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海看到桂香如此慌乱,并没计较桂香的称呼,而是急急问道:“快说,你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桂香哭着说道:“我家小姐在芙蓉楼吃饭,被一群吃醉酒的无赖纠缠,奴婢见情况不妙,好不容易趁机跑了出来,赶回来报信,现在我家小姐也不知道怎样了!”
石原海听罢,立刻站起身,对丁忠吩咐道:“你喊几个衙役,立刻随我速去芙蓉楼。”
冉轶成也站起身说道:“我也去!”
石原海摆手道:“冉公子金贵之躯,不宜前往,请在县衙稍坐,这是下官辖区治安之事,无论在公在私,下官有能力处理好的!”
听石原海如此一说,冉轶成为避免误会,也不好再坚持一同前往,只得点点头,说道:“那好,石大人小心!”随即,他向安心使了眼色,安心点头,便随着石原海、丁忠匆匆走出了屋子,桂香也站起身追赶了出去,
石槿柔本想叫住桂香问问详细情况,但想到桂香难免会喊自己为小姐,所以便对秀荷吩咐道:“你也一起去吧,照顾好桂香!”
秀荷答应一声,随即转身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冉轶成和石槿柔。石槿柔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石槿柔更担心董淑鸾的安危,虽然自己与董淑鸾并没多少亲近感,甚至以前还很讨厌这个小表姐,但她也绝对不希望董淑鸾有什么意外。
石槿柔心里惴惴不安,凝眉不语。
其实冉轶成也觉得有些尴尬,他见石槿柔沉默不语,于是安慰道:
“放心吧,有安心和丁忠在,小小义安,还没有他们摆不平的事情。”
石槿柔勉强一笑,说道:“但愿他们能及时赶到!”言外之意,是怕他们本事再大,去晚了,也就于事无补了。
冉轶成道:“没事的,在酒楼这种地方,那位小姐大不了被言语冒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对了,那位小姐是你什么人?”
石槿柔一想,冉轶成说得也有道理,酒楼毕竟是公共场合,而且,自己也让水生安排了一个衙役跟从,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事发生的,也没准是董淑鸾那刁蛮的个性为她惹来的麻烦呢。
想到此,石槿柔心里顿觉轻松了一些,只是她觉得在前衙和冉轶成说话实在不方便,不如去后宅,因为那里才是“自己的地盘”,而且可以让小怜在一旁“护驾”。
于是,石槿柔并没回答冉轶成的问题,而是说道:“冉公子还是随我到后宅说话吧。”
说完,石槿柔也不等冉轶成答不答应,便当先走了出去。
冉轶成撇了撇嘴,与石槿柔一起向后宅走去。
刚进后宅的院门,石槿柔便对冉轶成说道:“那小姐千里迢迢地从塘州而来,目的只有一个。”
冉轶成并没答言,他在等石槿柔继续说下去。
“有个人去过一次塘州,害得那小姐得了相思病,不惜舍弃府里的安逸生活,不惜瞒了父母偷跑出来,历经千里万里的风尘坎坷,辗转来到义安,只为再见某人一眼,你说,这个‘某人’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啊?是不是该感动得涕泪横流啊?”
冉轶成听着话头儿不对,于是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那个‘某人’不会就是我吧?我可无心感动,随便来个人说喜欢我,我就感动得涕泪横流的话,那我不是傻子,就是白痴。”
石槿柔不满地“瞪”了冉轶成一眼,对他的话未置可否。她本打算领着冉轶成去自己“办公”的小书房,却没想到冉轶成竟大大方方地向正堂走去。正堂里的小怜听到声音,急忙从在屋子里迎了出来。
石槿柔只好一言不发地跟在冉轶成身后走向正堂,仿佛冉轶成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小怜紧走几步,想过来见礼,却被冉轶成摆手止住。
进屋之前,冉轶成环顾了一下四周,满脸不屑地说道:“这种鸟笼子似的地方也能住人?干巴巴地连颗树,连盆花都没有。”
72、嚣张
石槿柔看了一眼冉轶成那欠扁的模样,垂了眼,语气淡漠地回道:“寒舍鄙陋,冉公子身娇肉贵,让您受委屈了。”
冉轶成看了眼低眉顺眼的石槿柔,撇了撇嘴,抬脚便进了正堂。
石槿柔并没急着跟进去,而是吩咐小怜去端茶。
调整了一下表情,石槿柔接过了小怜端来的茶,悄声吩咐她守在门口,之后才端着茶进了屋子。
石槿柔将茶放在了冉轶成身边的桌上,说道:“冉公子,请!”
看着冉轶成端起了茶杯,石槿柔出声问道:“冉公子,不知你今天到县衙有何贵干啊?”
冉轶成翻了个白眼,今天他是打定主意不让这个丫头牵着鼻子走的,于是道:“自然是公事,不是你能过问的。我倒是想问问你,芝麻是谁?别说你不认识!”
石槿柔一愣,心道:“娘的,也难怪刚才吃饭时说要和我聊聊,原来这小子是来找我算那笔帐的。”
石槿柔莞尔一笑,十分镇定地回道:“据我所知,芝麻好像是武岳侯府倒夜香的吧?”
冉轶成闻言,一下跳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险些落地,又是吃惊又是气愤地吼道:“什么?倒夜香的?”心里却暗暗庆幸,还好,没让那个芝麻真&;无&;错&;小说 {m}。{qule}dU。{}的去泡茶,否则……冉轶成感到一阵反胃,“咣”地一下将茶杯扔到了桌上,茶水和茶叶撒了满桌子。
石槿柔非常淡定地站起身,拿了抹布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吧。毕竟我去武岳侯府的次数有限。”
“杆子,我警告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否则,有你后悔的!”冉轶成咬牙切齿地威胁道。因为石槿柔身形瘦高,加之又有“杆子打贵人”的理论,所以,冉轶成干脆给石槿柔起了个“杆子”的外号。
石槿柔没接话,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冉轶成。
“你有什么不服气的?算计着本公子收了那个什么芝麻,你成功了,我认栽!好在我也不在意多养个白吃饭的下人。但是,你我之间的这笔帐该怎么算?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芝麻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石槿柔垂了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懂冉公子在说什么,但是,一、我没有算计过您,您收不收芝麻,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二、公子若是觉得收错了人,退回去就是了,何必迁怒他人?没得让人小瞧了去。”
“若不是你谎称自己叫芝麻,我怎么会去和太夫人要她?”冉轶成低吼道。
“公子这话我更听不懂了,虽然您贵为侯府公子,我只是个七品小官的女儿,但就算这样,您就能强迫我父亲将我卖做伺候人的奴婢吗?”
冉轶成语塞,明知道这丫头在强词夺理,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看着冉轶成纠结的样子,石槿柔放缓的口气,十分诚恳地说道:“冉公子,您身份尊贵,若是因为芝麻的事对我不满,大可对着我来,是打是罚我都认了,但不要因此而迁怒我父亲。一个七品小官在您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却是我们父……女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不想让父亲处于危险之中,希望冉公子能理解。”
冉轶成有些烦躁地回道:“公是公,私是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再说,公事上的事,就算告诉你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
石槿柔抿嘴一笑,忽闪的长长的睫毛反问道:“冉公子还没说是什么事,怎么就知道我不懂?”
冉轶成不自觉地扭了头,不看石槿柔的眼睛,他真怕被这死丫头的眼神再给骗了。
“我请你父亲派衙役去段家石场了。”
石槿柔眯了眯眼,轻轻坐了下来。果然,自己早就觉得段家石场不正常,看来还真有可能有问题。
看着石槿柔神思不属的样子,冉轶成讥笑道:“没话说了吧?是不是段家石场,你听都没听说过?”
石槿柔看了冉轶成一眼,紧紧地抿着嘴,心里做着思想斗争。自己并不希望父亲与段家为敌,因为父亲和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段家抗衡。但既然冉轶成注意到了段家的石场,那自己与父亲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配合他。
石槿柔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段家石场,我不仅听说过,还远远的见过。一个采石场,却能冒出浓烟,我早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段家,是段淑妃的娘家,不是我父亲能得罪的起的。”
冉轶成一愣,他实在没想到石槿柔也注意到了段家石场的异样,而且还调查了段家的背景。
这时,院门处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石槿柔抬头望去,看见丁忠和安心急匆匆进了院子。
石槿柔连忙起身走出正堂,冉轶成也跟随而出,门外的小怜早已迎上丁忠问道:“丁伯,有事吗?”
丁忠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怜,却听石槿柔在屋门处问道:“怎么样?”
丁忠快步向前禀道:“老爷请您和冉公子即刻去前衙。”
石槿柔点点头,看了眼冉轶成,然后几个人一起向院子外走去,安心跟在一旁,边走边说道:
“还好石大人带我们及时赶到,不然,那小姐可真要被段家的三少爷给糟蹋了。”一句话,便说清楚了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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