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这个叫迎 *泪。一春说:让我看看,是不是掉灰了。说完,没等我把眼泪水擦干净,双手揽过我的头快贴着我的脸。她就要给我的眼睛吹风。我感觉她吹过来的将是一股神秘的风。
一春的眼睛像五月里一汪深潭一样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我感觉着这深潭里有暧昧的气息。我迎着她的目光,希望从她的眼神里读到蛛丝马迹别样的风景。突然,我发现两道黑眼圈潜伏在这深潭的周围,于是我说:“一春,你的黑眼圈真好看。”
一春怔了下,不吹了,眼里的暧昧消失了:“我呸,你咋不说我的眼睛好看呐?”
我讪笑道:“一样好看。”
“放屁,一听就发晕。跟你爹一样的牛皮。快看书。”
“你看书,我看你。”
| “傻保才 !”
我朝窗外望去,有几片云朵在远处荡漾着,我在看天书。看着看着,班主任发霉的声音在身边回响:梁保才,照这样下去,大学你是没指望了。“鸡哥”他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是说我和一春?老爹的洪亮的嗓音在加剧了我的恐惧:儿子,考出点名堂来,给你老子长长脸。想到这些,一种莫名的惆怅在白日里张牙舞爪起来。我转过头,她还在对着那道数学题发愣。
“一春。”
“恩”。那道题似乎也在对她发愣。
“春姐”我又叫了一声。
“哎呀,什么事啊,有屁快放!”一春不耐烦了。
“没屁,但是有事。”
扑哧。一春笑了。
“说吧,什么事?”一春把头埋进右手,歪着头看着我。我把头弯向一春,现在那谭深水正等待我投下一颗石子。
我说:“要使我们俩都考上大学就好了。”
“|会的,不要想那么多傻子,都会考上的。”
“ 要是考到同一所大学就更好了。”我把石子扔向那谭深水。
“为什么啊?除非报一所学校。”我知道那谭水起反应了。
“这样,每天又可以看见春姐了。”我红着脸怯生生地说。半响,我听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一春把脸再次凑近看着我,那谭深水不只是散发暧昧的气息了,那里有了温柔。
一春轻轻的问:“你真的那么想?”
“恩。”我低着头。我的耳根在发热。
“那好,我们就考同一所大学。”
作者题外话:第一次在新浪写。给点鼓励喽。。。 。 想看书来
2。一春漂亮的黑眼圈
一春的那番回答在如今的夜里回想起来依然动人无比。正是一春那个充满期待的约定让我每次因摸底考试不好上床休息后仍能够神采奕奕。骚古曾经挤眉弄眼对我说:保才,一春可是从来没有对丁毛说过这话哟。我听了特别高兴,比喝了蜜还甜。我相信骚古说的,从此,我和骚古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床铺的气味也顺理成章和他床铺的气味友好起来,在此之前我一直对骚古滔滔江水的脏话敬而远之。于是到了晚上我总是按时从骚古那打听到一春和丁毛最新的消息。就像电影里特工定期从同伴那取得情报一样。我也定期告诉她关于家妹的点滴消息并警告他不能让贵发知道否则撤走床铺。
自从丁毛高二当兵去了,一春就显得有魂没魄的。有一天骚古告诉我,一春和丁毛通信了,我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对我来说,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不管真的与否,我得警惕这信号的意图,于是每次看门的老头喊一春你的信时,我就躲在暗处静静的观察她脸上是否阳光明媚或者愁云惨淡。
我记得六月八号那天的早上,阳光像一群金色的小鸟在我们走向考场的道路上飞舞着。走出考场的那刻,我情不自禁对着天空打了个波,心情特舒畅。我可从来没有过这么痛快过。是我们疯的时候了。
我吹着口哨在考场出口饶有兴趣观察着别人脸上被试题摧残的或晴朗或阴郁的表情。我终于在人流里看见了一春,看见了哭丧脸的一春。我赶紧把得意藏起来,迎上去,一春的眼睛红肿着,似乎有泪痕挂,还有她来不及退去的眼圈,漂亮的黑眼圈。
我说:一春你哭啦?
一春没有做声。我想了下,再问:“一春你真哭啦?”
笨蛋没看到?一春嘟嚷道。
我正准备安慰她时候,骚古乐呵呵的出来了,骚古大声对我们喊道:“保才,太简单了。我还以为有多难。”(这小子一点都不低调)骚古显然没有注意到一春的表情。
一春问他:“最后那道题目你做完了啵,怎么做的?”
我说“我用的三角函数做的。”
骚古也道“我也用三角函数做的。”
我们的口气使那么亲密无间,像我们在床铺上交换情报一样。一春听到这,真哭了起来。我和骚古楞傻眼了。过了会儿,一春抬起泪眼说:“我也是用三角函数做的,我问鸡哥了错了 !”
鸡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春家的打谷机轰隆隆响起来了。
梨岗。
年轻的我们正在热火朝天干着农活,年轻的打谷声在一群打谷声里显得那么绚烂无比。远处的田野在我十九岁的眼中开始出现了诗意的画面。天空很高,像我十九岁的秘密那么遥远。我和贵发站在打谷机的站板上正手持香喷喷的稻穗往打谷机嘴里送,一春和家妹分别在我们各自的旁边递送稻穗。一春她娘在前面用簸箕把打好的谷子装进尼龙包。骚古的力气最大,他开始用肩膀扛起打好包的稻谷往牛车上送了。四香留守在我和贵发的屁股后面,每打完一堆稻穗,四香就吃力的跑上来把秸秆扎好,再用他水豆腐一样白嫩的手往那肥肥的肚皮上一拉,一捆秸秆就扎好了。很快,我们就听到屁股后面传来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喘息声。这喘息声有时候乔装打扮一番在我们屁股的后面显得特别肥大。于是,我们回过头笑着问四香:“四少爷,你没事吧?”这时四香会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回到盆中,喘息声消失在喉咙。他不停的把舌头像拉皮筋一样来回从嘴巴里送进送出。他的双手垂下来,让我们看见了稻穗在他手上划过的痕迹。
一春她娘惊呼道:“四少爷,你的手!”
“四香,你还是休息下吧。”
四香于是满足地停下手中的活儿坐在秸秆上往一春那瞅。我对四香不安分的眼睛极为不满,于是我进行了干预,像军事拦截一样,把四香这颗情况不明的信号弹(我一直以为它是软蛋)毫不犹豫拦截下来。我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进了四香去往一春的视线中,并成功与四香狡黠的眼色进行了艰难对接(呵呵,像空间站一样)。四香灰溜溜收回了他的视线,气急败坏往后一躺,嘴巴吧嗒吧嗒像刚上岸的鱼儿吹着气儿冒着泡。这些秘密,一春,你是不知道的。 。。
3。一春身上的秘密
一春站在六月的田间,她的裤管高高卷起。一春穿着一件蓝色条纹格子衬衣,像一只蓝色的蝴蝶散发着夏日的气息。田野上的微风吹来的时候,一春的辫子高高飞舞,于是我的前方出现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除了蝴蝶,我的前方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秘密像电影序幕一样徐徐展开。这秘密是一春一不小心留给我的。这秘密也使我十九岁的那个中午燥热得不知所措。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一春弯腰的这个动作,我十九岁的的眼里干净得只有一只蓝色的蝴蝶。一切只是因为我不小心没有接住一春递过来的一把稻穗,那稻穗撒了一地,横七竖八的,一春便弯下腰去捡。我便也站在打谷机站板上侧过身去帮一春一块捡。六月的梨岗慢慢弥漫起夏天的气息,这气息里有蓝蝴蝶的。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一团火从田间开始升腾起来,和昆虫的臭屁纠缠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热浪蔓延到我的脚上,我婴儿般的几根胡须没能形成一道屏风抵挡热浪的上升。我的脸涨的很厉害,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呼吸也变得狭窄起来。一春就在旁边,此时她正像做数学题一样认真的收拾地上的稻穗。一春的呼吸就在隔壁不远处,因此我暂时忘记了炎热,我想聆听我们的呼吸,我猜想它们,肯定是很亲密的,就像我和骚古的床铺那么友好一样。后来还是一春她娘发现我脸色不对,她喊“保才,你中暑了,快起来站一会。”一春抬头看我一眼,辫子朝后一甩,笑道“别逞能了,快休息吧”说完,又去捡剩下的稻穗。我站在打谷机上透风,有几片白云从山上飘过来。四香望了我一眼,眼睛里面还有刚刚留下来炮灰在闪烁。梨岗的风就这样吹过来了,它带来的不仅仅是清凉的风,它留下的在我现在看来是一个永恒的秘密。我低头看一春的瞬间,微风悄悄把她的竖起的衣角拉开,像一个苹果撕开了一道口子,开始我并没有觉察到这后面隐藏的丰富风景。直到又一阵风吹来,居高临下的优势让一春丰满的胸脯在我的眼皮底下匆匆呈现,像两朵雪白的鲜花在一瞬间开放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瞟见一条幽深的小路穿梭在鲜花中,又匆匆隐没在一春漂亮的格子衬衫里。那里那个夏天全部秘密的所在。也正因为这个无法破解的秘密让这个夏天显得格外鲜艳,自那以后的很多个夏天,我总掩饰不了对那个秘密的耿耿于怀。而那一幕的回忆每次都让我脸上燥热无比。
我看一眼一春,她正若无其事的忙着。偷窥助长了我的勇气,像一个探险家一样 ,我决定知难而上,破解这个秘密。我决定蹲下去在探索,我蹲了,心的很快由远而近跳到耳朵里。我狡黠的目光很快长出一对触角,向秘密的中心探去。像扫雷一样,我谨慎地扫过那一片幽深的风景,期待会有新的发现。又像特务一样高度戒备着,随时准备带着情报撤离。就在我一路高歌时,我听到了极不友好的声音从后面护卫上来,我想这声音里面有炮灰的味道。这个声音还带着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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