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季节--80后阿飞的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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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季节--80后阿飞的那些往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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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高兴甜甜蜜蜜地与你相处了这段美好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日子给我带来的快乐。如果我们有缘,肯定有重续的一天,暂时我们做个普通朋友,这样会好些。

  我知道你也一定会认同的,因为你很聪明,用不着我说很多道理的,对吧?

  后祝

  中考成功,万事如意!

  阿婵

  我一直没有表情地读完了纸条上的内容。不知哪里来的风,把手中的纸条卷飞得老高老远,飘落在地上,一辆三轮车狂呼而过,便不见了。我木木地走着,一辆面包车擦肩而过,按着刺耳的喇叭,在前面停了下来,司机伸出光光的脑袋:“死小子,不要命了,妈的!”是谁得罪他了吗?为什么他如此“古惑仔”。一滴温温的东西落在了手上,润润的,忙醒过神来,发觉自己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泛滥了。看看周围,我怎么走到了公路中间,真不要命了吗?才发觉自己的心里好酸,好疼。眼睛里有异样的感觉,一眨眼,泪水又掉了下来,滴在脚下的西瓜皮上。

  天终究是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混过了一下午的光阴,隐约记得又是那个二年级的小明教我打电子游戏。我跟他抽了许多烟,我第一次抽烟。他动不动就是脏话连篇,要么就是“砍死”之类,见我阴沉着脸便不说话了,我们沉默着,闷闷地打了一下午的游戏。他老爸趿了一双拖鞋,“小明,杂种,吃饭了。”叫他时,我发觉天已经黑了。

  走到刚建成的江堤上,江风缭绕,长长地吐了口气,仿佛轻松了许多。

  江堤上热闹极了。临时搭建的茶馆里,偶尔某个女人在卡拉OK,母鸭般的声音压过拥挤人群的嘈杂声,刺破五颜六色的夜空拍打着我的耳膜;几个老翁坐在江堤的石凳上,摇着蒲扇在闲聊着什么;对岸的建筑物错落有致,耀眼的灯光似群星嵌成,颇具美感。江水清澈,缓缓流淌,望着宽广的江面,感受着她的野性、粗犷,似乎心中的阴霾随之东流了。一轮明月在江心荡漾,忽然想起苏轼《前赤壁赋》里“客也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日露横江,水光接天”“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句子,心里又舒畅了许多。看电影吧,好久没有去那种地方放松了。

  镭射室在一个阴暗角落的地下室,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前面是“棒棒军”的食宿地方。一进门就感觉臭气熏天,几个“棒棒”脱了胶鞋,肆意地摆放着臭脚,敞着衣裳,在玩扑克牌,围观者众多,好不吵闹。里屋的门虚掩着,门口坐着一个胖胖的带着福相的中年人,在与几个年龄稍大的“棒棒”在闲聊着什么,放出一串“哈哈哈”鲁莽的笑声。偶尔某个人,在吃晚饭,抱着饭盒,狼吞虎咽。屋里放映着香港片,音响声震得人耳膜发麻。

  “老板,生意不错啊!”我冲着那个胖胖的中年人拍了个马屁,那神态十足古惑仔一个。

  里屋里的人更多,却不吵,都伸长了脖子努力注视着前面柜子般大小的屏幕,屏幕上,陈小春饰演的“山鸡”在哇啦啦地讲着什么。几个人点燃了烟,本就空气流通不好的屋子里显得乌烟瘴气。偶尔某个人咳嗽一声,使劲吐了一泡口谈,也不知吐到哪里去了,满满的一屋人像插玉米棒。天花板上,一架三张叶子黑黄外壳的吊扇“吱呀”着旋转,摇摇摆摆,让人时常担心会掉下来。热得不可开交,几个人争着坐在正下面,时不时又抬头看看那危险玩意儿,还是怕它砸在自己头上。我找了一个还较合适的位置,总算立足了。

  仿佛惯例,镭射室最后放映的一场都是学生哥们所谓的“动画片”或者“彩色片”。因为有个经历了,所以反应不是很大,安然自得地欣赏着“美国妞”的激情表演。旁边一个看去顶多十五六岁的小伙伴,仿佛有些坐立不安,右手伸进裤裆里,身体特别是下身努力地扭动着。忽然想起了看过的电影里的镜头,明白这兄弟是怎么回事了。我吃惊的望着他,幼稚得白皙的脸庞,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荧幕,一眨也不眨。我的脑海忽然又想起什么“素质教育”、“减负”、“改革”等等一长串有关教育的东西,茫然着,不可理喻的看着这哥们的表演。

  从镭射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到城市概念的深夜了。街上的三轮车已经锐减了许多,偶尔几辆带着狂呼一路奔来,又呼啸而去。霓虹灯的光格外耀眼,回头望了望镭射室所在的建筑,高耸入云,亮灿灿的花纹瓷砖装饰着,忽熄忽亮的住户人家的灯光像最亮的星星闪着眼,多美的建筑啊。旁边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全身脏得让人看一眼一天里就吃不下饭的乞丐在蠕动着身子,打着呼噜翻个身又睡了过去,身无旁物。

  此刻,我又想起了高尔基的《萝卜》里的一段话来,“生活是无数虚无缥缈的离奇的幻觉,而且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掩饰,在它的掩盖下,一定藏着某种卑鄙丑恶的东西。”

  回到住宿处,脑子沉得要命,躺在床上,闭着眼,却睡不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墙壁的画上,两个胖胖的娃娃撅着光屁股,肆意地笑着,甚是可爱。忽然想起了阿婵,心里仍然闷得慌。想起了刚才在镭射室里看见的那哥们的举动,心情又怪怪的冲动起来。闭上眼,回想着刚才荧幕上那个脱得精光的“美国妞”,下身又是猛烈地冲动,加上心情实在是闷,终于忍不住右手伸进裤裆,下身努力地扭动,直至筋疲力尽,一阵惬意的泄放。冲了凉,上床便打起了呼噜,周公也懒得去理会了。

父亲母亲
该是由一串数字就注定人生一半命运的“揭榜日”了。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讲的是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在离别学校走上社会后竟然对生活知识一无所知,以至于寸步难行,笑话频闹。我惘然:这是教育的失败吗?不是啊,这哥们不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吗。这位仁兄到底怎么了,是牺牲品,还是性格缺陷?

  然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特别于贫困的农村家庭的子女来说,读书,各种各样的考试,是唯一的出路,只要能吃上“公家饭”,最好拿到“铁饭碗”就已经是非常成功而且非常地不得了了。这关键时刻,心里总会莫名地恐慌:要是“榜上有名”还好些,大不了是愁家里没钱供读,要是“名落孙山”,每天人们谈论的口水沫就够把你淹死;毕竟你都一直是人们的期盼和希望,谁让你成绩不是那么差呢。况且你永远逃离不了愚昧、贫苦、在泥巴里打滚求生的命运。

  面试通知让人望眼欲穿的姗姗来迟,由于信息的闭塞,分数是在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知道的。为了阿婵,我几乎成了学习狂,考试下来的感觉告诉我,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所以一切都在预料中,不过600多分的高分倒着实使我有些惊喜。

  又一次踏进了霓虹闪烁、高楼林立的县城,只是感觉不同了,少了以往的兴奋和惊喜。

  在监考老师面前忸怩地、怯怯地做了几个生硬的走路姿势和近似“健美”的动作,再五音不全地用家乡的彩色普通话念了一段文章,面试就算圆满完成了。老师问有什么特长没有,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对于什么叫特长,那时的我都还不知道。

  漫无目的地随意逛着,还早呢,回家还不急。又到了游戏机室外,游戏机室里的人比以往似乎少了很多,也没有小明的影子。闷闷地胡乱敲打一阵游戏机的按钮,感觉无聊得紧。

  “老板,生意好啊!”跟这类人打交道的第一句话除了这句,我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句子了,或许缘于我的社交能力差。

  “哎,不行了。早被那些网吧吸引过去了。”

  曾经从媒体里了解过一些关于什么“计算机网络”、“网吧”之类的知识,听说那玩意儿神通广大,包罗万象,甚是有趣儿,向往久矣,只是无缘,至今仍未能见其庐山面目,惭愧啊。

  “那小明呢,今天咋不见他啊?不是也喜欢上网吧去了吧。”

  “小明啊!他老爸抽白粉给抓去强制戒毒去了,他妈妈已经另投去路,扔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后来,有个广东老板说他很聪明,打电子游戏很精,只要好好调教,将来是个人才,所以收他为干儿子,带到广东去了。”

  我木然站着。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因游戏没有打过关,气愤得使劲拍打着机子,嘴里大声地骂着“妈的,我×你娘。”我呐呐地苦笑一下,以前的我是不是跟他一样,既可悲又可恶呢?心里想。

  想着,童年生活就泛上心头。童年里最是顽皮,跟小伙伴们月下偷李,彼此为着一张折“四角板”的废纸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而后又在某家麦田里抱成一团扭打着,滚来滚去。那时的我们从来不知道什么“砍人”“哇塞”“游戏机”“冰淇淋”“旱冰鞋”等等字眼,最大的骄傲,就是谁能在期末捧回一张“花花纸”(奖状),比谁看的小人书、连环画多。

  我却甚是怀念我的童年,哪怕没有现在的小孩们“幸福”。至少我们调皮时被老师逮住,老师们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爱意。活泼是孩子的天性,现在的少年太老成了,真正活泼的少,多是些幼稚古惑仔。我笑了笑,为自己的思想。

  终于匆忙回家了,仿佛厌倦了县城那种车水马龙和刺耳的喧哗,尽管有许多我向往的东西。回到家乡,我第一次体验出了家乡是这样的淡雅而美丽。

  连绵的青山,清溪细流淙淙绵绵,错落有致的人家东躲西藏,在竹林深处,在松柏林间。偶尔鸡叫犬吠,抑或锄头掘土之声传来;某处村童嬉闹,笑得那么清纯可爱。几处黄牛抑或水牛悠闲地甩着尾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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