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决定引发了后来的诸多谜团,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山顶有个洞,此洞直径约有1米左右,但往里延伸起码得五六米。我白天爬山的时候,进去看过,里面铺满了稻草。还有一些面包屑和矿泉水瓶,可见有人住过的。至于此洞成于何时,没有人知道。《济南地理》上也没有详细记录。
天色渐渐的黑了,夜越来越深了。天边的云霞此刻已经模糊不清,月儿开始爬上树梢来。
微风在我耳畔轻轻的吹着,我听见还没有休息的鸟儿依然在小声吵闹着。周围传来蛐蛐的叫声,夜里山间独有的气息侵袭了我,我一时如醉如痴。
看厌了月光,我走进洞里,点起篝火,通红的火苗映红了我的脸庞,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我躺在干草上,望着洞顶,陷入了渺茫的幽思。
周围安静极了。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我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烟,掏出火机,点上。
我从稻草上起身,叼着烟,走出洞口。污浊的空气让我看不见几颗星星。月儿落寞地挂在天边,漫无目的地在云中穿梭。我望着天空,仔细思索了一下人生的意义和宇宙的起源,从旁边拣了些树枝放在洞口,防止野兽侵袭,然后又走进洞中。
随手拿起随身携带的《雪莱诗集》,读了几行,就把它扔到一旁,正打算睡觉。突然听到脚步声。我朝洞口望去,黯淡的灯光中看见有一个身影由远及近。
脚步轻盈细腻,就像溪流缓缓流淌在我心里。那个身影拨开树枝,直接走进洞来。我马上警觉起来,直起身,紧盯着洞口。
这时我只恨自己没有带把菜刀防身,此刻后悔不已。
脚步声由远而近,待那身影走近了,我才发现一个女孩子站在我身边,她一身长裙,丰姿辍约,容颜俏丽,举止轻盈。
“我是鬼”她径直对我说。
“猜得到。这个时辰哪还有人上山?”
“你不怕?”
“有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个好人。”
“那倒是。”
“经济学院的?”
“嗯。”
“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04级。”
“我也是经济学院的。比你大两级。02级的。”
“要不要看看雪莱?”我把书递给她。
“我不喜欢。”她不接我的书
“你为什么自杀?”
“可以不说吗?”
“随便”
“那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是大四那年自杀的,那时你还念大二吧?”她看着我问道。
“是。”我回答到,“可为什么啊?”我依然不懂。
“感情问题,加上大四就业压力太大。我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学生,但考研时发挥失常,考的很差。公务员也没有考上。”
“我公务员也没考上。并不觉的什么。”
“那是因为你把一切都看的很淡”她笑了笑,“我不一样,我肩负着太多的东西了。”
“其实要说我一点也不发愁是假的。我也挺愁的慌的,最近过得很郁闷。烟也抽了不少。真想找棵歪脖子树上吊。”
“我第一个支持,那样我就不会很寂寞了。”她打趣的笑道。
这是一个有幽默感的女孩。
“那你现在有没有后悔?”我问她。
“悔的肠子都青了。晚上一个人很寂寞。”顿了顿,她接着说:“你知道么,很少有人夜宿燕子山的,我每晚看月亮度日,无聊的很。今晚,我看见洞里燃着篝火,心里一阵欣喜,终于找着说话的人了。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王宝强。”
“哦,你是那个演员?”
“不是,恰好重名而已。你也知道他?”我很感兴趣。
“我订了一份《阎王日报》,在《阳间版》里曾经读到过他。他好像拍了个《士兵突击》,去年老火了。可惜没有看过。”
“为什么?”
“阴间里没有网线,上不了网。”
“电视机也没有吗?”
“电视机倒是有,不过整天播阴间新闻,就是吹嘘阎王的,马屁拍的,连我都感到恶心了。”
“阳间的新闻也这样。”我安慰她,“等七月十五的时候,我给你烧台电脑,和电视剧的DVD”
“好啊。可不许食言”她高兴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罗芳。你叫我芳芳吧!”,她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四点之前必须回去。”我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 现在是凌晨3:45。
“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问她。
“说不定明天就能再见到我呢!”她笑道,说完这句话她就消失不见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手机在响,我睁开眼睛,打了个呵欠,敢情刚才的一切都是梦。怎么感觉像真的一样?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咦,怎么躺在床上?看来刚才的一切确实是幻梦一场。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我看了看,是晓芸打来的。
“喂。”我懒洋洋的接听道,顺便又打了个呵欠。
“你不会还没有起床吧!快,穿上衣服,下楼。有事找你。”
“你哪儿呢?”
“你宿舍楼下”
“好,你等我一会。”挂了电话,刚才那个梦还残存在我的思绪中,难以抹去。
我刷完牙,洗完脸,来到楼下。看到晓芸和一个女孩子正站在楼下小声地说着话。
晓芸看见我,迎了上来。“怎么才下来?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王宝强,是工商管理专业里文学修养最高的,在文人当中管理学的知识最丰富。”
“别听她瞎扯”我制止了她的这种打趣式的夸赞。
“这是……”就在晓芸打算把那个女孩介绍给我时,我望了她一眼,顿时大吃一惊。
“罗芳!!”我不禁喊出声来。
“你怎么知道她叫罗芳?”晓芸吃惊地问我,转身对着身旁地女孩笑着说:“看来你知名度挺高的。”
女孩见我知道她的名字,也诧异不已。盯着我看了半天,喃喃自语:“我好像也见过你。”
“绝对见过。”
“好像很熟”
“非常地熟。”
“我们聊过?”
“聊的很开心,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摇摇头。
“你们两个真是奇怪。”晓芸说道,“对了,请你办件事。”
“什么事?”晓芸的话把我从思绪中拉出。
“最近咱们学校要排演一个话剧,罗芳是校话剧社的。今天我们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写篇稿子。反映大学生生活的,一定要健康向上。知道你文笔不错。”
“麻烦你了。”罗芳笑着说。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跟她说着话时,仍像是沉醉在梦里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昨天晚上我到底有没有夜宿燕子山?罗芳是谁?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刚才的一幕又该怎么解释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带着一身疑惑回到宿舍中,收到晓芸一条短信:“刚才看你梦幻般的表情,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告诉你,别做梦啦,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好奇怪。”
“什么好奇怪?”
“我原来从来没见过她,可是今天第一次见她,竟像老相识似的,感觉特亲切。”
“她说她也好像见过你似的。我也很不解。”
“关键是我怎么会一下子就能说出她名字呢?”我疑虑道。
“我不知道。”
“我觉得我昨晚真的去了燕子山了。”
“别瞎扯。昨晚咱在一起吃的饭,你喝了不少酒。”
“一起吃的饭?喝了不少酒?我没去燕子山么?”
“去什么燕子山啊?昨晚还是我把你送回宿舍去的呢?一身酒气,可真不好闻,而且醉话连篇,风度尽失。”
突然我想起了昨晚和罗芳聊天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我问她。
“说不定明天就能再见到我呢!”她笑道。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漫漫人生路
临近毕业,前途未知,我背着自己的行囊,低着头走在漫漫人生路上。路两旁开满了娇艳的鲜花,荒草蔓延到远方。道路上空寂无人,我看见天地在远处合一。
我看见一个姑娘,要她与我同行,她大笑着跑开了,跑到了另一条路。
我看见一只猫,它跟着我走了很久,后来看见一只老鼠,也离我远去了。
我看见一棵擎天大树,枝繁叶茂,小鸟栖息在枝头,自由而又孤独地唱着盛夏的欢歌。我走到树下,放下行囊,倚着树干,闭目沉思。
这时我听见两个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仿佛童年的记忆在梦中飘盈闪烁。她们的声音像春夜的细雨一样轻柔,又像夏日的凉风一样温爽。我听见她们在低声耳语:
“你看那个人,斜倚着树,好像在思索,好奇怪呵。”
“嘘,安静些,我们不要扰乱了他的幽思。”
我睁开眼,发现道路上空无一人。
清醒的醉者
我独自骑马走在无边无际的荒漠中,拿着酒壶,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亦醉亦醒,感觉周围的世界亦真亦幻。
西风劲猛,黄沙漫天。我一时迷了眼,看不清前方的路。
太阳已经落下山去,月亮还未升起。
我听见大自然的呼吸声,深沉而又静默。
世界在我眼中渐渐迷离模糊起来,酒意上来,我伏在马背上渐渐醉去。
马儿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它的四只脚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我变成了野人
那天晚上,我早早地爬上床。月光如水般轻柔清澈,似我恬静怡然的心情。那晚我睡得安详自在,像个婴孩一样,脸上写满宁静与自得。
第二天一大早,舍友大呼:“宝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