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跟女孩儿吹:“你看过《窦娥冤》没有?
女孩儿摇摇头。
我说:“那就跟你说不清楚了!”
“是电视剧吗?”
“不是,是戏剧,秦腔!”
“哦,那算了,我不喜欢看那个!”
本想这个幼稚的问题就此打住,不料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这是夏天啊,天上怎么会下冰块啊?”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还真把我难住了,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旁边那位衣着打扮很像白岩松那样,反正看起来挺资深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咳嗽’的那个,还戴上了眼睛,开始讲起了关于冰雹形成的原理,语气更像是在背诵教科书:“冰雹多来自对流强烈的积雨云中。冰雹的直径一般在5…50毫米范围内,大的可达到几厘米到几十厘米。可以想象,即使个体不大的冰雹能够在云中存在,也需要强大的上升气流。据统计,降雹时上升运动的速度必须大于20米/秒,要产生直径10厘米的大雹,则需要20米/秒以上的上升速度。所以,一般要云顶发展到对流层顶附近才有可能降雹。冰雹并不是当气流上升到0℃的高度以上就立即生成的,解剖冰雹可以看到有一个不透明的核心。外面由透明与不透明的冰层交替包围着。所以冰雹远远看去一片白,并不像冰块那样透明~~~”
朝阳迟暮 第二部分(2)
本想继续套近乎,这样一来,根本就插不上嘴,‘非典’男子津津有味地讲着,而她就像个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乖巧地端坐在哪儿听着,但双手没有背后,而是放在前方握着一个样子特想奶瓶的小水杯,看的我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
女孩儿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位看似博学者的眼镜片,好像那就是教室的黑板。她的睫毛很长、很美,脸很白,白里又透着点红,而且甚为俊俏,白皙的杏仁脸上嵌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两个酒窝之间夹着一个小樱桃小嘴,令人喜爱。
火车隆隆的在行驶着,刚上车时的新鲜感已经慢慢散去,旅途是漫长的,接下来的只又焦急的等待。于是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本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看的《红与黑》认真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再一次的到站了,发表长篇大论的中年男子也下了车,这时我感到一阵阵的想吐,原来是晕车,以前没坐过火车,所以没有备晕车药。随着火车的摇摇晃晃,我人也越来越来难受,书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合上书,头靠在一边的窗户上,这时她好像感觉很无聊,想找我逗逗闷子,一双水灵灵眼睛盯着放在我面前的书上,说:“呦!还看《红与黑》呢!境界挺高的嘛!这书好看不?”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不知道,听说还不错!”
她说:“你不是看了吗?!”
我说:“就看了一点,这会儿不想看了?”
她很仔细的瞧了瞧我,问:“你怎么了,脸黄黄的?”
我说:“晕车!”
她一听赶紧拿出一片晕车药递给我:“你吃这个药吧,过一会儿就好了!”
此时我就像一个长期受资本主义压迫的人突然看到了《共产党宣言》一样,接过药,直接放进嘴里往下咽,但忘了拿水喝,噎住了,咳了几声但没有咳出来,她见状赶紧把手里的那个酷似奶瓶的杯子递给我,我一喝,感觉确实有一股奶味儿,所以怀疑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刚从她妈妈那儿挤出来的,问:“这里面是什么啊?”
她说:“哇哈哈!”我于是再喝了一口,甜甜的,应该不是奶水!
突然我发现她盯着我拿奶瓶的那只手,撅起了小嘴儿。我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介意我用了她的专用奶瓶,城里人都兴这个,叫“洁癖”!
我赶紧把奶瓶还给它的主人,说:“没事的,你放心,我身体绝对健康,没病!”
看她还是闷闷不乐,于是说:“要不我把书借给你看看?”
她一听,立刻快乐的像个小学生听到老师说自己考试得了一百分似的。并问我:“你听歌不?”
我以为她要唱歌给我听,说:“听啊!”
但他却是掏出一个MP3递到我面前:“给!”
我接过来将耳机插在耳朵上,本来吃了晕车药就有催眠的功效,再加上耳机里响的尽是一些小女生版的能让男子汉迅速进入睡眠状态的歌曲,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7点钟了,火车也马上到终点站了,还好我要去的地方是这趟车的终点站,要不肯定坐过头了。对面的坐位已经空了下来,过道里也没有站立的人了。给我晕车药的女孩儿也已经走了,也带走了我那本《红与黑》,而她的MP3还挂在我的脖子上,已经没电了!
朝阳迟暮 第二部分(3)
一出车站就看见乔磊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儿,但不是上次跟他一起回家的女朋友黄燕。长的眉清目秀,可我觉得还不如昨晚在火车上的那位,也就是现在揣在我兜儿里的MP3的真正主人。我跟乔磊互相寒暄了几句后,问旁边那女孩儿是谁?
乔磊语气极不自然:“这是我妹妹!”
我们两相互问好,从他的口气里我可以肯定,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主要原因是,乔磊也是家里的独子,哪儿来的什么妹妹。正说话间,车站广播里喊着“乘坐某某次列车的旅客开始检票进站”。
身旁的女孩说:“那你们玩儿,我先走了,拜拜!”
乔磊也说了声 “拜拜!”并一直目送那位所谓的妹妹走进候车室消失在人群中。
我问:“还妹妹?说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二房吧!”
乔磊脸不红耳不骚:“是干妹妹,这不正在发展着吗?她家就在这附近,坐车1个小时就到了!”
我说:“那上次去你家的那个呢?”
乔磊说:“我们两现在不在一个厂子,离得挺远的,一般都是我去看她,所以不会出事儿的,这个也就打算玩玩儿!”
我说:“你这样不好吧,我看黄燕那姑娘挺好的,不要做那种对不起人家的事!”
乔磊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跟黄燕已经订婚,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她已经算是我老婆了,这玩女人就跟种地是一个道理,老是种自己那块自留地,没意思,承包的地种起来才有滋味儿!”
我说:“你也甭跟我讲这些歪门斜理,就直接说,发展到那一步了?”
乔磊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你当初跟王珊发展到那一步,哥们儿跟你一样!”
此时突然听到‘王珊’这个名字,让我的思绪放佛一下子又回到了5年以前,在渭水之畔,年少懵懂的我牵着王珊的小手,感觉很温馨,我们两人无忧无虑地沿着河边漫步,王珊告诉我说,他父母经常吵架,父亲还经常出手打母亲,问我以后会那样对她吗?我说肯定不会了,再说我们现在还小,那都是大人结婚以后的事情,王珊又问我以后会不会娶她,我不假思索地说,会呀。王珊又问我以后会不会跟她吵架,我说不会的,以后什么事儿都会由着你!王珊高兴地说,那我以后就嫁给你。虽然当时我还不知道结婚的实质性意义,但还是挺向往的!
乔磊突然拧了一下我的耳朵,说:“想什么呢?这目光可有点*噢!”
我说:“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都是古代的事情了,怎么?你现在跟她还有联系?”
乔磊犹豫了片刻,说:“晚上回去再跟你说吧,现在先吃点饭,肯定累了吧?回去赶紧再睡一觉!”
我说:“不累,睡了一路精神着呢!待会儿找个地方洗个头就行!”
火车站广场上,到处都有人不厌其烦地问你到哪儿去?坐车不?住店不?找小姐吗?还有人问你是不是来旅游的,接着就开始充满热情地邀请你来加入他们的旅行团,态度诚恳的让人厌烦!觉得好像遍地是雷锋,但从这种雷锋同志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一股贪婪之情,使人不免望而却步!
一位打扮的比较诚恳的妇女提着一篮子矿泉水过来,一边拿水往我们两手里塞一边说:“天气这么热,喝点水吧!”口气像是要请客。虽然早就听说火车站的东西不能碰,尤其是女人,一到晚上,所有火车站的*服务便会肆无忌惮地猖獗起来,场面毫不逊色于古时的秦淮河两岸与八大胡同。
乔磊摆摆手说:“不要了。”然后对我说:“走,吃饭去,这里东西不能买。”
但是满头大汗的我还是没有克制住即将上当受骗的欲望,买了两瓶,递给乔磊一瓶,刚喝了一口我们俩都吐了出来,水竟然有一股臊臭味儿,难怪平时一瓶元的康师傅,在这儿才卖1元。
乔磊愤愤不平地说:“妈的,狗日的该不会拿昨晚的洗脚水回收再利用吧!”
“有可能,现在不都提倡节约用水嘛!”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朝阳迟暮 第二部分(4)
吃饭的时候我把火车上的经历跟乔磊大致讲了一遍,乔磊听后拿起MP3把玩儿了一番,若有所思地问:“那傻妞儿长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怎么了?”
“那你应该想办法把MP3还给人家!”
“怎么还啊?”
“电话号码、QQ号码、家庭住址、父母在那儿上班、叫什么名字、家里种几亩地?等等等等,都问了没有?”
“操!是查户口啊?我连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遇到美女不套套近乎,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这时服务员将饭菜端了上来,一路上我几乎没吃什么,所以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乔磊在一边说:“慢点吃,甭噎着!管饱!”我一边吃一边向服务员招呼:“加两瓶啤酒!”
乔磊喝了一口,继续盘问:“你真的什么都没问?”
我说:“不都跟你说了吗,老子晕车,睡了一路,还喝了人家两口哇哈哈AD钙奶。”
这时乔磊的手机响了,在接电话之前乔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