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折了两根指头那个家伙有点棘手。”
“说来听听。”梅潮生接过谭宝递过来的一支烟,不动声色。
“可能跟外边的人有点关系。”支书低声道。
梅潮生用夹着烟的手揉了揉脑袋,这是他头疼时候的习惯性动作,微微皱眉,作为在海棠区常年和混混痞子打交道的人,他知道这种人最难缠,除非是打怕打服,否则一直阴魂不散。
谭宝开口道:“超神哥,你放心,这事儿我一个人能扛下来。”
梅潮生瞥了他一眼,谭宝立刻识相的闭住了嘴,谭宝的扛就是打,来多少打多少,梅潮生自问对他还算了解,刚过来人生地不熟,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也别指望混道上的跟你玩单挑,能阴死你绝对不会有第二个选择,谭宝这么说无非就是充好汉想让梅潮生置身事外,万一顶不住了再搬出他那个牛…逼的爹来摆平。
想到这里,梅潮生不禁苦笑,向谭宝道:“小宝,这是你的地头,你安排个地方吧。”
吃喝玩乐谭宝明显是行家,直接带路去了申基索非特酒店吃日本料理,梅潮生本来想说随意一点不用那么奢侈,但想想宝哥何等身家,也就由得这个家伙铺张浪费。
站在索非特酒店门口,梅潮生叫住了支书和江夏霸川,让谭宝他们先进去,宋依雪的举动堪称贤惠,在她的安慰下受了惊吓的小莲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好多。小莲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胆怯,紧紧的挨着宋依雪,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小心翼翼。
夜幕开始降临,一个城市的灯红酒绿彻彻底底的暴露在湿热的空气当中。
支书去买了两包烟,一包十块的龙凤一包一百五的天子,拆了那包龙凤一人扔了一支,向江夏霸川扬了扬手笑道:“别嫌弃,只有自己人才给这烟。”
江夏霸川有些憨厚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梅潮生吐了一口烟,对着那些飘散的烟雾道:“这烟算不错了,咱们以前连一块钱一包的水仙都抽过,那烟连过滤嘴都没有,什么烟屁股没少拣,支书,你小子每次都要藏几支烟,别以为我不知道。”
支书乐呵呵的道:“你小子不也没好到哪去,我藏两支肯定被你偷一支,怎么换地方都能被你摸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超神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啊,至少知道给我留点。”
梅潮生脸带笑意,回想起已经成为过去的初中时代和高中时代,谭宝大嘴18这几个人当中他最先和支书认识,那会儿初中一个班,周一开班会班主任最喜欢弄一个正面典型一个反面典型上台,前者就是支书后者就是梅潮生,两人站台站得太久站出感情,一次激情互殴之后彻底引爆,两人关系铁得要命,忆往昔峥嵘岁月,支书用自己的良好形象为梅潮生擦屁股的事情没少干。
三个衣不惊人貌惊人的家伙就大大咧咧的蹲在索非特酒店大门的台阶上吞云吐雾,面前往来都是豪华车型,上下均属成功人士,见着这三个怪胎纷纷侧目。好歹一支烟终于抽完,梅潮生重重一脚踩灭烟头后站起身,说了一句,走。
支书似笑非笑道:“决定了?”
梅潮生笑得很豪气意气风发,道:“陈桐子,你龟儿子少跟我装,你还能不知道我?”
支书重重吸了一口后,把烟头往地上一砸,脸带笑意道:“成,我就再陪你这混蛋疯一次。”
江夏霸川看着这两人,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笑容更加憨厚。
这就是兄弟,他江夏霸川一直渴望但极为惧怕的东西,因为他信命。
杨家坪的一家酒吧内,黄毛男陪着那位两根指头缠着纱布被固定着的理工老大坐在一起,桌上放着一堆酒水,纱布男一口气将一杯酒灌了下去,重重的将杯子往桌上一顿。
黄毛男小心翼翼的道:“睿哥,少喝点。”
纱布男带着怒意骂道:“少你妈个逼,成爷怎么还没来?”
黄毛男连忙道:“就来了就来了。”说话间赶紧给空着的杯子里倒酒。
一个三十多岁,镶着金牙,两手戴着五六个戒指的胖子搂着一个妖冶丰满的女人,在七八个凶悍大汉的环绕下蜂拥而入。
黄毛男和纱布男都赶紧站了起来,喊了一声:“成爷。”
胖子点了点头,走到面前坐下,随意的瞟了纱布男一眼,笑道:“小睿,怎么弄的?”一口金牙在灯光的映照下璀璨生光。
女人在他背后轻轻的揉着肩膀,胖子有些舒服的眯起了眼。
纱布男站着,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愤怒,有些忐忑的道:“成爷,今天来了个家伙踩盘子,我栽了。”
胖子不置可否,脸上仍然挂着那副渗人的笑容,道:“小睿,听说你看上了个大一的小妹妹?漂亮?”
纱布男摸不准胖子话里的意思,小心道:“还成,但肯定入不了成爷的眼。”
胖子把妖艳女人拉到身前,揉着波涛汹涌的胸脯,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对女人要温柔,你动不动拉几十个人过去,胆子再大的女人就让你给吓着了。”又勾起那女人的下巴问道:“小心肝,我说得对不对?”
妖艳女人故作撒娇的点头,恩了一声。
纱布男额头冒出冷汗,小声道:“成爷都知道了。”
胖子摸出一根烟,妖艳女人立即给他点燃。胖子吐出一口烟后慢悠悠的道:“小睿,你成爷能混到今天这个份,不是光靠听你说的。”
第19章 杀上门
当梅潮生大大咧咧的坐到被人唤做成爷,暴发户得不能再暴发户的胖子对面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怯场,仿佛在自己家一样熟络和自然。支书和江夏霸川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后,这个时候一个人坐比两个人三个人坐都更有气势,很有那么点拍黑社会电影的意思。江夏霸川一双眼不怒自威,高大的身躯很有压迫感,缓缓的扫过对面那几个身体壮实而凶悍的打手,似乎在等待着梅潮生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大骂一句,谈,谈你妈谈。然后就如脱僵猛虎,冲出去噬人。
梅潮生不怀疑江夏霸川有这种能力,但可惜那只是电影里的桥段,胖子的一双绿豆眼时而眯起时而睁开,表情玩味。梅潮生脸上笑容纯良,一支烟夹在手里,随意的斜倚着身子,烟雾缭绕,在晦暗的灯光中和胖子对视。
胖子咧嘴一笑,道:“胆子够大,成爷没去找你,你倒杀上门来了,知不知道成爷一个电话,不用十分钟就有百十号人把这封了,这可不是小睿叫的那帮学生,下得了手,要报警的话趁早,不过这一片儿的警察知道成爷在这,没两三个小时怕是赶不过来了,至于你们那时候身上还完不完整,成爷可不敢保证。”
梅潮生脸上的笑意更浓,身体前倾,轻轻吐了几个字:“成爷是吧,我要弄你好=无=错=小说 M。quLEdu。coM象不用十分钟。”
成爷的表情一滞,他的阅历和经历都足够丰富,也没有料到这句台词能从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纱布男和黄毛男脸色也都是一变,成爷的手段他们都清楚,敢跟成爷这么说话的人还没在他们的想象里出现过。
成爷的一个凶悍手下直接指着梅潮生骂道:“我…操…你…妈,你说什么?”
梅潮生不急不缓的吐了一口烟道:“你也算条狗?”话音未落,江夏霸川一个跨步上前,猿臂一伸,直接将那人的头发揪住往前一拉一按,砰的一声撞在桌子上,顿时鲜血四溅,玻璃碎了一地,完成这一切之后,江夏霸川又退回到梅潮生身后,眼皮都没眨一下的轻描淡写,如果换了没人的地方梅潮生肯定已经鼓掌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太有范了。而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连呻吟都没有,已经晕死过去。
梅潮生的后半句话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吐出来:“当狗都不合格,连先咬了人再叫都不懂,成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另外几个成爷的手下这才回过神来,鼓噪着想要往前冲,成爷摆了摆手,那几个人顿时停了下来。
成爷点了一支烟,脸上阴晴不定,纱布男和黄毛男第一次见他脸上的神情跟认真二字沾上了边,不由得又多看了梅潮生几眼,心生畏惧。
梅潮生并不理会,道:“成爷,我来就说两件事,第一,我那个兄弟谭宝,你们不能动,第二,那个姑娘小莲,你们也不能动。”
“我要是不答应呢?”成爷看着梅潮生,意味悠长。
“成爷,做人不认真不行,太认真了也不行。”梅潮生哈哈一笑,道:“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犯不着跟我这种人计较,您那百八十号小弟我真怕,怕得要命,不过兔子逼急了都咬人,您看我比兔子容易打发吗?”
成爷盯着梅潮生看了半晌,仿佛要把他里里外外都看透,突然咧嘴笑道:“不错,真不错,刚开始我还在琢磨,你有什么本事能让那个人都点你的名,现在我算是有点懂了,请便吧。”
“那就打搅了。”梅潮生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也不废话,直接起身带着江夏霸川和支书向外走。
“梅潮生,听说过十二少吗?”成爷头也不回的说道。
梅潮生转过身,笑容可亲的道:“多谢成爷提醒。”
看着梅潮生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纱布男小心翼翼而又不甘的问道:“成爷,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小睿,