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让每一个人都退避三舍。当用这种眼神对待女人的时候,他认为这能看出一个女人对他的感觉。可惜,素素的反应是一种躲避,躲避了他的诉求。
渐渐地,班上坐在他周围的同学都知道他对素素暗生情愫,好奇为何李鸿会喜欢上素素,尤其是女生,翠怡问他:“你为什么喜欢上她呢?”
“她很活泼,有她的可爱。”
女孩子的嫉妒心都很贪婪,巴不得所以赞美都像电视剧片尾的赞助商,要冠名到自己的身上,才不至于用有色眼光看待别人。翠怡听得李鸿说素素很可爱,却重来没有说过自己很可爱,有点不满地提出论证要驳倒他的异端邪见:“她很开爱啊?是被冲昏了头脑,你问问这里有谁认为她很可爱。”
“我的问题,是吧?但的确仅仅是我的问题,我不必管别人怎样看。”
“哼,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不跟你说了。”
但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李鸿又要失望了,素素告知众人她要结婚。那一刻,他痛,但不强烈,就像冰针扎进了肌肤,瞬间消融后感觉就不那么清晰了。
多余的家访
暑假迈着大步由南半球跑到了北半球,将日历都踩薄了许多。李鸿在家要做各种家务,夜幕降临得很鬼祟,李鸿已经面对一大堆工作。
“铃铃铃。。。。。。”电话声响,李鸿接通后得知原来班主任要家访。李鸿知道家访就如诺曼底登陆战 ,绝无可避,只是时间不确定而已。但觉自己坦荡没有隐藏,因而心想:来就来呗。一点应对的准备都没有,像一只*了毛兀自生还的鸭,危急时想跳水逃生都不行。
李鸿的家是城乡结合部,征地补偿金发放了下来就在原来的瓦房傍依着建了两层房,像二十四孝“恣蚊饱血”里的吴猛,赤条条地度日,守护着不堪蚊咬的老父。但门面怎都得装潢一下,所以粉饰得还是正常的头脸,只是跟旧房后面的龙钟老态过渡得非常不自然,而且零部件处出现了不少问题。李鸿生于斯长于斯,没有任何挑剔,静以养生,俭以养德,养出一身老掉牙的韧性。
班主任是唯一不请自来但肯定受主人欢迎的身份,李鸿和父亲借机从工作中解脱出来,两人心情大相径庭,李父见班主任不远几里来到寒舍研究儿子的学习,足见其资质聪颖,梅开二度之下,笑像暴沸的豆奶直冒出来,笑得合不拢嘴。班主任比较深藏,但也客套地废话几回后坐下,只有李鸿还在东扯西拉在桌上找蚂蚁,消除了宾主间不安的痕迹。
“哎,是啦,老师你这么有空来看他,是他学习有问题吗?”这句虽然套话中的废话,但也可以当做日后的凭证作为呈堂证供,算是他自己心里有了准备,以免日后要撞豆腐死。
“不是不是,我就是见暑假有空来看看。”他将家访当做是逛窑子,自己有空,就不看看别人有没有空。他转而对李鸿说:“其实呢,你下个学期就要分科了,你好像是报了物理是吧?”
“嗯。”
班主任点头肯定自己的英明,继续传达自己的意志:“那你就要在这个假期好好预习,看有没有那些书,准备一下高二的紧张学习。”
“是啦,他报物理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嗯,他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要预备多一点。”他继续像装有热源追踪的火箭一样紧追李鸿不舍:“但始终要考理综,我以前是报化学的,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是啦,一定要多问,多问了就会。”李父似乎明知自己于这场教导的多余,又不舍得回去工作,所以像政府控制楼价一样,一定要做出点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以证明自己的资源是浪费得有价值。
“对,问是很重要的,我以前寄宿亲戚都不舍得回家,就是要问老师。”
李父前赴后继:“他挺好学的,我看他对很多东西都很感兴趣。”
“是,他是挺好学的,所以成绩还不错。”
两人唱了一段双簧,将李鸿托高了又砸下,李鸿像坐犯癫痫的电梯,来回晃动。但仅唱了一会,班主任的套话就青黄不接,要率先撤退:“好了,我想我都应该走了,免得阻碍你工作。”
“哦,不吃完饭才走?”
“哦,不了,我已经吃了,还有几个学生要走走。”
李父恨不能摆上两围酒,磨蹭它两三个小时,现在只能十分失望地送:“那,那老师你好走了。”
李鸿想不到班主任如此鲜有地爱惜涎沫,因着这一点对他产生了些许敬仰。李鸿像送别苏联军队的东北百姓,表面上好言不舍,心中狂踹他们,期望他们永远别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搬课室
高二的李鸿跟随班级一同搬到了高一的对面。很快就上了两个星期的课,但竟然已经没有了艺术课,美术、音乐都调走了去别的中学教,这一下如同晴天霹雳劈中了李鸿。被雷击李鸿大脑严重受损,记忆力骤降,他的艺术修养比高考后学生的应试技能忘得还要快,荒废得连画笔都能当做橡皮用。素描簿剩下一大半,由于屁股不太欢迎这东西的逢迎,素描簿能够幸存下来,塞到一大桶价值缩水100倍以上、剩余价值不到3毛钱一斤的新书底下。做出这么多书的好处就是把体积庞大的树木压缩成这么小的一堆,要知道原来几棵参天巨木与这仅仅等身的一堆书体积差距巨大,这能节省大量空间给地产商建造天价危房。
要分科目组班,校方竟能惊人地将180多人分配到三个班,还能腾出空间让学生进出!这已经超出大型医院里高级医师的配药水平,因为医师要求一个轻症病人将180颗药丸分三次吃完的药量,算是他们够胆分配的极限了。李鸿和张敦泉同样是报了理科,虽然李鸿报物理,张敦泉报化学,本来不同科,但要彻底利用资源,所以就连同生物三个理科班一同组合起来。他们要将书、桌椅由原来这一层的第四间课室搬到第三间,就只有两步路程。李鸿两人只身来到门口视察学生搬运的进度。
“哇!里面的发热丝什么功率啊!”
“炼狱啊!”李鸿对这个词有点误解,得益于“大跃进”相关文章的文采飞扬,精彩阐述,李鸿误以为“炼”多少跟炼钢有关系,所以认为炼狱是一个到处都是炼炉的地狱,每时每刻都有在世时穷凶极恶、在“炼狱”兀自穿着名牌西装皮鞋的贪官鬼魂在那里被放到通红的锅里煮。因而错误使用“炼狱”来表达自己对这里的“热”切情感。
“痴线的,走都走不动啦,更不要说在里面上课,谁能专心啊?”
“我要变蛋散,你要变粉肠啦。”“蛋散”和“粉肠”除了都是高温处理制造出来的食品外,还是骂人的话。
“还要是干炒的!”看张敦泉的身材要变成干炒粉肠还得一段时间。
“你们两个怎么还呆在这里,还不快搬东西过来。”督促他们的是级长,她是另外一位高级教师。
“哦!”两人立马回身,装作去拿东西。
因为课室太闷热了,李鸿想先到的人都被挤进深入的地方,以填充课室。课室靠近门口的一边由于多了一条走廊的关系,明显向那边倾斜,学生深入另一边,其实是要平衡整座建筑的重量分布。李鸿认为如果自己迟来,就能恰恰坐门口,所以他等到别人都*了才肯动身。
他想得美,可事与愿违。他刚好到大门口,级长又来催促。
“里面太拥挤了,不如就在外面走廊这里开多一组啊。”李鸿坚守不住绝对服从原则,被外热攻心,同积贮多时的内热里应外合,瞬间把李鸿拿下,头脑发热他竟然失控讽刺级长。
级长是一位中年妇人,身材肥胖而且笑口常开,让人感觉已经提前进入耳顺阶段,但这刻也不免动了真气,眼睛圆睁了起来。
“呵,可以走了,我们先进去了。”李鸿好后悔,他跟任何人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这次小小失言吓得他冷汗直冒。总算他聪明,将这次失言当做玩笑,疾步进入课室。
他马上占了个近门的位置安家。可级长不知是公报私仇还是对他特别看重,将他调到更靠近课室中间的位置。明明是苦候得到的一个好位置,现在由于老师出于对他的特别关照,他被“提拔”了上去坐中间四面风都吹不及的最热的位置。李鸿虽然对这种“拔苗助长”的偏私十分不满,但得到了自己原来占领的那个位置的同学如获至宝,古道热肠下拔“手”相助,揪起李鸿的桌子,将他护送到水深火热的前面,他只好就范。
虽然现在是晚修时间,但李鸿已经汗滴桌上书。与人争氧气还好过,要与空气争氧气就艰难得多,课室里面的氧气少得连空气都悭吝得不肯给出,几把风扇都投诉工作环境太闷热,抗议之声此起彼伏。众人都统一地在用书扇风,唯独这一刻最体现了教科书的价值。
行行出状元
虽然学生的情绪如同外置的冰一样,温度不断攀升,但外表就变了形,体积反而缩小。看见学生的话语和动作逐渐收起来,终于来了个细小的女老师,戴眼镜,用绝对不标准的本地话发声道:“大家安静下来,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是教你们英语的。请给位将桌子对齐摆放。”说罢作出领导风范,“指”导学生具体操作。
“她就是教四班的那个新来女老师啊。”张敦泉将自己的观察成果与李鸿分享。
“四班?她教英语的喔”李鸿的不解来源于高一时教四班英语的老师虽然确实是女的,但不是这个。就像并非所有骑白马的都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李鸿就是要弄清唐僧变身之谜。
“这个你也不知道啊,那个女老师被气走了,不干了”
“这么彪悍!为什么啊?详细告诉我。”
“等我来告诉你啦,”插嘴的也是同村同学李家宏,他跟张敦泉在初中同班,混的很熟,“我是四班的,她是教我的,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