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让毕老师攒钱吧,不喂奶了你再去美容院削肉去。”
毕老师是个很合格的爸爸,月嫂走后他承担了为孩子洗澡的任务,一边洗一边给他儿子唱军歌,孩子哭时就给他讲道理,说儿子,你爸是海军,你怎么能怕水呢。过几天爸给你买个游泳池,咱们学游泳,长大了爸带你到海里游去。
我问孙玥,“你们家毕老师这么絮叨呢?”
“絮叨,对我没有那么多话,对着他儿子贫着呢。”
我说:“我们家江佑现在就絮叨,以后要是对着孩子,肯定属唐僧了。”
毕老师抱着儿子过来,让我们腾地方要抹香香了。
孙玥夫妇俩一个逗孩子一个抹润肤露,分工还挺明确。
孙玥把儿子裹起来,抱在怀里开始哄,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对了,你还没抱过我们家儿子,过来抱一个。”
我摆手拒绝,说小孩太软,我怕抱不好,等过些日子他再硬实些吧。
“没事,象我这么抱。”孙玥做着示范。
毕老师将儿子接了过去,“别让她抱,给江佑抱也比让她抱放心,再把我儿子摔了。”
这个小气爹,“毕老师真不厚道,一点面子不给人家,我是他干妈要树立我的威信。”
毕老师抱儿子真专业,腰背挺得直直的,一看就有军人的英姿,我突然想起江佑他爸来,他也曾这么抱过刚出生的江佑吧。
爱是什么(11)
似乎越不愿见到谁越能见到,从那天碰到江佑他爸后,我竟接连在基金公司楼下见到了两次,不过他没有留意到我,昂着头面目严肃地从大堂走过,何秘书很谦恭的陪在旁边。我马上去找孙玥,她是我的包打听,什么事问了她准有答案。
原来他爸的公司也在这栋楼里。据她说,江佑他爸现在混得很牛,燕都这里的房地产项目一半是他的公司承建的。我知道现在全国上下都忙盖房卖房,他入行早能到今天这规模也是意料之中。
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好感,所以我尽量避开再见面的可能。去基金公司那里的事请同学们多承担些,我做后期整理归纳这块。
江佑带我去看一处房子,是他为我爸妈挑选的院落。与我家老宅比起来房间少了,只有正房和西房一共三间但院里格局不错。
他比划着院里,这里可以架个凉棚让咱爸妈坐着聊天,那里可以仿照老宅的样子挖一个鱼池。
我忽然想起来,“弄个假山吧。”
“假山?”他用脚量了几步尺寸,摇摇头,“放了假山这院子太挤了,象咱家老宅那样的宽度还差不多,挖鱼池也不能按原来的尺寸,要缩小一些。”
我立刻没兴趣了,“不行,这里不行,得要个大院子,能放下假山的。”
江佑抿着嘴想了想,“还有个地方,比这里大,不过收拾起来费时间费钱,走,我带你去看看。”
需要费力收拾的院子被我一眼相中,它宽敞的院落与我家老宅不相上下,可是因为许久没人住房子有漏雨的地方,院里搭了几个棚子很杂乱,如果接手过来要重新收拾几乎是白纸作画了。
我有点难以取舍,前面那个院子虽然小,可条件成熟随时能搬进去,后面这大院子可人,但没有三四个月的收拾怕是不行,问题是谁来做监工督办这事,加上耗费的金钱也不会少。我妈说现在店里的盈利不要挪用,尽快凑齐还给江佑,资金上也不行不通。
“你觉得这里好?”江佑看出我的沉默。
我老实答道:“这里院落大,我爸喜欢江南园林风格的调子,那时就想家里有个假山。以后他跟我妈俩人在家,没事时养花养鸟,这里能摆弄开。不过,你说的对,这里要费钱收拾,不然我挺满意的。”
“满意就要这,”他当时拍了板,“我再去找房主谈谈,压压价钱,咱账面上的钱算算能够了。”
我不同意,说那个钱不能动,妈说了钱要尽快还给你,不能挪用。
为这个我们俩争了半天,最后他急了,“少废话,我说了用就用。”
他一急我就蔫,低着脑袋不说话,他又马上来哄,“慢慢还,反正你在我身边押着呢,是吧?”
我说这事不能完全听他的,还是要跟爸妈商量一下,他听了游说我将这件事保密,给乔大新同志一个意外的惊喜,到时他腿脚好了咱们带他来这院子里,让他自己走着看一圈,他得多高兴。
我想了想同意了,不过看着这荒凉的院子,不太有把握,“能惊喜吗?我就是觉得能放下个假山,让他高兴高兴,其它的差不多就行了。”
江佑圈着我肩膀,歪头看着院子,“看我的,我那时跟咱爸整修过院子,还能有些印象,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江佑的确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好像非常享受这种忙碌的状态,店里的事操心完了就琢磨那破院子,找了设计师画草图反复修改,搞得我们家到处是图纸。他象个排兵布阵的首领把草图挂到墙上每天研究,早上刷牙时也对着它,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笔添个符号;夜里我睡得正香,他忽然把人摇醒,问,宝贝,咱妈的腌菜坛子有多高来的。我对着那厮好看的脸蛋猛掐一把,接茬呼呼大睡。
因为我们的时间不重合,每天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特意调整自己的工作,把周末腾出来给我。若按平日,陪我睡到日上三竿后,早午饭合成一顿,下午出去购物看电影或者去孙玥家做客。注意力被破院子牵制后,周末一大早自己跑到那又量又算,直到午饭也不见人影。气得我自己去康复中心跟两个老宝贝玩。我爸现在能走路了,不过非常慢,要是按照他的速度,没蹭到饭厅口就饿晕在半路了。不过,林徽同志很有耐心,无论去哪里都推着轮椅,看他累了就哄着坐上去。可坐不了多久又逼着他站起来,说,跟我一样,走。乔大新同志乖得象个兔宝宝,拖着右腿慢慢挪。
我在旁边绕着他们蹭蹭的走,我爸说,闺女,你怎么象上了弦,看得我眼晕。
我说,爸,这是给你做个例子,得象我这么走。其实,我是心里着急,恨不得他马上健步如飞了,象从前那样。
他的手恢复得不理想,我妈说,慢慢来,大夫说了不能急。
不过,看他们俩能拉着手慢慢挪着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江佑忙乎些日子后做出了院落的微缩模型,他给我指着房间和院里的布局,可兴奋了。这院的房子没有老宅的多,只有四间,但院落规模能有原来的标准,尤其是金鱼池子比老宅的还大。
我奖励他一个吻,“真不错,太满意了。记得里面要种荷花还有锦鲤。”
江佑也非常自豪,“瞧你老公厉害吧,等房子盖好了咱爸准得夸我,那时我跟他整修院子时,他爱讲这里面的门道,我当时听着糊涂就知道傻干,现在要是让我说一定比他说得清楚。”
我捧着他的脸,吻啊吻,“你就是高手。”
高手对着自己的大玩具爱不释手,说马上找施工队进驻,他以后要盯着工程进度,争取让我爸夏天时在这院里纳凉。
唉,这小子真是不让自己有闲着的功夫呀。我和他一起保守着这个秘密,心里猜想着我爸见到想要的假山时,一定捧着他的大肚子笑得乱颤。
夏晨曦的爱心时不时泛滥一下,送过演唱会门票没隔两个月又谋到一项福利,他爸的朋友开了间夜店,许诺他一次消费免单。他把这开洋荤的机会留给了我们,说订了最大那间包房能容纳二三十人的,邀请了很多朋友一起热闹,我们也能带朋友去。
我们小组里这四个人都是土鳖谁也没去过夜店,中午吃饭时话题自然扯到了它上面。有人说,夜店里消费一晚最少也要千把块;有人说夜店里的男服务生都是取向异常的人;有人说夜店里领舞的人穿的不是衣服,是布条。
我对夜店没兴趣晚上也不想出门,可被他们这么绘声绘色一形容也特好奇,想去见识一番。
结果我家那小子一听去夜店,眼睛瞪啊瞪,说要去也得我陪着,可是一看时间又说那天约了税务局的人吃饭离不开。
我嘿嘿笑,“到点来接我吧。”
“美死你呢,不许去,那种场合没我陪着哪行,以后我带你去吧。”
下午回家时,我与那几个满眼冒光的同学道别,说明天一定给我好好描述夜店啥情况,越详细越好。
晚上我和江佑准备睡觉了,夏晨曦的电话来了,刚一接通就急吼吼说找江哥,我把电话给他,嘀咕小奶嘴有什么好事汇报。
江佑听了电话一脸不耐烦,说了两字:不管。啪挂了电话。
“怎么了?”我有点好奇,莫非是找他过去打架的?
“睡觉。”他一把将我按到枕头上,语气有点粗暴。
我偷偷瞟一眼,看情绪不象很愉快,大概是惹他不悦的事,于是自觉屏蔽了那个电话,哄着问院子的工程进度。果然这招好用,臭小子絮叨起来,说了屋顶的瓦看了好几个地方才淘换到他看中的样式;窗棱配了复杂的木纹看着效果非常好,话太多太密最后把我听着了。
第二天,夏晨曦见到我大倒苦水,原来昨天去的朋友里有人带了女友,这女孩与我还算有点关系,是江佑同父异母的妹妹。玩到后面,他们那拨人找人买来小药丸,磕完了就在那摇啊摇,让夏晨曦这主人很难堪。无奈之下他给江佑打电话,看能不能拜托他接走这摇头妹妹,不成想江佑一句不管打发了。夏晨曦不敢多逗留,怕招惹是非传到他爸耳朵里草草告辞了。
其他几个同学也甚感无趣,说夜店不过如此,没有传说中那么奢靡,里面的服务小姐个个涂得象鬼,看不出本来面目,还不如我们学校门口的绿野仙踪好玩呢。
我心里万幸,这场合多亏我不在,要是见到了多尴尬,管了吧不好,不管呢不合适,不在最好。我对夏晨曦说,以后这事别麻烦江佑了,要不他恼了砸你小跑去。
小奶嘴立马点头。
我给孙玥打电话汇报了这事,孙老师在喂球球,听我说完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给我讲,江佑那妹妹是个标准小太妹,年轻轻就在外面混,嗑药这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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