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传说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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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传说守护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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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过去「一、陈书俊」(倒V)

  八年前。
  洛城。冬。
  南方海滨的气候,长夏无冬,就算到了冬季,往往也与春天一般暖和,然而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一户装修看上去并不寒碜的民居里,燃着哔哔剥剥的炉火,炉火明明灭灭,映在炉火边妇人的脸上,妇人膝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蜷坐在炉边的椅上取暖,尽管炉火如此暖和,妇人脸上却是满满的阴云愁容,愁容中,依稀还有难忍的痛苦。
  堂皇大厅,空旷落寞,整个屋子,除了厅中燃着的炉火,竟再无明亮的东西,房屋之大,华美装修,蒙然黯淡,一切一切,都显出与这屋内装潢格格不入的落魄寒碜。
  妇人的目光呆滞而绝望,她仰头,遥望对面的墙壁,壁上是一张黑白照片,朴素的相框外,装饰着象征死者的黑色挽花,是的,这是一张遗照,照片上的男人,仅到中年,英气逼人,轩昂而笑。
  妇人低低叹息一声。
  这时厨房的方向,传来杯盘撞击的声音,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缓步走出来,因为手中捧了碗,她走得格外小心,碗中传来药香,是满满的一碗药汤。
  药汤滚烫,她把碗放在妇人身旁的小桌上后,忍不住甩着手指,倒吸凉气。
  “洛洛,以后不要煎药了。”妇人抚着女孩齐腰的长发,摇头叹息:“咱们欠了十辈子都还不尽的债,哪里还有闲钱喝药。”
  “可是,妈,你的膝盖疼啊,天一冷就疼,哪能不喝药。”女孩心疼地拿起药碗,放到嘴边吹气,又端到妇人嘴边,迫她喝下去。
  妇人摇头:“妈的风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不碍事的,洛洛,你还是收拾收拾,离开这个城市吧,去他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不要管妈了,妈会照顾好自己。”
  女孩却听也没听到似的,只顾埋头研究着碗里的药,末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抓抓脑袋,自言自语道:“我也觉得健康大药堂开的方子不好,治风湿一点效都没有,可是以前的方子找不到了,哎哟我可真笨,连阿深的联系方式都没问,我笨死了!……妈,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年的药没有效果啊?”
  妇人说:“是没效果,就像喝白开水一样,所以叫你别去抓了,白浪费钱。”
  女孩懊恼道:“果然啊,前几年的药都是景家药房开的,可灵了,今年他们关门了,我只能去健康药堂抓,又贵又无效,哎呀,妈,你等等,我一定要把以前那张方子找出来,风湿可难受了,你要不治,老爸也会心疼的,至于还债么,慢慢来,总能还清的,我已经办了退学,这个冬天过去,我就满十八岁,可以去打工了。”
  说着,女孩默默望了眼墙上父亲的遗照,不顾妇人的劝阻,开始这一年来不知第几次的翻箱倒柜。
  炉火继续燃烧,哔哔剥剥的声音在室内平添落寞,妇人因重度风湿,蜷在羊毛毯中烤火,不得落地分毫,只望着丈夫的遗照,低声哀叹:“她爹,你说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我们欠的,不是三万三十万,是三千万啊……”
  忽然,屋门被敲响了,一声接一声,急促而暴躁,如催命夺魂。
  妇人一惊,手中药碗差点儿掉下来。
  正跪坐在一个敞开的大抽屉前,沉思凝望着什么的女孩,也被惊醒,她慌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奔往厨房。
  被丢在地上的,是一张照片,照片有撕过的痕迹,却又被用透明胶带纸粘起来,角落上,不知被谁,用蜡笔画了一个粗糙的爱心,而照片中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还有海边沙滩上站着的男人,男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白衬衣,扬着头,头顶有海鸥成群结队地飞起,而他的笑容温柔而慈悲,犹如海平线上的落日。
  女孩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左右手中都握了菜刀。
  她怒气冲冲地去开门。
  不出她意料,门口站在的,又是那群男人,一个个挽着衣袖,手中提着棍或者棒,脸上笑容暧昧而猥琐,她每一次见到这伙人,都免不了被恶心一场。
  “夏洛,你家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还债啊?”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阴阳怪气地冲女孩笑着,露出一排黄板牙。
  女孩皱眉,吼道:“你们有完没完,我爸遇难的抚恤金还没给呢,我家什么时候欠你们债了,是你们欠我们的好不好?!”
  灰衬衫的男人闻言开始怪笑:“就夏远航那个甭种?死了都是污染大海,还想要抚恤金,做梦!”
  有一个提棍子的男人起哄:“夏远航这个怂货,活着的时候没干好事,死了倒留下个漂亮女儿,哈哈,他是不是以为生了个漂亮女儿就可以替他还债啊?”
  一群猥琐男人淫笑起来。
  “不许你们侮辱我爸!”
  女孩急了,愤怒地挥着菜刀往身前一撂,无奈她纤细的手臂实在使不出力气,而清秀的脸上也摆不出凶相,她的气急败坏,只能惹来男人们更放肆的笑声。
  “夏洛,你记着,你们家欠我们陈家三千万,是人民币,记着啊,不是日元,更不是越南盾,是人民币!”为首的一个男人把棍子往地上一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崭新的一百元,当着女孩的面,翻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还故意弹在女孩苍白的脸上。
  女孩厌恶地别过头去。
  “想要吧?嘿嘿。”那为首的男人喉结滚动,发出低低的嘲笑声:“不瞒你说,夏远航的两百万抚恤金早就发下来了……”
  女孩一惊,睁大了眼睛。
  “可惜……”那男人嘿嘿冷笑:“早被我们哥几个分了,你还想要?你求我啊!妈的,夏远航活着的时候,没少迫害我们哥几个,每次出海,一分货都不许我们动,你说,有这样不懂做人的船长么?”
  身后一群男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哎呀,那些年啊,咱哥几个真是生不如死啊,所以夏远航那怂货是活该去死,他早就应该去死!”男人继续冷笑着。
  “我爸是秉公守职!你们几个不要脸的,私贪船货也就算了,连我爸的抚恤金都要吞,你们还是不是人?!畜生,我要告你们……”
  “告啊?小夏洛,你告啊?”又是一阵哄笑,“你也不看看陈家在南方的地位,是你这种小老百姓告得动的?哈哈,哥几个,杀人放火都不犯法,你去告啊,你要是还不出债款,哥还要告你呢。”
  “当时风暴那么大,全船都遇难了!凭什么叫我爸赔?!靠!你们讲不讲道理啊!”
  “道理?哥就是道理,陈家就是道理,嘿,那你说全船价值三千万的货,不让船长夏远航赔,难道叫老天爷赔啊?总之一个字,赔!你爸死翘了,就要你赔!限你二十年内赔清,否则,嘿嘿……”
  女孩听罢,睁大的眼睛中有隐隐的泪水泛出来,她牙关咬的咯咯响,在哄笑声中,她实在忍不住,挥了菜刀去砍那男人,却轻易就被他们捉住了手腕。
  纤细的手腕在粗糙的大手里挣扎,女孩涨红了脸,菜刀堪堪离那男人脸门差一点儿,却再也砍不下去。
  “其实呢,把抚恤金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小夏洛啊,你爸给你生这张脸可不是摆着看的。”为首的男人发出暧昧的笑容,一双手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搓揉不停,他说:“怎么样,考虑下吧?陪咱哥们儿睡一晚,就给你一万,睡半年,你就可以把抚恤金都拿回去了,多便宜的交易啊。”他转头冲着他的哥们哈哈大笑,“夏远航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的,你们说是吧?”
  “哈哈,老大你真有眼光,要不咱来打赌?赌这妞儿还是不是个雏?”
  “哎哟,我赌她还是雏儿,瞧她这样子,哈哈哈哈……”
  “小洛洛,告诉我们,你还是不是雏儿吧,啊哈哈哈,哥给你两万一晚上?”
  女孩悲恨交加,手腕挣不 脱,索性一抬膝盖,重重撞在那男人的裤裆里。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痛苦尖叫,男人捂着裤裆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臭婊子,你找死!”
  “喂喂,让路让路,你们干什么呢?丢陈家的脸还是怎么的?”
  身后几个男人提了棍棒正要上来打人,忽然被院子里快步冲进来的有一群人拦住了,这几个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穿着标准的保安制服,先前还嚣张的流氓们见了,立刻跟见到天王老子似的,萎靡如霜打的茄子,慌慌张张往外退去,连他们倒在地上不知JJ是否健在的老大都顾不上了。
  停在院子前的加长型林肯车里最后走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径直走到夏家门口。
  “我才出门两个月,怎么就发生这种事?老吴,你躺地上做什么?”
  年轻男子扫视一圈,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道,他的脸庞年轻而干净,一身西服也是异常妥贴合理,除去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略显富贵,全身的气质,只能用意气风发来形容。
  躺在地上捂着JJ痛苦的老吴慌张摇头,支支吾吾说:“少当家,夏远航那船遇难,损失三……三千万的货,您出门前千叮万嘱,要夏家还债,哥几个,才……才为您……”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年轻男子眯起眼睛,那老吴还想争辩,男子一脚踏在老吴的JJ上,脸上却依旧平静,仿佛踩着的只是一只蚂蚁。
  “我说过,那只是一场意外海难,船上的货虽是这季度最重要的一批,但海龙王要收走,我们也怨不得……老吴,你说是不是?听说你们还吞了夏远航的抚恤金?”
  他脚上加重了力气,吓得那老吴面如土灰,他手下一群流氓,更是逃的逃蹿的蹿了。
  “哎,只可惜,我折了一个夏远航,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惋惜与缅怀,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倚着大门的女孩脸上的泪水。
  “洛洛,”他说,“别哭,你有一个好父亲,我手下两百多条船,你父亲是唯一一个出海二十年没有私吞过货物的船长,他是最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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