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遇见你呢?
遇见你,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一切的一切都偏离的轨道。
可是,我却依然觉得开心,依然悄然地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
在我们,都还美好着的年华里。
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竹君祈祷着,已经有一个女儿在那里孕育,慢慢地生长。
那样,待女儿出生之后,有女儿的陪伴,有这一夜美好的回忆,他以后孤寂的生命里,没有她的生命里,也不会太过难熬。
深呼吸,竹君猛然站起身,温柔地给沐小小盖好被子,再动作利落地穿好自己的衣衫。
不舍地深深看了沐小小一眼,像要把她凝在眼中心底,再也不忘记。
然后依然决然地转身离开。
晨起的熹光中,他额前的红宝石,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如梦如幻。
昨夜是谁?
沐小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就像被车轮碾过去再辗回来一般,没有一处骨头不是被拆分几次再重装的。
怎么会,这么累?
这样的感觉,像是只感受一次,而且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久到,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
是什么时候呢?沐小小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依稀记得,好像是自己为了能够与薛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以三刀六洞的惩罚和三次九死一生的任务向组织换取以后的自由。
伤好之后,她到了薛弈身边,开始那段至今难忘的美好时光。
期间,她一直住在他们的小窝里,只出门过三次。
第一次,第一项任务顺利完成;第二次,第二项任务依然是游刃有余地搞定;第三次,第三次不提也罢!
可是,就在第二次她完成任务,迫不及待地向薛弈身边赶的时候,却被人盯梢。
那一次,她险之又险地一起交通事故中逃生。看似是简单的司机酒醉驾车发生的交通事故,实则是为了杀她。
而那时,薛弈正站在马路对面,微笑地看着自己。
然后,她平安地从车下穿过逃出生天,却沦陷在薛弈的怀抱中。
薛弈被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她紧紧地,一直到家里,都不曾放松半分。
然后的然后,便是一整夜无休止的缠绵。
沐小小明白,那是薛弈用那样的方式缓解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确认她的安全。
所以,她原因柔顺地承受他所有的掠夺。
只不过,放纵的结果就是,沐小小童鞋足足在床上休息了两天才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爬起来,而薛弈,却是只休息了一天,就神采奕奕地上班去了。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她这会儿的感觉和那一次纵欲超级过度是一个样的?
她不是在水量听曲吃菜么,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爬起来的蠢样子了?
这要是被花梨颜看到,还不嘲笑她二十年!
强忍着全身的酸痛,沐小小努力地撑着床柱坐起身。
丝滑的绸被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下来,露出光裸的身体,还有······
身上一颗颗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草莓!
沐小小呆滞地低着头,看着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细腻白皙的皮肤因为骤然遇到清冷的空气而泛起一粒粒的点点,胸前两颗红梅嫣然绽放。
定定地看着胸前许久,沐小小僵硬着一张脸扯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然后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扶着床柱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蹭到床边坐下来。
环顾了一下房间,依然是在竹韵阁中,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珠帘熟悉的饭菜熟悉的古琴,就是没见那个伺候的青儿和那个竹韵阁的主人竹君。
“青儿,青儿······”
扬声换了两声,却不见那个伶俐的男孩进来伺候,竹君也不见踪影。
竹韵阁中,竟似只剩下她一个人,苦着脸揉着酸痛的腿坐在窗前。
“青儿,竹君,红姑,出来个喘气的!”
不耐烦地大声呼喊,许久,却依然没人应答。沐小小眉头蹙得死紧,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羞怒。
奶奶的,身在女尊大陆,我沐小小居然被人迷昏了吃干抹净!!!
是谁说花魁儿从小就拿灵丹妙药当糖豆零嘴来吃,身体中的药性,足以抵消世间最狠戾的毒药,依然是百毒不侵之身?
是谁说世间能毒倒花魁儿的毒,到现在还没被发明出来的?
为毛她沐小小以前不管多厉害的毒药都拿她的特殊体质没辙,可是却在离开罗浮秘境之后的这两年里,先后栽在最下三滥的迷药和媚药上!!!
师父,你老人家不是玩我的吧?
迷药,迷药哎!媚药,媚药哎!
为神马那些灵丹妙药积攒下来的药性能让我抗住剧毒,就扛不住迷药呢?
许久,颓丧地坐着暗暗在心里腹诽守护着师父的沐小小猛然拂袖站起,扶着墙壁小步向外挪。
“噗嗤!”
一声忍俊不禁的轻笑在窗边响起。
沐小小转头,就看到一脸笑意的花梨颜贼笑着从窗口跃进来,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旁边,坐在她刚刚坐过的位子。
沐小小心下暗自咬牙切齿,脸上却挤出一丝笑意。
“你来干什么,此刻不是应该正沉醉在梅香楼那位梅君的温柔乡里么?”
花梨颜扬起半边眉毛,皮皮地笑。
前一夜就听说沐小小进了竹韵阁,而且不一会儿青儿就肚子离开,所以她一大早就从梅君身边依依不舍地爬起来,怕不记得地跑过来堵某人的被窝。
果然是值得,虽然浪费了一个美好的早晨,但是怎么算怎么是赚呀!
沐小小此时这幅模样,摆明了就是纵欲过度身体虚乏,难得能够抓到她的糗样,花梨颜觉得可以以此娱乐自己二十年了。
“梅君的温柔乡虽然醉人,但是哪有眼前的情景有趣呀!”
沐小小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梨颜,很反常地没有与她抬杠,扶着墙壁走到她的对面坐下。
“梨颜,帮我找竹君来,还有红姑和青儿!”
花梨颜看着沐小小认真严肃的表情,也收回了玩笑的心态。
“小小,怎么了?”
“作业我本没打算留在这里过夜的,只是想过来听听小曲,见识一下水涟阁名声在外的色艺双全的四大花魁。”
沐小小低头,看着自己交叉着握在一起的手掌,眉头皱得紧紧的。
“可是,我喝了三杯粉红色的酒之后,人就晕了,迷迷糊糊地,就和竹君纠缠到床上去了。现在想想,估计是那酒有催情的药性。”
花梨颜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凝重得宛若风雨将来的天空,阴沉压抑。
“催情的酒?水涟阁成立这十多年来,未经客人允许,从来都不会私自给客人上这样的酒,小小,你昨日是怎样吩咐的?”
沐小小苦笑了一下,很无奈地说自己让青儿上最好的酒!
花梨颜也只剩苦笑了,摇头叹息,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为沐小小掬一把同情的泪。
不过现在,还是先把竹君和红姑来吧。
沐小小坐在床边看着花梨颜穿过曲折的小径去了后院最深处那栋雅致的小楼,进去一会,红姑就披着长衣跟她出来。
一边走,一边把长衣穿好,红姑招来一个小男孩吩咐了两句,跟着花梨颜就上了竹韵阁。
“姑娘昨夜可好?”
看着满脸意味深长的微笑,清楚地表达出“大家都明白不用多解释”的红姑,沐小小也只能牵起唇角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红姑,大清早的扰你休息,是因为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姑娘言重了,有什么话尽管问,当说的,我知无不言。”
红姑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壶,给三个人都倒上一杯凉茶,端着送到沐小小和花梨颜跟前,自己也执杯小口地啜饮着。
似是很难以启齿,沐小小沉吟了许久,等红姑一杯茶喝了七八分时,才一鼓作气地问出口。
“我是想问红姑,竹君在水涟阁里,可曾接客?不是品茗弄琴的客人,是······”
说到一半,终究是无法说下去,虽然在云苍大陆,女子为尊,三夫四君青楼楚地都是正常,但是再怎么样,沐小小还是上一辈子男女平等女子传统的思想。
纵然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也一直是干干净净的身子。
不过她话未说完,花梨颜和红姑都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红姑微微一笑,低落了眉眼。
“姑娘,在这烟花之地,送往迎来本是正常,又有哪一个人能够幸免呢,都是苦命人罢了!”
红姑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明明平淡似水却含着深浓沧桑的话,已然清楚明了地告诉了沐小小她想知道的情况。
心揪起来,似被什么生生地抓着喉咙,沐小小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先等等,等竹君过来再说。
希望,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红姑,你找我?”
一个纤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伴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弱柳扶风般的男子。
一身翠色的衣衫,腰间系着同等深系的腰带,一颗碧绿通透的美玉挂在身前,随着男子的步伐一晃一晃地,摇曳多姿。
红姑迎上前去,拉着竹君坐在自己坐的位子上,絮絮叨叨地念着。
“竹君,不是我找你,是沐姑娘要找你。不是红姑严厉,这一大早的,你不留在竹韵阁伺候姑娘,跑到哪里去了?”
沐小小瞥了一眼红姑,明白她是怕自己责怪竹君,所以抢先斥责他,也让自己不好说什么。
不过,她不管一大早竹君去哪里,只想确认这个竹君,是否是昨夜的竹君。
眉似一个娇弱的美人,符合云苍大陆对男子的审美观,如果是旁人见到了竹君这般娇花照水的模样,怕是忍不住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呵疼了。
可是,这个竹君再让人心生爱怜,沐小小也丝毫看不在眼里。
“不是他!”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炸响在花梨颜和红姑耳边,两个人一齐转头,疑惑地看着沐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