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比离开的时候还要瘦,而且黑了许多,尖尖的下颌都可以缝衣服了。
“笨女人,哥哥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你喂肥,这才多久,你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了?”
隔离手套很厚,陆飞无法触及到记忆中那细腻如瓷的肌肤,很是遗憾的轻轻叹息着。
“丫头,承认吧!这世上除了我,谁也照顾不好你。”
琼斯告诉他,石岩的探访时间只能有三十分钟,这期间他可以尽量跟她说说话,她应该是可以听见的,这对她的苏醒很有好处。
伸手拉起石岩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陆飞坐到石岩的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跟着小白脸跑了,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这样任性,等你好了,我马上把你绑去登记结婚,然后把你藏在无人的孤岛上,那里只有我们俩,谁也休想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想好了,我们以后就在爱尔兰结婚,知道我为什么会选在那里吗?”
明知道石岩不可能回答他,陆飞还是耐心的等了一会才笑着说:
“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懂浪漫为何物的女人,我悄悄告诉你哦——”
“——因为那里不许离婚,我要困住你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再离开我!”
“丫头,你知道吗?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真的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到另一个世界去逍遥自在,我一定立刻跟着你一起走。”
“我们说好了一辈子的,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得一辈子。”
“丫头,你一定想不到吧!我现在可以煮一百多种粥了,没你在身边的日子实在太漫长,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家舀着粥谱一种一种的熬,每次煮完了我都盛好两碗,边想着你会不会喜欢,边一个人慢慢的吃光。”
“我发现我竟然特别有天赋,你肯定会爱上我的手艺的,你还记得去年年三十晚上那次吗?你端着一盘子热腾腾的饺子来给我吃,当时我感动得差点哭了,等到我吃到嘴里的时候,我真的哭了,你的手艺太差劲了,皮厚馅小不说,里面还完全是生的,但我却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丫头,你肯定在心里偷偷的笑我傻吧?你尽情的笑吧,我就是傻,所以才爱上你这样的傻女人,所以说我们俩就是天生的一对,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死亡也不行。”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你总是让我等你,其实人一辈子那么长,等你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你答应我你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姓石的,别让我鄙视你,你不是盖世女侠吗?怎么这点小小的病痛就一蹶不振了?你已经睡了很久了,还真当自己是睡美人呢?赶紧醒来吧!不是七个矮个子就一定是七个小矮人,说不定是葫芦娃呢?外国童话是不靠谱的。”
“丫头,最近我经常梦到我们俩人站在木棉树下,幸福地等待花开,有时候我还会隐隐感觉到一阵蝴蝶拍翅般的轻柔微风,一股幽幽袅袅的清雅花香,然而一阵狂风吹过,却再也找不到你的踪迹,每次我都拼了命的到处寻找你,找着找着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丫头,你快点醒来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场最温馨的婚礼,婚礼就安排在我们以后居住的私人小岛上,那里有一望无垠的蓝天碧海,还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你不知道向日葵有多难种,我想尽了办法才能让它们成活下来,并且绚烂的开放,我想你一定会和我一样爱上那里的,到时候我们只邀请家人和朋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张扬,不奢华,单纯的只是办一场以海枯石烂为目的的婚礼,好不好?”
“丫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波折,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本该甜蜜的时光,你怎么可以在这最后的时刻提前退场?我绝不允许你独自离开,你听见没有,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绝不允许!”
陆飞双手捧着石岩的手,轻轻抵在自己的唇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有人说过,如果向来只流眼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如果向来只流血的男人,为你流了泪,那么他就是真的爱上你了。
除了没有记忆的婴儿时期,陆飞这辈子只为一个人流过泪。
从来,爱不知道自己的深度,直到别离到来前。
陆飞从来不信命,此时却想要叩求老天保佑!
求求你们,请把这个女人留在我的身边,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三十分钟其实早就过了,琼斯站在外面几乎暴跳如雷。
“goddess现在的身体还非常虚弱,她需要休息,你们这样是害了她!”
鹤啸和邪朗一左一右的架着琼斯的胳膊,任他再人高马大,也挣不脱两个男人的钳制。
“中国人讲究人定胜天,凡事不能只从表面上看问题,或许陆飞这样在她耳边说说话,她一高兴,就直接醒了呢?”
琼斯瞪着鹤啸,不能苟同他的歪理。
“中国人最狡猾,一件事可以从好多角度去说,总之你们似乎永远都是对的。”。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五)No。news。is。good。news
琼斯怒瞪着鹤啸,完全不能苟同他的歪理邪说。
“中国人向来最狡猾,一件事可以从各种角度去说,总之你们似乎永远都是对的。”
“但这件事绝对不能商量,现在我的身份不是你们的朋友,我是医生,我必须对我的患者负责,最多一个小时,患者必须休息,现在还有五分钟。”
琼斯极其严肃不容置疑的坚持着自己身为医生的立场,鹤啸和邪朗也是无话可说,毕竟琼斯说的并没有错。
“ok!我们know了!you就放心吧!”
邪朗陪着笑脸比个了ok的手势,表示愿意合作,琼斯仍有些不悦的抿着嘴唇,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可见他的修养还是非常到位的。
温鹏那边还有些小麻烦,刚才他突然苏醒,非闹着要来看石岩,温鹏不傻,他能反应过来鹤啸骗他,并不奇怪。
琼斯刚刚强行给他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估计这会,他已经安静的睡过去了。
五分钟转瞬即逝,鹤啸趴在厚厚的玻璃墙外面,好话说尽,软硬兼施,就差没给里面的爷跪下了,陆飞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来。
陆飞的眼眶还有些微红,原本他这么久没合眼,也是满眼的红血丝,所以看不出什么哭过的痕迹,即便真的看出来了,谁敢张嘴去问?
生命虽然坎坷,但还是值得留恋的。
鹤啸见陆飞似乎是好了一些,便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吧!石岩一定会没事的,比这更惊险无数倍的危机,她不是也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吗?这丫头命硬的很。一看就长了张长命百岁的脸,我们都挂了,她也会活得好好的。”
陆飞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略好看些的笑容。
“得!别哭丧着脸给爷添堵了,这几天光忙活你的事了,我胃病都犯了。疼得衬衫都湿透两件了。也没见个人来管管,要说重色轻友,你这厮堪当典范啊!”
这两天陆飞不是整日里魂不守舍,就是目光呆滞的一脸悲寂。所有事宜全交由鹤啸处理,七色里的事还可以暂时交给邪朗,但公司里的事却全由鹤啸在支撑。
短短两日。鹤啸却明显憔悴了不少,往日里的俊酷风采荡然无存,头发凌乱。双目无神,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套,皱巴巴的跟梅干菜似的。
堂堂x市第一大少——鹤啸鹤大公子,几时这样狼狈过?
陆飞心存愧疚,虽然他们兄弟之间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但他还是要领情的。
“这几天辛苦你了。”
“可别这么客气,跟爷不必摆出这张虚伪的嘴脸。真要是感觉过意不去了,就请爷喝碗粥去。我这一天粒米未进的,胃疼得厉害。”
鹤啸一只胳膊搭在陆飞的肩膀上,一只手握成拳头顶在胃口处,看样子确实是胃病犯了。
其实话说回来,这帮爷整日里喝酒应酬,铁打的胃也烧穿了,而且现在得胃病是件光荣的事,那代表你是成功人士,生活在这个快节奏的大都市里,谁要是不得个胃出血什么的,见了朋友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陆飞心里明知道鹤啸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两天为了石岩的事他水米未进,鹤啸说是让他陪他,其实是想拉着他一起去吃点东西。
不愿意再让鹤啸跟着操心,陆飞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陆飞答应了,鹤啸一脸痛苦表情明显好转了许多,他冲着邪朗比了比手势,示意有事给他打电话,就急匆匆的拉着陆飞就向外走去。
医院附近有家粥店,赶紧趁着陆飞对自己心怀愧疚的时候拉着他去吃点东西,不然石岩还没怎么样呢,他却先病倒了,不是正好让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有机可乘了吗?
鹤啸没陆飞那么胸怀若谷,当初他也不是没动过石岩的心思,而且还不是动了一点半点,要不是为了这个生死至交的兄弟,他也不能下了那么大的狠心,痛斩情丝。
在兄弟与女人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兄弟,但前提是石岩必须是他兄弟的女人,其余什么阿猫阿狗的,想要打石岩的主意,就算陆飞忍得了,他也忍不了!
…………………………………………………
虽然陆飞人是跟着鹤啸出来了,但心却还留在医院里,所以这粥他没吃到鼻子里,已经算是不错了。
鹤啸也不敢有太高的要求,只要他吃饱喝足别饿出毛病就好,见他明显开始坐立不安了,鹤啸见好就收,三两口喝干碗里的粥,跟着陆飞行色匆匆的赶回了医院。
要说他这人还算有些良心的,起码他知道回来的时候,给仍在医院坚守岗位的邪朗打包带回来些吃食,当然主要也是怕他万一真饿昏了,就没人跑腿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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