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一下口袋发现备用电池被千惠带回家了,真希无奈地把手机收进了裤子口袋,也不急着回家,只坐在外廊上和龙马背靠背看月亮。
“真希姐。”龙马突然叫了一声。
“……”习惯被这家伙在美国直呼姓名的真希听到了“姐”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嗯?”
“我以前,”龙马犹豫着,“有跟你打过吗?”
“有啊,”真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打过很多次吗?虽然每一次都没有真正打完。”
“我是说,”龙马紧紧皱着眉,“有没有一次,你……”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算了,没什么。”
“不想说了?”真希疑惑。
“不是,”龙马站了起来,“想不起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澡了,你晚上在这儿睡吗?”
“我晚一点再走。”真希回答,依然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天空,似乎在发呆。
“哟!少女,在想着谁啊?”丝毫不见正经的声音,赤着脚的和尚叼着香烟走了过来,依着刚才龙马的姿势,和真希背靠背坐着。
“你嫌自己的脚烫的不够吗?”真希略带鄙视地说。
“我更担心不喜欢做家务的小真希以后嫁不出去呢!”越前南次郎嬉笑着说,“虽然洗碗的事情伦子和菜菜子都给包了,你至少也应该稍微有所表示吧?”
“我讨厌洗东西。”真希厌恶地回答,“特别是油腻腻的碗筷!”
“那你以后结婚了怎么办?”越前南次郎笑问,“丢给你老公?”
真希脑海里顿时浮现手塚国光只穿着一件围裙在厨房水池边洗碗,回头一笑的情景,不禁一阵恶寒:“我可以用洗碗机。”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或者下馆子。”
“那你以后的老公可有的忙咯!”越前南次郎摇摇头,却随着楼上浴室流水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其实,我本以为你要去参加网球公开赛的,或者制作游戏,要么把你配音的那个游戏拍电影,再不济也是给爱德华当助手。”
“我也想过这些,”真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嘴叼出一根,抢过南次郎的大半根烟点着,“因为本来我就算是他的助手,做游戏只是给他们一些设计上的建议就可以了,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拍广告只是赚外快而已;拍电影就算了,没那个精力,成名了也麻烦,我还想玩玩就退出来的;网球就更不用说了,我打的什么球您老还不清楚?!”
暴力网球。
“说得也是!”越前南次郎呵呵干笑了两声,“真希,你还记不记得,”他回头看了看餐厅,确定没有人在附近,便压低了声音,“有一次你和龙马打球,把他……”
“把他打到住院一星期?”真希听着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小心翼翼。
“你还记得确切的事情吗?”越前南次郎紧跟着问。
“不记得。”真希回答,“我只记得有那么一件事,但是只记得最后是你抱他跑出球场的,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不记得也好,反正那臭小子也不记得。”越前南次郎依然嬉皮笑脸,“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了。如果觉得愧疚对不起我们的话,就对那臭小子好一点就可以了。”
“谢谢。”真希微微一笑,“干爹。”
“那么,趁你还留在日本的这些天,把想见的人都见一下吧!”越前南次郎见伦子和菜菜子收拾完厨房出来外廊,笑地更欢了,“要干爹给你加油吗?表白的事?”
“还是算了。”真希一脸嫌厌地别过头。
“要嘛要嘛!”越前南次郎故意撒着娇粘了上去,“小真希~~”
真希一让,越前南次郎便顺势跌落下去,手舞足蹈大叫着摔在草丛里,一只脚却依然勾在外廊的木柱上。
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在写,改了好多次。。。依然郁闷中。。。。。
44。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前南次郎越是叫她不要去想那件事情,她越是忍不住要去回想,依稀只记得在球场上和龙马对打越来越认真,中间一片空白,最后龙马被南次郎抱了出去。
想了一个晚上,依然想不起来。
黎明的时候有些头痛的迹象了,她连忙停止了回忆,闭上眼睛想要好好睡觉。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道多久,就听见千惠姐叫她起床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就是不想起来,继而门开了,熟悉的馨香气息,一只微微冰冷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接着脚步去了又回,冰冰凉凉黏黏腻腻的什么东西贴在额头上。
于是她知道自己发烧了,便把被子裹紧了一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的湿毛巾被拿掉,被两只手扶起靠坐在床上,冰凉的杯子探在唇边,张开嘴便有清凉的糖水灌进来,冲淡了一嘴的苦涩。
之后她依然靠在床上,头上依然被盖上了湿毛巾。
她怒,发烧了应该去医院打针!打吊瓶吊瓶啊!哪能只用湿毛巾搁额头上啊!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她好了,再……
话说,光搁湿毛巾在头上,发烧能好得了不?
唉……
她叹气。
为什么就发烧了呢?
貌似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穿哪里了,是的,网球王子!XF的主角不败引起无数怨念的网球王子!
还有她的那新任表弟龙马,应该就是越前龙马了吧!
呃,不对!
是谁呢?到底是谁呢?
真田弦一郎?皇帝太强了大她可罩不住啊!
迹部景吾?那家伙适合当情人的吧!
亚久津仁?魔王的姐姐不就应该是魔女了吗?
手塚国光?冰山的姐姐应该是冰山还是泰坦尼克?
幸村精市?如果沾了他的血缘关系会不会更漂亮一点?
等等!
她新任表弟的名字,似乎就是“手塚国光”?
“国光?”她迷迷糊糊试着开口叫着。
“我在这里。”模模糊糊的人影凑了过来。
“我冷,”她抬起近乎没有知觉的右手,伸向那个人影,“你过来。”
一只温热的大手把她整个手握在心窝里,那个人影矮了下来,掀开被子钻进来,一手在她劲下一手在她膝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躺下。
酸痛的身体,脖子下面多出来的手臂,肚子上覆盖的健壮手臂,还有鼻尖突然插过来的柠檬香味。
无比的熟悉。
只是,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她努力睁开眼,眼前晃动着一双茶色的眸子。
“好好睡吧!”
她听见他的声音,温柔低沉。
“我就在这里。”
一双清凉的手抚上了她的眼。
“不会离开。”
她闭眼。
安心。
如此安心,的感觉。
因为,似乎回到了,某个人的怀抱。
她宁愿在这种清凉之中沉睡,不复苏醒。
然而她最终还是醒来了。
一个人。
似乎,又只是一场梦而已。
顿然清醒一般,她记起了之前所回忆的事情。
是的,网球。
光靠想是想不起来的,一定要付诸实践才行。
但是,找谁实践是一个问题!
越前南次郎那家伙是不指望了,他既然叫她忘记,她就不能打算叫他或者龙马帮忙想起来;小杏或者街头网球场那些少年也不够行,太弱了;至于那些王子们——直接去踢场还是把他们从学校里绑架出来去打球?
她坐了起来。
刚才真是烧糊涂了,居然还在思考自己的表弟到底是谁……
话说回来,也就那几个孩子比较熟了……如果找他们去的话……幸村精市肯定是不行的,上次去立海大找他就已经知道他生病了;手塚国光也不行,先不说和他的关系晦暗不明,光他的手就已经足够pass了;阿仁肯定一句“不要命令我”或者别的什么否决;迹部景吾,已经麻烦一次就暂时不去找他了;弦一郎……一提到这孩子她就一个气,也不知道他从谁那里知道了她所问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思考些什么内在性的问题,在她头脑一热同意他授刀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再也不理她不听她的话了!
真是一失口成千古恨呐!
又少了一个弟弟可以摧残的了!
而且就算他依然理睬她,这个时候应该只以立海大网球部为全部的吧,怎么可能翘训练出来陪她做无聊的回忆练习?
那么,是高手,又不用练习的……还是找阿仁一起去吧!
不能在东京,被认识的人看见会打得不爽的!
还是先去接阿仁吧……
她迅速换好了衣服,用湿毛巾随手擦了下脸,往嘴里倒了两颗口香糖,写张“晚上不一定回”的条子放在桌上,装上手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见对面千惠房间里重物移动的声音,猜想应该是千惠移开了床准备找东西。
真希觉得睡了一觉之后精神抖擞,甚至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了,除了有点饿,似乎完全正常了。
下了楼,换了鞋子,看都没看随手拎起网球包往肩上一甩,打开门就出去。
山吹国中虽然不是很近,但是骑上摩托也是一会儿就到了的问题。
只是,到了之后,真希就不知道从何找起了。
停好了摩托,百无聊赖地在因为上课所以显得非常宁静的校园里溜达,感慨着这个校园跟冰帝真是不可比啊不可比。
铃声之后从教学楼里涌出一批批的学生,各自散开,神色各异地奔向社团或者校门。
想了一下按照阿仁的个性,应该不会那么自觉地去上课的吧……
真希这样想着,掏出手机翻起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没人接。
继续打。
依然没人接。
她的心渐渐灰暗下去。
然而身后一个明朗的“Lucky”声,让真希的心突然跟着明朗起来。
她满是欣喜地转过身,看见一个橘子头的大男孩朝她走过来,脸上的表情灿烂地如同小宇宙爆发。
她认识,这个家伙叫千石清纯。
记忆,有时候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