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的眼睛望向窗外,那里面添了些黯然,“从你上大学开始我每个月去北京看你,坐晚上那班火车,到你们学校时正好是早上七点半。有时能看见你,有时看不见,看见的时候就跟着你去食堂,然后看着你上课、下课、回宿舍。看不见的时候就在你们学校里四处走,把你呆的地方走一遍,有时还能混着听课。我知道你周末总是出去玩,就选星期一过来,每次见到你时都是累得蔫头蔫脑的,然后上课趴桌上睡觉。”
还有这事呢,我正要问,他拍拍我头,示意不要打断他。
“后来,我偶然跟着你去了一个地方,你在里面呆了很久,出来时特别开心。慢慢的,我摸索规律,发现你总是周末去那,就尾随你去了几次,终于知道你去见谁了。我总看着你和他一起买衣服,你们俩在一起很……后来,我就不来北京了。”
江佑垂下头,沉默了一会,“我一直没来,那阵我很绝望,想着你没和那个姓谢的在一起,可也没想起我。那时候我想走,不想在你家干了,是咱妈,她说这边离不开我,留下吧,爸也来劝我。我想坚持到你大学毕业回来吧,你回来了我再走,也算完成了当初对你的承诺。后来家里拆迁,我不能眼瞅着爸妈让人欺负,孙玥说,林晓蕾在外面咱们要替她尽孝。她和我一起跑这事,她打着她爸的旗号带我四处找人。从那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割不下对这个家的牵挂,对你也放不下。我想,反正爱了索性接着爱吧,换个人我也爱不起来了。”
江佑似乎想缓解一下情绪,使劲清了清嗓子,这声音大得有些突兀,“孙玥说你跟那个姓谢的分手了,心里赌气不回来,我知道你拧也没法劝。那段时间店里生意忙,爸妈惦记你心情不好,我自己那堆事也不少,所有的事都不顺心,心里烦,又偷偷跑到北京来看你。一瞅见你立刻不烦了,我就知道这辈子完了,耗你身上了。挣够钱我先买了辆车,有空就来北京看你,我老去你上课的学校,跟着你回家然后连夜开回燕都。那些年这条路走了多少回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结束讲述,他看看我,“其实我不喜欢北京,一点不喜欢,来一次伤一次心。想着我爱的人心里有着别人,心就凉凉的,可我能怎么办呢,只能自己劝自己,人是我选的,就挨着吧。”
我觉得这感觉有点怪,不知道别人若是听到这故事,会不会很感动,我没有。自己被跟踪了这么久还傻呵呵的,如果他象袭击那个人背后捅一刀或者尾随完了把我捂死,我打个冷颤。
“怎么了?”他搓搓我胳膊,“冷?”
我说:“明天我带你见个朋友,睡觉吧。”
“怎么了?”他仔细巡视着我的眼睛,想看出些端倪来。
“老实说有点害怕。你跟了那么久,我竟然一无所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傻?”
他这回倒干脆,“是傻,我要说你回了燕都之后也跟着你,以后也打算跟着,是不是还害怕?”
“不一样,现在你跟着我,我特别放心,那时候跟你不是这关系,觉得慌。”
“你觉得慌,那我就是觉得冤了,爱了你八年,人家小傻子竟不知道,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这生来还的。有时候我恨自己,真恨,怎么就爱得那么贱呢,你喜欢完姓谢的又喜欢别人,就是不喜欢我。你说这几年多少人喜欢我,就是看不上眼,死心塌地的熬着,扒心扒肺的盼着你,你冲我笑笑,我就疯,冲我瞪瞪眼,就恨不得抽自己,对着你我就不是自己。”
这小子越说越来劲,“我去问菩萨,这个林晓蕾是什么投胎的,您怎么派这么个小妖精来折磨我呢?我这堂堂七尺男人就被她磨得神不守舍的。”
“菩萨还管这事?别逗了。”
“什么逗?菩萨回答了,菩萨说我这辈子缺个人镇着,否则跟孙悟空一样大闹了天宫。”
我好气又好笑的捂住他的嘴,免得这小子扯得没边了,“别闹天宫了,陪我看看夜景吧。你看外面多漂亮,我在北京这么多年没见过夜景呢。”
夜更深了,窗外的景致不见消退,迷人的车河象一条光带在脚下蜿蜒,大都市的繁华象个绮丽的梦境。我想起在北京那时,最害怕回家,每看到别人家窗口的灯光就忍不住难过,有时心里变态的想,最好来场劫难,让这灯光永远消失。可现在,我希望每个灯光后面都是一个温暖的家,有男人女人孩子,他们围坐在桌旁吃饭看电视,讨论一天下来的辛苦和欢乐。好象有句佛语,说人内心开满鲜花时,他眼中的世界也开满鲜花。我想现在的我,内心一定是充满了温暖,才会对这世界有美好的期待。
江佑在背后拥着我,“蕾蕾,我有好多愿望,其中一个就是象今天这样抱着你。”
“其中一个?”
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笑意,“人都是贪心的,那时你离我远远的,我的愿望是能抱着你,后来能抱了就盼着天天抱。现在的愿望是让你当燕都人人羡慕的江太太,宝贝,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的愿望会实现的。”
女人啊,就是虚荣,听到这话什么鲜花首饰都不重要了,我扭头亲了一口,“我同意啦。”
这小子开始蹭啊蹭,呼出的热气痒得人想笑,我的后腰被硌了半天,这坏小子,偏不如你的意,我推开他坐到另一边。
“你能跑到哪去?”他仗着长胳膊长腿,欺身贴过来,这飘窗台并不宽敞,我被堵到了角落。
“小心人家看到。”
他笑起来,“你看看外面,还有比咱们高的吗?”
我不习惯在这样透明的环境里,有点畏惧,“不好,我怕。”
“我轻轻的,”他拉起我腿圈上他腰,昂扬的火热顶了过来“要是害怕就说,我马上停。”
他进入我的身体,却低吟着皱紧眉头,“要命了,放松点,宝贝,太紧了,我没法动。”
我因紧张而绷紧的身体无论如何放松不了,下面的抗拒也明显,只能撑住他的身体,“你要保证不用力。”
他拉住我的手,搭到他肩头,接着俯到耳边软声软语,“我保证,你放松,好,宝贝,放松点,再放松,乖,真棒。”
他轻缓的进出着,不停抚摸我的脸颊、头发,嘴里也不停的哄着,可我的紧张还是不能消除,此时需要一件分神的事情来做,我含起他的手指慢慢吸吮。
他的动作逐渐加力,我被撞得向后,感觉飘窗也要颤动,惊道:“不行,停。”
他嘎然而止,微喘着气,“不行,你这样太诱惑,我控制不住想冲,来,还用你喜欢的姿势。”
我坐到他怀里,感觉安稳了,可没多久这个姿势也出现了问题,他的幅度太大,窗外的景致有点眩晕,我喊:“快停,我晕。”
他听了掐紧我的腰一动不动,忍出满头的汗,“宝贝,这急刹车太猛了,我要死了。”
我说:“别,要为这死了捅到报纸上太劲爆,我立马成名人了。”
那就爱吧(8)
第二天,我带江佑去阿艺的工作室,在车上思前想后怎么对江佑说,这年头当人老婆太不容易了,不单防女人连男人也要防,万一阿艺移情别恋看上江佑,我跟他还要打一架。
“你怎么了?”江佑看出我的心神不定,“昨晚累着了?没睡好?”
我狠狠心,这个预防针必须打,“江佑,你喜欢男人吗?”
“喜欢男人?”他咀嚼着这四个字,“喜欢男人?不喜欢,我喜欢女人,女人里就喜欢你,我想死你怀里,每次听你对着我叫,我……”
“停,”这话要是说下去就该上手乱摸了,他现在开着车,不能分神,“你说的不喜欢男人,这样我就放心了,好好开车吧。”
他倒停不住了,“你不知道,你叫时那个媚劲,恨不得让人揉死你,我就想吃了你,弄……”
“停!”我断喝一声。
这小子嘿嘿笑起来,得意的吹起口哨,我狠白了他一眼。
见到阿艺时,我很卑鄙的不忘介绍他的好朋友小栗旬。
阿艺很大方,与我的卑鄙截然不同,“你是蕾蕾的男朋友?幸会,她提起你就一脸幸福,我上次请她在北京多呆几天,她说要回家吃你做的饭,我真好奇能让她这么听话的人,到底何方神圣。”
江佑对我这绯闻男友也很大方,两个男人握手致意,我想,别擦出火花来,千万别。
小栗旬去泡咖啡,他说新买了一种咖啡豆,让大家尝尝。我权衡了一下,决定留下看着阿艺他们俩,免得江佑背着我换了取向。
阿艺邀请江佑参观他的工作室,介绍他的作品。说起瓶子,阿艺的话题滔滔不绝,江佑插不上话默默听着。小栗旬端来咖啡,眼光流转的批评阿艺,“好了,歇歇吧,喝咖啡了,真是的说起这个就兴奋。”
我在旁边狞笑啊狞笑,到位,他这眼神转得比阿艺更邪魅,他怎么不翘个兰花指呢。
江佑似乎有些消化不了他的娇柔,不自然的抚抚嘴角,“您在工作室负责什么?”
小栗旬的羞涩同样娇柔,笑的时候抿着嘴,瞟一眼阿艺,“负责工作室外围的事,他这个人只会做瓶子,其它的都不懂。”
江佑低身清清嗓子,偷瞟我一眼,我知道这小子要笑,忙对他说:“我给阿艺带了礼物,在车里忘记拿了,你陪我去吧。”
到了车里,江佑捂着肚子笑。
我看着他,“笑吧,笑完了再上去,别当着人家面笑,不然我跟你急。”
他把脸埋到我肩头接着狂笑,“宝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说了我有准备,差点笑场呢,老听说就是没见过,今天见识了。”
我翻出给阿艺准备的特产,扔到江佑身上,“再笑一分钟就上去了,这是人家的事别管那么多,他是我好朋友,尊重些。”
臭小子敛起笑脸,“中午请他们吃饭,谢谢他帮我照顾老婆,我是真冤呢,那时候还以为他和你谈恋爱,回去喝了多少顿闷酒。不过,”臭小子又猖狂起来,“咱俩那次,你说是第一次我还觉得奇怪呢,他怎么没下手,后来猜着是我家宝贝思想保守,我想你保守我不能保守,得让你离不开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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