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的梦想- 第11部分

　　也有一些女生似乎是在伤怀，就这样离开初中生活了。站在教室外面的走道上沉默不语。维寒站在走道上吸烟，不料走过来一个女孩子正是那个喜欢看书的，很爽快地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维寒想自己在她心目中原来、形象一直那么好，不禁暗笑。

　　那个女孩一脸认真的样子说，石维寒你令我很失望，你变坏了，已学会吸烟。说完她转身就走了，仿佛维寒曾对她承诺过不吸烟，而现在吸烟是对她的欺骗似的。

　　阿比走过来拍他的肩膀，维寒笑了笑，说，走吧。

　　来到网吧。准备通宵，通宵费比平常鬼了三元钱，原来各网吧老板趁着这些毕业生大半会来上网的机会，奸诈地提升价钱。

　　假间，维寒几乎每天都在盼二中录取通知书的寄来，像是盼望情人的电话。值得失望的是最终那封通知书还是没有过来，按照以往的录取分数线来说，维寒的成绩还超过不少，但今年二中因考取了几个清华的学生，便似乎身价陡然高涨，好像有的暴发户，一夜之后以前的交往者登门得考虑再三了。这年二中的录取分格外高和一中差不多，维寒无缘进。

　　已是大热天，明晃晃的太阳一天多半时间挂在高空散发灼热的阳光，像往年一样每到此时都要农忙，甚至有些田地多的人家居然忙一个来月，吓得维寒心惊肉跳，还好他不是那人家的孩子。

　　穿着破旧的衣服晒着烈日在田里忙活，汗淋淋的苦累不堪。老一辈的似乎没什么事，像维寒这一代的毛头小子丫头们一般吃不消，刚一下田晒不了几分钟，就有哀声怨气甚至哭着的要回去。

　　晨晴也糟，不知道割禾也不知道插秧，若生在旧时大有可能被地主吊在树上活活打死，这种做法仿佛穿越中国千年历史的流行感冒，*时，维寒所在的村就有人被被吊在树上被裸了身，在寒冬里猛打之事，小时候，维寒不敢想像这是真的，大后，方才明白那似乎算不得什么了。

　　
　　每每回到家里维寒大让"；晨晴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有时侯，不仅没有还糊了饭，若跑到家闻到有股糊味，维寒一般不说什么，他是个好哥哥，他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肯定担心挨骂。也有时候，晨晴因看电视耽误了做饭，维寒回来便大嚷，其实他心里从没真正责怪，只是还不嚷嚷，有点不爽，故意嘴上嚷嚷。

　　倒不想她很会记仇，下次抓到维寒的把柄，不损得他接近体无完肤不罢休似的，害的维寒怒火三丈烧肝烫肺大不好受，决定绝不再原谅，下次一定让她深尝自己的厉害。下次真可以让她不好受时，往往又中途罢手，不想看她太难受。虽如此，似乎晨晴还是没感受到哥哥的关爱。好比有时进攻别国的军队，虽没大开杀戒，比一般的敌人好多了，而别国人还是怀了深仇大恨一样。

　　兄妹之间差别就如此，维寒常想做大的还真哭，处处得维护忍让小的外，还那么受气。包括小的在大的那里偶尔吃了亏便报告给父母，让父母来损他一顿。

　　很多时候，做大的会禁不住觉得自己关爱那个小的弟妹可恶，甚至恨不得没有多好。

　　维寒有时侯想，我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呢。这样想着，笑笑的摇头，还要哼出一鼻子气。

　　维寒落榜未考上二中，除了自己叹了一口气，还有一些人也叹了一口气，只是他叹气更多的是因不能去二中学画画了，如果另一个地方有二中那样的条件可以学画画，那去哪都一样。

　　他对画画几乎一无所知，只是想学，觉得应该很有味，便一直想方设法去学。但没有适宜的条件，只因如此，二三年的时光像流水一样哗啦啦一声毫无踪影，让人咬牙切齿。世上本应有更多真正的人才，却大都因此荒废了天赋。

　　
　　石父对落榜一事没有说更多话，仅问维寒之后何去何从，答是继续上学。石父也只不过问了一通废话，显示一下作为父亲应有的关爱，仿佛现在的医生对病人的问候，是职业的义务。

　　其次，石母把维寒臭骂一顿，这骂可以说是蕴含深深的关爱，维寒对此很明白，只恨母亲几乎天天都要骂，爱的太深之故吧，他也禁不住烦了，有时会条件反射似的顶一句，顶了之后，看到母亲惊讶的样子又于心不忍。

　　后来维寒向母亲认真地表示，自己绝对在高中愤发努力考所好大学，甚至扬言重点本科不在话下。

　　晨晴对哥哥的前途也心抱关怀，那天二人躺在椅子上吹从屋后小树林刮来的清风，风里夹杂着一股草木的芳香。

　　哥，你将来想考什么大学。

　　大学，恩，恩。

　　老实说他对大学的概念并不清楚，若大学毕业只有做官和经商，他宁愿只中学毕业得了，他不喜欢官商。

　　维寒此时最大的愿望是成为大画家，做一个活梵高。他不清楚梵高有什么遭遇，只听老师讲是大画家，如今他的画非常值钱。

　　维寒想，能完成理想又能发财，何乐而不为。若他清楚中国如今数画家倒霉，栖身在北京画家村的画家境遇都不佳，不知还是否为自己的高瞻远瞩而高兴。

　　酷热难耐的假期已过，维寒没有选择上二中，机会还是有，石父原出资炮轰二中的校门，可他不愿。小小年纪心里如此高尚，觉得驾着糖衣炮弹上学尤为羞耻。还好他未身在改革开放之前，那时侯还没有什么民办中学，看他该如何是好。

　　站在客车上，车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的气息，拌上汽油味刺激鼻子，体质差的晕糊糊。很久没有乘车，整日生活在乡村草木的芳香中，猛然处在此般境地，感到有点不适。道路二旁不是低洼的刚插下秧看上去绿油油的水田，一条条清澈的河流蜿蜒其间，就是葱翠的山林，鸟雀飞窜鸣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稻田里的梦想/第二部/第一章/果果著
稻田里的梦想/第二部/第一章/果果著

　　
　　下车后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怀着复杂的心情；无意地反过面；车已进站。它载着大批人过来，维寒心里对家还有点恋恋不舍，住过太久了，像是在任何不是厌恶之处住久了离开都有的此种情绪。

　　已经上高中了，父母仍是不放心儿子独自揣着学费，石父领着维寒去交学费，维寒感觉脸面扫光，仿佛自己是一个三岁小孩。正好面前走过一对爷孙，孙子背着书包乖乖地乖乖地跟着爷爷走去学校，维寒心里说不出为何脸上会笑得灿烂。只是微微想起了逝去的婆婆曾经牵着自己的手赶场的情景，像一场无比短暂的电影没有更多的延长，很多时候，他都想回忆更长些，但总不能够，像忽然停电的电影荧幕一片空白。

　　
　　迎接高中生活开始的是一周的军训，烈日严严，好不容易方才吃尽苦头熬过一周，尤其是女生迅速换下单调的军服，解松捆起的头发飘散下来，颇是让人刮目相看，对某些人而言，应该是刮目相盯。过去一个月后，以前黑了的皮肤已复雪白，像黑皮那样天生黑自当别论，主要讨论的是个别女生，自从皮肤回到原始的少女嫩白，简直要大吃一惊，恍悟到如此美人我等慧眼为何没发现。竟待此时才发现想来已非慧眼，是色盲才对。

　　
　　离开初中令维寒格外高兴，只恨为何初中那样长的光阴，书上大讲一寸光阴一寸金，为何无谁发现念那么久的书，竟然没学到什么，大家都觉得累，煎熬度日又怎么不是浪废光阴。十多年寒窗之后甚至不少人的光阴一钱不值，给谁都不会要，对人们而言，金子可以买到光阴，可几人的光阴卖得出去换了金子。在有的人眼里别人的一生光阴都抵不得一顿狗食，狗的一顿饭便可抵过一些人用一生买来的金子。

　　
　　维寒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推开铝合金窗，阵阵清香的气息从学校旁边的小树林吹过来，满天星斗，蛙声如织。

　　深深地吸一口气感到身心舒爽，从课桌翻出刚买不久的密码锁日记本，把近日感受较深之事略略写下，便满足地重新收起。这种时候，维寒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那些难过的事通通滚到记忆之外般。

　　坐在窗子边晚风徐徐，随意地翻着地图册，喜欢看地图册，虽不能马上去世界各喜欢的地方，似乎只需看看地图册那些神秘地方的地名，便已走过一遍了，感觉心胸非常广阔，可一下子包纳百川。这种感觉每当身处于山林之中或是高山之巅更是自个儿找上门来。

　　维寒喜欢这种感受，当有人问他喜欢做什么时，便立即答，我很想登大山。

　　因少登较大的山，那类崇山峻岭，在南方丘陵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就更不可能登的。他的语气颇显遗憾，壮志难酬嘛，但还是怀着不少自信，相信将来定可爬许多想爬的山。如愿以偿。

　　翻着翻着翻久也没味，合起书把脑袋探出窗子，仰望夜空中的满天星斗，脸庞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像漫画书上图着金黄色的向日葵，定让似乎历尽沧桑的人看到后鼻子发酸。

　　和同学还不熟，下课后就跑到阿比所在的班级，站在门口叫他快出来。阿比有时侯没听见，旁边的学生便敲他肩膀，他就马上笑嘻嘻的出来。

　　每天都这样子，一段日子后，居然听人问是不是对这班的一个女生有意思。这么高超的观察力和思维能力实在吓了维寒一跳。从此没什么事就不轻易再去，深怕有直爽之士主动做自己肚里的蛔虫，以肯定的语气索性说道，你一定对那个妹子起了色心了吧。可能就引人误会了。

　　
　　常常去阿比的班级找他玩，被人诬陷搞暗恋，心里着实不舒服。似乎自己多么没魅力，只有偷偷暗恋的，想到自己还不是这样没魅力，也有女孩喜欢自己才有点好受起来。

　　那次美术课上，美术老师穿着夏装连衣裙，显得有点楚楚动人，一下子迷住了不少色迷迷的小男生，实在值得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