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生的幸福,可是,他不过是她一时新奇的玩物,如果不是有了若水,他一定会像她别的侍人般被转卖于人。从此,他的心如古井之水,波澜不惊。
紫竹在一旁默默守着,不时望向窗外沉沉夜色,心神不定的样子。
“紫竹,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秦棉看了看她,轻笑道。
“是,主子,你也早点休息。”紫竹颔首行了个礼,退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回房,而是从偏院悄悄走出来,沿着虫声呢喃的林荫小径,来到君家家主所住的醉香楼。
啧,从一个人的品味就知道这个人的品行。君敏婷贪财好色,连自己的居所题字都像是青楼的名字,软玉温香,富贵温柔乡啊。
这个时候,距晚膳已一个多时辰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悄悄潜进醉香楼,小厮丫头们都已退下,一片安静中只听得君敏婷在乱七八糟的大声唱歌,五音不全调不成调,却唱得异常高昂亢奋。旁边的三夫郎正吃吃的笑着,脸颊绯红,眼神是没有焦距的空濛。
紫竹推门进去的时候,三夫郎看了看她,仿佛看的不过是空气般,又吃吃的无谓的笑了。君敏婷则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沉声问:“你,你来做什么?”
紫竹吓了一大跳,忘了说话。而君敏婷不等她回答,又继续呵呵的笑着对三夫郎:“咦,小三儿,来了一个女人,是你背着我养的情人吗?”
果然,夫人神智已昏,根本认不出她了,紫竹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呵呵,”三夫郎吃吃笑着,“是吗,哪里啊?”
“咦,不是女人,是……是个美人。”她大笑着扑了过来,“美人……”
紫竹一下闪开,想起小姐说的话,心生一计:“夫人想和奴家快活吗?那就跟我来啊。”
“好,我来了,美人。”君敏婷笑嘻嘻的,左摇右晃的跟出门来。
紫竹把他带到旁边书房,笑道:“夫人在这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们就在这里风流快活。”
“好,我,我写。”君敏婷淫笑着迫不及待的挥毫写下自己的名字。
紫竹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看着君敏婷催眠般的低语:“夫人,你很累了,需要休息,睡吧,睡吧。”
“是啊,我累了,我要休息……”君敏婷的眼神呆滞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着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慢慢倒在地板上,发出低低的鼾声。
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紫竹又拉着君敏婷的手在名字下方摁了个手印,这才把白纸收好。看着倒在地上的君敏婷,她轻哼着踢了一脚。
沿原路返回偏院,路似乎变得近了,而心情放松而愉悦。一切都如小姐所说,她对小姐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
可是,当她走到偏院的时候,却听到一片金属交鸣声,然后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马上躲在繁茂的灌木丛后,小心的窥探。
四个黑衣人在打斗,似乎是两拨人,全是乌漆抹黑的一团,打到自己人了也说不定啊。他们手中森冷的刀剑映着月光,光影交错,晃得她眼睛一团花。映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劫?内讧?可是谁打家劫舍会打到偏院来的,这贼人也太不长眼了吧?
随即,她看到小厮晴月和主子秦棉双双倒在院角的青桐树下,一动不动,似乎人事不省。她大惊,顾不得许多,马上朝主子直奔过去。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得了先机,一个鹞子翻身落到柳棉身边,一手拨开晴月,把秦棉扛在肩上就要飞身而走。“主子!”紫竹大惊失色,飞奔上前想要营救。可惜她虽然身强力壮,但毕竟不是练家子,怎赶得上那黑衣人?
眼睁睁的黑衣人掳着柳棉飞身翻出院墙,打斗的黑衣人也边打边跟了上去,瞬间已无人影。紫竹凄然的大声叫着主子,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恨自己没有武艺防身自保。看着黑沉沉的夜空,人影已渐渐消失,紫竹心中又恨又痛,凄惶无助,而脑中混沌一片。突然的变故让她从欢喜的高峰摔落谷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掳走了主子?她要怎么跟小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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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受伤
晚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意和不知名的花香。君若水独自坐在人工湖上的八角小亭里,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满月。月如银盆,清辉荡漾。今夜,月圆,人又是否能圆?
亭子四周是密密实实的粉色莲花和碧绿圆润的荷叶,蛙声此起彼伏,偶尔会有青蛙从圆荷跳落水面,以及湖中红鲤在莲下嬉戏的水声。月明星稀,夜色温柔,如同每一个宁静祥和的夏夜。只是,君若水面色虽然平静如常,轻轻倚着亭子的栏杆,心中却极是忧虑重重。
本来也是胜券在握的,可是入夜后眼皮就不停的跳,她虽不信那些迷信的说法,可是心却失去了平静,没来由的发慌。这还是她来金碧朝头一回有这样慌乱的心绪,让她无法把握,仿佛一颗心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怎么也落不下来。
“姐姐,在赏月啊?”君晓芙打趣着坐在君若水身边,“怎么不见姐夫呢?”
君若水苦笑道:“怎么我在哪里你都找得到?你还真适合做特务。”
“特务?什么是特务?”君晓芙皱眉不解道。
“通俗了说,就是奸细。”君若水嘴角扬起,很大方的授业解惑。
“奸细?”君晓芙跳脚,气呼呼的说,“姐姐,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君若水斜睨了她一眼,调侃的说:“你不小了,十四岁的女子已经成年,都能娶夫郎了。”
“总之,我比姐姐小。”君晓芙嘟着嘴,强词夺理的说。
“是啊,所以你就在我面前佯装幼小吧!”君若水笑嘻嘻的说着,伸手捏了她粉嫩嫩的脸颊一把。
“很痛耶!”君晓芙夸张的嚷嚷,脸上却是甜美的笑容。
君若水随意的靠着栏杆,温柔的笑了。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眉目清秀的脸上,宛然如玉,与银色月光相映生辉。
“哎,姐姐,如果我有你这样一个亲姐姐就好了。”君晓芙双眼迷蒙的看着月色下的她,面色竟慢慢有些黯然。
“是不是亲姐姐有那么重要吗?你就把我当作亲姐姐,我把你当亲妹子就好了。”君若水揽着她年少单薄的肩,笑道,“突然说起这个,是不是嫌姐姐不够亲,没有给你娶房夫郎啊?”
“姐姐,你又笑我。”晓芙撒娇着说。
好久没见女儿家的娇态了,颇觉亲切和熟悉呢。
君若水恢复正色,微笑着说:“晓芙,其实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血缘关系,而是相处之后点点滴滴堆砌起来的感情。只要我们心中怀有姐妹之情,是不是亲姐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君晓芙深深的看着若水,笑着点头:“姐姐说得是,晓芙受教了。是我太拘泥于俗世的观念。”
君若水笑着拍拍她的肩,抬眼眺望远处,和她一起凭栏共享这融融月色。
夜色渐深。远处,似乎传来了青文模糊的呼喊声:“少夫人……”
君若水笑容敛去,轻蹙眉头,青文向来做事稳重,怎会这般慌张毛躁?她刚要回答,君晓芙已大声回喊:“这边,少夫人在这里!”
青文闻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少,少夫人,少,少爷请你过去。”
“去哪儿?”君若水有些奇怪的问,苏子佩从来没有过问过她的行踪,也不会在晚上过问她什么时候回房就寝。
“素心居,呼呼。”青文仍没缓过气来。
君若水不再多问,按耐住心中的疑惑,一行三人脚步匆匆的回到素心居来。
素心居里,安静一如往昔。青文守在素心居门口,君若水和君晓芙大步走了进去。亮着灯的客房纸窗上,映出苏子佩和青峰一坐一站的身影。
君若水让晓芙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苏子佩已迎了上来,略带惊喜的说:“你可来了。快去看看,我怕太多人知道,没敢去请大夫。想起你会解毒,自然也懂岐黄之术,不如你自己看看。”
一番话说得君若水满头雾水,不过,当她一眼看到床上昏睡不醒的人之后,马上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慢慢走上前去,眼中再看不见别的人与事。
那昏睡之人,竟然……是她的爹爹柳棉。此时,柳棉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唇色微微泛白。君若水凝视着他,满脸忧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爹爹的现状已经攫住了她所有的心神,让她无暇顾及其他。这个从她一来异世便给予她关心和爱护的人啊,她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对他倾注了对父亲的依赖和濡慕。那感情是如此真挚而深切,让她想要承欢膝下,想要好好保护他,不愿忧伤再攀上他那俊雅的面容。
君若水担忧的伸手搭上他的脉,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是中了迷香,加上素日体弱,又受了些惊吓所致,并无大碍,开些调理安神的方子就好了。
她竟也没注意其他的人,自顾思索着,吩咐晓芙拿了笔墨纸砚进来,自己念着药名,让晓芙挥毫写下药方。
虽然晓芙对自己的来历一直讳莫如深,她也不曾多问,但是晓芙写了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颇有名家风范,足以证明她的出身必定非富即贵。
晓芙进门见了房内情景,倒也不见惊色,似乎早已猜到君若水会叫她写药方似的,极为从容自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写好药方,君若水打发青文去点药,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回身看见了一脸倦色衣衫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的苏子佩。而触目惊心的是他肩上的一团殷红的血迹。那是新鲜的刚刚干涸的血迹!君若水一惊,忙上前拉着他:“怎么会受伤?”
“没有,不是我的血。”他笑笑,神情微微有些落寞之色。
青峰忍不住大声说:“少爷,你就是为了她爹才受的伤,为什么还不让她知道?”他不满的转向君若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