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渊一僵:“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该怎么想?你们苏家就那么几个人,亲戚都很少,你让我往男女关系方面想?她跟个豆芽菜似的,你能看好?”南兆临兀自说着,全然没发现身后气场越来越内敛的那个人“我就是信她引诱的你我都不信你真那么秦寿。”
苏景渊见他输液完毕,顿时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景渊…”南兆临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熟悉的口吻说话了,出于一个好友的提醒:“大哥那件事,我们都知道跟你无关。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才能快活,就找…玩得起的,你看看她这张幼稚的脸,你下得去手么?”
“她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选择能力。”
“看看她的脸,你下得去手?”
“医生什么时候也包管人隐私生活了?”苏景渊慵懒的往沙发上一坐,张着手臂,不甚悠闲的姿态,嘲讽道“南医生管的太多了,尽自己本职就够了。多余的,少管。”
他就知道这是个死结。南兆临扣紧手提箱,走到门前,疏远的道了一声“告辞了。”
门打开的瞬间,杨万里还保持着那个偷听的尴尬姿势。这让苏景渊彻底没了好脾气,冲着他就一句重到砸死人的“滚——”
杨万里见他真的动怒,当下也不敢多留,伙同着南兆临就一起下了楼。
苏景渊一个人坐在起居室的大沙发上,单手支着头,桃花眸紧闭,整个脸的轮廓僵硬严峻,不时咬动下颌,极力隐忍着被勾起的怒火。
横榻上的人有了细微的响动,打断了他的僵持,隐隐在嘟囔着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过去,听到了断断续续,微弱的祈求。
“我不是…不是…不要丢弃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
她也被丢弃了么?
也没有人肯听她解释么?
这可怜的孩子。
他有几分怜惜的抚上她的脸颊,又如触电般顿住,南兆临的话成功让他熄灭了对眼前这个人升起的情绪。
小孩子,呵。
————————
第二日晌午。
江浅醒了。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记忆在神智清晰时慢慢汇拢,那天的情景经过就如幻灯片似的播放在眼前。
她被妈妈乱棍打出来,被妈妈的话吓的不敢回家…她一直走,不敢停下来,不敢看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直到,她遇见了那个人…是谁?
“你醒了。”
那个人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江浅坐起身,看了眼身上宽大的白色衬衫,又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
高大的落地窗前,洁白没有花纹的窗纱,趁着他坐在那里的身影格外黑暗,整个人都透着无法言喻的冷漠。
“还是不肯说话?”
他的声音让江浅一颤,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家……”江浅仰起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下去:“我没有家了…她说我是强尖犯的孩子…我回不去她们的家了…妈妈…妈妈说后悔…我很乖,我没有做坏事……可为什么…她就不要我了…”
母亲拎着高尔夫球杆疯狂的那一面又在眼前重现,脑海里满满的充斥着‘去死去死,怎么不去死!’,那么残忍,比刀子活割还要让人惊恐!
江浅抱住头,在床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呼吸的频率乱的有些吓人。
苏景渊起身走到床前,俯下身子问她:“你想留下么?”
她恍若未闻,抱着头不住的甩动,似乎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东西粘在了头上,无法甩掉似的。
苏景渊失去了耐性,扳掉了她的两只手压上了床:“回答我,你想留下么?”
他的脸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眨掉眼泪,瞬间又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她记得他在自己最无助时,给了她一丝光明…
“如果我真是弓虽。暴犯的孩子…”
他倒抽一口气,冷冷道:“你是谁的孩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们都不要我了!她说我是弓虽。暴犯的孩子!爸爸不是我的,我是谁…呜呜呜啊——”江浅终于再也无法忍住,放声大哭。
“真是够了,你他吗给我安静!”他隐忍着怒火打断她,不惜以口封之,又迅速在她未反应过来时离开,强迫自己尽量平静:“你听好了,你的过去跟我无关,我不问,但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最后问你一遍,是留,还是滚?”
她一脸的惊恐,不解,懵懂。
苍白的小脸,消瘦如锥子的下巴,趁着一双眼睛格外突显。又因泪水的洗濯,让那双翦瞳清澈明亮。
他不知不觉,就将手掌附上了她脸…还不如他手掌大。
看着这样的她,他再一次动摇了心智。自己想做,即将要做的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一个邪恶的自己的跳出来,狠狠的踩着他的良心: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你做过哪一件事是对的?
是啊,他一直都在犯错。苏景渊不禁勾起唇角,一个屈膝,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一笑:“起来,我带你吃点儿东西,我们得谈谈以后的事儿。”
(3)青春交换
所谓以后,仅仅是三年而已。
当江浅看到那份白纸黑字的《情*人协议》时,整个世界观都被颠倒了。她没有勇气去翻来那东西,她才十八岁!
苏景渊见状,也不逼她,懒散的靠在椅背:“这东西签不签都那么回事儿,你可以从我这儿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除了——名正言顺。”意料内看到她惊缩了一下眸子,莫名的快感就爬上心头,起身朝她逼近:“我允许你不懂,但你得记着,那是你不能幻想的东西。”他食指点着床桌上的协议,道:“你跟签了它们的人,不一样。”
“她们?”
“对,她们。”
他在她未懂间,勾起她胸前一缕长发,嗅在鼻间,沉吟道:“你比她们都有优势,年龄,感觉。条教的工作我会亲力亲为,比之她们,我会更温柔的对你。”
“情、人…哪一种…情、人?”江浅还在上一阶段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害怕,她的声线有一些颤抖。
“现在还有不懂这种事的孩子?”他不屑又嘲讽,解释道:“我的情*人只有两种,床亻半,忄生伴侣,你选哪一种?”忍不住嘲笑“别说你连这两个词都不懂。”
她懂,她清楚的明白。她只是是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能接受这一切,面对这一切么?
哦,对,她如果只是个强坚犯的孩子,她又怎么会接受不了?如果她的存在会是母亲不幸的源头,他的情*人,又算得了什么。
江浅绝望的闭了闭眼,问:“我把自己给你,能换来多久安然?”
尽管惊异于她态度的变化,苏景渊还是不动声色的解释:“情*人关系,最少一年,但你跟她们不同,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为什么?”
“你做过么?”
江浅知道他说的不同是什么了。摇摇头,问:“这么说,我的身体…可以为我换一辈子生活不愁?”
“可以。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除了名正言顺。”
除了,名正言顺。
她会为了后半生生活不愁而高兴么?
那该是一种多么悲剧的存在。
江浅扬起脸,忽然笑的灿烂起来:“请给我三年,我只要三年。”
被她的笑意刺了眼,苏景渊捏起她的下巴,眼中隐现着嗜血的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纵容我毁掉我你,真的可以么?”
他用了最直接的词汇说明,相信她这样大的孩子再清楚不过,面对即将到来的恶运,她为什么还能笑的如此灿烂?超脱?
那笑容未改,伸手触到他紧蹙的眉心。
“我记得那天,我把自己都抛弃的时候,你出现我面前,笑着问我要不要跟你走…”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那一端的温暖光明叫做‘毁灭’,也忍不住想要感受,哪怕一瞬间。江浅又笑的深一度:“我现在很庆幸,带走我的人是你,而不是…”随便一个什么男人。
“可以了。”他出声打断,抬脚把床桌往外一踢,滑轮就带着桌体让位了。他俯身,将她一把从绒被中捞起:“合同我会重新拟过,现在,检查身体。”
他要去的地方,是浴室。
江浅睁大了眼睛,整个瞳孔回缩,狠狠的搂着他的脖子往床的方向挣扎。
她不行,她害怕!
她的坚强都是装的!
他干脆换了扛姿,“真是有几分迫不及待了,你还真是比预料中磨人呐。”
江浅整个人从头僵到脚,她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不觉眼里就涌上了泪水,咬牙忍住,生生将其憋回。路是她自己选的,这才刚刚开始,即便跪着,也要走下去!总会有一天,她要站在母亲面前,问出那个人的名字!
她将眼泪忍回的下一秒,就听到他说:“我在某事上有许多怪癖。比如眼泪,它总会让我兴奋发狂。”
江浅努力的眨眼,最后连湿意都没了,才问:“所以你是看到我在哭,才捡了我么?”
“这样说,也不是不可以,我想让你哭的更凶狠。”
他如此直言不讳,让她一时间没了言语。
她从来没面对过这样的人。说话这样直接,总让她整个脑袋发懵。
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馨香让苏景渊不觉间舔了舔舌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苏醒。他抬脚跨进浴池,把她放下,抬手扳起水龙头:“我会跟你一起洗,千万不要哭。”
她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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