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每年有多少车祸是这些马路杀手造成的!衣渐离心里说。回头看看,连警察胸前的编号都看得很清楚了,突然灵机一动,忙叮嘱大家:“记住哦,你们都没看见我!”
还没等大家说话,交通警察已在车前停下车:“您好,刚才在对面的路口,我们发现你违章压线,请出示您的驾照。”
衣渐离不等腾源伊他们开口,故意惊奇地说:“什么驾照?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难道你能看得见我?”
“啊?当然能看见!”交通警察推推摩托头盔。“驾照呢。”
“奇怪,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喂,你们看得见我吗?”她故意问周围的人,蓝朵刚要摇头,高陵一把将她的头按了下去。
这清清秀秀的女孩不是有病吧?交通警察很怀疑地问高陵:“这女孩是你们朋友?”
“你说她?”高陵拍拍蓝朵,“这是我表妹。”
“不是,我是问这个麻花辫子的女生。”
“哪有什么麻花辫子的女生,您是眼花了吧?”高陵惊讶地问。
“怎么没有,这不是吗?”交通警察指着衣渐离说。
高陵向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交通警察睁圆了眼睛:“你也没看见?”他问腾源伊。
腾源伊摇了摇头,“您说的谁啊?”
“你呢?”警察问北星璇。
北星璇摇头,接着蓝朵也摇头。大家用一种看到白痴的目光,注视着交通警察。
这个可怜的警察差点崩溃了,“难道……难道……是……”鬼?
腾源伊趁机问:“警察先生,如果您没什么事,我们可以走了吗?”
“快走,快走!”警察如见鬼一样挥手赶人。
腾源伊发动车子,高陵好心地说:“先生,你回头去拜拜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别是碰到脏东西!”
“脏东西”衣渐离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咧咧嘴,忍住了没有呼疼。
那个警察跳上摩托车,一溜烟地走了。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暴发出一阵大笑。
高陵边笑边表扬:“衣渐离,真有你的啊!我发现和你在一起,永远不愁寂寞!”
“你才发现啊!”衣渐离故做谦虚地说,“大家不用谢我,都是小CASE啦!”
“坐好,我们出发啦!”腾源伊刚踩下油门,又猛地刹车,因为大家都听到有人在喊:
“等等,等等!喂,这不是阿离吗?”
衣渐离一回头,发现从路旁商店里走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有七十来岁的年纪,穿的比较寒酸。
啊哟!不好!衣渐离心中暗呼不妙。这个老头是一个老贼,常年出入警察局,与整天也在警察局泡的衣渐离混的非常熟,她开锁的功夫就是和他学的。
“爷爷,你认错人了吧?”她说什么也不能认他,自己警察女儿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否则非打草惊蛇,使目前未知的龙飒儿子起疑心不可!
“怎么会认错!你就是阿离,警察局衣局长的女儿衣渐离嘛!你故意考我的是不是?别看我老了,记性好着呢!”老头年纪大了,眼睛挺贼,脑筋可一点也不灵光,“三个月前咱们还在警察局见面来着,你还买肯德基鸡翅给我吃。你小小年纪,怎么记性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呢……”
完!人家连名字都说出来了,这回就算彻底交待了!
衣渐离眼角已经瞥到北星璇、腾源伊和高陵三人的面色不对,惨了啦!
“啊,季爷爷,原来是你啊,才三个月不见,你老人家就变得年轻漂亮啦,难怪我刚才没认出来呢!”她苦笑着说。
“呵呵,我哪里会年轻漂亮,这是形容女人的词嘛!”老头乐颠颠地说。
“季爷爷,您看,我现在有事,正忙着……”
“那我不打扰你啦,呵呵呵,反正用不了多久还会见面的!见面了再聊吧!”
衣渐离明白他所谓的见面,就是在警察局里,有些不忍心:“季爷爷,你年纪大了,还是金盆洗手吧,把机会让给年轻晚辈多好……这些钱你拿着,腰还疼不啦?记得买药油擦啊!”
老头干笑两声:“怎么能总拿你的钱呢,你又不赚钱!我的腰呀,是被人捉住打伤的,擦什么都没有用啦!”伸手将钱接过,慢慢的没入人群。
腾源伊开动了车子,三个男生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蓝朵投过来鄙夷的一眼:“这人是你的熟人?”
“咳,是啊,他年轻时是东城道上最有名的人物,只是现在年纪大了,身上又落下毛病,做活儿时手脚不利落了,所以才常常被人捉——啊不,是常常失业啦!”
“原来是个老贼!”蓝朵一脸的瞧不起。“也只有你会认识这种人!”
“大姐,你以为人人生来都象你这样好命呢?任何人都没资格瞧不起季爷爷,他讲义气,有本事,有人脉,虽然这些年运气不太好,老是失手,可他是个好人!”
“衣渐离,你是警察局长衣正杰的女儿?”腾源做若无其事的问。
“嗯!”该来的总会来的,衣渐离反而不担心了。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说他干嘛?他又不是成龙,有什么好说的!”
“警察局长的女儿,可读不起圣凯萨这样的学校!”腾源伊似乎自言自语。
“喂!你什么意思?”衣渐离有点冒火,是瞧不起人还是影射自己老爸贪污受贿呀?
高陵突然开口:“你和我要全校学生的资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你是要找什么人吧?找到了吗?”
“咳,我说,你也太敏感啦!”打死也不承认。“我闲得没事,找人干嘛!我有谁可找呀!”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找阎王爷你也不会来圣凯萨学园!”
衣渐离给他噎得够呛,没想到这家伙口材也不错啊!
“是呀,你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了,跟我们说说呀。”腾源伊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切!这个学校和监狱有一拼的,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在这里待下去?”
衣渐离硬着头皮说:“还不是我老爸嘛,说我太顽皮管不了,原来的学校老师又天天找他,要他领我回家,没办法了,他只好把我送到这里,企图用圣凯萨的严格管理逼我学好嘛!”
太郁闷了!谁见过这么糟贱自己的人没?
北星璇冷漠地开口:“你搬到我的公寓来,是不是有预谋的?”
“冤枉哪大人!”衣渐离叫起屈来,北星璇这句话可是真的冤枉她了,“谁喜欢住你的公寓啊!还不是你们这些坏人,不让大家给我地方住,我才被迫自己抢个公寓嘛!谁想到正巧会撞到你那里!”
“很好!”北星璇转过头,“腾源伊,开车回学校。衣渐离,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搬走,够不够?”
“为什么要我搬家?”衣渐离叫了起来。
“因为我不想和一个骗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骗你们什么啦?你们又没问过我老爸是做什么的?我也没有伤害过你们。你们干什么那么怕警察,连警察的女儿也怕!究竟是做了什么坏事怕别人知道呀!”衣渐离急了,他妈的也太扯了,这么一眨眼地功夫,自己就被清理出革命队伍了!冤枉的是,自己虽然一向没怀好意,但确确实实什么也没来得及做什么哪!
没有人理她。腾源伊一打方向,车子向天使镇驶去。
被北星璇连人带包丢出门外,衣渐离彻底晕了。一切好象是自己新到圣凯萨那天的重演,又要拎着包包没地方去了。
她抱着衣箱坐在公寓楼前的台阶上发呆,不知道往哪里去,自己的人缘一向不好,也不会有人肯得罪腾源伊的学生会和高陵的在野党收留自己。唉!就算是路边的流浪狗,还有垃圾箱可住哪,难道自己也去住垃圾箱吗?
再说,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虽然确实是一直在做卧底,可也是个不合格的卧底呀,根本什么有用的情报也没捞到嘛!想想北星璇绝情的目光,她的心简直拔凉拔凉的!
原来,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虚伪的。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温柔,他的宠溺……从前那些很窝心很甜蜜的回忆,此时此刻却象针一样刺着她的心,就算是她骗人在先,可是,他怎么能够这样狠心,一言不合,就什么情谊都不顾……
她想打个电话向人倾诉自己的委屈,可是手机拿在掌中,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自己一向的形象是顽皮甚至顽劣的,朋友很多,却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事……刹时间,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从心底涌了出来,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了。
衣渐离觉得眼睛湿湿的,有些不争气的水珠在争先恐后地往外跳,她怕被路过的人看见,将头埋在胳膊上。
高高的公寓楼上,北星璇心情也很糟,他捏着一听啤酒,大口大口地喝着。她怎么能够这样子骗人?虽然她又坏又调皮又爱欺负人又爱惹祸……可是,她却不应该这样欺骗自己!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子这样心动,只有她,这个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的色女,她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说谎的时候左边颊上会出现一个奸诈得可爱的小酒涡,吵嘴输了会强词夺理,受了伤害总是笑着面对,害了人会一脸坏笑地看热闹……
老天!自己怎么满脑子都是她!这个别有用心接近自己的坏女孩!他狠狠地将啤酒扔了出去,雪白的泡沫、淡黄的液体流得满地。
烦躁地走了几圈,室内的空气几乎可以令人窒息。他来到露台上,向远处眺望,夜幕深蓝,星光灿烂,可是这改变不了他的心情。目光巡视间,发现楼角台阶上,有一个孤独的身影,身边扔着衣箱,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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