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当时也好死不死补了句:不但打野战,还要喂蚊子。
难道,这就要应景到老子头上了?
说实话,打野战老子不怕,老子就怕蚊子咬啊!
一阵风吹过,我发现郊区的傍晚还是挺凉快的,而蚊子也果然特多,“抱歉,”陈书俊开口了,说:“这酒是我带来送山庄一位朋友的,非我小气,我只是觉得,无论是谁想追你姐姐,拿这酒出来也太寒酸了。”
顿时我心里像被一根羽毛尖儿给挠过,痒痒的,又飘飘然如在云端,陈书俊啊陈书俊,你这话可是把我抬举得太美了,其实就算拿雪碧可乐追我,只要是我爱的人,我也会“敞开心扉”的。
可是祝欢一句话又把我摔下了云端,凉飕飕的山风里,他在那凉飕飕地笑,他说:“送人?老子在酒吧干了三年,也没见哪个人拿开瓶过的酒送人的。”
说着,他指着酒瓶的塞子:“新封的吧?开过的痕迹,别当老子看不出来。”
陈书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嘴角依旧挂着一个拼命扯出的笑容,他上前去拿酒瓶,说:“是我家里的珍藏,那位朋友喝过一口,念念不忘,才叫我送来的。”
祝欢挑起一边眉毛,还想说什么,我拉过他,敲了他一记,我说:“你别乱来了,他是我老板,开罪了他你老姐的钱途就没了。”
祝欢鄙夷:“姐你还担心饭碗?我不会养你啊?!”
我说:“呸!”
又敲了这死小孩一记,打发他去提食物,我走到陈书俊那儿,笑着给他赔罪。
我说:“那小孩刚失恋了,有点抽,陈先生你别放心上啊。”
陈书俊笑笑,又恢复了先前的风度翩翩,他慢条斯理地说:“没事,洛洛你没有嫌我吝啬就好,这两瓶Mouton Rothschild,我真觉得配不上你的美丽,哪天我请你去品尝真正的极品。”
我又被他一句话说得心花怒放,而山庄的接待人来了,他领着我们三个走进度假村,往半山腰的别墅爬去,一路上我享受着山间的晚风,在水泥森林里窝了那么多年,极少能闻到这么新鲜的混着泥土香和草木香的空气,我拖着祝欢两人在石头台阶上飞奔得像两只豪放的鸟。
忽然,一阵脆响,打断了我们的豪放。
我回头,只见走在后面的陈书俊,怀里空空是也,而那两瓶尊贵的据说配不上我的Mouton Rothschild,已在台阶上摔得粉碎。
深红色的酒液溅满了他浅色的西装裤腿。
“手滑了,哎。”他朝我笑笑,一脸可惜,说:“继续走吧,呵呵,摔就摔了,只能怪那家伙没口服。”
传说中的堕落
别墅是独立的,两层楼,很宽敞,装修华丽,就我们仨人住,我一辈子都没来过这么奢华的地方,放下了东西,我就东摸摸,西摸摸,摸得很开心。
陈书俊抱着一叠衣服路过我面前,他说:“洛洛,我已经订了晚餐,很快有人送过来,你和你弟弟稍等一下,我先去冲个澡,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说着他指指自己的裤脚,上面是一大片紫红的酒渍。
“哟,这玩意,绝版货呀,啧啧,果然是有钱人的玩物。”
当浴室传出哗哗水声的时候,原本躺沙发上暴躁强X电视遥控板的祝欢,不知什么时候已坐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正在那津津有味地把玩。
我一看,咦,这不是陈书俊那款手机么?
陈书俊进浴室前,把裤袋里的钱夹、手机、钥匙、证件等一系列东西都掏出放在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这手机被祝欢拿了过去。
“死小孩。”我压低声音说:“乱翻别人的手机,你做人留点RP吧。”
祝欢嘿嘿一笑,贼兮兮说:“姐,我哪有乱翻,他手机早用密码锁住了,我想看都看不到。”
我:……
对此我深表怀疑。
这死小孩和猪头相好了这么些年,要说他没学到几手,我宁愿把手机吞下去。
猪头自诩新时代的鲁班神,对手机的了解,比他对AV女优的了解都充分,他店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包括我在内把玩崩的手机送去让他修,而他也确实能修,他说这世上没有他修不好的系统,没有他解不开的手机锁。
所以,祝欢,你实在是太没RP了!
祝欢偏偏还一副陶醉的砖家状,在那说:“这款手机啊,你看它前后都镶钻的,和市面上售卖的不同,据说厂家当时只限量生产了两百个,全球贩卖给有钱人装B用,到现在也早就绝版了。”
他这一说,就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他又把电视遥控板塞我手里,说:“姐,你最爱的TVB啊。”
我目光挪到电视屏幕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壁挂式的超大液晶电视看起来就是爽,我看着我心爱的TVB,完全忘了叫那死小孩把手机给还回去的事。
直到浴室里的水声止了,陈书俊穿一身浴袍走出来时,我的目光才恋恋不舍从电视机上离开,毕竟,我这是和衣食父母出来玩的,不能冷落了他。
祝欢一见,就说:“那我去洗了。”
他三步两步蹦进浴室里,似乎连换洗衣服都忘了拿……= =
我这才想起陈书俊的手机,一看桌子,那玩意竟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放回去了,我顿时放了心,收回目光,一抬头,就看到了陈书俊袒露的锁骨。
那宽大的y形领口里,露出的光滑皮肤,白皙而性感,更在一个充分的热水澡后,透露出诱人的红色,我一面嫉妒着这男人的皮肤怎么比我一女人还好,一面驰畅心醉在他的美色里,我想他就算真是小白脸,也该是极品中的极品那种,连我这种并不饥渴的女人,见了都要流口水。
陈书俊揽着浴袍下摆,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我怕我一身汗臭味毁了我形象,就连忙把屁股挪远了些,谁知他又紧紧地挨过来,偏偏他脸上,还是那种君子一样斯文镇定的微笑。
“洛洛,你的房间在二楼南面,我就在你隔壁,夜里我们一起看流星雨好不好?”金丝边眼镜在我眼前闪闪发光。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挨得更近了,湿热的气息贴者我脸颊,他低声说:“到时来我房里,好么?”
我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或者说,我已完全进入无意识状态。
因为我眼皮底下,就是他赤果果的整个胸膛,并不若寻常小白脸的软弱,他的胸膛肋骨分明,精壮有力,而胸前两点粉嫩,更让人不由地臆想连绵。
他笑了,那笑容很温和,很幸福,我想起那天他削水果喂我的场景,他的手臂稍稍伸过来,我就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啊,要是祝欢那死小孩不杀出来,这该是多么温馨的二人世界啊。
吃过一顿并不算和平的晚餐,我开始盼着深夜的到来,说这晚餐不和平,主要是祝欢这小子一个劲的捣乱,不但不吃自己的份,还抢陈书俊盘里的吃,还把我吃的那一份也给洒了,最后只能我们三人都吃我衣食父母的那份,我衣食父母表示没有关系,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流泪。
看流星雨,我多么浪漫的夙愿啊,好好的一个晚上,却连饭都吃不饱T^T
一整晚,我为了发泄郁闷,都霸占着电视机看TVB,祝欢被电视吵得头疼,提议打牌我又不买他的帐,最后他只能一个人灰溜溜回房睡觉去,当然他到底是真去睡觉还是干什么别的「哔」事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书俊拿了两个望远镜,递给我一个,说:“十点到了,我们走吧洛洛,我房里有大阳台和躺椅,今年夏天最大的一场,可不要错过了。”
我于是就屁颠颠跟在他后面,进了他房里的阳台中,两人坐在大躺椅上,头顶就是清澈明朗的星空,我拿起望远镜,开始兴奋地数星星,比数钱还欢乐。
陈书俊本来和我一起数流星的,两人像傻逼一样举着望远镜,后来他放下了,不干别的,就看着我。
他说:“洛洛,在流星落下啊时候,你有没有记得许愿?”
我哈哈笑了,说:“当然啊,我许了好多好多愿望。”
他说:“那我可有荣幸听吗?”
我说:“我许愿有将来有好多好多的黄桃罐头可以吃,还有好多好多的灵感可以用来创作,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他:“……就这样?”
我说:“是啊,如果更好的话,当然是希望有好多好多的银子,希望我妈可以一辈子爽快地打牌不愁钱花。”
他说:“还有别的吗?比如,你的记忆?”
我:“……啊?”
一只温暖的大手从我腰间揽过,那力道与角度,都拿捏得极其舒服,待我回过神来,我已斜了身子,被陈书俊揽在怀里。
我的头枕在他胸前,一眼就能望见他领口中袒露的肌肤。
他似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勾得我心头痒痒,他说:“洛洛,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的生平,我想,我若说是同情,你的自尊定会厌弃我,所以我喜欢你这样美丽的人儿,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我怕吓着你,洛洛,你说,我是否可以这样抱着你,照顾你,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我脑袋迷糊,有些发蒙了,从来没有男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最多也是一些猥琐男看了杂志以后来信“求交往”、“求合体”,从来没有人,这样认真地与我说话。
陈书俊说:“洛洛,你都不记得从前了?”
我摇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说:“那你不许愿能记起来吗?”
他嘴角一抹笑容如夜色中盛开的玫瑰,偏偏又长在这样一张清秀斯文的脸上,他一手揽我的腰,一手缓缓地摘下眼镜。
在他妖冶的笑容中,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往他怀里靠了靠,我说:“记与不记,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我还有个愿望,那就是在我生命中的某一天,我爱的人,他也会爱我,就算他已不爱我了,我也想亲眼再见他一面,哪怕远远的,也好。”
我说:“陈书俊,你知道么,我潜意识中,总觉得我从前很深地爱过一个人,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