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场双方父母见面要变成了真情节目,班小花和焦阳连连打岔,讲些生活工作中的趣事,伤感的气氛立刻冲淡了不少。
话题转而谈到了嫁妆彩礼的问题上。焦阳立刻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家里要钱结婚呢?我跟小花都工作了,虽然时间不长,也多少攒了一点钱,一分钱不要家里出。”
这话他事先并无同班小花商量,一出口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愣。
焦阳妈立刻说:“虽然道理是这样的,但我和你爸总不能看你们睡在大街上吧?北京现在房子这么贵,就你们两个那点工资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房子?”
小花妈心里也有点不高兴,暗想自己姑娘也不差呀,焦阳这么说是瞧不起小花么?现在东北农村娶个媳妇还要10万块钱彩礼呢,更何况自己家小花念了这么多年书。再说就算是给彩礼,最后还是给小两口的,她又不会自己花。
焦阳爸也开了口:“焦阳,胡闹!哪有男方家里这么说话的?也就是小花一家通情达理,不跟你生气。彩礼要给的,将来你们结婚就知道了,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班小花知道焦阳理科生一根筋的脾气又开始作怪了。他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完全独立,不想问家里拿钱,关键这是一种礼节,到时候别人问她焦家给了多少彩礼,她说没给,那多难堪?因为了解了焦阳个性,她也不生气,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
焦阳爸干脆抛下他不理,开始跟小花妈商量彩礼的事情,他说什么,小花妈都点头说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焦阳和班小花坐在这里,听见大人像商量萝卜青菜似的商量他们的婚事,都觉得有点好笑,眼神交汇,差点笑出声来。
就这样,两人的婚礼正式开始筹备。
经过漫长的准备期,两人第二天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前一夜,班小花突然有点心慌意乱,婚前恐惧症发作了。
这个症状人人都有,无论在一起时间长短,也无论感情深厚。她打给焦阳:“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点慌。”
焦阳逗她:“要不你再挑挑?”
“挑什么挑?好坏就这个吧。”
“可我还想挑挑……”
焦阳轻笑,想象着班小花在电话那边气鼓鼓的模样。
她马上要当他的新娘子了,真好。
婚礼简单低调,却处处精心。
当班小花看到现场沙画表演时,意外地睁大了眼睛。焦阳朝她点头,眼里带着笑意。
一切竟然这么熟悉,同样的音乐,同样的故事。小男孩和小女孩在树下相见,共同成长,又在树下争吵分别。多年后相见,两人共同追忆往昔,最终甜蜜地在树下相拥。
她转过头,眼里泪光闪动。焦阳低声说:“我都记着呢,那时候你在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我当时就对自己说,这就是我要的女孩!”
命运真是奇妙,这个故事好像是种预言,兜兜转转,两人始终相爱。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沙画的奇妙世界里时,大屏幕上出现了两张宝宝的照片。一个白嫩可爱,满脸淘气样。一个一脸专注,正在玩面前的飞机。
焦阳妈突然眼圈里闪动了些泪光:“这孩子从小就特别乖,给一张纸他就自己能玩一下午,从来不作不闹。”
小花妈也红了眼圈:“小花小时候脾气就倔,抱着她一定要站着抱,坐着抱就哭,说不上有多磨人!”
照片渐渐一张张变化,小男孩穿着当时最流行的军装,手里拿着冲锋枪,咧开嘴笑。
小女孩穿着印着熊猫盼盼的小纱裙,脸蛋活像只小花猫,那可是90年亚运会的经典款。
小男孩渐渐变成清秀正太,鼻尖卡着小眼镜,整日捧着《十万个为什么》看,充满着对世界的好奇。
小女孩迷上了大风车,一早守在电视前看金龟子和大拇哥。
他们一起吃过果丹皮,鸡味圈,浪味仙,小浣熊;一起玩过悠悠球,滑板,九连环;都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圣斗士星矢,戏说乾隆的cosplay;都迷过灌篮高手,工藤新一,指环王;都看过琼瑶剧,长大了又百般嘲笑。都有过金庸笔下的江湖梦。
高二,她的头发清汤挂面,腿好像两条细棍,突然大转变,不可思议地用功。
父母给他什么,他就穿什么,穿初中生才会穿的衬衫毛衣去上学,乖的不像话。
他在食堂里狼吞虎咽,她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过柿子炒蛋。
她在CCTV上露过面,打扮得好销魂。
他去考新加坡,没去成依然春风得意。
毕业那天,全班的照片上有她也有他。他们没有站在一起,脸上却带着一式一样的纯洁的笑容。
大学里的照片,往往都是他们一起的。树荫下,小湖边,自习室里,北京的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笑,灿烂无比。
最后的照片定格在两张海边照,一张笑得张扬,一张沉稳深情。
班小花看了感叹了一句:“老了老了。”
“老什么老,你是我的小娇妻,一辈子的小娇妻。”
宋亚妮在底下鼓掌鼓得最大声,大声喊了一句:“小花,花球是我的,谁抢我跟谁急!”
曾经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八零后,就这样结婚了。
接着担负起少年时代未曾想过的种种成人之任,匆匆进入赚钱养家的大军中,渐渐磨灭少年意气。
人都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吧。
他们的人生再次合影,她在这一天里格外美丽动人,他在这一天里笑得腮帮酸痛。喜事原来是这个意思,从心底往外涌上喜气,每个细胞都在欢唱。
他恶作剧似的在她耳边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次一定要把你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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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新婚
被繁琐的仪式折腾了一天,当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小空间时,都有些精疲力竭。依次去洗漱,换上一式一样的格子睡衣,等忙完一切,两个人眼皮直打架。
说来在同一张床上入睡,这还是第一次。
焦阳有些紧张:“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
班小花带着一丝害羞:“我都喜欢睡里面。”
“好,让给你。”
两个小朋友并排躺好,开始聊天。
“今天也太累了,不过来的人挺多,我都没想到。”
班小花心不在焉地答了句:“是呀。”
“从前的同学也来了不少,李萌啊,宋亚妮啊,连林潇潇都来了。”
那边再无动静,焦阳愕然,低头一看,他的小娇妻已经沉沉睡去。
他哭笑不得,在她额头轻吻一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拦在怀里。好吧,他也累了,他们来日方长。
第二天晚上,到了十点焦阳童鞋就开始暗示,“老婆洗澡啊?”
这么早洗白白?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盯着电脑逛超大么?班小花看了他一眼,迅速地理解了他的意图。
又是一番折腾,两件格子睡衣爬上床。
“老婆,灯关了吧。”
“嗯。”
“嗯?”
“焦阳!”
“焦阳!”
“焦阳!”
焦阳沮丧地露出脑袋:“帮我找找地方。”
班小花的脸已经红透,浑身忍不住地战栗,脑子里好像一锅馄饨上下翻飞。“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好吧,我研究一下……”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光洁的额头,慢慢地下移,鼻尖,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嘴唇,清清凉凉还带着佳洁士牙膏的味道。
班小花:按着言情小说的写法应该是薄荷的味道!至少也是个棉花糖!
大猫:你们婚都结了,还什么言情小说?改写实了,刷完牙不是牙膏的味道还能有大蒜的味道?
焦阳:老婆不要同这种人生气,咱们继续。
她的肌肤不可思议地滑嫩,他这次没有犹豫,直接一粒粒解开格子睡衣的纽扣。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波光潋滟,吸引着他不停地吻下去,直到她窒息。触手之处,滑腻温软,他的手掌慢慢轻抚,最后滑到了她柔软的胸膛。
两个人全是一震,好像小时候吃的跳跳糖,思维噼里啪啦地到处乱蹦,无法收拾。
“原来我弄错了。”
班小花立刻有些警觉:“什么你弄错了?”
“我们在宿舍讨论的时候,他们都说你脸蛋漂亮,身材不好,原来……”
宿舍讨论?班小花火冒三丈,果然是色科院,没有什么好事!
被踹下床的焦阳童鞋很无奈:“那是他们说的,我从来没跟着讨论过!”
“那别人讨论你女朋友,你怎么不阻止?”
焦阳很委屈:“我阻止了呀。”
“那你怎么不向组织汇报?”
“组织我错了——”
班小花想想新婚就把丈夫踢下床好像影响夫妻感情,只好恨恨地往里挪了挪,“上来吧。”
焦阳童鞋爬上床,继续刚才未竟的事业。
重新探向那片柔软,花蕾般绚烂绽放,他略带薄茧的手滑过,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力,她的肌肤就一寸寸在他手下绽放。那种陌生而奇异的感觉几乎令他不可自持。
对了,他们结婚了,还要什么自制力?
好像一场丛林探险活动,他好不容易找到入口,却发现小得几乎难以进入。他稍稍一动,她就立刻喊疼。
开始越来越热了,两个人都急出了一身汗。
他是个好情人,不住地问她的感受,事无巨细,甚至有些婆妈。可是她仍然疼痛难忍,前方似乎死路一条,难以前行。
焦阳轻柔地吻去了她的眼泪:“不做了,睡吧。”
她有些错愕,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有些事开始了就无法停止,他是真爱她,不忍她受苦。
她还是有些担心:“你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自己——”
焦阳翻了个身,黑了脸。
她不敢吭声了,一只只绵羊数到天亮。
原来言情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美妙销魂的新婚夜,都是骗人的……
他们的探索活动一直在延续,可能是两个人都笨,试了好几次才勉强成功。又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