽量放长,白袜子、红片儿鞋,双手插在裤兜里然后满校园闲逛……可惜这套行头我没有凑齐,但是安涛凑齐了。曾经有一天安涛全副武装来上学,还没走到校门口便被高年级学生截住。为首的说:“小孩儿,你哪的啊?够牛x的!”然后几个人把安涛带到一边强行“借走”了墨镜和手链“戴两天”。从那以后初一年级就没有人上学戴墨镜了。
  除了装扮的日新月异,我还发现周围兄弟们的兴趣爱好发生了转移:一改小学时男女生泾渭分明、互不理睬的老传统,开始和女生说话了,并且接触日益频繁,还以此为荣。我属于晚熟型,当时对大家讨好女生的行为嗤之以鼻。其实我小学时女生群众基础很好,曾经一度是跳皮筋高手。但当时被全体男生视为娘娘腔没出息很受孤立,所以我痛改前非,不理所有女生,溶入秃小子的团队中去。没想到到了初中,别人又开始以有女生交往为荣,我则从来没跟女生说过话,又被视为没出息,真是步步赶不上点儿,看来流行风潮还是不追为好。
  虽然我没有要好的女同学,但是在班里的男生中间还是始终保持较高的地位,这要从初一的一次打架说起……
  学期末的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刚骑车出了校门就听见有人叫我:“嘿!那小孩,过来。”
  我回头一看,学校门口的校墙底下蹲着四五个人,好像是初三的几个人。我知道没好事,但又不能跑,只好下车硬着头皮推着车过去。
  “你是初一的吧,叫什么呀?”一个剃着寸头的家伙站起来问我。
  我报了姓名,然后看着他。
  “杜琳琳你认识吗?初一二班的,女的。”
  “不认识,女的我都不认识。”我诚恳地说,这是实话。
  寸头低头想了想:“那你认识我是谁吗?”旁边蹲着的几个家伙呵呵的笑,寸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也笑了,然后看着我。
  “不认识。”我老实地说。旁边几个人又笑了。
  寸头也笑,然后说:“不认识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借我点钱行吗?”
  我知道这才算进入正题,赶紧假装手忙脚乱的摸遍所有的兜,然后说:“我没带钱。”
  “真的假的?我也不要你的,过两天就还你。”寸头的眼睛已经不那么和善了。
  “我真没带,我不骗你,一分钱都没带。”我可怜兮兮的说。
  “真没带?”寸头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走走,咱俩到那边说去。”说着用手勾着我的脖子,把我向旁边的小胡同里面拉。
  我挣着向后缩,然后说:“我不去,我真没钱。”这时旁边蹲着的几个家伙也站了起来,拍着我的后背说:“赶紧走,赶紧走。”然后连推带搡的把我向前推,有人帮我推着自行车。
  他们把我带到小胡同里,一群人围着我。初三的人太多,我自知寡不敌众,只能任人宰割。寸头先搜了我的身,没有找到钱。
  我说:“真没钱,你让我走吧。”平头不信,又扯下了我的书包,从文具盒里翻出两块钱,平头火了。
  “你妈的x呀,这不是钱,这不是钱,这不是钱……”寸头每说一遍就狠狠的拍我脑袋一下,啪啪作响,打得我生疼。我用手护住脑袋,弯下身子,左躲右闪。
  “我操!你还敢档。”寸头说着一脚踹过来,我侧身躲了一下,踹在胯骨上。
  寸头停了手,把我的书包仍给后面的人。我靠着墙弓着腰,左手僵直着护住侧身,心脏狂跳不止,惊恐万状的看着平头。寸头走过来揪着我上衣的肩,把衣服揪起老高,肚皮露了出来。然后寸头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回去给我再借5块钱,然后再来拿书包,听见了吗?借不来你就别回家了,听见了吗?”然后他揪着我往圈外一甩,把我拽得踉跄走出五六步。
  我心里气的要命,脸上却不敢带出来,现在落了单,敢反抗就是一顿暴璀,再加上我刚入学,对对方也不知道深浅,不敢造次。我只好挤出笑脸,陪笑着说:“现在我回班里也拿不出钱了,他们都放学了,真的。”
  “我操……”寸头说完又走过来踹了我一脚,还要再打时被另外一个带眼镜的瘦子拦住了。
  瘦子对我说:“那也行,明天中午你给我拿10块钱来,我们还在儿等你,你丫要敢不来,你就等着吧。”然后拉着寸头往外走,寸头回身把我的书包丢在地上。
  等他们一群人走远了,我的心还在狂跳。我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和文具盒捡起来,屈辱的拍掉书包和身上的土,一边忧虑着明天中午如何过关。
  第二天早上我向老妈要了两块钱说是吃早饭,然后一路骑车向学校走一路忧心忡忡盘算剩下的8块钱从哪里弄,一上午惶惶不可终日,连下课和长雷他们闹都魂不守舍,更别提听课了。
  课间操的时候我向长雷、安涛和韩越总共借了4块钱,因为那时大家都是一穷二白,能搞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是倾囊向赠。好在大家都没问我借钱干什么,否则我可要羞愧死了,不过就是问了我也不能说,要是让大家知道我这么忪那可太跌份了。
  钱还是没凑齐,下午怎么办?想着这个问题我中午饭都没吃下,老妈以为我病了,让我上学多穿件衣服。我苦笑,心想多穿件衣服也好,下午挨打时能减轻点痛苦。
  中午上学骑车经过学校旁边的小胡同,我向里面瞥了一眼,果然看见寸头他们躲在里面抽烟。我赶紧低头猛蹬几下骑过胡同口,好在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没有发现我。
  我进到教室里还是紧张的要命,心里想能躲一时便躲一时,反正钱没凑齐总不能自动送死,只有等着他们来找我了。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我还没有看见寸头他们的影子,我想今天大概能侥幸过关,明天再向家里要两块钱就差不多了。刚走出教室门就看见寸头他们一群人在走廊里站着,于是我赶紧掉头往回走,和正要出门的长雷撞了个满怀。
  长雷说:“干吗呢?”
  “外面有人堵我。”我小声说道。
  “谁呀?”安涛听见了也凑了过来。
  “一帮初三的,跟我要钱。”
  “走咱一块出去看看去,我操牛x大了,堵着门口要钱。”安涛听完就急了。
  “就咱仨没戏,先借我点钱再说吧。”我赶忙劝住安涛。
  “你丫借钱就为这个?”长雷说:“我就不信他们丫有那么牛x,出去看看。”
  长雷和安涛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向外走,一出门寸头就看见了我,迎了过来:“哎吆,哎吆,今儿还叫着人哪。”说着继续向前走,后面几个人也跟了上来,寸头继续说:“小兔崽子,你够牛x的啊?我中午让你去你干吗不去?嗯?还敢叫人来?”
  “钱我正借着呢。”事到临头我又胆怯起来。
  那边长雷和安涛已经和剩下几个人推搡起来。
  我听见长雷的声音:“想干吗你们?找事儿是不是?”
  “给我躲开,打你小丫的信吗?没你的事儿滚蛋!”初三的似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盛气凌人的回答。几个人推推搡搡的纠缠不清。
  寸头看我害怕更来劲了,步步逼近我然后一下一下用手推我的脖子:“叫板是吧?你他妈不想活了?”我被他推的一步步向后退去,后面地上有一片水迹,我没留神一下子滑到了,摔在地上,心里的火腾的烧起来,血液一下子涌向脑门,脸憋的通红。
  寸头轻蔑的笑了一下:“你不是挺顽儿嘛?起来呀!”我站起来继续向后退,被逼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边,无路可退了。
  寸头说:“你找俩人就厉害了?操你大爷!我从今以后天天打你信吗?”说完又推了我一下,我向后一仰手扶在窗台上,手下面正好压住一盒粉笔,可能是老师从总务处领来忘了拿到教室里。我用手紧紧抓住粉笔盒,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寸头还想说下去。
  “我去你妈!”,我忍无可忍抓起粉笔盒“啪”的砸在他左眼眶上,盒里的粉笔差不多全碎了,“哗”的一声散开,五颜六色的洒在寸头的头上,各色的烟尘腾了起来。
  寸头可能没想到我敢先动手,被我打中以后“哎呦”叫了的一下向旁边躲,我打了第一下就索性豁出去了,紧接一脚蹬在寸头的肚子上,然后我扑上去没头没脸一通乱抽,脚下乱踹。
  我这边动手的同时,长雷和安涛那边也打了起来。那天初三的人多,大概有六七个,我们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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