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很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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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很少9-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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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噜……好吧就五秒!你才是,可别哭出来哦!?」

你一言我一语。

夜空与星奈的对局摇身一变,成了要五秒以内走棋的高难度竞赛。但是在这个时候,哭丧着脸。关系真差呢这两个家伙。

「快点走啊,我倒数了!五!四!三!」

「絮絮叨叨的吵死了。五、四、三。」

「五、四、三,我说我说夜空酱是迷茫了吗?二!一!」

「声音真大,给我闭上嘴憋住气。好了轮到你了哦,三、二、一。」

「为什么从三开始倒数啊!?」

两个人互相催促,眼瞧着局势发展起来。

「——就像严流岛的决斗一样呢。」

幸村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嘟囔道。

「严流岛?你是说宫本武藏吗?」

「不愧是大哥,您知道啊。夜空大姐头故意迟到,把星奈大姐头拖进自己的步调。对于实力强于自己的对手,要抓住其短处。这是五轮书上说的。」

「原来如此……」

夜空的确很有可能这么做。

对所有的游戏而言,秘笈常常都是通往最强的捷径。

以清楚记住棋谱的王道(星奈)为对手的话,邪道(夜空)就必须从后路进攻。

「——哼哼。我明白的,那种事。」

「……唉?」

「一手五秒是夜空贫乏的策略这一点,不用说我也知道。不过呢——即便如此胜利也属于我。」

星奈头也不回地说道。

「看到刚才的对局我就确信了。反正夜空是独学的吧?就凭是史黛拉教我这一点,我就比你知道更多的将棋诀窍。看我给你证明我的强大。」

在棋盘上击起高声响动的棋步,带着绝对的自信。

星奈选择的战法是『右四间飞车』。

其进攻套路初学者也很容易摸清,而且有着令人惊异的破坏力。让飞车、银、桂和角都瞄准一点突破,是个超具攻击性的布阵。

对其打个比方的话,就如打磨锃亮的白银之枪。

我那本书上写着,其目标是与同是门外汉的对手一发决出胜负。的确,说不定它值得夸耀的也就是压制一点这一特性。嘛,在这个情况下,能证明的应该是史黛拉小姐的万能吧。

「……连用自己的头脑思考都做不到的肉还真敢说。这种游戏有什么诀窍不诀窍的。必要的就是动脑动脑再动脑,仅此而已。」

相反的,夜空下棋的声音很小。

她如滑动棋子一般的手法摆出的是『雁木围』……大概。

金、银、飞车、角,甚至包括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以异常密集的阵型只管防守。棋谱也罢好坏套路也罢统统无视。

对它做个比喻的话,就似沾满泥血的炼铁之铠。

那是独学才能下出的,对星奈专用的防守方式。这两个人的相性,是最好却合不到一块,还是最坏却正好契合,到底是哪边啊?

「你、你这家伙!别再垂死挣扎了,在全知全能的我面前溃散吧!」

「哼,总之我是阻断你的攻击了吧?腐烂消失吧你这肉牛!」

形势一片混沌,牢牢吸住我的眼球。

四线相交的兵刃不知何时蔓延整个棋盘,星奈从何处进攻,夜空便于何处防住。棋子之间奋勇拼杀,你死我活,展开了一场超越善恶的激斗。

被誉为最强的白银之矛,与被认为最适的炼铁之盾,进行着永久的决斗。

每三秒、两秒、一秒便下出一手,棋盘上两手交错,落棋之音也颇合韵律。啪嗒、嚓、啪嗒、嚓、啪嗒、嚓——

被这悦耳的声音所引诱,我也被拉入错觉之中。

不由得——想要多看看这场战斗。

就好像这样下去,会写成一篇不得了的棋谱一般。

作为观战者的我都抱起了这种淡淡的幻想,然而——

啪嗒、嚓、啪嗒、嚓、啪嗒——

「——我赢了。」

突然,夜空停住棋步。

「…………哈?」

星奈如梦初醒一般,愣愣地歪了歪头。

「看看你的驹台。」

「怎么了……?」

「里面有三个角。不过通常角就只有两个呢。你因为犯规输掉了。」

「……哈?哈啊啊啊!?为什么多了一个!?我不知道啊这回事啊!?」

「反正就是你为了耍诈,从家里偷着带来的吧。啊讨厌讨厌,真是块天性腐坏的肉呢。」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吧!为什么,怎么回事!?」

「没什么怎么回事。你犯规的昭然于世,产地伪装肉。」

夜空厌恶地甩开星奈,星奈则快哭出来地抓住夜空。

三枚角之中,有一枚的字体和颜色都与其他的有所不同。

……我确实地看到了。

在一步五秒的大战中,星奈双眼闪闪发光地全身心投入了其中。

其间,夜空从左手边的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从星奈的死角处悄悄藏到了对面的驹台中。

刚才那一小时的休息,目的并不在将比赛带入让星奈焦躁的限时对局。好像只是为了找地方弄来相似的棋子而已。

怎么说呢,这主意也太坏了……

「呜呜呜,这种结束方式太过分了……我明明还有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觉得高兴呢……笨蛋~~!」

星奈哭着飞奔出社团教室。

……这不是又成功塑造了一位将棋厌恶者嘛。

我的肌肤感觉到,刚才的热气就如骗人一般嗖地消散无踪。

「净想些卑鄙手段呐……」

我这么咕哝时——

「胜者为王,胜利即是正义,只要胜利便可。」

夜空傲然丢下这句话。

但是她的指尖却像是踌躇一般微微摇动。她向星奈消失的走廊方向走了几步,又如想通一般停下脚步。

「……先碍事的是那边。我赢下去就行了。下次就是和小鹰——」

「唉?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夜空转向一边,玩弄起自己的前发来。她的脸颊微微染上了红晕。

我愣愣地看到,她那沾满幻想的血与泥的拳头,就像有所期待一般紧紧握了起来。



半决赛第二局  我VS幸村

终于比赛只剩下两局。

……我也注意到,剩下的都是些会下将棋的人。

嘛,算了,我只是为自己而战而已!

通过掷棋子决定先手后手之后,幸村深深行了一礼。

「能和大哥以棋相会,是我蜉蝣一般短暂的人生中无上的喜悦。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会尽我身为对手的义务的。」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啦……」

我暂且试着劝道,但后背挺得如尺子一样直的幸村的临阵姿势却没有任何变化。她端坐着一心面向棋盘的姿势,就好像意识沉入到了那八十一格之中。

然后,我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用步兵来顶着吗……好!看我银的格挡!」

我胸中热血沸腾,一股如麻痹般的紧张感流过指尖。消散的热气又极速返了回来。

将棋真有趣啊!

左手VS右手的时候,无论怎样我都会知道对手的下一步棋。局势不会从既定的轨道中偏离一步,将棋盘不过是一个被切分为九×九个格子的鸟笼世界而已。

而现在却不同。

幸村的手伸到我不曾想到的地方,下了我预想之外的一手棋。一次,世界发生了天旋地转的激变,轨道前后完全断裂。即便如此我也紧紧抓住这混乱与焦躁的空档,从棋盘上导出了连自己被吓了一跳的第三之道。

与别人对下将棋,也就是在追求不确定的命运。

那简直就如人生本身一样。

我现在,确实活在这里!

「不愧是大哥,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无能的我,就连您的影子都够不到。」

「嗯?刚才那个,要是用金对子的话不就又很难办了吗。啊,对子你知道吗?真抱歉用了术语啊,哈哈。」

「您的慧眼,让在下惶恐不已。真是出人预料的一手。」

我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对局中提起建议了。糟糕,说不定我强得一塌糊涂啊。

幸村的阵型已经濒临溃散,就如风中残烛。

我的军队屡次毫不留情、毫不顾忌、毫不慈悲地以全军志士勇猛进攻。在我得意中的得意,秘技中的秘技『原始棒银战法』面前,敌军就如迷途的羔羊一般落荒而逃。

猛地一跃,似要飞上天空的龙马,蚕食起敌人最后的堡垒——!

「——那个。幸村同学,你让着小鹰前辈也是很失礼的哦?」

从我身旁,理科出声道。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哈?让着我?」

「人们常说旁观者清。从旁来看就会很明白。」

「你说什么呢,幸村的阵型也很好……」

「你不觉得这才很奇怪吗。明明在和理科对局的时候,幸村同学也摆出了漂亮的矢仓阵的。为什么这次变得乱七八糟了?为什么不好好的化解进攻呢?」

「唉……」

从战斗开始,幸村的阵法就没有发挥任何机能。说到这我才想起,在与理科对战时,摆出纯文学风整齐阵法的她简直就如别人。

我瞥了一眼幸村,她则面无表情地看了回来。

这么说来,这家伙也有过前科呢……

「……在玩抽鬼牌的时候我就说过吧。就算被你放水我也不会高兴的哦。」

「诚为羞愧。」

幸村深深低下头,平缓地将金走到了棋盘底部。这步与之前一味逃走的手法不同,是锐利的,抵抗的套路。

……嘛。

我的大驹还都健在,王也还没动过。对方的王已经陷入反抗军的包围之中,寸步难行。

就算事到如今她再拿出真本事,也已经无力回天了。怎么办?

——十分钟后。

「……我认输……」

低下头的是我。

我们刚才应该一直都是正常在下的。

然而,幸村的玉(译注:即王)只是只身逃到棋盘一边,就好像隔了微妙的遥远距离,在我进攻懈怠的功夫,她以光速靠近,直取我的玉将。

这算啥啊。

「这算啥啊……」

不知为何,夜空也和我一样惊愕不已。

首先,我完全不明白幸村棋路的意味。在我搞懂的时候,棋子就已经被吃掉了。这是次元级别的差距,激变给我四个角和飞车,我也完全不是对手啊……

「……怎么回事,原来幸村这么强啊?」

「这是因为武士的习惯。比之爱将棋如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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