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真的有一点好奇呢,你们是怎么会走到一起去的?”不二笑眯眯的凑上来,“乾把所有数据推断了很多遍,也没有看出你们什么时候交集的,明明关东初赛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关系么。”
我推推眼镜,更惹来他轻笑。“呵,不过有一个数据乾不知道,你肩伤的情况是我告诉迹部的,呐,是不是在德国的时候啊?”
“那么,乾是否推断出你和越前的数据了呢?”我维持冷色看他。
“哦,那个啊,谁都知道我对龙马是一见钟情呢。”得,比皮厚我自叹不如。
“既然这样,以后青学的事情你分摊了吧。”我开始往回家的路走。
“嗯,那就是说你真的要去冰帝了?”然后他“啊”一声,冲上来挡住我,“你是说你准备把部长交给越前?”难得看他有点意外。
“有这个打算。”
“可是他才一年级。”
“明年就二年级了。”
“青学的传统不是三年级才可以吗?”
“我忽然觉得冰帝强者为王的传统很好。”
“手冢,你不能被小景带坏啊。”
“你最好把越前的国文补好一点,起码准时这两个字会写。”
“我也要转到冰帝去。”
“你自己和越前说吧。”前面拐角的地方,已经能看见越前的身影,小鬼,哼,估计是不喜欢看到不二和我一起走吧。
家人
迹部既然给了我彻底冷静的时间,那么索性把所有的事情彻底安排一下,网球部,部长的人选就是越前了,反正海堂和桃城都信服他的很,有不二的帮衬,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的,就是我家里的问题了。
晚餐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是妈妈忽然给我夹了些菜,“国光,最近又廋了,吃多一点。”
“谢谢妈妈。”我咬牙又塞了一点下去,最近是一直不想吃东西,太忙了吧。
“景吾好久没有来了么,你不和他练球了?”
我怔一下回答,“刚开学,比较忙。”
“咳。”爷爷忽然咳了一声,我们都会意的不再说话。
用完晚餐,一家团坐在客厅喝茶的时候,我告知大家我的决定,“爷爷,爸爸,妈妈,我准备去冰帝读高中。”
“冰帝学园么?”爷爷居然知道,不过也对,这是个很古老的私立学校。
“冰帝的入学考试很严格呢,国光你准备好了么?”爸爸提醒。
“嗯,没问题。”
“冰帝就是景吾读的学校吧?你们要做校友么?”妈妈忽然插了一句。
“应该是。”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妙,小心的回答。
“为什么?”爸爸问。
爸爸以前从来不问为什么,我暗暗看他,不过这次他的神色如常。
“我希望更严格的要求自己。”
“嗯,很好,那就去吧。”爷爷道,不过看我还低着头,“还有什么事?”
“是网球上的事,经过这次全国大赛,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准备明年参加国内联赛,如果顺利,会报名参加国际网球公开赛。”
“这是说,你准备以网球为职业?”爷爷的话里有不悦。
“你的手好容易才好,打球太辛苦了。”妈妈有点担心。
“男子汉吃点苦算什么。”听到妈妈的话,爷爷又改了口气,“不能耽误学业,不过大学要回来读。”
“爸,这对国光要求太高了。”
“这点当然难不倒手冢家的人。”
“爷爷,爸爸,我是这么打算的。”爷爷还指望我读大学,不会真的贯彻那个要我做警察的要求吧?我知道打球不能打一辈子,但是,我目前还没培养出来对其他的兴趣,到时再说吧。
回到房间我舒一口气,以前告知家人我的决定的时候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忐忑过,呵,因为理由不完全吧。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爸爸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我放在桌上的像框翻看,里面是青学的合影。
“坐。”他指指床,等我坐下,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开口,“你和迹部景吾是什么关系?”
怎么会是这个问题?饶是我再不动声色,也不由紧张,逼着自己吐出两个字,“朋友。”
“朋友。嗯。”他点点我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什么时候你开始用这种颜色的护腕了?”
上次迹部换给我的护腕,这几天我一直带着。不过爸爸没有要我回答,“这个是迹部的吧。”
朋友间拿错护腕也很正常么,我在心里分辨,但是,爸爸明显是有备而来,三下两下把手里的像框拆开,拿出了后面的那张合照。
“在德国拍的?”照片上有时间。
“嗯。”我认命,你就慢慢说吧,反正我啥也不说了。
“你的朋友很关心你么。”他站起来,“你从来没有往外面看过吧,我知道我儿子没有站在窗口发呆的习惯。”
我是没有这个习惯。爸爸把窗帘拉开,推开窗,示意我看出去,远处转角黑暗中,停着迹部的那辆黑色房车,虽然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但是,太过加长的车身还是能让人分辨。
这个傻瓜,难道天天都来不成,既然能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果然是笨蛋。
这次我站在窗口发呆了,不过窗帘拉开后显示的光线,可能提醒了迹部,房车启动,静静开走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迹部景吾是什么关系?”
就凭这一切,你怎么就能说我们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呢,不过,看到爸爸看不出情绪的脸,我叹气,算了,迟早都要知道的。
我低头跪下,“请您原谅,我和迹部正在交往。”
良久,爸爸慢慢坐到椅子上,“国光,你一向都让我们放心,这次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
“对不起。”我不敢抬头,爸爸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我无从猜测。
“那么,接下去你们准备怎么办?”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原来爸爸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时候。
“去冰帝读书,一边打职网。”
“迹部呢?”
“他会开始管理俱乐部。”
“真不错,果然是我自立的好儿子,一切都计划好了。”
“爸爸,对不起。”
“如果我和你母亲不同意呢?”
“请原谅,我是认真的想和迹部在一起。”我抬起头注视爸爸的眼,我是在任性的赌着父母的不忍心。
“如果迹部家的人反对呢?”他的眼神毫无变化。
“我们会努力争取。”是的,无论如何我们会努力。
“你觉得你们会有幸福吗?”
也许,爸爸一直没有生气,会是件好事?起码他是在认真的冷静的思考,我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爸爸,景吾对我很好,是他介绍了德国的医院,还对青学多有关照,也许我能回报的不及他付出的十分之一。”
“我的儿子值得每个人认真对待。”
我有点哭笑不得,爸爸慢慢的把我们的照片重新放回像框,照原样恢复,他缓慢的动作开始给我最后审判的感觉。
“我们不对这件事做任何评论,国光,如果你认为父母的意见很重要,下次带迹部景吾一起过来。”
“爸爸。”
“不过,要在你们取得迹部家族同意之后。”
“是。”
“我们不反对你去冰帝,那毕竟是个好学校。但是,在你成年之前,你还是我们的孩子,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按时回家,没事不要外宿,重要的日子要和家人一起渡过,你爷爷年纪大了,你要用更多的时间陪他。”
“是。”
“这件事也不许和爷爷提。”
“是。”
“那就这样吧。”爸爸依然毫无喜怒流露,站起来走了出去,但是,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起码,没有反对不是吗?
并且,我也知道我赌赢了父母对我的爱护之心,因为他们明白我们要在一起,最大的阻力来自迹部家,或者说,如果迹部家能把我们分开,那么我还是有一个家可以回,这,已经是最深的父母之爱了。
不过,他们是怎么发现我和迹部的关系的?难道我这面瘫的水准修炼的不够?就凭爸爸刚刚说的那些,好像也不能让他们下这种结论吧?
风吹动窗帘,想起刚刚在窗外看见的车子,我伸手拿起手机给那个傻瓜打电话。
“国光,七天了。”迹部的声音带着郁闷。
“你能来为什么就不打电话?”我实在是心软软的疼了。
“你说要给你时间啊。”
“你可以说不好。”笨蛋。
“那天你连网球都不关心了。”
“那是我身体不适!”
“啊,让你辛苦了。”他开始轻快地笑起来,“本大爷下次一定注意。”
“没有下次了。”我为自己的失言恨恨,“以后我绝不住外面。”
“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家的事暂时还不用说,你家的事才是问题最大的,不过我现在发现爸爸的为难了,按时回家,不得外宿,我岂不是连和迹部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了?并且我还偏偏不能违反,唉,“景吾,明天中午有空么?”
“国光这么想本大爷啊,中午也要见面?”迹部促狭的笑。
我很想挂电话,不过听到我沉默,他聪明地回复,“嗯,本大爷去找你,你想吃什么?本大爷让他们送午餐过来。”
“不用,妈妈会准备便当。”
“那伯母会准备两份么?”
“你可以上床去做梦。”
“哎,本大爷刚刚到门口呢,你继续说,说到本大爷上床为止,就能在梦里见你了。”
“下次不许在我家外面乱停车。”
“还说,你居然一次也没到窗口看过。”
“我没有看黑夜的爱好。”
“不过你竟然每天都那么准时睡觉,是不是没有什么会影响你?”
“我今天晚了。”
“哼,以后每天和本大爷道完晚安才可以睡。”
“那么,晚安。”
“喂,本大爷还没有到房间呢。”
“你可以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