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往前快步走去,再不曾回过头去看上一眼。
一言失和生嫌隙
由于前世书中对古墓的描写尚算详细,童彦珺带着盈盈一路行去,倒没有什么阻碍,很快就又进了一间石室,抬头上望,那儿有一处地图,正是古墓地形图,更刻有克制古墓派武功的部分九阴真经武功,童彦珺大喜,从箱子里取出纸笔,交于盈盈一份,道:“我们快些将这一一记下。”
盈盈点头答应,迅速书写起来,笔走游龙,娟秀小楷落于纸上,童彦珺的字就潦草多了,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上面的字句都抄到书册上了,但武学之道分毫疏忽不得,两人又互相交换了重新查实一遍,当一切无误之后,童彦珺抽出怀中锋利匕首,就往那墙上刮去,盈盈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前辈好不容易将这些都刻了上去的。”
童彦珺道:“这些天下无双的秘笈既然已经隐没于世了,便不该再存有副本,盈盈,你应当知道这些文字若在世上再次重新,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且万一被东方不败得到了,或者被我们的敌人得到了,那时候我们就祸患无穷了。”
盈盈听着默然点头,片刻之后也取了童彦珺上回送她的匕首帮助童彦珺一起将顶上的字迹刮去,武学秘籍有时候只要一字不在,就很难成书了,两人怕往后再次进来不易,也不知道向问天究竟能让他们在终南山上待多久,并不敢在这上头花费过多时间,匆匆刮去一些之后,便通过棺材进入了真正的古墓中央。
当看到空旷墓室中有五口大棺材时,盈盈不由得心生些许恐惧,靠童彦珺近了一些,童彦珺拍拍她手安慰几句,往四周看去,却看到石壁上刻着几行字,上前观看,不由得大喜,只见上面写着:“胡虏入侵,天下难安。唯恐中原群豪战死沙场,中原武学凋零,兹将九阴真经、桃花岛、全真教等中原大派武功篆刻古墓石室之中,后世小子得之,自当勤奋自习,以求驱逐鞑虏,还我河山。”
“太好啦,没想到这古墓中竟然成了另一处琅嬛福地。”童彦珺拍手笑道。
“什么琅嬛福地?”盈盈问道。
“是一处绝地,里面放着天下武功,可惜我是找不到那儿了。”童彦珺说道。
“我们快去寻找吧。”童彦珺拉着盈盈的手快速奔出石室,因有了那古墓路线图,两人行走起来并不困难,且当年古墓派传人将武功分明别类按照门派篆刻石室之中,要誊写也十分方便,只这儿存放的武功着实太多,一个通宵下来,两人也仅仅抄录了几本,童彦珺揉着酸软的手,说道:“看来今天是抄写不完了,而且我准备的东西有限,盈盈,我们明日再来吧,算算时间,天快明了。”
盈盈点点头,这处地方不应容于世间,别说向叔叔不能知道,便是爹爹也不应说,否则必然引起滔天波浪来。
出了古墓,两人各自搬了部分书册回去,又匆匆换衣,假寐床上,等待下人来唤时,假装睡了一夜的模样,出来用膳,盈盈趁机又说道:“向叔叔,这儿风景真好,我们能多待几天吗?”
向问天说道:“教主吩咐了,大小姐喜欢此处,便可多待几日,只最多一月时间。”
算算时间,一个月足够让他们抄录下古墓中的武功了,当下盈盈微笑点头,暗中和童彦珺一个对视,心中都高兴之极。
连着三天,两人晚上都偷偷溜回古墓中抄写秘笈,连日的疲惫,让他们两个白日都没有了精神头,唯恐向问天瞧出不妥了,便拉着手说要去林子里玩耍,又叫上了琴心跟着他们,到了林子里时却寻了一处干净的山洞休息,让琴心守在外面。
盈盈铺了些干净稻草在地上,准备卧下时,转眼看了看童彦珺,咬咬牙,说道:“你到外面去。”
“外面去怎么休息?我好累。”童彦珺故作委屈的模样,“你也知道啦,晚上抄录了这么多东西,若白天还不让我好好休息,那可得把我累垮了。”
“可是……可是你在这儿,我怎么休息?”盈盈敛眉道。
童彦珺笑嘻嘻的看盈盈:“我在这儿你怎么就不能休息?你才多大,我便是要……嘻嘻……现在也提不起劲儿来,不是吗?”
“你这小子!”盈盈咬牙切齿。
童彦珺又笑道:“常言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方才四五岁,也不必守着这些了,我们好歹是江湖儿女,更不用守着那些狗屁礼节了。”
盈盈虽然是魔教教主之女,但在男女礼节上面却颇为坚持,坚决摇头不允,童彦珺没有了法子,最后掏出两把匕首,插在两人之间,万般无奈的道:“我的大小姐,这样可成了吧!”
盈盈原也相信童彦珺不会有不规矩的行为,方才的坚持一来是性子羞涩,二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瞧轻了自己,见童彦珺如此,便也就点头答应了,两人于是在山洞中好好补了一觉,到了日下西山之时,方才双双醒了过来,门口的琴心甚为细心,方才已经打了两只路过这儿的野兔,正在烧烤。
童彦珺皱皱鼻子,大叫着好香好香,就往洞外扑,一把将琴心手中烧烤着的野兔抢了一只在手上,琴心连忙叫道:“童少爷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童彦珺妈呀一声,原来已经烫到了嘴。
盈盈在山洞中梳理着秀发,也已经听到童彦珺被烫到的大叫声了,格格娇笑着出来,琴心迎了上去,取了水来给她梳洗,盈盈任由琴心伺候着,一面笑话道:“你瞧瞧你,真是活该。”
童彦珺捧着野兔正着下嘴的地方,听得盈盈嘲笑,也不生气,只专心致志对付野兔。
琴心伺候了盈盈梳洗之后,用银质小刀切了几块兔肉,拿荷叶包裹了,送到盈盈跟前去,盈盈现在方才四岁,吃了两三块后便觉饱了,而童彦珺却连吃了两个兔腿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盈盈正要嘲讽几句,却听一个声音叫道:“小师妹,你闻闻,好香呀,我们去那边看看。”正是令狐冲的声音,盈盈方才还微笑着脸不自禁的就沉下来了,和童彦珺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将自己融入孩子这个角色中,因此会和童彦珺斗嘴,偶尔会欺负他,甚至偶尔还会装弱小撒撒娇,一派无忧无虑,可当令狐冲出现在面前时,总能点醒她,她不是个孩子,而是轮回转世的令狐冲之妻,这个名分曾经有一段时间让她很开心,可现在却让她感觉重重压力。
童彦珺在听到令狐冲的呼唤声时,也沉下了脸来,这小子是自己的克星,是不是?每当自己高兴一些的时候,他总能这样不失时机的出现。
两人各怀心思思量的时候,令狐冲已经牵了岳灵珊的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见到两人时,他们也是一呆,随即令狐冲奉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岳灵珊却轻哼了一声,她还记得上回向他们介绍自己是华山派的时候,他们居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浑不向平日里来拜访爹爹的那些江湖中人,个个都会称赞几句。
“你们在这儿烤兔子吗?这山上的兔子狡猾得很,很难捉到呢!”令狐冲是个自来熟,见是认识的人,立刻就跑了过来。
他走得近了,盈盈便看清了,令狐冲那张原本白皙的小孩儿脸上,现在正有十几颗红疹驻扎着呢,不禁微微一乐。
“这位华山派的师兄,你这张脸是怎么了?”童彦珺很夸张的跳到令狐冲跟前,哎呀哎呀的叫着:“多好的一张脸呀,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跟被那马蹄子踩过了似的呢!”
“你这小贼,乱说什么?”令狐冲还未说话,岳灵珊已经恼羞成怒,她此时方才三岁,并未学武,但平日里对动刀动枪的见得多了,二话不说,冲着童彦珺那张俊脸就一拳头上去了。
盈盈原以为童彦珺会躲避或者格挡,却没有想到童彦珺竟没有动,她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岳灵珊的拳头,将她轻轻摔出,这下可惹恼了令狐冲,一把扯过师妹,喝道:“欺负不会武功之刃,好不要脸!”
“令狐冲,你……”盈盈被他一声喝骂,心中钝痛,眼眶中不由自主的含了泪水。
“堂堂华山派大弟子,难道连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童彦珺沉声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是谁先动手的?”
“可……”令狐冲也自知理亏,可素来护着小师妹惯了,见不得她受人欺负,最终瞪了盈盈一眼,拉了岳灵珊就走。
盈盈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趟到了嘴角,琴心连忙帮她擦拭,又安慰道:“大小姐不用伤心,等奴婢告诉了向左使,请向左使将他们都抓了来给小姐出气。”
“住嘴!”盈盈厉声一喝,“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琴心一愣,大小姐往日里可不曾这样宽宏大量的,不过马上应了。
童彦珺挥手让琴心退到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去,反手挽住了盈盈,盈盈狠狠摔了一下手,愤然瞪着他,道:“你刚才明明能够抵挡的,为何不抵挡?是不是见她漂亮,就闪神了?”
“嘻嘻,盈盈,你说这话是不是有几分吃醋的味道?”童彦珺笑着道。
“你……你……”盈盈突然心头委屈至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下让童彦珺惊慌失措,连连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是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拍着盈盈肩头柔声安慰。
盈盈推开了他,背转了身子擦拭眼泪,哭声总算稍止。
童彦珺呼出口气,低声道:“好啦,我刚才是和你玩笑的,我没有抵挡……不过是因为……是因为想瞧瞧你是不是在乎我嘛!会不会为了他任凭我被那小贱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