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学会了,装作若无其事。
我想,我天生就是个演员。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奥斯卡影后。
呵呵。我自嘲。
我的上司在追我。
一个三十岁但帅气不减当年的老男人。
可我讨厌老头子,而且还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老头子。
这不,又在献殷勤了。
每天一束玫瑰,他真当他家开花店么。
我最讨厌玫瑰,比讨厌老头子还讨厌玫瑰。
我爱勿忘我。
细细小小的花瓣。梦幻的紫色。
勿忘我。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我正想丢,突然发现这还就是一束勿忘我。
淡淡的香味,只有靠近才能闻到。
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我看着花,痴痴地笑。
“甘小姐,不好意思,今天花送迟了,这是您的玫瑰。”
我就知道。
那,这束花,是谁送的。
从花里掉出一张纸片,没有署名,只写着
——晚上八点,两岸咖啡。
我满腹狐疑,只想到了一个人
——苏辙。
这些年,我疯狂的想念他,却也拼命的压抑。
经常在听着某首歌的时候,忽然浮现出他的脸。
他在冲我笑。
我也傻傻的笑,然后,他的脸就不见了。
苏辙,我该拿你怎么办。
甘愿,二
我如约去了。
几年不见,他竟然一点都没变。
只不过,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紫色T恤脸红的像苹果的男孩子了。
他为我点了一杯奶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习惯喝咖啡。
我受不了那苦滋味,生活已经够苦了,何必再折磨我的味蕾。
我想为自己的生活保留一丝丝甜蜜。
就一点点。
我不知道苏辙如何猜出我的心思。
我也不想猜。
我并没有这个能力,我早就说过。
“这几年,你还好么?”他一如当年的口吻。
“很好。”即便是死鸭子嘴硬,我也要死撑到底。
“你和他……”他似乎早就知道,只是想确认罢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早就分手了。你不需要明知故问。”
“那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拖塔塔了。
“苏辙,做我男朋友吧。”
几年前,我说,做我男人,几年后,我说,做我男朋友。
我分不清这中间的区别,只知道,我已经没有大把时间可以供我挥霍。
“甘愿,你知道么,苏轼的弟弟就叫苏辙。”他拉过我的手,写下了“辙”字。
我盯着他的眼睛,抓起包就走。
是阿,从一开始,我就搞错了。
苏辙阿苏辙,你第二次拒绝我了。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误会了吧?”
“嗯?”我愕然。
“你要是连自己男朋友的名字都分不清楚,不会脸红么。”他调侃道。
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轻轻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哼哼,勒死他。
他环住我的腰,在我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很想你。”
他呼出的热热的气体在我的耳边萦绕,我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吃痛的叫出声。
我得意地笑:“你欠我的。”
“我都把自己卖给你了,你还不够赚么?”
“嗯哼,那你是不是很后悔阿。”苏辙,你敢说一句是的话,老娘饶不了你。
“这个嘛,我可以说是么。”他奸诈的笑
“你敢?”
“我还真——不敢。”
“哈哈”
苏辙自己开了个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
只知道是和书沾边的。
而且,他创办的一本杂志的名称就叫《甘愿》。
他自己是主编,读者主要是90后的孩子。
他每期都会发一篇专栏,而且名称一致都是
——甘愿。
我真他妈的粗心,竟没有留心过有这么一本杂志。
苏辙,要是我早点知道,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兜兜转转这么久了。
苏辙,你要记得,我爱你。
甘愿,三
我每天安分的过我的日子,但每当想起苏辙,唇角还是会不自觉的上扬。
不管多忙,苏辙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去吃饭。我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其实,不管表面装得多强势,心里还是希望可以有一个人每天陪在自己身边,伤心难过时可以拥抱,开心时也能向他分享。
“甘愿,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他已经不止一次向我提出这个要求。
“不要。”我的回答也是一成不变。
他这次似乎很生气:“为什么?!”
“我不想依靠你,更不想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难道别人的话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么?”
“嗯,至少现在是。”我很肯定的回答他。
他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吃饭,我知道他生气了。他就像一个孩子,生气的时候就赌气不再理我,但我显得很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弃甲投降的。
没想到,今天他硬撑了四十分钟,直到我们吃完饭,他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坐在车上,我用眼睛的余角不停地看他,他却一直板着脸。
我忍不住了,拉了拉他的衣角:“真生气了?”
“甘愿,如果你连我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真的不明白,你说过的可以为我付出一切,这一切指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我听完他的话,愣了很久。
不顾车开得多快,拉开车门,跳下去。
然后狼狈的起身,伸手招了一辆TAXI。
苏辙急急忙忙的下车,拉着出租车的车门,拼命拍着车玻璃,让我下车。
此时的我平静的不能再平静,让司机开车。
手机铃声不停的响,我不停的按下挂机键,短信一条接着一条进来,我等它安静下来,按下了删除键,一条都没看。
关机。睡觉。
第二天,我若无其事的上班,只是不再理会苏辙,他依旧每天在下面等我,我每天从后门走,或者,算好时间,在他来之前就逃之夭夭。
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不理我,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那是一种玷污。即使你是苏辙。
也不行。
你触到了一个雷区,不管我有多爱你。
我都不想原谅你。
甘愿,四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我几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勉强只能喝点白米粥。胃里是翻江倒海的疼。更没有力气去跟苏辙赌气。
苏辙看着我一脸的惨白,脸上满是的担忧。
他轻轻的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苏辙,我没事,你别这样。”我挣脱他的怀抱,解释道。
他垂着头,一个劲的跟我说对不起。
我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
口腔里满是他的味道。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拥有多久。
呵呵,该猜出来了吧。
我得了绝症,是胃癌。我不知道是不是苏辙的命不好,筱筱有心脏病,而我得了胃癌。
我可不想在死前还要掉光头发,所以我早就打算好了,时候到了就吃安眠药死。
你想想看,割腕会痛,跳楼太丑,只有安眠药了。
我收了收手,狠狠地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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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五
我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昏昏沉沉浑浑噩噩过的算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苏辙劝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当然,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得了胃癌,我还有好日子过么。我还想潇洒段日子呢。
我休了年假。一个人背着大旅行包,没有目的的,想去旅行。
我只告诉苏辙,我要去旅行。
我甘愿并不是离了男人救活不了了的,即使苏辙是我的命,反正我的命快没了,也没事啦。更何况,咱的好日子也不长了,还不如让自己乐呵乐呵呢。
原来我是想一个人走的,可我实在是个标准的路痴,为了保证自己还有命回来见我的苏辙最后一面,我还是去了旅行社。
我看着那位热情的小姐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堆。各位,注意,是看。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听了,这女娃,口才也忒好了。
我一捂耳朵,叫唤一声:“就这个。”
虽然我不知道,我说的“这个”是指哪个。
但是,Just so so啦,无所谓嘛。
但是,这也导致了,连我自己在搭上大巴之前都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找到最后一排最角落的地方,把枕头垫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曲奇饼干,一瓶水溶,先吃饱再说。
——我饿了一天。呜呜。
给自己喂食完毕后,我拿出了一本书,安妮宝贝的《素年锦时》
看她的书,我总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或许是我过于愚钝,无法理解这般聪慧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她,总之让我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想到接近她,却又是可望而不可即。
大概也就过了两三个小时,就听见导游的声音:“到了。”
我懒懒的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同时也非常困惑,怎么这么快。
一下车,我就看到了一个个浓妆艳抹的老太太,叫唤着:哦哟哟……“
Oh;my god!上海。
一看见这些老太太我都非常敏感。
精明的要死,整天说着:“阿拉上海人啦。”搞得自己贴上上海这个标签以后就金贵的不得了。
记得外婆有个远房亲戚貌似就是上海人,每年春节就会回来“看看”我的外婆。
翘着个兰花指,装模作样的拉着我外婆的手,高声说道:“哦哟,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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