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动将童彦珺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床上一坐,顿时才挨了打的地方一阵阵刺痛,他呀的一声猛的站起来,手还按在盈盈的腰间呢!疼痛让他一下子火很大,啪啪啪,尺子就是三下,落在盈盈臀上。
盈盈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这小子竟然敢真的打自己?手脚挣扎的更是厉害了,童彦珺这时候倒消了气,将尺子放回,半扶着盈盈的身子,瞪着她,道:“以后还敢不敢陷害我?”
盈盈含泪瞪着他,这尺子打在身上的感觉真疼,自己还这没有这样被人欺负过,他还敢来质问自己?
童彦珺哼哼着道:“你害我挨了三十下,我只打你三下,这算便宜你了,下次你若还敢害我,我定然要打你三十下的!”
盈盈依旧眼睛含泪,愤怒的瞪他,没有哭,也没有那稚气的话语,童彦珺仔细端详着盈盈,道:“怎么啦?被我吓到了?还是打疼了?好啦,不哭不哭,哥哥看看。”说着,就要来扒衣服,盈盈大惊,忙躲避着,一口咬在童彦珺的手上,童彦珺啊的一声大叫,将秀儿引了进来,这件事情才算作罢了,只是盈盈却记下了仇,暗暗发誓定要这小子再挨上三十藤鞭!
新年小处见璇玑
被童彦珺在臀上打了三下的事儿让盈盈耿耿于怀,自己前世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呢,臀上很疼,但拥有成人灵魂的盈盈是绝对不会让秀儿帮自己上药或者去告状的,这件事情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只能往下咽了,只寻着机会定要将他好好教训一番。
童彦珺却仿佛已经消了气,没了这一层隔阂,还是照旧隔三差五的来探望盈盈,上当吃亏过之后,吃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往这边带了,只从黑木崖下买了些好玩儿的东西上来,盈盈闲来无聊,见有新鲜事物来,若是合了自己心意,便在手上把玩一会儿,若是不合心意,起先因那三下之仇有点怨愤的她会将东西往童彦珺的脸上扔,可那童彦珺委实是一个小心眼,扔了之后必定要抓起她的手来,打上两三下,婴儿皮肤娇嫩,颇为疼痛,盈盈只得作罢,再次见到不合心意的东西只往床里扔去。
两个孩子的互动,在大人眼中却是友好的表现,当任我行看见童彦珺哄着盈盈玩儿,甚至有时拉着盈盈手心拍打的时候,都哈哈笑着,很满意这样的场面,甚至一次当童百熊上黑木崖的时候还抱着盈盈出去,让盈盈叫伯伯,顺便提了提两个孩子相处的情景,言辞之间颇为愉悦,盈盈想起前一世任我行和童百熊见面时剑拔弩张的样子,对比现在有说有笑的模样,倒是很有成就感的,既然童百熊没有和任我行不合,那么他日即便东方不败出现了,要拉拢他,他也必定会三思而行的,转眼看看童彦珺,那小子十足是个怕父亲的,只要童百熊站在跟前,他便动也不敢动上一下,乖乖的眼观鼻鼻观心,这小子总算还有些功劳的,以后便不害他了,只是那三下之仇,却铁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时光匆匆,当盈盈还没有想出如何报复童彦珺的时候,新年已经来到了,黑木崖上顿时热闹起来,包括盈盈这边,新年裁制新衣,秀儿忙不迭的让教中最好的裁缝过来,给盈盈裁制新衣,又不停地说着盈盈长得好看,裁缝也是连连点头说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大年三十的晚上,盈盈穿着一见红色小夹袄,夹袄的袖口领口处都用柔软的白色狐狸毛镶边,软软的,很舒服,脚上同色的小靴子,靴口处也是白色狐狸毛,小模样越发的漂亮起来,她已经能够颤颤巍巍的走了,便不肯要人抱着,拉着秀儿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秀儿在旁小心看护着她。
任我行穿戴整齐了,正要来接她,却见盈盈穿得像个小雪球一样,正慢悠悠的过来,顿时哈哈一笑,过去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了起来,盈盈不满的扭动身子,指着地上,奶声奶气的道:“自己走,盈盈自己走!”
“好,好,自己走!”任我行对女儿总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与好脾气,摸摸她的脑袋,将她放在了地上,任由她迈着小腿往前走着。
新年饮宴人很多,成德殿上坐不开,便在成德殿前的露天大院中,院中灯火通明,四周参天树木上也都挂上了灯笼,火树银花,只将黑木崖的上空映照得宛如白天一般亮堂。
盈盈已经数十年未曾在黑木崖上过新年了,这情景让她分外亲切,心中有些激荡,眼睛一酸,险些儿眼泪都要落下来,幸而未被人瞧见。
“小姐圆滚滚的,真好玩儿。”一个声音从前面响了起来,声音稚嫩,却透着狡猾,正是童彦珺,他在看到盈盈穿得跟个小雪球模样的时候,就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给教主请过安后,忍不住便出言嬉笑。
盈盈愤愤瞪他一眼,这可不是什么童言无忌,这小子说话语气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听什么“小姐圆滚滚的”,他偏偏还说,真该好好揍他一顿才是。
“好啦,我不说你了,你别哭。”童彦珺心眼小,却也心眼儿细,察觉到盈盈的眼眶红红的,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哭了,连忙来道歉。
任我行也只当是如此,连忙把女儿抱起,哄道:“爹爹的女儿最是漂亮了,圆滚滚的才可爱呢!”盈盈低着头,脸庞发烧,看来重生了也不一定就是福利,大人心小孩儿身,尴尬的事情真多。
哄了一会儿女儿之后,饮宴就开始了,盈盈已经能坐了,便在孩子们的宴席上放了一个小凳子,让她坐着,秀儿在她身后殷勤的照料着,一会儿问她这个吃不吃,一会儿又问她要不要喝水,有没有累了。
盈盈摇着头,就着秀儿的手里喝着甜甜的银耳稀粥,虽然很想吃别的,但她的婴儿身子也就只能吃吃这个,童彦珺坐在一旁,正用手抓着一只鸡腿啃着,这人真不像是个长老家出来的,跟饿了好久的乞丐似的,吃得香甜的不得了,那模样恨不得再拽上一个吃。
当盈盈将一碗稀粥喝下肚之后,已经有丫鬟端来了新年饺子,白瓷金边碟子中整整齐齐的码着十来个,每个孩子面前都放了一份,只是没有盈盈的,她还不能吃饺子。
童彦珺端着自己的碟子,忽然往盈盈面前一放,道:“给你。”
盈盈很不解的看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起来了?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她直觉的看了看面前的饺子,这里面不会是加了什么料吧?
童彦珺笑说道:“新年里面每个人都要吃饺子,便不吃,总要放一份的,戳着玩儿也成哪!”
盈盈正心里想着这小子很幼稚的时候,忽听的一旁任我行所坐的那一桌上传来响动,原来任我行在饺子里面咬出了个金元宝,这可是个好彩头,那些长老护法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拍马屁,恭贺教主的。
盈盈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这碟饺子,又朝童彦珺的脸上望了望,这小子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幼稚,送自己吃饺子是假,他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将饺子里的金元宝给自己吧?
除夕之夜,每一桌的饺子中都会有一个金元宝,看谁能吃到,那就是大大的福分了,不过这福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就像在任我行那一桌上,谁的福分能超过教主呢?若当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可能就是大逆不道了,因此这金元宝虽然说是每个桌子上只有一个,可是究竟落在谁的碗中,那都是算好了来的。
今日盈盈上宴席,那是临时起意的,下人们没有准备,还是将放着金元宝的那碟放在了除盈盈以外家中地位最高的童彦珺的碗里,可是盈盈在此,就注定了,今日童彦珺成不了这最有福分的人,黑木崖上没有简单的人,包括孩子,因此童彦珺在想了一下之后,将自己面前的饺子端到了盈盈跟前,又吩咐人给自己重上一份。
盈盈看了看他,笑着用专用的小筷子去戳着玩儿,不久,叮当一声,一只金元宝掉了出来,盈盈笑着伸手去抓,秀儿忙凑上前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将拽着金元宝的盈盈抱到了任我行跟前,任我行欢喜的将女儿抱进怀中,又享受了一番长老们的吹捧,作为吹捧道具的盈盈这才又被抱回了原先的桌子上,有时候过年还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盈盈将金元宝交给了秀儿,秀儿将它放在了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荷包里面还有两个吉祥如意金锞子,那是方才向问天给的新年压岁钱,在日月神教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给小姐压岁钱的,因此盈盈到现在不过得了两个,倒是身边的童彦珺,他的小荷包随着他身子的摆动发出响亮、密集的声音,这小子不但小心眼儿,还有几分贪财,每每收到金锞子的时候总会眉开眼笑,背着人还会暗暗的数着个数儿,盈盈方才随便的朝他望一眼,他便将荷包紧紧捂着,仿佛自己要来抢夺似的。
饮宴之后,黑木崖的上空放起了烟花,秀儿将盈盈抱在怀中,手中拿了甜嘴的零食,陪着她看了一会儿烟花,之后见她有些犯困,便悄声禀报了任我行,要带盈盈下去休息,任我行应允了,秀儿正要退下,却听见一溜小跑,一个小孩儿出现在她们面前,正是童彦珺。
童彦珺一脸心疼的拽着一个金锞子在手上,递到盈盈手中:“你才得了两个,我分一个。”
看着他仿佛剜肉的表情,盈盈感觉好笑,这小家伙肯忍痛割爱,是不是说明,在他心目中,自己这个小婴儿还是占着蛮重要的位置的?忽然,她很想逗逗他,便将那金锞子拽在手上,又指指童彦珺的荷包,娇声娇气的道:“还有……那儿还有……再分……再分……”
“没有啦,没有啦!”童彦珺连忙摊手,一溜烟的竟然跑了,让秀儿和盈盈都不禁抿嘴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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