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知笑了起来,“她当然会好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
笑着比哭还难受。
简知知把手从艾琳娜掌心收回来,转身望着贝琳达,轻声道,“你说我是白痴,因为没有人会说自己是白痴。其实你才是白痴,你才傻,只有白痴才会把人推开自己去撞车的,你平时不把人看在眼里已经够讨人厌的,现在更让人讨厌,你装什么伟大?”
是我害了她(5)
“我告诉你,我不会领情的,我不需要的来装好心,你应该冷眼站在旁边看着我被车撞,这样才是你的处事风格,你不是我任何人,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去帮我挡车?”
所有人都懂简知知这么说的意思,她是在难过,她是在愧疚。
不哭不喊才是伤心的极致。
她平静得让人心疼。
女佣低着头默默的流泪,尽管夫人平时严厉苛责,可是明明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以后都不能走路语言不利要靠着轮椅生活,她们都还接受不了。
夜司煜始终沉默的站着,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那双没有焦点没有光泽的眼睛,如果不是她,躺在这里的就是简知知。
……
守着贝琳达很久,简知知才被夜司煜抱回病房。
病房里,安静到可怕。
简知知没有睡着,始终保持一个动作坐在病床~上,手环住卷缩的双腿,下巴杵在膝盖上,是很无助的姿势。
夜司煜就坐在旁边,一直守着她。她坐多久,他就陪她多久。
“死鱼。”
夜司煜胸口一窒,这么久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没有很,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只是目光紧随她,等待她的后话。
他知道,那些话,她憋在心里很久。
“我害了她。”简知知只说了四个字,眼泪就情不自禁如泉涌出。
“……”
“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被车撞。”她还是那个高傲的贵族夫人。
“是她自愿的。”
凉凉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简知知错愕的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没有同情没有难过相反透着恨意。
简知知很快收回视线,她不能怪夜司煜冷血,贝琳达是杀害他妈妈的人,他一直恨她不能原谅她,他一定觉得这是报应。她不能因为自己欠贝琳达就逼迫夜司煜也要跟她一样愧疚,那对夜司煜不公平。
只能是她一个人难受,她一个人心疼。
募地,简知知突然朝夜司煜一笑,“我困了。”眼里还布着泪。
夜司煜点点头,小心翼翼扶着简知知让她躺下,“安心睡,我一直都在。”
“死鱼,你睡我旁边。”
夜司煜跟着躺下,简知知翻身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腰,低喃道,“死鱼,车祸的事,我觉得不是意外。我睡了。”
声音很小,但每个字都清晰落进耳里。
夜司煜眼神变得凌厉,他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出事到现在甚至没有过问一句关于车祸的情况,这么几天,他只关心简知知的伤势。
一只手搂着简知知,另一只手抄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不想吵到怀里的人休息,屏幕滑到短信页面。
很快,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
“驾驶车的人被人枪杀。”
蓝眸收缩,轮廓分明的俊脸一闪而过的阴鸷。
不是意外。
很好,真好。
他说过,伤害简知知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冷意渗人,既然不是意外那应该有结果了。
会有人比他先查的。
你想让我死几次(1)
死鱼不在,她一个人呆着。
她把佣人都打发走了,就想一个人静会儿。
躺在病床~上凝视窗外茫茫黑夜,短短几个月,好像把这一生该经历的酸甜苦辣都尝尽一遍。
遇到夜司煜是喜,爱上他是一种幸运。
洛辰墨是她人生无人可替代的存在,但她带给他的只有痛苦,想起洛辰墨神情悲伤,总觉得她和洛辰墨的回忆是苦的。
然后是婕咪,还有贝琳达……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如同残废,都成了她心中一道坎。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简知知脸色微变,嘴唇有些发白。
不知道多久,简知知才闭眼睡过去。
……
深夜,病房一片漆黑。
一个人影轻轻推开病房门,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低垂眼帘凝视床~上熟睡的人。
手不自觉伸出去,快要碰触到脸颊的一瞬间抽了回来。
简知知,玛黎,同一个人。
到现在还觉得这个事实不可思议,她不想承认,一点都不想。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玛黎”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就算觉得简知知有多像玛黎,她都不会联想到她们是一个人。
真的没想到她还会有回来的一天。
回来了,那属于她的一切都会被拿走的。
他们的关心,别人的羡慕,还有阿夜的爱,都会彻彻底底的被抢走。
人影一颤,你不应该再回来的,不应该还和阿夜在一起的,在这个世上,你我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眼神变得凌厉阴狠,一咬牙背在身后的手抽出,掌心握着一把尖刀径直对准丝毫没有觉察依然熟睡的简知知,即便是黑夜依然刀光闪烁。
只要刺下去,只要一刀,就没人再跟她抢了,洛克菲勒家族的千金,卢凯塞家族的联姻对象,谁都抢不走。
玛黎,别怪我,你自己要回来的。
心下一狠,五指紧紧捏着刀,用力抬起对准使劲往下——
刀悬在半空中,克莱儿脸色僵住了,好半天,缓缓转过头,对上身后注视着她的人,视线往上扬,枪口正对准她额心。
克莱儿心里大惊,手一抖掌心握着的刀往下掉,夜司煜眼神一凌,一个闪身在刀子落地前两秒接住,随即瞥向简知知确定她没有知觉才将视线重新转到克莱儿身上。
他在笑,克莱儿看到夜司煜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恐惧在身体里肆意地蔓延……
“真傻。”
夜司煜是笑着吐出这两个字的,却让克莱儿莫名的发颤,感觉到他的阴戾和狠绝。
“阿夜……”
克莱儿声音刚起,被夜司煜用力拖出病房,枪口始终冰冷的扣在她的额心。
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一瞬间被保镖占满,克莱儿瞪大眼,突然明白了,这是在等着她入局。
“你以为我会再留简知知一个人?”他已经吸取教训,不可能再把简知知一个人留下。
夜司煜冷笑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
克莱儿被吓到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夜司煜一直拉着她走,她不知道他要拉她去哪里。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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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死几次(2)
门被用力踢开。
克莱儿被夜司煜狠狠甩进去,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嘶,”倒抽一口气。
抬头的一瞬间,整张脸都惨白了,目光呆滞的扫过坐在沙发上的艾琳娜,Baldwin,还有……沙发正中,坐的是夜司煜的爷爷。
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原来不是阿夜一个人布的局,是所有人都等她暴露自己。
害怕的躲开视线,她不敢和他们对视,却无意扫到墙上的巨大屏幕,屏幕上是她刚刚在病床的一举一动……克莱儿全身僵住。
完了,都完了……
是她太心急,是她想得太美好完全忽略了事情这么顺利必有蹊跷。
她忘记了她面对的人不是常人,一个比一个心狠。
克莱儿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使不上力,仿佛只剩一具驱壳,身体往后倒没有支撑点软软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冷袭上全身。
夜司煜放下枪,冷漠的走到一边,现在还不是让她付出代价的时候。
空荡的房间,五个人,各怀心事。
是窒息的死寂,一种寒意在空气中肆意的蔓延。
是Baldwin第一个忍不住,表情阴鸷的冲到克莱儿面前将她从地上拽起,扬起一巴掌狠狠扇过去。
疼痛很快从右脸传来,克莱儿手掌捂住被打耳光的脸,一双眸染上一层薄雾,看着扇他一耳光的人,这是她见过这个永远温柔慈父的人第二次发怒。
“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
然后她听见一声怒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为什么这么做?”另一道声音插进来,但显得比Baldwin平静。
克莱儿视线投去,艾琳娜只是站起身,没有走过来,双手放在小腹前用力搅在一起,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做……?
克莱儿放下手,巴掌印落在苍白的脸上十分明显,视线游离在艾琳娜和Baldwin身上,犹豫片刻,露出惯有的优雅笑容。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全都无所谓了。
唇角的笑延至到眼底,轻声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杀她还是为什么找人撞她?”
闻言,艾琳娜心里一紧,眼里掠过一抹阴戾,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猛地朝克莱儿站的方向砸过来。
“呯,”
玻璃杯砸在克莱儿脚边,落地应声而碎,没有预料到克莱儿来不及躲开,玻璃碎片渐在她身上,划破的下颚,鲜血跟着淌出。
短暂的惊愕克莱儿很快恢复镇定,不顾下颚的伤,对着艾琳娜笑,“你是不是想知道有什么不同?”笑的倾国倾城。
艾琳娜眉间紧蹙,死死盯着克莱儿,此时此刻,想直接掐死她。
“伯母那天居然对我说我条件好会有更好的男人等我,她要接受简知知,她告诉简知知等阿夜回来就谈婚事,谈婚事?”克莱儿冷笑,“所以我要亲手把自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拱手相让?我不想参加阿夜的婚礼可新娘不是我!”
克莱儿脸上带着从来没有人见过的阴狠,一直以来她从来都是知书达理娴雅大方的形象相对,而现在——
“我只能找人撞死她,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
你想让我死几次(3)
“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是玛黎,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亲自开车撞死她,没有意外的让她去死。”克莱儿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给艾琳娜听。
在场的人都被克莱儿的话震住了,错愕看着克莱儿,就好像她说了多么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接受的话。
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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