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着领结的服务生象特务接头似的送来一张纸条,我展开看看:你好,林晓蕾。
“这是那位男士送给您的。”他指指不远处的桌子。我看过去,心里一紧,是谢飞。
“怎么了?”孙玥看出我的变化。
我说:“谢飞,我是不是应该过去打声招呼?”
孙玥回身看看那边,也认出了他,“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去美国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从分手后再没联系过,我们天各一方喝不同的水呼吸不同的空气,完全没有交集了。
“那就打个招呼吧,不过快点,江佑快来了,撞见了不好,他最恨谢飞。”
我走向谢飞的桌子,想着说声你好就完了,他见我过来,站起身指指旁边绿植掩映的角落,我会意的向那里走去。
我想着怎么尽快结束这次会面,不是担心江佑见到,而是真的无话可讲,自从分开后,他的身影一次没有再记起过。林晓蕾是个痛快人,既然自己不是人家那盘菜,我挥手谢幕不带走一片树叶,等老了在公园遛弯时见到,绕着走别见面或者装老眼昏花不识人得了。
“从进来看着就象你,可是没敢认,你变化真大。”他步履轻快的走到我面前,脸上是熟悉的温润笑容。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稳得能穿针引线呢。
“你和孙玥还是那么好,她一点没变。”
谢飞的心情似乎很好,并不在意我的沉默。
“我这次回来还想着联系你,可没有你电话了。现在好吗?”
我点点头。
“你也回燕都了?不在北京了?”
我接着点头。
“你不想见到我?”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冷淡,有点尴尬,“可能打扰你了,只是见到你特别开心,没想那么多,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
“没有,”我笑起来,我的夕阳天使褪去了光环,变成了一个眉眼温和的青年人,大概在国外浸染的原因,他添了些西方人的活跃,原来的他极少有表情动作,讲话做事都一派书卷气,“我只是有些惊讶,还没回过神来,我回燕都了,我爸妈岁数大了不想我在外面。”
谢飞笑起来,“好啊,那时你总念着回来,能守着爸妈多好。我今天是跟同学过来吃饭,不能多聊,明天请你喝咖啡吧?”
那就爱吧(9)
回到我们那桌时,江佑已经到了,正和孙玥商量菜单,我坐过去,“几时到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江佑盯着菜单对我的招呼装听不见,接着问孙玥,“就吃这么多?不是说胃口好吗,再点一些。”
我看看孙玥,她冲我做个鬼脸又吐吐舌头。小毕也抿嘴笑,那意思是我明白可我不说。
不用猜就知道臭小子吃醋了,我仔细回想刚才与谢飞在一起是否有出格的事情,可我们俩的站位距离十分合理,自问也没有其它有违礼仪的行为,他这醋吃得太宽了。
直到菜上来,他也没瞧我一眼,好象林晓蕾根本不存在,我也不理他径自和孙玥边吃边聊。沙拉里放了讨厌的橄榄,我挑出来放到他盘里,免得让人家看到他主动吃我的剩菜,伤了面子,不想这小子用勺子一拨拉推到了桌上,我瞟他一眼。
我点的海鲜焗饭上来,里面有不喜欢的鱿鱼,我又习惯性的挑出来放到他盘里,行至半截蓦然想起他的态度,勺子在空中旋转一圈又放回了自己盘里,你不吃,我自己吃,看没有你我行不行。
臭小子却故意挑衅,一推我手,不客气的端过焗饭把里面的鱿鱼一块一块挑拣到他盘里,随后将焗饭摔回我眼前,自己接着吃起来。
我鼻子快气歪了,什么人啊,我又没求你帮忙,什么态度。
孙玥一直不说话关注我俩的动作,此时露出狐狸般的笑脸,冲着小毕说:“孩子他爸,快点吃,一会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地方。”
小毕很听话,拿出急行军的速度消灭自己的饭菜,我说:“我也去行吗?”
“不行。”孙玥和江佑异口同声。
吃完饭趁着他们三个讨论怎么搭江佑的车走,吱溜我先跑路了,不带我去,我自己找地方玩去。
西餐馆这条街比较清净,好在路灯很亮不担心黑暗的问题,我知道向前五六十米就是繁华大街,上了大街我就不怕,正好吃饱了走路锻炼身体呢,我脚底生风,健步如飞。
“往哪跑?”一双手不客气的掐上我后脖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跑这么快?”
那小子象拎着一个小鸡仔,把我掐到墙边,“说,干吗跑?憋着什么想法呢?”
我挣开他的手,“轻点,你要掐死我啊,哪跑了,我要去商场买东西,一会晚了关门了。你们慢慢商量去,别管我。”
“不高兴了?”他扳住我肩膀。
“没有。”我甩啊甩,他的手象是粘了胶水,死活甩不开。
“那我不高兴了,”他手上加了力气,仿佛故意弄疼我,“瞧你对他笑得那开心,你有老公的人了不知道吗?是不是心里还想着他,你戴了我的戒指是我老婆了,跟他在那旮旯嘀嘀咕咕的是什么意思?”
这醋坛子真好笑,我跟人家说句话还要提醒有老公了,以为古代男女授受不亲那时呢,“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你老婆了?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至于吗?你整天和男男女女出去吃饭喝酒,我说过什么,今天不过偶然碰到交谈几句,你这反应真是莫名其妙。”
这小子态度很不好,瞪起了眼睛,“我那是大庭广众,再说了什么男男女女说得这么难听,哪个女的在我身边坐过?我瞅过谁?你去问问,我什么名声。”
哪挨哪啊,真是滑稽,大晚上的,两人在路边争执这无聊话题,我看实在摆脱不开这小子的纠缠,先服了软,“明天他约我去喝咖啡,你要是有空来陪着,听我们俩说什么,好吧?不放心你在旁边看着。”
“别来这套,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是为了这个吗?那什么,约的几点?”
我扑哧笑了,臭小子。
他有点恼了,“笑什么笑,赶紧给我乖乖交代,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现在的谢飞于我来说不啻路人甲而已,那段过去没留下任何值得回味的美好,“走吧,陪我走走,你不问我也打算告诉你的,这事已经过去了,他是他我是我没有关系了,别想那么复杂,他约我喝咖啡,要是拒绝显得小气,不如大方一些,明天你陪我去,好吧?”
这小子有了几分缓和,撇着嘴想想,“不去,我不爱瞅他,我送你过去。”
我不明白了,怎么平日里大方稳重的人耍起小孩脾气来这么难缠,真象乔大新同志,不陪着去跳舞还问东问西的。
拐上大街,眼前繁华起来,我说:“看,那个不是咱俩来过的街心公园?”
我怀孕那次就是约他来这里摊牌的,梧桐树遮挡了路灯的光亮,夏夜的小花园半明半暗。
我们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佑恢复了常态,挽住我的手哼唧起来,“你得乖乖在我身边,不能乱跑,明天见到他就把戒指给他看,告诉他你有老公了,少动歪心眼。不然,我找人修理他,不对,我自己修理他。”
我叹口气,“江佑,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有,怎么没有?但是这小子不一样,你那时对他……”
我捂住他的嘴,“我不想谈,我们不谈好吗?对我来说那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着你,想我们未来的生活,现在有十个谢飞摆在眼前也换不了一个江佑。”
暗影中,江佑的眼睛乌亮乌亮的,我又见到了月夜下的大海,这次体会到了阿艺说的幸福,笼罩在这样的目光中,哪个女人能扛的住呢,反正我不行,我把大海含在嘴里,让它湿漉漉的,觉得意犹未尽,“江佑,回家吧。”
江佑拉住我的手放到他身上,“你看我现在能走吗?再坐一会等我没事了。”
这坏小子,活该,我索性站起来跨到他身上,“走不了就不走了。”
树影的斑驳起到很好的掩饰,几米之外的光亮处,就是繁忙的街道,这个时分临近夜晚极少的几个行人匆匆走过,江佑拗不过我,只能脱下外套披在我背后遮挡,借着裙子的帮忙我顺畅坐上他的身体。
江佑惊呼一声,随后把头埋在我胸口低声呻吟着。
玩火的感觉很好,最近规矩惯了,偶尔胡闹一回心里更加跃跃欲试,我放肆的动了一下,动作之大,惹得他直哆嗦,“别,宝贝,要命了,不能这么动。”
我轻笑起来,缓缓转圈研磨,“这样呢?”
他比我谨慎,这个环境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看得出很不自在,不仅看着前后的行人还担心我走光,求道:“别折磨我了,呆一会你就起来,等会去车里或者回家,这有人不能太显眼。”
他越说不行我越想试,反而轻轻浅浅动起来,他按住我腰,“不听话,不是说别动吗。这里不合适,被人发现多难为情,影响不好,听话。”
我停下来,换了手段,他呻吟起来,“你这小妖精,别夹了,要命了,我真不行了,别闹了。”
“那就给我,不然我还动。”
江佑犹豫了片刻大概在思想斗争,之后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卡紧我的腰,一下比一下凶猛的冲过来,火热的力量几乎贯穿整个身体,我看着他闭紧的牙齿,在黑暗中闪出一道白色的亮线,快乐猝不及防的袭击过来。
江佑的呻吟声突然放大了,他及时的将脸埋在我胸口,半天没抬头。
“怎么了?”我拍拍他。
“宝贝,刚才我好象要死了,身体飞起来了,以前从没这样过,”他的脸烫极了,隔着衣服那热度熨烫着我的肌肤,“别离开我。”他的力气象是被泄光了,话语软得仿佛一阵风,飘进我的耳朵。
与谢飞相约的咖啡厅在城北,下了课我在校门口等江佑的车,这小子说送我过去,我想不如邀请他一起进去。我与谢飞不想多聊,不过是问问彼此的近况而已,有他在不至于太冷场。
“林晓蕾,去哪?”一辆很拉风的小车停在眼前,我认出这辆宝马,原来是‘别摸我’。他是我同学,一个满脸稚气的阳光少年,每天开辆跑车来学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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