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现实生活就如书中所描绘一般,在我看来,这样并不利于你的成长。 写了一点儿,居然废话连篇,真的对不起。我也不必多说,简单的提两个问题:在我们这个时期,爱情会到来吗?即使它来了,那么它的背后是什么呢? 望你能认真回答,当你给我满意答案时,我也会给你一个令你满意的答案。 我的态度与你一样认真。望能体会! 康康 江远极力压制自己平心静气地把信读了几遍。信中康康并没有对他作出回答,反而又向他提出了两个问题,这倒是江远始料未及的。 但无论怎样,他用不着再自卑了,从这封信里可以看出,康康并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讨厌他,烦他。那口气更像是一个好朋友所出,尤其是信末那几句,令江远怦然心动。 正当他想着为自己这无望的爱情作悼歌时,形势就这样戏剧化的有了转机。 也许春天就要到来了呢! 康康: 不敢相信,你真的给我回信了,并且还回得这么快。我今天晚上便一直暗自高兴,我脑中的哀思与忧闷,也好像一刹那全消失了似的。不论怎么说,你对于我写给你的信,毕竟还是重视的。 你在信中说,“我不了解你,一点也不了解”,“那也许只是你看到的一部分,还有许多你所不知的”,唉,康康,能相互了解,必须得靠两人长期的接触,从而彼此慢慢的认识,慢慢的懂得。可像我们目前的这种状态,我不敢同你讲话,你也难于向我开口,说到彼此的了解,原也甚难。若非我写给你的信,恐怕你仍然延续着对我的那种“误解”,便以你读我的信而言,这其实就是你对我的一种“接触”,只不过我们是纸上交流罢了。你说我“总把艺术与现实混为一体”,不错,我确是一个较为严重的“幻想主义者”,但这只是一时的,大多时候,我对这个世界,还是能够保持清醒。况且,人缺了幻想,就像一口无生命的枯井。所以,幻想也是很重要的——然而话也说回来了,康康,你也并非对我一无所知,就这一点,莫不恰好印证了你对我还是有一些了解吗? 对你提出的问题,老实地讲,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泰戈尔说过:“爱情不要等到年纪大了,才考虑。早晨的歌声,到中午再听,就显得索然无味。”时下许多学生或为安抚自己心灵中的空虚,或为赶时髦,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便懵懵懂懂地谈起恋爱,一朝感到烦腻了,便抛弃了对方,另寻新欢。这些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爱情,因为他们不知道,爱情还意味着责任。他们既然未明白这一真谛,自然也就承担不了这份责任。这个时期爱情究竟会不会来呢?我总认为它会的,我觉得,谈感情不应受到年龄的限制,未来的事情,谁都不好说,难道就一定会分散吗?大人之间有的不也这样吗? 我曾冷静地想过无数个夜晚,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绝非出于一时的冲动,这是一个长期酝酿的过程。在对你暗恋的这些日子里,我深切体会了爱情给人带来的各种苦恼。所以,康康,请你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这颗白热的真心! 说到这里,也许你已明白,是的,爱情(我对于你的)背后仍然是深深的感情!是一派执迷不悟的天真!我只求你能幸福快乐,能够知道我在爱你,两个人……两个人能够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永远,永远地…… 江远上 这一夜江远心乱如麻,却又极想把信写得令康康满意。劳神苦思熬到十二点,终于写成,他急欲知道结果,下午一放学就问蓝琦康康的反应。 蓝琦道:“我也问过她了,可她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以后不要再过问这件事了。” 江远搔首难解,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回答令她不能满意吗?” “你也别想这么多,她需要时间考虑,兴###天她又会给你一封信呢。你猴急什么?” 江远也觉这样速度忒快,人家总有一个考虑的过程吧?想到这一点,心也稳下不少。 可是,一连过去几天,康康那里仍是没有动静。她同往常一样,上学回家,独来独往,无任何变化。江远心焦如焚,催蓝琦去问。蓝琦灰着脸回来,说:“她总逃避我的问题,被我追问的紧了,竟有些动怒,还吼我‘你怎么这样无聊!” 江远大受刺激,转身就走,嘴里念叨:“她终于拒绝我了!她终于拒绝我了!”蓝琦一把拉住他,说:“你没事吧?”江远撑开她,如颠如狂地疾走。 几天之前,他还心存幻想,想象着康康能够感动于他的一片赤诚,然而如今,她对他又是不理不睬了。 康康是怎样想的呢?实际上,对于江远回给她的信,她是很满意的,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感情浓烈的男孩儿。在她寂寞的世界里,她也渴望能有一个肩膀宽厚的人陪她走过一段人生旅程,而深情的江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她不能够。 她只是一个初中生,又近中考,她清醒地知道这个时候早恋对她的学习是一种很大的冲击,甚至可能会毁了她四年辛勤的努力,并且她无法确定,江远对她的爱(姑且称为爱罢)能持续多久,她早就听人说过,江远人很花的,今天他可以向自己发出一封又一封的诚挚的情书,明天难道他不可以对别的女生如此吗?一个接一个的顾虑,令她踌躇不绝,苦恼万分。    
《青春的边》十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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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边》十二(1)
康康冷默的态度,令江远跌入自卑的万丈深渊,他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她。难过、失望,让他一天天的消沉。康康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灵,每天的凝视、思念使他度日如年。蓝琦劝他放弃这份感情,振奋起来,认真投入到学习中去。 江远也想这样,但他不能做得斩钉截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孩这般眷恋,纵使他有再大的挥刀斩情丝的决心,然而只消一见康康的面,那些决心又倾刻间灰飞烟灭。他觉得自己懦弱得像个情奴。 他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这天下午,他情绪莫名的恶劣,胸口憋着一股郁闷之气,下楼的时候恰巧遇见八班的胖子王可在楼道里搔扰女同学,当时他气就来了,骂:“死胖子,你也算个人?”王可哪里能忍?转过身问:“小子,你骂谁?” “骂你。”江远瞪他。 王可说:“你是混哪的?找揍是吗?”跟着上前几步,照着江远胸口就是一拳。 于是两人打了起来。 别看那王可一身肥瞟,力气儿却小得很,江远天天跑步,打篮球,身体强壮如牛,几个回合,王可便被江远顺势按在地上。 江远扇他嘴巴,扇一下,叫一声:“我看你还能个熊!”后来拥上一群同学,把二人拉开了。那王可抚着被揍红的胖脸,指着江远恶狠狠地说:“江远,你小子等着,我总要报这个仇!”江远不示弱:“试试看。” 当天晚上,江远正坐着发呆,就听见有人喊:“江远,外边有人找!” 江远出来,见外面并没有人,刚欲转身,倏听楼道里有一个声音:“喂,你下来!” 暗淡的光线下,他看见了王可,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瘦高个儿男孩。江远却不认识他。 那男孩向江远挥了挥手,示意江远下来,江远想: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便伸出两根手指挑了挑,意思是你上来。男孩与王可几步上了楼,两人的目光同刀子似的在江远身上游荡。“狂得很呢——你!”男孩说。江远刚要开口说话,忽觉得肩上一麻,没料到男孩动手这么快。 王可以为有了靠山,狐假虎威道:“我早说过你小心着点,怎么样,挨揍了吧?” “唉呦!” 那男孩叫了一声,捂着脸倒退几步。江远一拳得手,随即向前揪王可衣领。他实在受不了这副嘴脸。 王可惊怒交俱,向旁闪躲,男孩这时候猱身扑上,双手抓住江远头发。这下他可失了算,江远是个平头,头发最长不过三厘米,男孩还未抓稳,江远就已强行转过身,挥臂又是一拳,拳锋擦对方鼻梁而过。 此刻一旁早聚了许多学生,见两人愈打愈狠,几个胆大的男生上前拉开了两人。那男孩吃了不少亏,脸上全是汗,边捋头发,边向地上吐了口痰:“你有种,咱这事儿没完!妈的!” 江远不甘示弱,也恶狠狠地回击道:“操——谁怕谁?”忽觉人群里有人拽自己的胳膊,定睛一看,竟是在校外小河边上结识的烟友蒋程。 他把江远拉到厕所里,先掏出一支烟递给江远,说:“稳稳情绪。”江远从不敢在学校里吸烟,只是不接,蒋程自己点上吸了,说:“你疯了,出手这么狠,若是没人将你们分开,这事儿肯定得闹大。” 江远摸着身上受创的部位,愤然道:“他们欺人太甚!” 蒋程说:“这种人平常刁蛮霸道惯了,只要他没怎么过分得罪你,你忍忍就过去了。同你打架的叫刘少,三班的,也是个‘混道儿’的,你惹不起他,我估计他会叫人来揍你,到时候你以寡敌众,后果不堪设想。” 江远一呆,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想想方才刘少发下的话,心里有些虚。 蒋程望着江远由激愤转为忧虑的脸色,吐出一口烟气,说:“这样吧,你跟我走。” “干什么?” “找刘少去。” 蒋程与刘少认识,但交情并不是太好,原因是蒋程的把兄弟曾经骂过刘少“菜包子”,刘少虽不能说是“恨屋及屋”,可碰到蒋程总是爱理不理的,而蒋程也懒得理他。 蒋程想充当一个“和事佬”,帮江远与刘少化解矛盾,就权当是一场误会,好说歹说,可刘少总是不买账,一定要江远给他100元“补偿费”,并当面向他低头认错,方肯罢休。否则,就找他一帮十九中的兄弟来揍江远,并且每个星期都来。两人谈了半天,蒋程也急了,连说了几声“好”,拉住江远就走。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