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震惊归震惊,他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给石原海跪拜,口中说道:
“恭贺石大人高升!此乃皇上隆恩浩荡,此乃义安百姓天大的福分!”
石原海将鲁大人扶起,说道:“鲁大人,你曾两次代理义安县令,又两次被免,你的心情,你即便不说石某也能感受一二。石某此次又将离开义安,实不忍再刺痛鲁大人,只是义安政事不能有一日停歇,而石某又无权直接任命官员,所以,石某斗胆,请鲁大人第三次担当代理县令一职,望鲁大人万勿推脱!”
鲁有为感激而真诚地说道:“大人胸怀坦荡,不计前嫌,对卑职赏识信任有加,卑职又岂敢虚伪推脱?卑职甘心情愿听从大人差遣,至于能否成为实际县令,大人方便处置,万勿对卑职心怀歉疚,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卑职心中对大人只有感激,没有怨怼!”
…………
石槿柔在后宅焦灼地等待着消息,虽然父亲从未对她说起过对安州知府一职的期望,但石槿柔能感觉得出来,她也曾不停地在心中为父亲暗自祈祷,祷告父亲能得偿所愿。可现在,随着安州新任知府的到来,期望瞬间变为了失落。
石槿柔在心中埋怨着六皇子祁毓轩,更对冉轶成心生不满。尤其对冉轶成,石槿柔思念、牵挂之余,竟又有了些怨恨。即便今天知道冉轶成升为了御林军统领,高兴也只是一时的事情,接下来的便是隐隐的不快和气愤。
冉轶成自从于赈灾期间被皇上召回京城以后,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时至今日已经月余,竟然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就连只言片语的纸条都未曾有过。
“难道他不想我?难道他要变心了?难道他有什么苦衷?”
石槿柔的胡思乱想与日俱增,而且不好的想法也越来越重,她预感着她与冉轶成的爱情之路有可能已经“误入歧途”。
…………
京城,靖江侯府,前来恭贺冉轶成高升的官员络绎不绝。
靖江侯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以前对儿子的种种不屑和不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看冉轶成当真是处处如意,事事遂心,他这种遂心如意的感觉随着三皇子和七公主的前来恭贺也达到了顶峰。
三皇子与其妹七公主的到来,也令前来恭贺的其他文武官员自动规避,纷纷向靖江侯主动请辞,靖江侯也不挽留,命府里下人代为相送。
很快,府里的其他官员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三皇子、七公主以及他们的随从。
46、我问你答
七公主走到冉轶成面前,不避嫌地主动拉住冉轶成的手动情地说道:“在我心中,阿成永远是大英雄,真豪杰!此次你受皇上重用,统领御林军,也算是实至名归。我为阿成感到由衷的高兴,更为你感到自豪!”
冉轶成咧嘴一笑,说道:“公主乃阿成知己朋友,阿成也知道,一直以来,公主对阿成都是另眼相看,青睐有加。只是阿成福缘浅薄,加之阿成本就是个无形浪子,有负公主期许,现在虽暂时忝居御林军统领一职,实乃皇上恩宠,并非阿成能力所及,所谓大英雄、真豪杰,更是与阿成风马牛不相及,是公主谬赞了。”
七公主叹气说道:“我知你本无心于我,也知新近京城里有关你的传闻,且不管这些传闻真假,在我心中,阿成永远是阿成,不会有丝毫更改。阿成,你也不要说什么‘你本浪子,有负我期许’一类的话,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因为太后已经默许,皇上也已降旨,让我远赴西北边塞与匈奴和亲,只待太后寿辰一过便要启程,哎……或许,你我今生再难相见了!”说着,七公主极力忍住的悲情仍浸湿了她的眼眶。
一旁的三皇子呵呵一笑,说道:“冉将军不必自谦,以冉将军的能力,统领御林军已然绰绰有余,有你坐镇京城,可保皇廷安全{无}{错}小说 m。{'quLEdU},皇权稳固,实乃父皇知人善任的英明之举。”说罢,他又转头对七公主说道:
“七妹,无须如此悲戚,冉将军与西北边陲守军多有来往,西北军刘统帅与冉将军又是义父子关系,想必今后冉将军定有机会前往西北的,到时,我托付冉将军去看望七妹就是了!”
冉轶成何等精明,岂能听不出三皇子的弦外之音?但他以目前的心境,不想在三皇子面前多做辩解,更不愿低头屈膝,所以,他只微微一笑,并未答言。
靖江侯一旁也听出了三皇子话中有话,见儿子冉轶成又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道“不妙”!他立刻插口说道:
“是啊,七公主殿下请勿悲戚,犬子有何资格能蒙公主垂怜,他一向顽劣,恶习颇多!如今侥幸得了皇上恩宠,诳了一个什么忠武将军,不知又要狂妄到何种地步?公主错爱,犬子实在不配,与七公主殿下相比,犬子实在不值一提!”
靖江侯在贬斥完自己的儿子后,也不待七公主有何反应,立刻又转头对三皇子说道:
“殿下,卑职有一事相告,不知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
三皇子扫视一眼冉轶成,又看看自己的妹妹,这才注视着靖江侯淡淡说道:
“侯爷大可不必自谦‘卑职’,更何况我本无权辖制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这是侯爷自家府邸,侯爷做主就是了。”
三皇子是在故意嘲弄靖江侯,一则表示他并不稀罕靖江侯的主动投靠,二则表露出他对靖江侯无法管束自己的儿子很是不屑。
靖江侯脸上一红,但依旧故作镇定地说道:“既然如此,殿下请随我来。”
说罢,他躬身伸手,示意三皇子殿下移步到其他地方说话。
三皇子并未客套,他迈步出屋,靖江侯连忙在后跟随。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三皇子忽然顿住脚步,令紧随在后的靖江侯险些收步不及撞在他的身上。
三皇子头也不回地说道:“七妹,别忘了去后宅拜望福灵郡主,莫要失了礼数!”
七公主应声答道:“七妹知道了。”
…………
靖江侯府,一间无名密室。
三皇子刚刚坐下,靖江侯连忙亲手奉上一杯热茶,三皇子接过茶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我不是外人,侯爷不必兜圈子,有话尽管直说。”
三皇子的一句“不是外人”令靖江侯心里一阵感激,他立刻说道:
“三殿下一向礼遇在下,在下只恨无德无能,不能报答殿下,如今犬子幸得皇上恩宠,侥幸获得御林军统领一职,总算能对殿下有些用处。而犬子虽不成器,可他对殿下却早有依附之心,别人不知,我这做父亲的却是一清二楚。”
三皇子眼神一亮,脱口问道:“当真?”
靖江侯点头说道:“千真万确!”
三皇子精光四射的眸子忽又黯淡了下来,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你这做父亲的一样是被儿子骗了,他若早有投靠之心,又岂会与老六坑瀣一气,意图整治我?何况,他早先在义安的一举一动我已知晓,他明知义安段府是我母族远亲,又因何偏袒县衙?”
靖江侯谦恭答道:“殿下误会了,这其中确实有些前因后果,但犬子所为,并非要整治段家,更不是为了辅佐老六,再说,他即便想辅佐某位皇子,也会在您与大皇子之间选择,又怎可能去依附无权无势的六皇子?前些日子我与犬子倾心交谈,方知他真实心意,其中虽然误会颇多,却并不难解释消融,望三皇子殿下明察!”
三皇子虽然在内心里极其期望冉轶成能投靠他,但根据他对冉轶成的了解,他又在心中有颇多顾虑,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冉轶成会另有图谋!但担心归担心,若冉轶成真要投靠了他,那他的夺权大业也就等于成功在握了,只等时机合适,铲除或打发走了易寒山,顺利登上皇位可说是十拿九稳了。这诱惑实在太大!大得三皇子心中阵阵悸动!
所以,三皇子故作镇定与冷漠地说道:“那好,既然侯爷说冉将军早有投靠之心,那我问你答,你要如实回答,如若有丝毫欺瞒,待我查明之后……哼哼……莫怪我翻脸无情!”
靖江侯连忙跪倒在地,惶恐说道:“殿下但问无妨,卑职若敢欺瞒,天打雷劈!”
47、盘问
面对靖江侯的卑躬屈膝,三皇子嘴角泛出一丝轻蔑,他冷冷问道:
“令郎既有投靠之心,因何不直接与我言明?”
靖江侯答道:“这个我也问过犬子,犬子说他自西北回到京城之后颇受冷遇,皇上只给了他一个无兵无权的闲职,那时他若投靠大殿下或者您,自然不会得到重视,弄不好还会反遭白眼,何必自讨无趣,因此,他宁可乐得逍遥自在,与无权无势的六皇子殿下寄情山水,嬉笑人间。”
三皇子想了一下,默认了靖江侯的说法,随即他又问道:“他前后两次前往义安,第一次因何而去?而且还帮着义安县衙整治段府,他到底是何居心?”
靖江侯禀告道:“第一次他与六皇子殿下同去的义安,一则,他想出京游玩,二则他是与六皇子殿下受太后委托去给武岳侯府太夫人庆贺寿辰,这点,您可向太后求证。”
三皇子冷笑道:“这个无须你来提醒本王,你接着说。”
“到达义安不久,皇上龙体欠安,六皇子赶回京城,而犬子贪恋义安山水,并未随六皇子殿下一同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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