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立后是下一步。咱把位置先给她留着。”朱允连连点头。
“如果司徒静入宫为后,那天下真可谓民心大定了。”太后说着,全然被自
己描绘的美景陶醉了。朱允更是锦上添花,叫起来:“母后啊,您真是好算计。
儿臣算是彻底服您了。行,全听母后的,您算是把天下这一大锅饭全做好了,谁
吃了都顺口。”
太后却脸一沉,“你少捧我。媚儿和你舅舅那儿怕就不肯吃这口饭。”
“有母后出马,任谁还不都是轻松摆平。”朱允全不担心的样子。
“有什么办法,这事儿还就得我说。凡事以天下大局为重。哥哥也好,侄女
也罢,都不能太顾着自己。”说罢太后就吩咐人,去将文章父女俩叫来。
文章首先来到太后宫里,听了太后的话,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失态地叫起来
:“不,一个前朝余孽不杀她已经便宜她了,怎可以入宫为妃。”
太后异常平静,平静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不是为妃,我的想法是最终
立她为后。”
文章更是跳起来:“太后,这太过分了。不行,绝对不可以。”
“哥哥,你是宰相,心胸应该宽点。毕竟我们把人家整个江山都抢来了,一
个皇后的位置,人家还得不偿失呢。”
“太后,可你要拿媚儿怎么办?你不是许诺她当皇后了吗?”
“我当然心里也疼媚儿。媚儿是自家人,这凡事就更得担待点。不管怎样,
江山为重。只有江山稳固了,咱文家也才有好日子过不是?再说了,如果为了一
己之私,不顾天下大局,这才是不可救药。”
文章还想说服太后:“太后,哪有比自家人当皇后更稳妥的?您是糊涂了吧?”
“如果说糊涂,那也只是我以前太顾着娘家了。哥,敞开你的宰相心怀吧。
媚儿已经是贵妃了,够尊贵。将来再有个一子半女,就更会受宠。你放心吧。”
文章绝望了:“太后,这件事没转寰了吗?”
“没有。对皇家对江山来说,这都是飞来的大好处,不能放过。其实这件事
本可以不必征求你的意见的,但我想还是说开了好。”
文章十分沮丧地低下头。文媚儿突然从外门冲进来,跪倒太后的面前,泪流
满面:“不!姑妈,你要这样还不如杀了我吧。”
太后扶起文媚儿,道:“媚儿,这件事姑妈对不起你,违背了对你的承诺。”
“您是太后,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呢?姑妈,您可是最疼我的呀。”
“姑妈以后也会疼你,可咱总得顾全皇家大局呀。”
“不,司徒静若进宫,我就跟她势不两立。”文媚儿摔开太后的手,眼里露
出凶光。
太后脸一沉:“如果是那样,你还是出宫去吧。”
“姑妈——”文媚儿又哭叫起来。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铁打不动。皇宫绝不能乱。司徒静为后,她就是宫中
第一女人,我不许有人对她不敬。”
文媚儿歇斯底里地哭着。太后终于烦了,道:“好了,你们别烦我了。我心
里乱得很,我的女儿还在云南王那里呢。也不知白云飞能不能保护好她。”
二安宁追上白云飞后,一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云南王府。云南王正在加紧
战备,成天呆在军营里。白云飞又携安宁来到军中,留安宁在帐里,自己去见父
王。
云南王见了自己久别的儿子,好不高兴,双手把着儿子的双肩,仔细地看着,
哈哈笑道:“好,儿子,计高一筹,不仅自己安然无恙地逃回来了,还拐了个公
主来。一个再好不过的人质。这回我们可是反客为主了。”白云飞告诉父王,他
没给他带人质回来,只给他带了个儿媳妇。云南王早已听说儿子不喜欢安宁公主,
十分不解。白云飞便向父亲解释,那是过去,现在安宁是他的最爱,他要和安宁
终生相伴。
云南王听罢又道:“好,也好。怎么说也是公主。配得上你。只要她听话,
一心一意对你,为父就给你们举办盛大的婚礼。”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云南王向白云飞说起了军事。他也正盼着儿子回来帮他,
他们将入主中原。白云飞却道,父王,你已经同意我跟安宁的婚事,那我就是当
朝驸马,我们已经和皇室联了姻,这仗也可以不必打了。云南王满脸不屑,道:
“目光短浅。一个驸马有什么用。等我们占了中原,整个天下都是你的。爹还能
活几年,儿子,你的心胸应该放得更宽些。”
白云飞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只说他反对战争,应该让百姓过点安定的日子。
云南王见儿子反对,不由得诉起苦来。只说谁不愿意有个安定祥和长治久安
的天下。可皇上根本不让他们安定。是他们冒死打下来的江山,可现在小皇上出
尔反尔,力主削藩。一旦削了藩,没有了土地军队,便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而
他是决不甘心当鱼肉的。
白云飞却道:“先前父王骑在马上征战,是基于道和义,不愿百姓在水深火
热中挣扎。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天下承平,百姓安居,这就可以了。而你已被
封王,荣誉将载入史册,祖宗和子孙都将以你为荣。世代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以在我看来,这身外的军队和太多的土地对我们来说已没什么意义。而没有了
武装和多余的土地,皇上就会信任我们,不会再怀疑我们,因为我们已不是威胁,
所以反而安全了。”
“幼稚。”云南王冷笑道,“没有了武装和土地反而安全?这想法真是稀奇
古怪。告诉你,没有武装,一个莽汉也可以欺负你,没有广大的势力,一个小小
的地方官也可以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父王,我认为您找出这些理由只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就是造反,就是要去争天下。其实你很明白我们一旦交出土地和军队是可
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的。”白云飞一针见血。
云南王想了一想,承认儿子的眼光够尖锐,“天下惟有德有能者居之。现在
皇家的天下也是从别人手中夺来的,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天下也夺来,坐一坐
皇位,省得听别人发号施令。”见儿子不语,云南王又道,“建功立业打江山,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该做的事。儿子,这江山我们来坐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们爷俩
不会比别人做得差。我们也会勤政爱民,等到那时,百姓会因为我们的统治而更
幸福快活。”说着云南王笑逐颜开,仿佛真看见了自己的天下。
白云飞却绷紧了脸,道:“千千万万的人会因为战争而死亡,百姓怎么能幸
福快活。”
云南王不想再就此讨论下去,放软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已经
定下了目标,就应该忘了一切,努力为这个目标奋斗。这领兵作战的事就交给爹,
你就给爹守住稳固的后方。我们先灭小皇帝,再灭齐国侯。爹自信,不出三年,
天下就会大定。”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白云飞看着得意的父王,冷冷道:“爹,您太乐观了,过于乐观了。”
云南王不以为然,“云飞,爹有今天的地位,全凭勇敢和谨慎。这天下的大
势,爹了然于胸。朝廷国库空虚,军备不整,虽然军队的数量要多过我们许多,
可战斗力远不如我们。小皇上虽然有大志,可毕竟年轻,又没战场经验。可以乐
观地估计,不出两月,我们就可以拿下京城。齐国侯虽也觊觎整个天下,可他的
实力也还不足以跟我们相比。到时他若不臣服,我就一鼓作气把他也收拾了。”
“父王,我觉得您还是太大意了。您被这些年不败的战绩蒙住了眼睛。齐国
侯的真正实力可能谁也不知道有多大,但我知道京城方圆二百里都在他的人手监
控之下。还有皇上,您太轻视他了。我和他结拜了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
最清楚,父王,皇上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文韬武略,烂熟于胸,不动声色就可掌
控大局。”
“云飞,我不相信他比你聪明。”
“他比儿聪明十倍。”
“他敢激起我们的反叛就证明他是个十足的傻瓜。”
“他敢激起你们反叛,就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父王,我暗中做过调查,
结果很惊人。”
云南王有了兴趣,“怎么个惊人?”
“朝廷国库看起来空虚,但军备却十分充实。粮草,马匹,战车,武器,朝
廷早已准备充足。守护京城的军队看似不多,可离京城稍远处的一些地方,都设
立了秘密兵营,一些年轻有为的将领都派到那些地方做练兵的工作。父王,那些
兵一旦集结,就是一只庞大的生力军。那些年轻的将军都热血沸腾求战心切,他
们猛如虎,矫如龙,切不可小视啊。”
白云飞说得真切,云南王却不屑一顾,“那些毛孩子带的兵,有什么可怕。”
“父王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您年轻时一点都不可怕吗?”
云南王听了也是,便沉吟起来,道:“嗯,你说的对,不能小看了那些年轻
的将军。好,我们就根据这情况多做些准备。”
白云飞急起来,“父王,我不是要你多做准备,我是说一旦战事爆发,我们
胜算极少。”
云南王不高兴了,脸一沉道:“云飞,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为父一生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番出征,必能天下一统。”白云飞还想申辩,云南王一
挥手道,“不要说了,我意已决,绝不更改。你去考虑一下如何恐固后方吧,顺
便照顾招呼好你的公主。”白云飞叹了口气,只好走出营帐。
回到帐里,安宁早已坐卧不安,见白云飞回来,赶紧迎上去。白云飞向安宁
说起父王的态度,他已经铁了心,苦劝无用,看来这仗非打不可。安宁坐不住了,
嚯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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