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为了什么事情喝那么醉啊?是因为公司,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她一边系着领带,一边不着痕迹地抬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单南弦的反应,果然,他怔了怔,似乎这才想起些什么。
下一秒,他沉声爆了句粗口,不等童梦把领带系好,就转身操起车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童梦在后面喊,“欸~南弦,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你喝了再走嘛。”
探头一看,单南弦早就没了人影,童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喜色,轻笑,“呵呵,看样子又有好戏开始咯。”
……
单南弦闯进秦曹建筑设计事务所的时候,居然谁都没拦住他。
他浑身暴戾,周遭散发出的冷冽几乎能将人冻得窒息,前台抬眼看下,“请问,您有预约吗?”
单南弦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守在那的保安见不对劲,伸手拦阻他,“先生……”
刚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整个人已经被单南弦撂翻,“滚开!”单南弦推了保安的肩头,然后径自跨入电梯。
顶层的秘书室已经接到电话,严阵以待,可都是些踩着高跟鞋穿紧身裙的女人,能顶什么用?
单南弦如入无人之境,白桦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的阵仗,但还是在门前把他拦下,“单总,总裁在忙,您想见的话需要预约。”
对女人,单南弦不屑动手,直接把手搭在门把上,白桦看见他那暴戾的气势,脚步也退缩了。
秦晋琛听说有人闯进来,并未在意,可听见白桦在外面喊了一声“单总”的时候,颇为吃惊,料到他迟早会查到股价异动背后的推手是他和莫子遇,没想到他的调查速度这么快,并且也没有想到,他会冒冒失失径直闯进了秦曹。
他抬头看向风风火火走进来的单南弦,放下手里的签字笔,站起身来寒暄,“单总,真是贵客。”
他跟单南弦,应该算的上是两两相厌,谁也看不惯谁。
单南弦越步上前,绕过秦晋琛的办公桌,他眼里透着一种浓重的杀气,秦晋琛眉头皱起不悦,没成想单南弦会为了股价异动的事情,跟他动武。
男人之间的较量,不该是这样的。
当下,他唇边逸出一抹冷嘲,单南弦见了,顿时一股火蹿上心头,下一秒,使劲全力一拳砸向秦晋琛嘴边。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令秦晋琛单手撑住了办公桌,他犀利眼眸微抬,“单南弦,你想找死!”
“你他妈才想找死!”单南弦双手死死揪住秦晋琛的衣襟,怒吼道,“禽兽!居然是你!”
他最后的这四个字令秦晋琛不解,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以为他装蒙,单南弦更窝火,双手揪住秦晋琛的领口,大喝,“你他妈少跟我装蒜,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六年前是你弓虽。暴了桑桐!”
此话一出,秦晋琛心口咚地一声,像是一块大石头落进了深井,原本纹丝不动的水平面被激起层层的涟漪。
须臾,眼底的微颤恢复平静,他将单南弦的双手用力掰开后,手背轻拭嘴角处,没再争辩,“对,是我。”
“我他妈杀了你!”
单南弦不由分说,冲上去就和秦晋琛扭做一团……
办公室传来厮打声,乒乒乓乓的巨响透过沉重的门板传到外面,急坏了守着门外的白桦。
蓦地,她想起什么,吩咐身边的小助理,“去,赶紧通知曹副总,让他赶紧过来处理!”
小助理赶紧去把曹伟伦请来了,曹伟伦才刚刚到公司,听说单氏的总裁单南弦找到总裁办公室后,就跟秦晋琛打起来了,白桦问他怎么办,他蹙眉说,“先别慌报警,一时弄不清楚状况,让保全室的人整装待发,随时听命。”
“明白!”
白桦赶紧下楼做安排,待她一走,曹伟伦的嘴角却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且不易察觉的笑意。
214。 【V150】你给她的伤害,永远都赔不起!
几分钟后,秦曹总裁办公室里的打斗还在继续,白桦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实在忍不住了,她回头问曹伟伦,“曹副总,真的不要进去看看吗?万一秦总出了事,可怎么办?”
曹伟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点点头,说,“行!让保全室的人进去吧!”
于是,早就在一旁待命的四五个保安,准备行头打算冲进去了,然而,冲在第一个的保安刚开了条门缝,就听到里头传来秦晋琛的暴喝声,“谁都不许进来,滚出去!”
啪——
一个水杯迎头丢过来,正好砸在门后,保安吓了一大跳,赶紧又将门关上。
“这可怎么办?秦总不让我们进。”
闻言,白桦急得直跺脚,她转身悄悄来到侧面那堵玻璃墙,可惜荷叶窗帘是拉着的,看不透里面正在发生什么,隐约能见到文件散落满地,两个男人的身影撞到落地窗上,再纠缠到地上。
白桦紧贴玻璃墙,半晌后才指了指里头,对曹伟伦说,“曹副总,好像里头安静下来了。”
曹伟伦挥了挥手,白桦点点头,将保全人员遣走,他留下来,继续观察里面的动静。
……
总裁办公室内。
秦晋琛掌心‘无‘错‘小说‘m。‘QUlEDU‘衬着嘴角,鲜血往外淌,单南弦坐在地上,背靠茶几,脸上也挂满彩,两人紧紧盯住对方,尤其是单南弦,眼里透着嗜血凶光。
秦晋琛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打够了吗?没打够的话继续。”
单南弦满腔怒火没处发~泄,“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知道你当年将她伤得多深吗?”
“当年的事,虽然是我无心之举,却也确实是我作孽,我正在尽力弥补。”
“无心之举?弥补?”单南弦忍不住嘲讽,冷嗤道,“你竟然好意思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秦晋琛,你太无耻了!而你所谓的弥补,就是瞒着她,让她替你生孩子?”
秦晋琛咬了咬牙,强提了口底气,“她即便知道了,也能原谅我。”
“呵,你还真是有自信,”单南弦冷笑,眼里显露出鄙夷,“她若是知道当年的那个男人是你,她会要了你的命。”
秦晋琛心里被满满的烦躁给堵住,“我承认,那是我犯下的一个错。但我对她怎么样,桑桐心里最清楚,即便我曾经伤害了她,可我已经在尽力弥补。单南弦,是不是做错过的事,就不能有挽回的余地?”
单南弦直盯着他的脸,冷笑,“秦晋琛,你很清楚,你毁掉的不只是她的贞操,你毁掉的是我跟她的幸福,还有她少女时期所有的美好!”
秦晋琛被戳中痛处,眼里漫出沉重的哀戚,他目光抬起盯着对面的单南弦,幽幽地说,“六年前,我并不知道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喝醉了酒,把她错当成了别人,”秦晋琛手掌握紧后轻拍额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你把她当成了叶婉露?”
“……”
秦晋琛没有说话,如同默许,单南弦忿恨地瞪着他。
可惜他力气几乎用光了,浑身都痛,一颗心更是痛到无以复加。他曾经发过誓,如果让他找到当年伤害桑桐的那个男人,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可命运偏偏这么好笑,那个人竟然是秦晋琛,桑桐的丈夫,是她肚里孩子的亲生父亲!
秦晋琛手掌在身侧撑了把,坐起身来,说,“单南弦,你消气了么?”
“杀了你都不觉得解恨!”单南弦咬牙切齿地说。
秦晋琛笑了笑,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不解恨的话,你可以再打,你既然没法跟桑桐说出口,你也只能打我出气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告诉她?”
“是啊,”秦晋琛坐向旁边的沙发内,身上挨了几拳,即便碰触到柔软的真皮沙发都觉得痛,“因为你爱她,你就做不到让她伤心。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无处发泄,跑来找我解恨的,不是吗?”
单南弦气得咬牙,的确,秦晋琛说中了他的软肋。
正因为他还爱着桑桐,见不得她伤心,深知戳穿了这个谜底,桑桐受到的伤害会更深,六年前她因为这场劫难而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六年后,若她知道当年弓虽。暴她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而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她看似坚强,可单南弦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这一刀下去,无疑会要了桑桐的命!
他怎么舍得?若要给她一刀,还不如给他自己一刀!
单南弦心里的愤怒根本没法宣泄,眼前一片朦胧,秦晋琛喘着气,每吸进一口,都能闻到血腥味。
“你知道桑桐当年花了多久才走出来那天的阴影吗?哪怕是这么多年来,她偶尔也会因为做噩梦,而睡不着觉,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女生,遭遇那样的事情,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经历?”
秦晋琛没有开腔,他何尝不知,别说是桑桐,就连他自己,也一直内疚了那么多年,深受影响,过了那么久都无法走出来。
事实上,他自己也会那晚的过错赶到懊悔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