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传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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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传间谍王-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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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执行蒋介石消灭自由人士的命令,因为民主同盟在云南异常的强大,也因为在那里的四所大学(即西南联大)念书的流亡学生的数量异常之大,所以当凶手于1946年7月11日晚上在昆明的街上将李公朴刺杀时,自由人士的反应爆发了。


第二十四章 战时重庆的军统蒋丧失合法性

    当抗议席卷全省,而且完全蔓延到全中国时,当局准备把陆军预备第二师从大理那儿调来,协助云南卫戍警备司令霍揆彰镇压抗议运动。最明智的策略应当是努力缓解左翼自由人士,而身居庐山避暑别墅的蒋介石也许确曾考虑过这一点。但是,现在戴笠已经死了,秘密特工越来越无法控制。    
    7月15日下午1时,李公朴的追悼会在云南大学的大礼堂里举行。悼念仪式的主要组织者是诗人、教授和民盟的副主席闻一多。仪式完毕后,闻一多在《民主周刊》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个记者招待会。会上他公开指控蒋介石本人策划了这场谋杀。傍晚5时稍过,闻一多和儿子闻立鹤一起离开了记者招待会,回他们在西仓坡西南联合大学教师居住区的家。在通向居住区的过道上,4个埋伏的人跳了出来,朝着闻一多的头部开枪。他儿子用自己的身体扑向诗人的身体,于是他也中弹了。凶手们跳上停在附近的一辆吉普车逃走了。    
    全国震惊了。也许战后没有任何一个事件要比闻一多惨遭暗杀更能激起社会精英们反对蒋介石政权的呼声,它的影响蔓延到了美国海军部,海军部被控曾向戴笠的凶手们提供了专门的无声手枪。甚至连蒋介石也意识到这场谋杀太过分了,于是他在几天内向昆明派去了高级军事人员,想尽量把损害控制在最小限度之内。    
    负责调查的主要人员是军统自己的官员:军统局警察总署署长唐纵和淞沪警备司令部警察部门的稽查处处长程一鸣。从调查一开始,唐纵就对程一鸣明说了:他不是在调查李公朴被刺事件,这很明显地暗示了那是蒋介石本人下的暗杀令。    
    调查的关键是那辆吉普车,它在谋杀的现场留下了车胎印,而且至少有一个人记下了车牌。程一鸣很快就判断出,暗杀是云南警备司令部稽查处的4个特工干的,其领头的是一个叫熊广福的人,而他又是接受了警备司令部司令霍揆彰的直接命令。    
    在军统(此时已改称保密局)一个招待所里举行的会议上,程一鸣如实向唐纵汇报了他的调查结果。唐沉思良久,最后问道:“你认为这个案件应该怎样办?”程一鸣提了两点建议。第一,必须告诉“老先生”案情已破,4个刺客全都是士兵。所以应当把这4人交到宪兵部门来调查和起诉。第二,既然唐纵与霍揆彰既是同乡又是黄埔的同学,他应该让霍将军通过保密局的电台直接向蒋汇报自己卷入此案的情况。    
    一旦此案转到宪兵部门,它便落到了司令张镇的权力范围之内。张司令答应对此案全权负责,并建议用以下的谎言来蒙混过关:两个肩负保卫委员长安全任务的宪兵参加了李公朴的追悼会和随后的记者招待会。当他们听到闻一多攻击“国家元首”本人时,义愤填膺,便跟踪闻教授回家,在路上拔枪将他刺杀。总参谋长顾祝同被要求直接与在庐山的蒋介石联系,征得他对这个诡计的批准。委员长同意之后,宪兵部公布了这两个宪兵的名字:李文山和汤时亮是凶手,然后对他们举行公审。    
    这就是8月25日由中央新闻社公开发表的说法,结果这两名宪兵被作为谋杀闻一多的凶手处决。但是,蒋介石最终还是无法确信这个骗局的可靠性,他怕这场阴谋迟早会被戳穿,而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会被揭露出来。为防止这场阴谋的暴露,真正的凶手被软禁起来,霍揆彰被解除了云南警备司令的职位,而昆明警察局局长龚少侠被迫退了休。然而,所有这些弥补和预防措施,都没能抹去人们对闻一多被一个凶残暴虐的政权惨杀的记忆,而这个政权的非法统治者,便是委员长几乎无法驾驭的秘密警察。


第二十五章 陨落之星恐惧和多疑

    黛安娜·拉里(Diana Lary)认为人人自危的主要原因,是由中华民国的政治不稳定所致。    
    蒋介石拙劣地将国内的不安全感看成中国的关键问题,于是他坚持要反对共产党。但是,他没能意识到不安全感的关键原因是什么——不是共产党的煽动,而是不受控制和不可预测的军队。他对改变不安全气氛的无能……使许多中国人成天处于恐惧之中。    
    对战时间谍活动深深的、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惧,加上在南京当政的十年里国共两党之间秘密冲突的多重基础,产生了一种近乎偏执狂的疑惧心理。的确,如果不能想象20世纪三四十年代里遍布中国的长期的间谍和反间谍的活动背景,就很难理解后来在1966—1976年发生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在那个无数人被当做敌人“间谍”而受到关押、毒打,甚至杀害的时代,关于国民党阴谋诡计的传说的真实性到底如何了。    
    而警犬在恐怖和反恐怖的想象中一直扮演了某种角色。是作为“犬马”的戴笠本人首先把美国训练的德国警犬引入中国的。从此,张牙舞爪的恶狗形象便渗透了电影和电视对秘密警察的形容当中。在一个描写30年代江西地下共产党的电影里,赣州的秘密警察头子用一个咬人的狗来搜寻两个杀了一名国民党密探的共产党特工。先让这警犬闻了行刺的匕首,然后把它带到一个澡堂里,其中的一个共产党人在这个澡堂里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接着又用酒洒在自己的身上。还有一个片断是在80年代上演的电视剧、老舍的《四世同堂》里,日本宪兵在北京用警犬来搜捕抵抗运动的一个英雄。在电视剧里,那条警犬疯狂地撕咬抗日爱国人士。    
    在延安的共产党人中展开反颠覆的运动,既是对戴笠迫害的正常反应,也是发动群众和在共产党内部强调团结的有效措施。1942至1943年,由于王实味案件的悲剧,掀起了毛主席领导的整风运动,王被指控为敌人的特务。等到整风运动最后从党内的低级干部普及到了群众,老百姓已经开始相信,他们处在一个充满了间谍和秘密特务的世界当中,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是好人。在延安整风运动的反特大会上主动认罪的人中,有90%以上是无辜的,而这个事实是共产党自己公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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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陨落之星戴笠及美国军事代表团

    对阴谋活动的惧怕也影响到了美国对战时中国的政策。在战争的最后一年里,美国战略情报局向邓诺文将军递交了一个武装延安的中国共产党游击队来与日本人作战的计划。大卫·巴雷特(David Barrett)上校奉命向毛陈述美军的这项建议。战略情报局在中国的负责人海普纳(Heppner)让他的副手威利斯·贝德(Willis Bird)中校将该计划送到延安。贝德中校和巴雷特上校于1944年12月15日作为美国军事代表团的指挥官到达延安。这不久,戴笠便对此有所风闻,于是梅乐斯在美国大使赫尔利于1945年1月访问歌乐山时,准备向他汇报这个秘密接触。    
    赫尔利大使在访问中美合作所期间受到了隆重欢迎。在戴笠为大使举行的宴会上,梅乐斯使这位来自俄克拉荷马的石油家相信,美国国务院正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准备向中国共产党提供军队和武器。梅乐斯还主动向大使提供中美合作所的海军与华盛顿的直接无线电通讯联系,以越过重庆的大使馆,因为他们相信使馆被一心要打败蒋介石的亲共人士渗透了。1945年1月15日,赫尔利向罗斯福总统汇报说,他从中美合作所和戴笠那里听说有一个用美国伞兵为共产党游击队领路的计划。在这位大使看来,这便增加了对共产党的承认并赞同他们摧毁国民党政府的目标。赫尔利对鼓吹在国共之间采取中立政策的国务院驻外事务处“中国专家”进一步的抨击,预兆了冷战的    
    来临。战略情报局历史学家罗伯特·史密斯(Robert Smith)认为:    
    委员长祝贺赫尔利对“美国总部阴谋家进行的清洗”。而清洗的确接踵而来。巴雷特上校被拒绝提升为陆军准将。国务院官员约翰·戴维斯(John Davies)和西伟士被“赫尔利风”刮出了中国。只有战略情报局得以幸免,这也许是因为邓诺文将军及时赶到了中国的首都,来平息愤怒的赫尔利。    
    与此同时,魏德迈将军向中国战区的所有官员下令,在任何情况下不与中国政党进行协助、商议,或合作。


第二十五章 陨落之星日本投降后

    在日本投降的前夕,戴笠和梅乐斯离开了重庆去浙江,在淳安设立了中美合作所的一个高级办事处,由毛森领导。戴笠在浙江的做法是利用伪军来维持该省的治安。为了实现这个计划,他利用军事委员会的权力,将丁默(汪伪时期的浙江省长)、周佛海(傀儡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和李俊龙(音译,上海市长)等前汪伪分子任命为该省负责维持地方治安的官员。    
    与此同时:    
    美方协同军统局把特务武装部队,运到东南地区,抢夺杭州、上海、南京等大城市,把中美所特种警察训练班的学生,集中在上海、北平,改为特警班,加强刑事警察力量。中美所所属的特务武装部队,分别改编为交警部队,以后参加了反人民的内战。    
    而中美合作所由王乐坡、陈昂林和阮清源指挥的部队则准备进入杭州和上海,一旦敌人投降便进行收复。    
    日本投降后,这些部队加上崇明海盗张贵风(音)的人马,便一起开进上海来“接收”这个城市。而中美合作所的高级办事处也随之迁到了法国租界的杜美路7号,名义上由戴笠领导,而实际上由他的副手李崇诗控制。这一部署在国民党将军汤恩伯的第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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