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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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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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爸爸妈妈说了吗?”

  “他们知道我出门了,也知道我来这里。”

  “我也没吃早饭呢,一起出去先吃点吧,顺便给廖漻带点回来,他一定饿了。”

  “不了,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吧,我也没什么胃口。你帮我们都买了吧?要是回来了被他看见了就不好了,恐怕他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行,表姐一切听你的。你还真是个情种,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快去吧,你又取笑我,我觉得表姐你这是报复。”

  “让你小心看着点,别让他溜了。”池天老师差点大笑出来。

  “小点声,小心被他听到了。”

  池天老师出去了。沐汀蘋走到廖漻的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很久都没什么声响。她维持一个动作,感到累了,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只要有廖漻在这里,她就感到很舒坦。

  回到房间,沐汀蘋又想起刚才表姐说的话:蘋儿长大了。

  “长大究竟是怎么回事?有长大这回事吗?我需要长大吗?懂得去爱一个人,就长大了?难道长大就是爱?还是长大什么都不是?”一连串的疑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沐汀蘋都回答不了。

  “长大有意义吗?长大是年纪比我大的人对我一种界定,一个愚蠢的过程。成熟?这些都是教条,教条主义!我才不要接受这些污秽的词语。为什么都要这么无聊?说这些让人失去自我的话。”沐汀蘋对着窗外的天空陷入了沉思,天空有些灰暗,风几乎把树上的叶子吹干了。

  回画室的时候,池天老师看见了廖漻,有些吃惊。

  “廖漻,廖漻……”

  廖漻一夜未睡,脸容疲惫不堪。他回过头,朝池天老师招手。

  当廖漻渐渐走进画室的时候,有一种力量向他威逼,胁迫他从自己的世界里跳出来,以便对会突如其来的事件有所准备。他也很自觉得放弃了刚才的自我,转变了心态,步伐也轻松起来。当他刚准备好的时候,池天老师的声音就出现了。

  “廖漻,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天没亮我就出去了,怕打扰你睡眠,就没对你说。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你去哪里不必对我说,你完全有你的自由,不过,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廖漻点点头。

  “这么一大早,你去哪儿了?能说说吗?”

  “哦,这个啊,天没亮我就出去了,其实我只是去了江边,突然想看看天是怎么亮起来的,虽然,天到现在都没亮出来,一直阴沉着。”

  “一整个晚上都在画?”

  “上半夜在画,画了仍,仍了继续画,一直没画出我想要的东西来。下半夜就坐在那里,然后就想看看天亮。”

  “那天是怎么两起来的呢?”

  “就像鸽子飞过我的头顶,有时候可能是乌鸦。”

  “这两种鸟有什么差别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都是我的感觉而已。天,亮出来,暗下去,到了我这里,都只是形容词,已经没有特指是具体什么了。”

  “俄国有位作家写了一个小说叫《白夜》,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过这小说,但‘白夜’什么的与我无关。我觉得这种说法没有什么意义。”

  谈论刚刚开始,他们就已经到了画室了。

  “廖漻,你吃过早饭了吗?”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吃过了。我困了,想去睡会儿。”廖漻向房间走去。

  “好好补上一觉,睡得香点,这里没人来打扰你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一章
下午醒来,廖漻向池天老师告别。

  “我下个周末估计还得来打扰你。”

  “你一定要来,为了你心中的东西。”池天老师心里清楚,即使廖漻不来,他也会一直坚持实现心中的想法。她坚持要求廖漻来,是为沐汀蘋考虑,同时也是想弥补一下内心的缺憾。

  下午,天才渐渐亮爽起来。廖漻从画室出来,又失去了方向。

  黎明之前,他坐在江边,看着黑乎乎的江水。他在走廊里绘画的那段日子,每天总是沐浴着黎明,然后才去睡觉的。可他一直都不知道这黎明是怎么来的。

  他以前读过一些文字,意思是一个拥有清晨的人,是受到了神的恩赐。相反,一个不懂得清晨的人,那么他失去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他完全只是想看看天是怎么亮的。天肯定会亮起来的。这里并没有打破的过程。翻开一页黑色,与之相对应的是一页的苍白。从黑到亮的过程,这里面没有更多的意义。

  昨夜,他有很多尝试和努力,但都失败了。接着,他索性不画了,坐在地上开始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

  结论是一直无从想起,不知如何是好。

  廖漻的心里还是一直装着这件事。他在恬静的大学里缓缓走着,当他抬头看前方的时候,是一片湖水荡漾,弥漫着幸福的味道。他在那片他经常闲坐的草地上躺下,闭上眼睛,那个女孩又出现了。

  “殇之雨朵,殇之雨朵,殇之雨朵……”

  “我已经为你疯狂了,我已经爱上你了。”

  “你就在这里附近吧,殇之雨朵,你赶快出来吧!?”

  廖漻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草,喊出的声音几近嘶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廖漻坐起来,看着前面的湖水,“女人,我怎么会喜欢上女人,我根本不会跟女人打交道的。”

  廖漻不断打消自己的想法。他使自己很快平静下来了,他知道只有一种冷酷的安静才能使自己受自己的控制。但,同时他也清楚,那个叫殇之雨朵的女孩已经像跟倒刺,刺进了他的生命里,休想拔掉了。

  他感到手机一直在振动,是柳依依打来的。

  “廖漻,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啊?!”

  “我……”

  “算了,你在哪里啊?”

  “你怎么在哭啊?”

  “我问你,你在哪里啊?”

  “我在湖边的那片草地上坐着,就是上次下雨的时候,你和萧啸……”

  廖漻话还没说完,柳依依就挂了电话。廖漻接完电话一看手机,有九个未接电话,都是柳依依打来的。

  没过多久,柳依依就到了。她一边哭,一边跑来的。

  “廖漻,廖漻……”

  “怎么了?”

  “你快去劝劝萧啸,他不要我了!”说到这个,柳依依哭得更厉害了。

  “依依,你先别哭,好吗?你一哭,我心里特别慌张。”

  “我怎么能不哭呢?萧啸都不要我了。”

  “我想是你们夫妻之间闹别扭吧?”

  “真的,这次是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小时前。”

  “他为什么不要你了?”

  “他又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己说的。”

  “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去劝劝他,让他回心转意,好吗?”

  “那好的,我今天晚上就去和他谈谈。”

  “还有,今天晚饭能和我一起吃吗?没人陪我了。”

  “这样啊,好吧!”

  “如果晚上你说不服萧啸,实在不行,你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啊?”

  “不会吧?这么快就在找退路了。”

  “他不要我的话,我也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是我?”

  “难道你不愿意吗?”

  “这当然不行了,萧啸是我兄弟。”

  “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他说,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沐汀蘋,而不是我。我也说了,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这完全是小两口子闹情绪。好了,好了,晚上我去跟他说说,相信他仍旧会要你的。”

  “说到沐汀蘋,过几个星期就是她生日了。”

  “你想做点什么呢?”

  “我是不会让萧啸去伤害蘋儿的。”

第二十二章
廖漻陪柳依依吃完晚饭,然后把依依送回寝室,于是他便向奶茶房走去。当他刚掏出手机,萧啸就来电话了。

  “廖漻,你在哪里呢?”

  “我正准备找你呢!我们在奶茶房见!”

  “你快来吧,我在奶茶房呢!”

  “知道了,马上就到。”

  萧啸在那里抽烟,这是廖漻还不知道萧啸已经学会抽烟了。

  “小样,什么时候开始KISSING THE FIRE了?”廖漻也没觉得奇怪。

  “去食堂的路上,突然感到恶心,不想吃东西,干脆去买了烟,就抽上了。你才小样,别跟我玩英文,KISSING THE FIRE?不过,形容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萧啸抽了口烟,十足像个烟鬼。

  “这句英文是徐志摩说的。”

  “恐怕以后我要喜欢上这吞云吐雾的日子了!”

  “男人都喜欢‘云上的日子’,往往沉醉其中。”

  “我就不带坏你了,说正经的,柳依依是不是找过你了?”说这话的时候,廖漻一脸的不屑。

  “和她一起吃的晚饭,你不要误会,她向我哭诉来了。”

  “哭诉?她有什么好哭诉的,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女人,在学校里有个男朋友,她还在学校外面找了一个,以为这样就不会被戳穿,幸亏我还精明,不然一直就被蒙在鼓里,连自己都觉得特傻,愚蠢。我想,现在肯定有很多人都在取笑我。真不受不了,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以为,虽然她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顾,但应该会对爱情保有必要的认真。如果连这点都不剩下,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期待和信任,连我都觉得她活着没什么意思了,完全是在耗费青春与美丽。”萧啸从没有一下子说过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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