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知道啦,楠楠,你真好,我就晓得你最好啦。”
“哼,少灌迷魂汤!”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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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一天基本没做什么,大家中午和下午躲在楼道里,把饭解决掉。
下午2、3点,太阳最猛的时候,按规定在宿舍睡觉,3点过后,吹哨集合,男生去外面大操场,女生去兵营宿舍楼后面的荫凉地,两拨人分开训练。
训练完以后,通身的大汗,被告知不能洗澡,两天以后才有凉水供应,大家抱怨也是无济于事,臭烘烘地挤在一堆,睡大通铺。
晚上十点熄灯睡觉,可宿舍里没人睡得着,一方面汗臭味太浓,另一方面这个位于偏僻山地的军训基地早晚温差大,入夜以后,凉嗖嗖的,盖了毯子不抵事,只好把晾着的半干军训服重新穿回身上,这样才勉强能抵得凉意。
我们躺着聊天,大约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睡去。
刚要跌入梦乡,突然,我旁边传来低低叫疼的唉哟声。
我的左边睡着梁艳婷,右边睡着苏兰,这会是右边的动静,自然是苏兰不舒服了。
翻身,面朝苏兰,我低声问:“兰兰,你怎么了?”
黑暗之中,苏兰抽着气,小声回答我,“来月经了。”
宿舍里,我和苏兰的体质皆是偏阴,月经疼肚子是一定的事儿,我俩交流过月经肚疼的经验,她疼得怎么样,我清楚,没有热水捂肚子,会有一种痉挛的疼痛感。
为此,我俩的背包里都带有暖水袋,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地方不提供热水。
现在向代理班主任报告这事,也没用,因为明确说了,不提供热水。
想了想,我凑到苏兰耳朵边说:“你等着,我帮你弄热水来。”
“你去哪里弄?这深更半夜的,你别去了,我忍一忍,明早就好。”苏兰声音发虚。
月经头一天不捂暖水袋,她明儿早上别想从床上爬起来。
“没事,我有办法,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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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明月光,捏着苏兰的热水袋,我轻手轻脚行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那个中年军官做出个铁板的模样,说是不提供热水洗浴,其实,还是有热水的。
中午和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了,炊事班做的饭是蒸饭,蒸饭的水反复煮开,有毒,不能喝,但是用来洗澡和暖肚子则完全没用问题。
炊事兵把那些水倒入了一个锅炉里持续加热,我下午见不少兵去那里提水洗澡,所以,说不提供热水和每天凉水洗浴,只是不提供给我们这些学生。
想想也是的,我们没来之前,人家这里用水定额足够,我们到了以后,吃水都紧张,洗澡当然是能减则减。
试着推了推锅炉房的门,嘿嘿,非常好,没锁。
我大喜,推门而入。
锅炉房余热不散,也许白天在这里会热到流汗,但对此刻被夜间山风吹凉我的来说,温度正正好。
这个温度,看样子,锅炉刚关没有多久。
身子稍微站偏,让月光照入,我打开暖水袋,接着拧开锅炉那小小的出水口,在下方接热水。
我一边拿住暖水袋袋口,一边摸袋身。
不错不错,挺热乎的。
忽而,一束手电筒的灯光照来,“什么人?!”
惊得我手一抖,暖水袋没拿稳,失手掉落,水龙头的热水则直接在地面四溅……
啊……
第八十二章:比翼
【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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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紧跟着一束手电筒的光照到我身上。
我惊得手抖,失手掉落暖水袋,水龙头的热水直泻而下,在地面四溅,我下意识叫了一声,往旁边越去。
执手电筒的巡夜士兵冲了进来,手一拨,快速关掉水龙头,“有没有被烫伤?哪个班的,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问着话,那人用手电筒照我的脸。
锅炉房里昏暗,我的眼睛已大致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此刻,这手电筒的光照得突兀,我不禁抬手阻挡,应对那光。
这一挡,我眼前的光线弱了,倒让我看清楚面前站的人。
是原教官。
我愣怔,原教官却是反应快,挪开手电筒的光,照我的脚边,紧张问:“有没有被烫伤?”
没感觉到疼,我低头看下方,裤管和解放鞋被溅湿了一大片,幸好军裤布料质量好,否则,这会还真不好说了。
摇头,我说:“没事。”
“这么晚,跑锅炉房做什么?”原教官语气缓了下来,仿佛松了一大口气似的。
有点怪,仿佛认识很久的人在对话,心也控制不住地怦怦乱跳成一片,我放慢语速,轻声解释,“我的室友半夜来例假,疼得厉害,需要热水捂肚子,所以,我到锅炉房,想弄点热水给她用。”
“是这个?”原教官拾起掉在地上的暖水袋。
“嗯,是这个。”
原教官把暖水袋还给我,接着,他面容严肃地盯着我,“虽然事出有因,但你也违反了规定,现在,你把暖水袋装好热水,给你室友送去以后,到4楼406室接受处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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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水袋给了苏兰,我告诉她,我要去洗手间,然后,我蹑手蹑脚地,再度从女生宿舍里溜了出来,直下4楼。
406室在4楼走廊尽头,也许房间的窗户开在后面,以致于面朝走廊的这边只有一扇门,门缝下方隐隐有光透出,看样子是等着我进去挨处分了。
左手边一排过去是男生宿舍,挨处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是晚上,我不敢弄出什么动静,因而轻轻敲了敲门,等着原教官开门。
敲门声很微弱,我自己也听得不太清楚,正打算接着敲第二遍的时候,忽然门开了。
原教官穿着长军裤,白背心,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淋淋的,一副边擦头发边开门的样子,顿时,我局促不安了。
不晓得出于什么原因,我抬不起眼,头垂着,不敢与原教官对视,一个劲瞅着脚尖,我喃喃叫了一声,“原教官。”
“进来吧。”原教官平平淡淡说着,身子一斜,让出条道儿。
我低头往里走,原教官在后关了门。
进了屋,我眼睛没闲着,偷偷瞄室内情况,果然,不出我所料,窗户是开在门的对面,淡竹绿色的厚窗帘严严实实遮住它。
室内家具是简单的桌椅床,设置看似简单,实则不寻常,我没漏掉边角的小冰箱,和右手边亮着灯的小浴室,这个原教官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小兵怎么会有独立的房间?再者,这个军训基地不是条件艰苦吗,冰箱和浴室是怎么回事?
心下正起疑,突然,一个强悍的力道自背后传来,我被紧紧揽入胸膛。
我反射性地挣扎,尖叫,“啊——救命——”
挣扎是徒劳的,缠在我身上的两条胳膊像淬炼的钢铁,亲昵的笑声却是柔软,热得化了雾地萦绕耳际,“楠楠,你怕什么?难道,你会因为一张不同的脸,就认不出我吗?”
福至心灵,我不可置信地全身僵直,“可青?!”
“是,我回来了。”
短短一个承认,我瞬间泪流满面,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可青……”
“楠楠……”
距离五年时光之后,我与可青再度紧紧相拥,像小时候那样,互相亲对方的脸颊,这一刻,恋人间彼此温暖的怀抱,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万里阻隔的牵挂,那些绚丽的烟花呼啸过我们的童年,穿过光阴的桎梏,在我们周身迸发斑斓光亮。
笑着流泪,闭上眼,感受烟花炸开的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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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亲吻拥抱多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青,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捧住可青的脸细看,他除了眼睛没有变,其他的,变了大样,我很难把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那个绢人样的小男孩重合。
软软的嘴唇俯下,舔走我控制不住的泪水,可青的声音很干净,像映照彩虹的清澈溪水,“楠楠,我不是说过么,你是我的小可怜,被人爱着的小可怜没心没肺,既不难过,也没有眼泪,我替你了,所以,你不要再难过和流泪。你这些年活得快活吗?每当我走入死局的时候,只要想到你在我知道的地方活得快活,我就能坚持下去,回来见你。”
“可青……可青……可青……”,我不断叫着他的名字,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嘴唇厮磨地亲吻他的脸颊,“……快活……我很快活……你是值得的……”
“你去洗澡,咱俩还像以前那样,躺床上聊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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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不但有热水器,还备有浴袍,我把不能弄湿的军训服挂在最边上,仔细洗了澡,套了件浴袍就出去了。
可青已经躺床上等我了,他掀开凉被被角,隐约露出刚健的身型,朝我招手,“楠楠,快来。”
我脸微红,为他毫无顾忌的大喇喇举动,仿佛还像我们孩童时期的相处,我轻嗔,“头发干了没有?湿头发睡枕头可是要生病的。”
可青笑嘻嘻地伸出头,“你可以来检查一下。”
我走到床跟前,刚摸了那脑袋,立刻被一双钢臂拦腰抱住,顺势翻到床上去。
“呀,讨厌。”娇呼声中,可青叠压在我身上,拿住我的双手,令我动弹不得。
漂亮的吊梢眼漾着波光,在我身上逡巡,像国王巡视他的领土,最后定格在前襟微散的胸口,“楠楠,你变化很大哦,这几年还真的是很快活呢。”
说着,他嘴一撇,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滚到床里面,背对我,不吭声了。
我全身那个汗啊……
赶忙讨好地黏过去,越过他的腰,我半个身子挤到里面,与他面对面,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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