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嘿,指鹿……为马啊,还有这么颠……倒黑白的。
陆峰同情的看着高城,他发现自从和叶木棉斗嘴之后,高城一急就结巴的毛病越来越频发。
木棉:堂堂七尺男儿,才说出来的话就赖,陆师兄,你怎么认识这种人?
高城:唯……唯女子与小子为难养也……
木棉:你懂不懂啊,看没看过孔子啊,不懂不要装懂……巧言令色,鲜矣仁。
#¥%¥%……
此时陆峰已经走出二百米远。
大厨拜师
广播电台的主播评选简直毫无争议,全校一边倒的投了张敏的票,张敏迅速化身为大众眼里的梦中情人,偶像星级不是一般的高,连去食堂吃饭,她坐这桌的质量也明显比别桌的高上那么一个档次,而且大众们毫无怨言。围绕这棵弥足珍贵校花的各类信息水涨船高的成了硬通货,尤其是关于周末是否出门问题。
叶木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信息,立即煽风点火,发扬光大,她即对高城深恶痛绝,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敏这么好个姑娘往火坑里跳,与杨琳两个嘀嘀咕咕的将学校精英进行了筛选,重点培养,周子彧是木棉和杨琳最看好的选手之一。问题在于,张敏要出门,都打听好高城拿了出门证,高城要拿出门证,那要等到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热闹,所以张敏不得不拉着叶木棉、杨琳一起以壮声势,而周子彧若收到叶木棉若有若无、貌似无意提示后,又得拉上陆峰壮胆,造成的局面往往是一大群熟人在校外“偶遇”,倒象学校组织的集体活动:集体去邮局、集体去逛公园、集体买水果、集体打游戏、集体去小酒馆吃饭……——张敏跟着高城,拖着叶木棉和杨琳,叶木棉怂恿着周子彧,周子彧拉着陆峰,混乱啊,混乱。
这日一众人等又在校外打着哈哈“偶遇”,千年不变的嘀咕着“真巧啊!”之类的废话,高城领头,边上是三好兄弟,第二梯队是张敏,周子彧和陆峰,叶木棉和杨琳照例走最后,已经是冬季了,太阳正好,晒得人暖洋洋的,木棉突然闻到久违的孜然香,四下一踅摸,路边摆个羊肉串的摊头,那肉香勾人魂魄,叶木棉象垂涎的孩子一样站定,捅捅杨琳:“羊肉串,吃不吃?”
杨琳从小就好孩子,还真没吃过,“我不吃,从来没吃过。”
“一大遗憾是不?姐姐帮你补上。”木棉哈哈一笑,递过票子:“二十串!”
杨琳吓一跳:“哪吃得了这么多。”
“我一人能吃五十串!那什么,今儿让你看看绝活。”木棉拍拍烤羊肉串的,“小哥,我自己烤行不?”
掌握了烤肉的主厨权,木棉象模象样的平铺了二十串羊肉串,一手十串来回翻,动作居然纯熟无比,洒上孜然,辣粉,将肉串相互一压,在炉子上抖了抖,那肉串吱吱的冒着油,香味就起来了。
杨琳目瞪口呆的看着上下翻飞的木棉,吓了一跳:“你还会这个啊?”
“嗯啊,小时候就堵着铺子吃这个,看也看会了,后来还想过,要是老爸把我扫地出门,我就去烤羊肉串去,一技傍身啊。”叶木棉对做饭一窍不通,可打小街头混的,对烤羊肉串可拿手,想起旧时往事,一边感叹,一边喜滋滋看着手里的羊肉串,回头得意的招呼:“老板,烤得还行吧?”手腕一抖,又压一压,拿给杨琳,“成了。”
冷不防边上伸过无数双手,抢了肉串就走,正是高城他们发现两人没跟上,倒回来找人,赶巧占了便宜。
就数高城手快,手里攒得最多,“喂,给我留串啊!”木棉上去就抢,拉拉扯扯,好容易狼口夺食,救下一串来,递给杨琳,拍拍她脑袋,恨恨的说:“噎死他们,下次出来,不跟他们一伙,我偷偷烤给你吃。”
每班的出门证都少,下回出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大家出得门来,照例打个哈哈,又是偶遇。高城探一探头,完鸟,完鸟,叶木棉没来。
高城的死党小胖子第一个着急:“叶木棉呢?怎么今天她不出来么?”
杨琳一撇嘴,委委屈屈的说:“被郭教练留堂了。”
郭教练是机械驾驶教练,短小精干的一个老头,平素脾气就不小,举手投足透着彪悍,届届被评为四大金刚教员之一。叶木棉千不该万不该看到摩托车激动,居然在他的训练课上做了个高难度花式动作,被老郭当场一顿好训,周末留了堂接受再教育。
一干人等吐吐舌头,惹谁不好,去惹那个牛魔王。
高城和几个死党早就合计要充分利用某人特长,今天去公园烧烤,口水都流了一个月了,作料物件昨天也预先请人准备了,还特意留了心眼没好好吃中饭,结果内定大厨不到,剩下的几个,都是光会吃,不会烤的主,可东西都准备好了,总不见得放着等下个月,这顿饭折腾的,人仰马翻,烤的东西不是青烟缭绕就是茹毛饮血,吃完一顿烤鸡烤羊烤牛烤里脊……高城四个居然饿狼似的找了家小店一人叫了一大碗面充饥。
一群人垂头丧气的进了校门,就看到在操场上疯跑的叶木棉,可怜啊可怜,肯定被郭金刚罚了,这么一想,倒觉得怪同情的,如意算盘没打响的高城等人立刻内心获得了平衡。
可等叶木棉跑过来和杨琳等人打招呼,高城这才发现,大冬天的,木棉跑得汗涔涔的,脸颊却染着胭脂色,身上居然还隐约有股酒香。
“咦,木棉姐,你喝过酒了?”杨琳也觉察到了。
“哟,还闻得出来啊,不行,我得再跑两圈,都是师傅不好,硬拖我喝酒,还好没遇到值勤的。”
“哪个师傅?”
“郭教官啊。”叶木棉已经跑了出去。
一干人等呆若木鸡,小胖子先反映过来:“靠,对我们凶得要命,凭什么叶木棉就这待遇啊。”
郭教练倒没得失心疯,他以前是飞车特技队的,年纪大了才退了下来,手里那点活藏着掖着都快发了霉,只觉英雄寂寞,后继无人,忽在云云众生中发现了木棉这特别胆大不要命的“奇葩”,越看看是欢喜,立即好酒好菜隆重请叶木棉喝了顿拜师宴,正式传业授徒。偏偏叶木棉天生喜欢飙车和行车特技,一老一少,颇为臭味相投,一个教的尽心,一个学得用心,叶木棉的倒是车技蹭蹭往上长进。
杨琳的成长
眨眼,来军校也半年了吧,习惯了,也就屈服了,有过不甘心么?忘记了,好象是上辈子的事,现在,这里,手里紧紧攥着,再也不肯放开,原来就这么融入进来,原来,真的喜欢上这个地方,喜欢这些人,这些事,喜欢脊梁挺了又挺,血液里流淌着的军人荣誉。
这届的新生中年纪最小的是杨琳,长着娃娃脸,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偏生还习惯往圆了里瞪,甚是可爱。她和木棉一个区队,天生个子瘦小,学课成绩再好,可体能这一项一直不过关,木棉便把杨琳分到自己组,遇到有小组竞技项目就能分担点落后率。杨琳自己觉得惭愧,很是刻苦用功,叶木棉自己训练不叫苦,可每次看到杨琳体能训练回来,汗涔涔的象从水里捞出来就心疼,忙不迭的鞍前马后伺候着,又是打水,又是放松肌肉,张敏就笑话杨琳,叫她“宝宝”,杨琳虽然不忿,可体能这玩艺可真不是一蹴而就的,半年来,即使这么训练,几次五公里的武装越野,她居然一次也没能跑到底。
这天早上出操,一区队和二区队起哄,居然区队越障接力比赛。杨琳的身量小,速度又不够快,越障训练本来一直就不过关,偏生两个区队治气,挑的障碍场地要比标准的高了半米,杨琳看着心里就一凉,她队列排头,第一个开局,只得吸了口气,助跑,起跳,翻了一次,手都摸到障碍顶了,后继无力,滑了下来,二区队的一片叹息声,这边一区队的已经过了老远,杨琳觉得自己拖累了区队成绩,心里难受,便刻意往后躲,意思是自己放弃了,冷不防被叶木棉虎着脸一把揪住,“躲什么啊,再来。”堵了后路就推上去。这回起跳不充分,连边都没沾上,又滑了下来。
基本二区队的都开始抓耳挠腮,杨琳眼圈就红了,木棉却不肯放过她,拎着她的脖子就到了起点:“再来,都勾得到顶,就能翻过去。”
杨琳的眼泪就扑簌而下,叶木棉看一眼她,又说,“哭什么,练了这么久,白练的么?”有几个学员凑过来说:“要么杨琳就算了?怪可怜的,再说一区的都跑到第三个人。”
木棉瞪了一眼,怒道:“输不起么?输不起不要玩,说了是一个区队,少一个人怎么回事?赖皮啊?”放软声音,拍拍杨琳的肩,“再来!”
杨琳被木棉一喝,倒激起斗志,狠狠用袖子一抹眼泪,助跑,咬牙拼命起跳,利落的翻了过去,开了好头,就有了信心,后面几个障碍居然顺利通过,二区队的学员们大力鼓掌,倒象已经争了第一,杨琳激动,又落了眼泪,就在泪眼婆娑中跑到了终点。
后来的接力,二区队的再赶,也堪堪落后了一个人次,这便是输了,叶木棉心情却大好,笑逐颜开,一勾杨琳,伸手把她的头发揉得象个草窝:“行啊,这不成了,以后越障就不怵了,你看着,下回我们就毙得他们满地找牙。”这话说得大声,传到一区队那边,连高城都听到了,横了一眼,居然什么都没说。
叶木棉是真为杨琳高兴不假,可这么大声挑衅,却是留了心眼,希望一区有诸如高城这类火爆脾气跳出来单挑之类的,也好有机会扳回一城,偏生谁也没应战,立刻落了个有劲无处使,悻悻收场。
杨琳自此一役,有了自信,慢慢各类训练也能跟了上来,虽然在区队里还是垫底,可基本都能达标。
转眼元旦,学校照例要搞个联欢会,便算过年。一个学校,近三千人,一共只得三名女生,节目是肯定逃不掉的,张敏和杨琳商量着三个人一起唱首歌,意思到了就行,可叶木棉甚有自知之明,她压根本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