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夫人了!”忆蝶眨了眨眼。
“还不赶快走,磨磨蹭蹭地做甚!”凤倾城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忆蝶,率先转身离去。
忆蝶赶紧挽着云欢郡主的手臂跟了上去。
出了内院,忆蝶赶紧拉着春桃回园子里。
她假意拉肚,腹疼难忍,央求母亲回府。可是这时,楚静雯却怎么也不肯走,因为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刚从内院走出来的凤倾城和凤逸臣看。花痴女!忆蝶只好连拽带拖地把楚静雯往马车的方向拽。
母亲虽然有些不赞同忆蝶地蛮横,但是小女儿盯着男人看确实有违规矩,而且被看的人还是皇族,若是惹毛了那两人,大祸可就要临头了,所以母亲并未阻止忆蝶。
王夫人的手脚到是很快,忆蝶和母亲走得那样急,尚书府的丫鬟还是在她们上马车前把王夫人刚刚所说的落在院内的东西送了过来。
忆蝶打开一瞧,尽然是根折断了的银簪。
“夫人说了,银簪掉落在石头上砸断了,但好在没伤着根本,若是伤了根本即便是重塑也是保不齐了的!”送东西的丫头一板一眼地重复着王夫人的话。
“谢谢这位姑娘,忆蝶明白了!还请您回禀你家夫人,让她放心,不用记挂我这边的事儿!”忆蝶合上盒盖,抱着盒子爬上了马车。
王夫人的话在外人听来似乎有些不着四六,但忆蝶却听得心惊。簪子普普通通,是暗指忆蝶的身份,簪子折断预示着她的未来,后面的那段话就是王夫人的威胁。她若是说错话损害尚书府的声誉,王夫人便会毁了她楚忆蝶。
回到楚府后,忆蝶胆战心惊地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总担心王小姐的丑事被抖露出去。
可是,世间的事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从尚书府回来不过三日,楚府里便到处在传关于王小姐与人苟合被抓个现形的丑闻。年轻的丫头说的晦涩,但是那些年长的婆子们却是啥都敢说。
一次,忆蝶给母亲请完安,回来的路上正好撞上两个好唠嗑的婆子谈到此事。那婆子说得口沫横飞,满脸通红,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尽然跟忆蝶在现场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走漏消息的人不摆明了害她楚忆蝶吗?忆蝶吓了个半死。当时在场的不过五个人和男女主角,消息自然不会是那个男人走漏出来的,尚书府也不可能让他出来胡说。
难道是那个领路的丫鬟?那丫鬟是尚书府的人,王夫人怎会那般不小心!只是不管是谁走漏了消息,这笔帐,王尚书只怕都要算在她楚忆蝶头上了。想到自己从此要带着头盔出门的灰暗人生,忆蝶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又过了几日,楚静雯带来了消息,说,王小姐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在碧玉庵出家了。
“如此美人,才华也那般出众,尽然就这么出家了,真是可惜啊!”母亲惋惜不已,“只不知到底是何人尽然如此狠毒,传出此等谣言,白白毁了王小姐的声誉,那么个人就这样与青灯古佛相伴了,真是可怜呢!”
“谁说不是呢!若非王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儿,皇上只怕就要赐婚了!”楚静雯附和着,眼中却没有任何遗憾,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坐在一旁的忆蝶却始终没有言语。若非她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王小姐那般端庄秀丽的人,尽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来。不过就那日的情形来看,倘若王小姐是被逼迫的,她早就强烈反抗了,可是自己在门外的时候并未听到一声呼救,可见王小姐应该是自愿的。只不过她运气不好,被恰好领她如厕的丫鬟发现了不对劲,进而领了王夫人和下人前去,再加上又被自己这个外人看见了罢了。
王小姐出家了,尚书府的声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王尚书和王夫人不知多恨她呢!她要如何才能避祸?
又过了三日,王夫人派人给忆蝶送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楚静雯知道王夫人给忆蝶送来礼物时,她本来非常羡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嫉妒。可是当她偷偷打开盒子,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只碎成粉末的玉簪时,嫉妒马上便成了疑惑。
“长姐,王夫人干嘛送根碎了的簪子给你啊?还是说送礼的人在路上不小心把簪子给摔碎了啊?”楚静雯再次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有些不敢相信。
“可能是被人不小心打碎了吧!”忆蝶毫无意义地重复着楚静雯的话。被人打碎,尚书府是什么地方,尚书府的下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这根摔碎了的簪子分明就是王尚书给她下的最后通牒,玉碎人亡,是要不把她整死誓不罢休的意思。
“应该是被下人摔碎了。”母亲接过盒子,仔细地瞅了瞅盒子里碎裂的玉簪,皱了皱眉,“想必是尚书府的规矩甚严,送礼的下人害怕被主人责罚,不敢向王夫人说出实情,这才把碎裂的簪子送了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蝶姐儿也不缺头面首饰,往后若有人问起簪子的事,你二人只说收到便可。这样也算是帮了那些可怜的奴仆们一把!”
第20章 惧怕
楚静雯虽然觉得尚有许多疑点,但也不想忤逆母亲,只好点头应了喏。
忆蝶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应付王尚书风暴似的报复了,只点了点头。
窦氏其实也在暗暗寻思,王夫人为何会送一只碎裂的簪子,下人打碎了却不知情的话,她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安抚两个女儿,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王夫人这般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蝶姐儿在尚书府时冲撞了王夫人?王夫人看着也不像是会同小姑娘计较的人。还是说王尚书在朝中同楚老爷有分歧?看来,晚上等楚老爷回来,她得把今日的情况细细地同他说一下。
“今儿起得太早,我也有些乏了,想歇一歇。蝶姐儿你先回去吧!”窦氏揉了揉太阳穴,楚静雯紧忙上前给窦氏按摩。
忆蝶本就满腹心思,巴不得早点回自己的小院,窦氏的话正合她的意。
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忆蝶径直进了卧房,坐在桌旁皱眉沉思。
“小姐,那茶是早晨您出门的时候泡的,您怎么还喝啊!”春桃抱着刚晾干的衣裳站在门口。
“哎!”忆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会儿担心王尚书会派人杀她,一会儿又担忧王尚书会在暗地里使阴招,根本就没听见春桃的提醒,拿起茶杯就一饮而尽。
一杯凉茶下肚,忆蝶脑子清醒了很多。
“小姐,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奴婢讲话啊!”春桃上前把忆蝶手中的杯子抢了过来,“虽说已经快入夏了,但这凉茶也是喝不得的!”
“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忆蝶抱歉地扯了扯嘴角。
“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要不您同奴婢说一说。有时候,心事说出来了,就会好受很多的!”春桃站在忆蝶面前,一副有难我替小姐您分担的样子。
“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忆蝶虽然觉得心中苦闷,可她不想连累春桃。
春桃仔细地看了看忆蝶的表情,发现自己小姐此时无比彷徨和恐惧,她不觉加重了语调,“小姐,春桃虽然只是个下人,但自小就跟着小姐,往后一生也都是要伺候小姐的。您若是出了事,春桃只怕也是活不成的。小姐您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不能瞒着奴婢!”
忆蝶深知春桃的话不是虚言,可是她得罪的是王尚书,即便告诉春桃,也不过是多搭上一条性命罢了。不过,给春桃交个底,早些为她留寻条后路,想必还来得及。
“春桃,你坐下!”忆蝶把春桃按在座位上,道,“小姐我近日惹了些麻烦,弄不好可能会性命不保。你我主仆一场,我不想坏了你的性命。你的卖身契不在我手中,想放你出府,只怕不行。赶明儿,我寻个机会,把你调回母亲那儿吧!”
“小姐,您不要奴婢了吗?”春桃哇地一下哭了起来,“小姐,春桃可是打小就跟着您的啊!奴婢若有错,您要打要骂都行,可千万别不要奴婢啊!”
“你先别哭!”忆蝶掏出帕子,擦了擦春桃的眼角,“非我不愿留你,而是今日我都自身难保,你若继续跟着我,不过是罔送性命罢了!”
忆蝶说得真诚,春桃拭去眼泪,急急问道,“小姐您到底惹了什么贵人,尽然这般惧怕?”
春桃不住地回想这两日随小姐出府的情况,惊道,“小姐您莫非担心倾慕王爷!”
越是回忆当日倾慕王爷恨不得掐死小姐的情形,春桃越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是因为他!”忆蝶摇了摇头。虽然凤倾城看着凶恶,但是他毕竟是皇族,应该不会私底下报复,再说以他的身份,他应该不屑于干这种事儿。
“那还有谁?”春桃就是敲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让小姐这般惧怕。
突然,她眼前一亮,惊道,“小姐,您莫非是亲眼见到了王小姐和……”
忆蝶赶紧捂住春桃的嘴,示意春桃打住;之后她快步跑到院子里看了看,确定门外没人后,关上大门,坐到春桃对面,满脸严肃地道,“你既然猜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但是往后你得把嘴巴闭紧了,千万不可露出一丝一毫的口风,免得连累府中众人。”
春桃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重重地点着头。春桃虽没有七窍玲珑心,却也知道尚书府的丑闻性命攸关,就算她再管不住嘴,也不敢乱说。
“现在知道个中厉害了吧!你若是愿意离开,我还是会跟母亲说,调你去主院那边伺候。你若是嘴风紧些,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忆蝶虽然很想有人能在身边陪着,但也不愿把春桃留在身边冒险。毕竟能保住一个,总好过两人一块儿死强。
春桃这时有些为难了。若说不在乎性命,那根本就不可能,可是就这样走了,那也太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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