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小龙虾汇合了。只是万人敌哪里肯去,他当初爽快地同意小龙虾不参与,也
就是这个意图。在他看来,拼命劫来的财物,三个人分比五个人分肯定更好。而
要他记住小龙虾的恩德,那是会累死人的。至于那块玉佩嘛,小龙虾你放心,我
是会还给你的。
谁知司徒静早料到他这一手。万人敌三人改变了路线,不去与小龙虾汇合,
在一个僻静之地迫不及待打开包袱,在一片惊喜声中,两个铁面人突然冲出,与
三人交手。铁面人进攻凶狠,武功高强,万人敌三人抵挡不住,狼狈逃窜。铁面
人佯追一番,折身回来,取下面具,月光之下,满目的珠宝摊开一地,盈盈生辉,
司徒静一眼就看中了那对异常漂亮的镯子,捡起来戴在手上。
在酒馆里再见到万人敌时,司徒静和阿莲假装糊涂,听他们海吹。万人敌说
他们抢到了银子,至少一万两。可是银子呢?被另外一帮人抢去了。“另外一帮
人?”万人敌描述着那另外一帮人,从十个说到三十个再到五十个,被几十个人
团团围住,拼命突围,丢了银子也在所难免。一旁的阿莲听得受不了了,捧着肚
子大笑起来。万人敌突然反应过来,原来那“五十个人”就是面前的小龙虾和阿
莲,又马上改口道:“对对对,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你们俩,为了让你们感觉计划
成功,我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四皇上朱允说是出宫转转,其实是有用心的。他虽说继位不久,志向远大,
却深感宫里宫外,危机四伏。伺机微服出游,既可以暗访民意,又可以趁机吸几
口自由的空气。
只是难为了他的贴身侍卫陈林。
那天朱允在街上走,满目都是一些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里却
跳着少见的亮光。寻声望去,他看见身着男装的司徒静和阿莲正在将一串串铜钱
分给难民。他虽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公子”是谁,却深为他的善良所打动。
转了一围,他们来到酒楼,没想到,又遇见了这位年轻的“公子”。
那个丢了珠宝的白云飞,此时也正好在此借酒浇愁。无意间,他看见了双手
托腮的小龙虾腕上的玉镯。
白云飞立刻站起来,走过去,“这位仁兄,请问你这对手镯在哪里买的?”
司徒静警觉起来,“祖传的,怎么了?”
“能给我仔细看看吗?”
“不可以。你的眼神好贪婪呐,你不要打我手镯的主意。”司徒静用手护着
手镯。
“这手镯是昨天才到你手上的吧?”白云飞开始逼近了。
“走开。”司徒静叫起来。
“它不是你的,对不对?”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说得对,它正是我的。”白云飞就要拔剑,一杯茶水已泼到他脸上。趁白
云飞擦脸之时,司徒静和阿莲起身就跑,边跑边骂道:“你这强盗,光天化日之
下抢人东西。”
“你才是强盗,你们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心。”说话之间,白云飞已宝剑出
销,罩住了司徒静和阿莲。
“来人啊,打劫啦!”司徒静大喊大叫,酒楼上乱成一团。
坐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朱允,此时“嗖”地站起来,“光天化日,居然持
械抢劫,真是岂有此理。”说着已冲上去。陈林正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朱允飞起一脚,踢向白云飞。白云飞箭一般向后飞去,压塌了一张桌子。他
爬起来,神色大怒,冲到楼口,拦住下楼的通道,与朱允大战。两人边战边喊,
要老板报官。酒楼的另一角,司徒静和阿莲反倒没事,纯粹成了看客。
“小姐,你认识那人吗?”阿莲小声地问。
“不认识。这人可能脑子有问题,让他们去打吧,我们走。”
正打得兴起的朱允,一见司徒静要走,飞身过来拦住,“你不要走,待会见
官,你要上堂作证。”
司徒静向朱允露出笑脸,并伸出手来,“好朋友。”
朱允也笑着伸出手。司徒静握住朱允的手使劲一拉,另一只手一托,将朱允
甩向身后。她并不想伤他,扔的力量很巧,朱允身子一翻,轻巧地站在一张桌上,
做了一个漂亮的造型,再回头望向司徒静,满眼疑惑。司徒静冲他甜甜一笑,说
了声对不起,转身下楼。
司徒静和阿莲冲出门,迎面过来一队衙役。司徒静大喊道,大人啊,里面楼
上有强盗,还杀了朝廷命官。衙役们冲上楼去,朱允和白云飞等人还在交手。见
官差来了,陈林拖着朱允跳窗而走。白云飞和白无双被困,几番交涉之后,衙役
这才发现并无死人,知道上当了,转身去追司徒静。
刁蛮公主第二章一自从文媚儿打人耳光被朱允教训了之后,她已经不再打人
了,改用了新的方法惩罚人。那天她又在宫里练习施威,几个宫女太监站在她面
前,他们的头上顶着花瓶瓷器,胆颤心惊地听她训话。
妖媚威风的文媚儿显得很有兴致,她笑道:“哇,你们好有福气喔,你们的
头上顶的可都是最名贵的贡品,每一个都价值连城,不过要是掉下来,可就得掉
脑袋。”
宫女太监们听了她的话,个个都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你们平时要都这么老实听话,那就不会出什么事了。”她把一个瓷瓶从宫
女阿琪的头上取下来,说道,“阿琪,刚才太后传话来说要给我一块上好的玉,
你去太后宫里把玉取来。”
“是。”
阿琪正要走,文媚儿又道:“那玉可是最名贵不过,要是坏了一点你的脖子
就得被——咔嚓。”说着她冲阿琪做了个恐怖的手势,吓得阿琪一颤,连忙道:
“我会小心。”
阿琪提心吊胆从文媚儿宫里出来,到太后宫中拿了玉。想必是惊吓过度,一
路小心翼翼捧着玉,却忘记了看路,一跤摔下去,人跌倒,玉落地。趴在地上的
阿琪睁大眼睛看着玉在地上翻滚,在滚出半米外之后,裂成了两半。
阿琪爬过去捡起玉来,蹲在路边瑟瑟发抖,她知道她是活不成了,只好小声
地哭泣。
正从这里路过的朱允和陈林发现了阿琪,陈林上前问道:“阿琪,怎么了?”
阿琪抬起脸来,满眼的恐惧。
朱允尚未发问,已经猜到了几分,便道:“有什么事,跟皇上说。”
朱允听阿琪讲了事情的经过,自然有他的办法。他拿着个锦袋来找文媚儿,
见文媚儿和几个宫女太监正在路上走着,便突然闪出来,叫道:“表妹。”文媚
儿吓得一惊,见是皇上,又十分高兴,“讨厌,皇上,你吓了我一跳。”说着伸
手打了下朱允,朱允手中的锦袋顺势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媚儿,糟了,你闯祸了。”朱允说着,变了脸色。
“闯什么祸?”
朱允从地上捡起锦袋打开,拿出几块碎玉,眼神埋怨地看着文媚儿,“这是
母后赐给你的玉,太可惜了,我的老天,这么名贵的玉。”
“它,它怎么在你这里?”
“我刚才碰到阿琪,本来是她拿着,我想亲自送给你,我想看你高兴的样子。
你知道,你一高兴我心里也开朗。”朱允语气真切。
“表哥……”文媚儿感动不已。
朱允叹气道,“我本想和你高高兴兴呆一会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块玉吗?赶明儿我跟姑妈再要一块。”文媚儿
怕朱允离开,故作轻松道。
“我的兴致全被你搞坏了。真是的,难得的好心情,这么好的天气,阳光这
么明媚,媚儿,你干嘛要把它破坏呢?”
“表哥,没什么呀,你看,我的心情不是很好吗?”
朱允立刻变了脸,“你怎么可以这样。媚儿,母后送你的东西被你弄坏了你
还这么开心,你太不懂事了。你呀,你呀,我真是太倒霉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说着佯装懊恼地离去,背过去的脸却是骗人上当后的得意神情。
然而这得意转眼之间已烟消云散。在他的心里,还有更大的事令他愁眉不展。
回到御书房,他的面前坐着丞相文章和大将军司徒青云。他是特意请二位重臣进
宫的,说要请他们为自己治病。司徒青云乃武将出生,生性耿直,一听说皇上病
了,急切地问什么病;丞相文章却老道多了,他分明不信,只道皇上年轻英武,
怎么会生病。
“我这病不仅重,而且很难治,因为这是心病。”
“心病?”文章和司徒青云都有些惊讶。
“云南王和齐国侯,他们的封地和军队,是我心中最大的病痛,他们让我睡
不着觉,吃不好饭。”朱允满脸苦相道。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新话题了,今天再
次提出来,可见朱允削藩的用意十分明显。只是文章一向反对削藩,在他看来,
这两位王侯都是开国功臣,功勋卓著,因功而受封,皇上不该视他们为敌。
“噢?丞相对他们很有信心么?”朱允不露声色道。
“皇上,他们地处险要,手握重兵。一旦为敌,则天下大乱。”文章进一步
阐明要害。
“可如不削藩,便是养虎为患。他们势力日渐增长,非旦不纳税,每年还向
朝廷要大量的饷银。如此下去,则朝廷弱,他们强。”说到削藩,司徒大将军的
主张和文章截然相反。
皇上显然赞同司徒大将军的意见。他道:“大将军说得对,现在国库虚空,
百姓税赋奇重。我这两天出宫——”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又改口道,
“我这两天派人访查了一下,城里的难民很多,百姓生活艰难,如再加税,必定
是民不聊生。”
只是文章想的不是百姓,而是安定,他道:“皇上,天下初定,边疆还有待
稳固,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藩王们只可用不可弃。”
“文丞相,现在天下最不稳定的因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